我和相府千金同時出嫁,送親的隊伍走錯了。
王府讓人去換,卻發現已經來不及。
事後,薛明濯跪在我面前求情:
「是臣心悅宋晚,故而出此下策,還請郡主莫要為難她。」
可薛明濯不知,他心心念念救他一命的醫女宋晚,根本不會醫術。
1
蓋頭被挑開,我的眼睛被燒得紅豔豔的燭光晃了晃,緩了片刻才看向一身大紅喜服的趙修遠。
他看清是我,神情也顯現出幾分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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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恭恭敬敬向我行了一禮:「寧安郡主。」
我擺擺手示意他免禮,眉頭輕輕蹙起:「怎麼會是你,薛明濯呢?」
「今日郡主和相府千金同時出嫁,薛、趙兩家又是對門,恐怕是抬錯了花轎。郡主別著急,我已經遣人去薛府告知此事,一定能及時調換回來。」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人。
趙修遠坐在窗邊的小桌前,手指間轉著青瓷茶盞,一壺茶已喝了大半。
紅燭越燒越短,蠟油滴下來凝固成薄紅色,一圈一圈漾著油光。
趙修遠終於忍不住站起來,眉眼間已有幾分慍怒:「薛家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這麼半天都沒給個回復!」
「趙將軍少安毋躁,你常年在外行兵打仗,對京城知之甚少。不知在你眼裡,薛明濯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和他沒打過交道。」趙修遠看了我一眼,聲音平穩道,「不過京城眾人對他的評價很高。」
我唇角彎了彎,眼裡卻無笑意。
「是。年紀輕輕官至三品,深得天子愛重,人人都稱贊他薛明濯才華出眾能力過人。
「趙將軍不必著急,再等一會兒,想必就有結果了。」
如我所說,不過一盞茶工夫,薛家就傳回了消息。
2
趙修遠得知薛家那邊連洞房都入完了,臉色瞬間黑沉下來。
我在一旁輕聲道:「我和薛明濯的婚事是一早就定下的,趙將軍與宋晚是天子賜婚。而薛明濯在御前求得我和宋晚同時出嫁。
「趙、薛兩家雖是對門,可哪裡就有這麼巧的事,剛好弄錯了花轎。就算這是巧合,薛家遲遲不給回復,非要拖到木已成舟才來告知,這也是巧合嗎?」
趙修遠眉眼間浸著戾氣:「好一個薛明濯,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郡主,等會兒讓人送你回去。我去找薛明濯算賬!」
我喊住趙修遠:「拜堂都拜了,將軍此時將我送回去,要我如何自處?
「將軍與宋晚是天子賜婚,薛明濯此舉為忤逆聖上,他自會遭到處罰。將軍若氣不過,便趁著今晚給他找點不痛快。」
趙修遠點點頭,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告訴我他帶人闖進薛府,把薛明濯院子裡種的名貴花木全都挖了,連假山都搬走兩座。
他常年在外,府中也很冷清,陳列設置比不上素來風雅的薛府。
這麼一遭下來,府裡多了不少東西,看起來都有了幾分樣子。
「郡主累了便早早歇下吧,我去外頭睡。」
趙修遠同我說完,便抱起一卷鋪子走出去。
他回來前,我身上的喜服便早已換下,一身寢衣,蓋著被褥在床上等他。
誰知趙修遠竟然直接出去了,讓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躊躇幾許,我還是掀開被子,輕輕走出去。
趙修遠看到我出去,一翻身從軟榻下來,低頭詢問:「郡主有何事?」
拉住他的手時,我能感覺到對方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
我緩緩吐了口氣,極力克制住話音裡的顫抖,直視趙修遠的眼睛,道:「我與將軍是拜過堂成了婚的,你這般躲著我,難不成結的婚是假的。」
空氣仿佛凝固一般,黏稠緩慢地流動著。
趙修遠唇邊翹起淺淺的弧度,嗓音帶著幾分啞:「自然不是。
「郡主想得這般通透,方才是我錯了。」
窗外漏了幾束月光進來,沿床帳緩緩攀上,映著晃動不止的紅綢,明明暗暗。
3
翌日,薛明濯御前請罪,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天子革了他的職,讓他賦闲在家。
趙修遠被傳入宮,而薛明濯一出宮就來趙府求見我。
我思慮片刻,還是去見了他一面。
薛明濯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愣了一下,喃喃道:「竟是你。」
我朝他微微點頭致意:「薛公子,好久不見。」
我和薛明濯從前曾有過一面之緣。
他在雍州辦案時,亡命之徒綁了我和一名小童,威脅他隻能救一個。
綁匪面目猙獰,笑得肆意又暢快地問他選哪一個時,薛明濯誰也沒選。
他冒著跌落懸崖的風險,把我們都救下來了。
但他胸口中了一刀,血流不止,差點沒能活下來。
後來,當我知道這個人就是我要嫁的夫婿時,心中暗暗地慶幸。
他沒有放棄我或者是那個小童,而是拼上自己的性命去救我們兩個人。
我的未來夫婿,是個品行頂好的人。
所以在猜到薛明濯設計換嫁時,我是很驚訝的。
想來,他應該是愛慘了那位宋姑娘。
4
薛明濯與我說的第一件事,是同我道歉。
第二件事,是求我不要找宋姑娘的麻煩。
「晚娘雖出身相府,卻為庶出,且並無母家倚仗。是我愛慕晚娘才出此下策,不求郡主原諒,隻希望郡主不要為難她。」
我定定地看著他,許諾道:「我答應你。但是我想知道,薛公子為何敢觸犯龍顏,不惜丟了官職也要設下此局。」
提及宋晚,薛明濯冷肅的面容都柔和幾分,唇邊不自覺露出淺笑。
「三年前我在巖水鎮查案時,不慎中了歹人奸計,雙目失明跌落河中。被一女子救起安置在船上,她悉心照顧了我一個月。
「傷好後,因有要事在身我不得不離開,走得匆忙,隻來得及留下自己的貼身玉佩作為信物。可是後來我再回到巖水鎮,卻遍尋她不得。
「前些日子,我和晚娘在花橋相遇,我認出她身上的那枚玉佩,交談後確認她就是曾救我一命的女子。」
說到這裡,薛明濯面上露出惋惜和無奈。
「隻是我當時早已和郡主有婚約,本想尋一個日子去王府退婚,不料天子給晚娘和趙將軍賜了婚。不得已之下,我便想出了這招。」
聽完這個故事,我心中仍存的幾分怨念也消散了。
隻是有一點,卻讓我有些疑惑。
「薛公子確定是在巖水鎮與那姑娘相遇?不知那位姑娘,可有告訴薛公子她的名字?」
薛明濯語氣頗為篤定:「自然是巖水鎮,不會出錯。
「晚娘當時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名告知於我,隻說讓我喚她阿弦即可。」
聽聞此言,我捧著茶盞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
我掀起眼皮,盯著薛明濯看了許久。
最後還是沒有告訴他,三年前我也曾在巖水鎮待過一段時日的事。
在巖水鎮那三個月,我所用的名諱便是阿弦。
薛明濯離開前,盯著庭院裡新擺上的假山看了一會兒,神色一言難盡。
我見此場景,隻是遠遠地朝他笑了下。
5
在羅衣坊看布料時,我遇到了宋晚。
彼時我正聽掌櫃介紹新進的一批貨,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種而已,真以為攀上丞相府和薛家的高枝就能變鳳凰了?
「薛明濯被你害得丟了官,薛家人都恨不得你去S。還有寧安郡主,人家是什麼身份,你設計勾引她未婚夫,還讓她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
我聽了幾句,忍不住皺起眉。
丫鬟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外面幾人有戶部尚書家的,林府上的,還有一個就是宋晚。挑衣裳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起了爭執,現在都圍著宋晚不讓她走。」
我正要出去,迎面卻撞上一個步履匆匆的女子,對方頭上的帏帽飄起,露出半邊側臉。
我扶了她一把:「沒事吧?」
她動作一頓,慌忙拉住面紗,朝我道歉後換了個方向急急離開了。
我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就是宋晚吧。」
看那側臉,莫名竟有幾分眼熟。
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敢見我?
丫鬟小聲嘀咕:「她幹出那樣的事,難怪見了我家郡主就跑,怕是心虛呢。」
我看向追出來一臉憤恨的林府二姑娘,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宋晚的身世有什麼問題嗎?」
「誰知道呢。都說宋晚是丞相府剛出生就養在寺廟裡的,如今才接回來。可是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抱養到寺裡,而且二十年裡一點風聲都沒有,一下子就冒出來宋晚這麼個人,誰信啊?
「看她一副粗野無禮的樣子,哪裡像是大家閨秀,怕就是不知道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野丫頭。」
「行了。」我淡淡一瞥,「不管宋晚在此之前是什麼身份,她現在都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是薛府的女主人。」
6
回去後我給薛府發了兩次請帖,想見宋晚一面。
第一次,宋晚稱病婉拒了。
第二次的時候,是薛明濯代她前來拜訪。
「那天的事我已經聽宋晚說了,多謝郡主給她解圍,晚晚太過驚慌驚擾到了郡主,本想親自登門道歉。但她近日身體不適,便隻能作罷。」
我沒多說什麼,隻是搖搖頭:「無妨。」
薛明濯離開後,趙修遠後腳也跟著回府了。
聽說薛明濯剛來府上拜訪,他面色不悅:「姓薛的搞什麼,在家裡闲出屁來了,隔三岔五跑到我府上。
「他要是實在沒事幹,我去聖上面前替他說一嘴,給他調到京外上任算了。」
「是我遞的請帖。」我倒了一盞茶給他,「夫君對宋晚可有印象?」
「宋晚?不就是薛明濯他夫人嗎,所以你是給宋晚遞的請帖,那他一個人跑過來幹什麼?」
「宋晚不肯見我。」
趙修遠聞言挑了下眉:「莫非你與她另有淵源?」
我抿了口茶,平靜地說:「談不上,曾經見過幾面罷了。」
前些天我一直在想,宋晚這般躲著我,定然不隻是因為錯嫁一事。
我派人查了她,最終查出宋晚在被丞相府接回來之前,原是巖水鎮的一名普通漁女。?
7
第三次給宋晚遞請帖,她終於來了。
我斟了一碗茶,頭也不抬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片刻後,宋晚跪在我面前,聲音盡量維持平穩,卻還是掩蓋不住顫抖。
「不知郡主要見我有何用意。」
我看著宋晚輕輕笑了下,讓人把她扶起來:「你怎會不知呢?我瞧著夫人腰間掛著的玉佩成色極好,倒是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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