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又站近了一點:「我在這站了有一會了，我怎麼聽到說的就是我呢?」

大媽們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各個你推我我推你都沒說話。

我也不說話，就笑眯眯地看著她們。

一個大媽敗下陣來，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小沈，你每天出去是在上班嗎？」

「肯定是呀！不然我還能幹嘛？」

「那雞公煲的老板娘說你每天不幹正事，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勾引男人。」

我愣了一下，難怪大媽們這麼奇怪，原來是那個老太婆在後面搞鬼啊！

「阿姨，雞公煲的老板娘一直和我有仇，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上次我從她店外面路過的時候還潑了我一盆髒水，那麼冷的天，我回去都凍感冒了。

「阿姨，我搬來這小區也有大半年了吧，我什麼為人你們還不清楚嗎？你們可別信那老板娘啊！」

我解釋了一通前因後果，幾位大媽從一開始的懷疑轉變成了現在的同情。

一位大媽立馬站出來：「妹子，我們肯定是相信你的！那老太婆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是啊！我打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你看起來眼睛明亮，一看就不是那種人！」

我露出感謝的眼神：「謝謝格外阿姨！阿姨你們要是聽到別人在談論，能幫我解釋一下嗎？要是她再來我們小區傳播風言風語，你們也告訴我一聲。」

幾位大媽連忙答應了。

老板娘後面果然又來小區散播流言了，但是遇上了我拜託的那幾位大媽。

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大媽堵住了，大媽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她幾乎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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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受不了這個氣，撸起袖子就要和大媽們打一場，但大媽們人多勢眾，推搡之下，老板娘左被揪一下，右被踢一腳，灰溜溜逃走的時候頭發都亂了。

大媽們趕跑了老板娘，樂滋滋地跑過來講，我對她們道了謝，並把公司剛剛發的餅幹分給了她們一些，拿到餅幹的各個大媽都喜笑顏開，看著她們這勁頭，估計老板娘再也不能踏進小區一步了。

她雖然在小區裡掛了彩，但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散播我謠言的事情不能這麼算了。

9

蕭條了幾天的雞公煲又做起了活動，店裡人滿為患，老板娘笑得臉都開花了。

我心裡冷笑一聲，讓你先得意一下。

不一會，我放在餐館附近的兩個喇叭就大聲地外放了起來。

「大家都注意了，這家雞公煲殺熟、強買強賣，以前一份雞公煲有八塊肉，現在隻有四塊了！老板是個黑心商家！」

「老板娘是個惡婆婆，趕走了兒媳，霸佔了餐館，味道做得越來越差！」

喇叭響起來後，眾人吃飯的動作一頓，準備點餐的人也開始變得猶豫起來。

老板娘神色劇變，像個瘋子一樣大聲怒喊：「哪個賤人放的廣播，這都是造謠!」

「要是被老娘發現，老娘一定宰了他！」

老板娘四處轉悠找喇叭，但我把喇叭放得很隱蔽，老板娘一時半會也沒找著。

電子聲音在店裡不停地傳播，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少。

老板娘頓時慌了神，一對小情侶正準備往外走，老板娘黑著一張臉就拉住了他們。

「你們不準走！你們都進店來了，怎麼能出去吃！」

「你幹什麼？」

小男生一把推開了老板娘，眼神惡狠狠地看著她。

老板娘訕訕地松開了手。

看到老板娘的行為，那些本就躊躇的人立馬下定了決心退出店裡。

不一會，雞公煲的生意就清冷了下來。

這時老板娘也終於找到了擴音器，找到的那一刻她就狠狠地踩了幾腳，擴音器在她的暴力行為下作廢了。

老板娘看著店裡沒有一個人，跪在地上大哭了起來：「哪個小賤人要害我喲！」

我透過玻璃窗看到老太婆崩潰大哭的樣子，心裡覺得暢快極了，在小區裡傳播我的謠言的時候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國慶七天這麼好的客流量，看著旁邊那些店賺得盆滿缽滿，估計能把她氣死。

接下來的幾天天，雞公煲門前門可羅雀，老板娘每天站在門口招攬顧客，但沒有一個人願意去她店裡用餐。

她氣得破口大罵，甚至還想搶別家餐館的顧客，強拉別人進店消費，還淨是找那種臉皮薄的年輕人。

不過她還是在小瞧了當代年輕人的維權意識，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消協，舉報這裡有人強買強賣。

消協的人來後，老板娘像個鹌鹑一樣不敢說話，唯唯諾諾地不停道歉。

周圍的商家都在看老板娘的熱鬧，我站在人群中也和大家一起看熱鬧。

老板娘本來傷心著，但看見我的那一刻，眼裡露出嫉恨，一把抓過我的衣領。

「是不是你幹的？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是想害我的店倒閉？」

我一把推開她：「你胡亂說什麼？別像一個瘋狗到處咬人？」

「肯定是你！你賠我國慶節的損失！」

「現在搶錢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嗎？是哪個下水道沒蓋好讓你又爬出來了？」

老板娘怒目圓睜，嘴巴拉得老長，張嘴就罵：「你有沒有教養？罵得這麼髒？」

我罵得哪有她滿嘴的生殖器官和祖宗十八代髒。

「我的教養因人而異，面對你這樣不要臉的老貨，還要什麼教養！」

周圍圍觀的人群發出爆鳴的笑聲，不少人都附和我的話。

「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還想被警察再教育一頓嗎？」

這招真是屢試不爽，老板娘就算再怒也不敢說話了。

10

工作忙了一段時間後，路過雞公煲時，我突然發現她的生意變好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人滿為患，聽他們交談，甚至還有不少是回頭客。

真奇怪，難道雞公煲的味道變好了？

老板娘也看見了我，紅光滿面地走出來，語氣得意地說：「臭丫頭，你不來我家吃自然有人來我家吃。」

「你每天累死累活的才賺多少？你看看我的店，可以算是日進鬥金了。」

「要不你把你那破工作辭了吧，來我店裡當服務員，每天都能給我你包三餐，省得你為了幾塊肉都斤斤計較。」

都過去兩三個月了，老板娘還把那件事記在心上，究竟是我斤斤計較，還是她小心眼？

「哪家的狗沒拴好跑出來了，怎麼一直在叫啊？」

老板娘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我在陰陽她，她眼睛瞬間瞪大，揚起手來就準備給我一巴掌。

我眼睛一凜，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死老太婆，別在我面前來犯賤了。」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意味不明地說：「虧心事做多了，會遭報應的。」

老板娘瞳孔不自覺地放大，臉上也冒出來冷汗，說話的聲音雖大但也能聽出她的心虛：「你胡說什麼呢？」

還真有問題？

「臭丫頭，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個爛心肝的賠錢貨，給我滾，別打擾我做生意！」

我沒計較她嘴裡的髒話，把心思全部放在她店裡有什麼貓膩身上。

沒想到，晚上回到家刷到的一條抖音就是一家店被爆出濫用罂粟殼作為調料，吸引大批食客的新聞。

我立馬坐直了身子，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在我腦海，雞公煲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吧？

我又立馬切到小區群聊裡面，群消息裡面有幾十條聊到了小區門外的那家雞公煲，吃過的人都表示雞公煲的味道一般，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上頭，每天都想去吃。

看到這些消息, 我心裡的那個念頭越來越明晰。

雞公煲店一定有問題。

我立馬將我看到的那條新聞轉發到群裡面, 因為小區有許多人都會轉發新聞到群裡面, 所以我轉發的視頻也不突兀。

果然, 不一會群裡面就冒出來許多條對這條新聞的謾罵，聊著聊著, 就扯到了雞公煲店上。

「哎, 外面的那家雞公煲是不是有問題？味道一般還能吸引這麼多回頭客！」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一樣讓群裡面炸開了鍋。

無數條語音彈了出來, 言辭激烈, 語氣憤慨，要是老板娘在他們面前，估計要被活撕了。

「去舉報這個老板娘！特麼地她一定有問題！」

11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我特意去瞧了雞公煲店, 店外面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一個中年人正站在老板娘面前, 高大的身軀，粗獷的嗓音幾乎壓得老板娘抬不起頭：「死老太婆，你是不是在菜裡放了些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吃上癮了？你是想害死大家嗎？」

周圍圍著的人無一不是臉紅脖子粗，如果不是理智在攔著他們, 他們估計會上去暴打老板娘一頓。

「我什麼都沒放！就是我家雞公煲味道好而已！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倒把問題歸在我身上了！是不是你吃不起雞公煲了, 所以才來抹黑我？你這個窮鬼！」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更火大了，額頭上青筋直跳。

「你放屁！你家雞公煲的味道一般, 以前生意這麼冷清, 現在突然好起來了, 你肯定有問題！」

「我放屁？你才噴糞呢！我看你不僅是窮鬼, 還可能是別家請來的託！你們是不是看我生意好眼紅了, 所以才找人來破壞我的生意？」

「真是一群爛心腸的毒婦歹人！活該你們賺不到錢！」

這下不僅食客火大, 連周邊的商家也不樂意了。

場面一下變得混亂不堪，推推搡搡之下甚至有發生鬥毆的趨向。

幸虧這時候警察來了。

老板娘還覺得見到了救星, 連忙走上去哭訴：「警察同志, 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群人要砸我的店！你快把他們抓起來。」

我抬頭看看周圍其他人的分量，發現他們碗裡的肉明顯比我多出了一倍。

「（她」老板娘大驚失色, 尖聲道：「放屁！」

但警察可不會搭理他，直接進入店裡調查取證。

老板娘慌得找不到北，竟然上前奪警察的執法工作儀, 還試圖毆打執法工作人員。

警察當即就怒了, 厲聲喝道：「你這是在妨礙公務, 你再搗亂了，我們就要對你處罰了！」

旁觀的眾人看見老板娘這模樣，心裡都對她投毒確信了幾分。

有些性子急的還試圖上來毆打她, 謾罵聲更是不斷。

老板娘一時之間成為眾矢之的。

等到警察調查取證完畢後, 老板娘面如死灰地坐在地上，嘴裡念叨著：「完了。」

我默默退出了人群，對老板娘的結局已經猜到了。

在雞公煲裡摻入罂粟殼, 已經構成了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 老板娘要面對的將是牢獄之災。

她本該能好好地開店，但她貪心想多賺點，先是趕走兒媳，再是趕走老顧客, 她這種人，隻顧眼前的蠅頭小利，走到這步也是她咎由自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