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睡過去後，摟著我在睡夢中呢喃：「桑妤，你還在，真好。」

借著月光，我描摹他的容顏。

這是我深藏在心底的暗戀。

當年的莽撞給了我一個教訓，我不敢在透露自己的心思。

這些時間的相處令我著迷。

隻是，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在心頭縈繞。

賀晏，你是因為走投無路了，才選擇和我在一起的嗎？

很快，一個人的到來，這個問題就顯得不再重要了。

白芷回來了。

她是賀晏深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偷來的這段日子該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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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一襲白衣，如同天使一般出現在我們高中同學聚會上。

和同學們打過招呼後，她環顧一圈，目標明確，直奔賀晏而來。

「阿晏，好久不見，見到我回來，你不高興嗎？」

她撩著耳邊垂下來的發絲，笑意吟吟地望著賀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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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晏點點頭，表情淡淡：「好久不見，恭喜回來。」

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我坐在他身旁，能明顯感覺到，賀晏身體緊繃，似乎在克制著什麼。

看到白月光出現，他應該很開心吧？

白芷無視了我，自顧自和賀晏交談。

周圍同學的表情有意無意落在我的臉上，我故作自然，接著閨蜜方才的話題往下聊。

閨蜜放在桌下的手牽住了我，眼神示意我挺住。

「阿晏，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方便和我去外面一下嗎？」

白芷無視了我，向賀晏做出邀請。

眾人發出一聲驚呼。

在場的人誰都知道，我和白芷的關系已經決裂。

她這樣做，相當於在打我的臉。

沒等賀晏做出反應，我當即開口：「賀晏，我不許你出去。」

可我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賀晏看了我一眼，揉了揉我的腦袋：「我很快就回來。」

白芷如同勝利的白天鵝，趾高氣昂地走了出去。

賀晏緊隨其後。

我不再出聲挽留。

我早該想到的，有白芷在，賀晏哪裡還會選擇我？

閨蜜恨恨道：「白芷這個賤人！她就是故意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說起白芷，在座的人都不陌生。

她高二時轉來我們班，憑借著優越的成績和漂亮的容貌很快就和班上的人玩到了一起。

起初，我也被她偽裝出來的和善給騙了過去，和她處成了除我閨蜜外第二關系好的朋友。

漸漸的，她在我的介紹下，和我、閨蜜、賀晏玩到了一塊。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我看清了她的虛偽本質。

她享受著我帶給她的便利，扭頭卻和別人添油加醋地說我拿著錢財羞辱她。

我氣得不行，我買有什麼都送她一份，把她當成好朋友來看待。

結果呢，她卻這樣敗壞我的名聲。

任由班上同學對我誤解，她也不肯出聲解釋。

我和賀晏說起這件事，賀晏卻皺眉：「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白芷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因為這件事，我和賀晏鬧了很大的矛盾，從高二下學期開始，我們兩個就在冷戰之中。

直到很久之後，白芷轉學離開，我才知道原來賀晏早就喜歡上了白芷，怪不得不再相信我說的話。

這麼多年，賀晏沒有談過戀愛，估計就是在給白芷守身如玉。

賀晏說的很快就回來，直到聚餐結束，也不見進來。

時間太晚了，班長隻好開口提出結束回家。

我和閨蜜剛走出去，就撞見了白芷依偎在賀晏懷裡的一幕。

12

隻看了一眼，我轉身就走。

閨蜜跟了上來，擔憂道：「賀晏他不是那樣的人，肯定又是白芷搞的鬼。」

我搖搖頭：「無所謂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在一起，他賀晏想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

強忍著內心的心酸，我和閨蜜提議：「天下帥哥那麼多，賀晏有什麼好的？」

「走，我們去酒吧點男模！」

閨蜜欲言又止，但隻好陪著我一同前往。

我說了，我也不是什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放任自己悲傷這一晚，明天我又是一條好漢。

嗨到了後半夜，我喝了不少酒。

閨蜜送我回去時，一時沒注意，撞上了路旁的柱子。

就在我倆束手無策的時候，旁邊停了一輛車，車上下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池睿嘴角噙著微笑：「需要幫忙嗎，老同學？」

送閨蜜回家後，池睿轉而駛去我家。

他是我的高中同學。

方才一路上，他解釋自己趕回來時已經錯過了聚餐的時間。

「聽說你和賀晏在一起了？他怎麼不在你身邊？」聊天時，池睿隨口一問。

聽到這個名字，我有點厭煩：「能不能不要和我提他。」

池睿看了我一眼，從善如流：「好，那我不問了，你喝了不少酒，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我閉上眼睛，忍住反胃想吐的感覺，縮在座椅裡睡覺。

也不知道行駛了多久，池睿打開車門，叫醒我：「到了。」

「好，謝謝，改天請你吃飯。」我剛走出去，一個眩暈沒站穩，池睿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謝謝謝謝！」

這下，我的道謝多了幾分真誠。

不遠處，賀晏的聲音響起：「桑妤，你去哪裡了？」

我不想回答，當做沒看到他。

和池睿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在池睿探究的視線下，我進入了大門。

賀晏深深地看了池睿好一會兒，才跟在我身後走進來。

他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你怎麼會和池睿在一起？」

「你身上酒味好重，你和他喝酒去了？！」

好煩。

從沒感到那麼的煩躁。

我坐了起來，認真道：「賀晏，明天開始，你搬出去吧。」

賀晏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池睿？！」

「桑妤，你說過的不會拋棄我，你現在是喜新厭舊了，打算和池睿在一起嗎？！」

什麼有的沒的。

我和池睿又沒有別的關系。

「夠了，和他沒有關系。」

「是因為你！」

我的話令賀晏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忽然覺得有些力竭：「我不想和你又因為白芷吵起來，我知道你喜歡她，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你這段時間別無選擇。」

「既然她回來了，那你就去追求她吧，可別讓她又再次從你的生命中消失了。」

說完，我閉上眼睛。

可賀晏的反應卻很大：「哪個王八犢子傳出來的謠言！」

「我特麼就沒喜歡過白芷！」

嗯？！

我盯著賀晏：「你再說一遍？！」

賀晏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桑妤，你不能這麼汙蔑我，我沒喜歡過她！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沒有！」

我有些懵：「可是，我高中時親眼看到你的日記本上寫著，你喜歡的人是她。」

賀晏爆了粗口：「放他麼的屁！我發誓，我要是喜歡她，我這輩子喜歡的人都不會喜歡我！」

我脫口而出：「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你！」

13

我雙目睜大，此刻的表情肯定不可置信。

賀晏下意識回答之後，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但他急於撇清和白芷的關系，顧不上羞澀：「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裝著池睿，你討厭我，但我真的一直喜歡你這麼久，桑妤，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說著說著，哽咽起來：「你別生氣，別丟下我又跑去國外了好嗎，我每個星期跑出去偷偷看你那麼多次，挺累的，你體諒我一下好不好？」

我徹底懵了。

「不是，你先等會，等我捋一下。」

信息量太大了，我腦袋暈乎乎的，有點宕機。

賀晏在我出國的那段時間，經常偷偷跑去看我？！

這點暫且不提，讓我感到震驚的是：「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我喜歡池睿？！」

「高中時白芷和我說，你暗戀池睿，給他寫了一封情書。」

我想起來了，那時候，賀晏突然有段時間對池睿抱有莫名其妙的敵意。

原來是這樣。

我戳了戳他：「可是，我的情書不是寫給他的呀。」

賀晏眼中閃過迷茫：「怎麼會？」

想了想，我也決定傾訴自己的感情：「賀晏，我唯一寫過的一封情書，是給你的。」

這下輪到賀晏愣住了。

我細說：「你不是疑惑我為什麼出國嗎？因為你說，你最討厭別人送你情書，我不知道你當初又沒有看到過我給你的情書，但你那番話，讓我很生氣。」

賀晏下意識否認：「我沒有討厭你！」

「桑妤，我從來沒看到過你寫給我的情書，我隻看到過你寫給池睿的情書。」

「白芷給你看的？」

「對。」

我笑了：「巧了，你的日記本也是白芷給我看的。」

我們兩個忽然意識到，我們之間似乎存在什麼誤會。

賀晏問我：「你是什麼時候看到日記本的？」

我想了想：「高三剛開始沒多久吧，白芷和我說撿到你的日記本，讓我代轉交給你。」

然後好巧不巧，我就看到了日記本上傾訴著賀晏對白芷濃烈的暗戀之情。

賀晏眼神一凜：「可我記得很清楚，我的日記本在高二放假前就已經丟了。」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也是在高二剛開始不久，白芷就找到我，說她看到了你塞在池睿課桌的情書。」

「她說，她擔心你早戀影響高考，就自作主張把情書拿走了，交給我是想讓我勸勸你。」

「然後我就在那封情書裡面，看到了你表白池睿。」

聞言，我翻箱倒櫃起來，找出賀晏當年的日記本，翻出他喜歡白芷的那一頁。

賀晏看了之後，似乎想到什麼，翻出手機查找當年的相冊，找出一張情書圖片。

我們二人對過一遍，找出了問題的所在。

我和賀晏異口同聲：「這字不是我寫的。」

雖然上面的字模仿得很像很像，但自己去分辨的時候，就看出了不同。

我意識到，原來我和賀晏都被白芷給耍了。

但轉念一想，我還是給了賀晏一拳：「那你剛才在聚餐上，為什麼同意和她出去？」

「又為什麼，把她抱在懷裡？」

賀晏大喊冤枉：「我那是出去警告她，不要再來招惹你。」

「至於你說的抱在懷裡，我冤枉啊，我也沒想到她會裝作崴腳撲在我身上。」

我氣還是不打一處來：「那我這麼久不回來，你就不知道關心我一下嗎？」

賀晏都快要哭了：「祖宗，等我擺脫白芷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也不見你接啊。」

我這才看到，手機未接電話足足有 108 個。

這下輪到我有點心虛了。

「好吧，原諒你了。」

賀晏可憐巴巴：「那你還趕我走嗎？」

「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池睿，我還以為你討厭我。桑妤，我喜歡你，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誰能想到，我和賀晏都被白芷耍得團團轉呢。

兜兜轉轉，我們兩個還是互相表明了心意。

說起來，賀晏這陣子的表現還不錯。

我故作矜持道：「那我就勉強給你個機會吧。」

「好好表現，要是惹我不開心……」

賀晏喜笑顏開：「不會的，我再也不會了。」

14

就這樣，我和賀晏和好如初。

不，應該說，我們兩個說開之後，感情比之前還更好了。

至於白芷, 聽說她這次回國是因為在國外當小三被拋棄了，迫不得已才回來。

她聽到我和賀晏在一起的風聲, 又故意出來, 想橫插一腳。

但幾年過去, 賀晏也從當年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調查了白芷一番。

後來, 我得知白芷這個人從小仿字能力就很強, 當年我寫給賀晏的情書被她丟掉，賀晏日記本上的字也是她所寫。

我討厭賀晏的謠言也是她散播出去的。

隔了這麼多年, 我們才還原出當年的真相。

好在，我和賀晏到底是互相惦記著對方，沒有徹底走散。

——全文完

番外 1

賀晏視角：

桑妤從不好好吃飯。

上了高中之後更是。

她學習跟不上進度，焦慮得很, 吃飯更是沒個正形。

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影，我內心著急，自告奮勇和叔叔阿姨說, 我能照顧好她。

就這樣，桑妤的吃飯大計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媽說了, 要想留住一個女人的心, 首先要留住她的胃。

我喜歡做飯給桑妤吃。

還有, 我最喜歡的就是和她一起吃飯了。

我總算明白了語文老師說秀色可餐這個成語的意思。

那時候我就在想, 等以後娶了桑妤, 我這輩子都給她做好吃的！

可是，後來因為轉來的女學生白芷，我和桑妤鬧了矛盾。

我這才知道，原來桑妤一直都厭煩我插足她的生活。

好傷心。

聽到她暗戀池睿的感覺, 我更傷心了。

我識趣地不在桑妤面前出現，明明我已經減少出現在她面前的頻率了, 可她還是對我有不小的意見。

後來，桑妤和白芷撕破臉, 我和桑妤的關系也越發惡化。

賀晏破產的消息不保真，但最近風聲頻出。

「天第」但她不知道, 我始終想要成為的角色, 是她的新郎。

番外 2

我和賀晏要結婚了。

結婚之前，賀晏還被我揍了一回。

原來，壓根就沒有什麼破產這種事情的發生！

一想到我這陣子的作為，我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賀晏求饒道：「你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了, 我可不得抓住這個機會把你留下來啊。」

我瞥他一眼：「那你演技挺好的哈, 還舍得下功夫，找經理打你的時候，不疼是吧？」

賀晏眨眨眼：「有你的疼愛，我就不疼了。」

我氣得掐了他一把, 苦肉計都整出來了，可真難為他這麼煞費苦心。

為了讓我好好出了一頓氣，賀晏哄著我：「老婆，你不是喜歡看擦邊嗎？」

「我學了新的一招, 給你看看。」

當天晚上，我被他誘哄著和他擦了各種角色的邊。

第二天差點起不來床。

天殺的，我再也不看擦邊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