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媽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待看到弟弟手裡的東西之後，又笑了。

她慈愛地說。

「藏啥？你媽還能不讓你跟你同學吃水果嗎？你知道分享是好事兒，我怎麼會怪你呢？」

「乖，別愣著了，趕緊跟你同學去吃吧。」

此時我媽還太年輕。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讓李天佑拿走的後果是什麼。

不過，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李天佑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

我跟爸媽忙趕了過去。

當然，爸媽是擔心李天佑出事，我則隻是去看個笑話。

果然，等我們開門之後。

就看到了非常辣眼睛的一幕。

隻見李天佑躺在床上，身上一絲不掛，隻在下半身蓋了一層已被浸湿的薄被子。

他的雙手被綁在床頭，緊閉雙眼，臉頰潮紅。

似乎是在極致享受，又似乎是極度痛苦。

他的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一股騷臭味，床上全是黃的、黑的、白的固液混合物，以及各種沾滿了髒東西的水果，有葡萄、有香蕉、也有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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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唯獨那個大椰子不見了。

至於顧野，他好像Ṫū⁴壓根沒注意到我們

隻是自顧自地趴在被子裡面滿頭大汗地忙碌著。

一邊搗鼓，一邊自言自語。

「怎麼掏不出來呢？這可怎麼辦？」

6

我媽瘋了。

她大吼一聲。

「你們在幹什麼？」

李天佑和顧野都驚了。

沒等顧野起身，我媽就嗷一嗓子衝了上去。

她拽起顧野就是一通亂打。

「你對我兒子到底做了什麼？天殺的！我兒子怎麼被你弄成了這樣？」

隻是，由於弟弟的床實在太窄。

隨著她的毆打，弟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他又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弟弟忙道。

「媽，你別怪他，這是……」

沒等他說完，顧野就著急地大叫道。

「這是你兒子自願的！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死老太婆你打我幹啥？」

弟弟蒙了。

他沒想到，顧野居然提上褲子不認Ťů₁人。

他噙著淚委屈道。

「明明昨晚你還叫人家小甜甜。」

「一腔真心，終歸是錯付了！」

我爸實在看不下去我弟這副模樣。

他脫下拖鞋，一把就往我弟弟的頭上扔了過去。

「逆子！趕緊給我起來！」

「我們老李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被拖鞋砸中之後，我弟又是一聲悶哼。

以往他最怕的就是父親的眼睛。

可現在，他面對著這雙眼睛裡的滔天怒火，卻壓根兒不動彈。

半晌，他才艱難開口。

「爸，我也想起來，可是我做不到啊。」

聽到這個，我媽手中的動作立馬停了。

她一臉焦急地問我弟。

「兒子，你怎麼了？你可千萬別嚇你媽啊。」

李天佑欲言又止，眼神閃躲。

似乎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顧野卻了勾了勾唇，痞裡痞氣道。

「還能怎麼了？椰子卡腚了唄，老子弄了一晚上都沒給他弄出來。」

額，雖然說話糙理不糙。

但這話也太糙了。

我不自然地掏了掏耳朵，生怕裡面長針眼兒。

我媽聽完，驚了。

她一把掀開了弟弟身上的被子，檢查起了弟弟的菊花。

隻見，弟弟的菊花已經腫得像橄欖一樣大了，又紅又腫。

我媽僅僅是輕輕觸碰了一下，弟弟就又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氣喘籲籲地說。

「媽，你別動我，很疼。」

「讓顧哥幫我弄出來就行。」

我媽呆呆地點頭應和。

「哦哦，好。那個小顧……」

隻是，沒等她說完，我爸就急了。

「還弄啥啊？還不趕緊送醫院？再耽誤下去出事了怎麼辦？」

「我先去把車開出來，你們一起把兒子帶下去。」

我媽這才如夢初醒，忙點頭應聲。

7

弟弟火急火燎地被送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很顛簸，幾乎每顛一下弟弟都要顫一顫。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弟弟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醫生還是上次那個醫生，見到弟弟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你是那個……那個洗面奶。」

「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我爸媽還不好意思說。

最後，還是我替他們開的口。

「他昨天又不小心把一個椰子坐進屁股裡了，醫生您țů⁾趕緊幫他取出來吧。」

聽完，我爸媽忙點頭稱是。

「啊對對對，我兒子就是太粗心了。」

醫生瞪大了眼睛。

「什麼？椰子？多大的椰子？」

顧野伸手比劃了一下。

「大概這麼大吧，記不清了，反正當時挺難塞的。」

這下好了，我爸媽的臉直接綠了。

他們最後的遮羞布也被顧野毫不留情地撕開了。

醫生似乎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慣不怪了。

他沒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

然後掀開了弟弟的衣服，ţųₗ眼神裡滿是復雜。

我媽見狀很是擔心，忙問道。

「醫生，怎麼了？我兒子這樣還能取出來不？」

醫生沉思了一會兒，才道。

「他的肛門已經完全腫了，腫得都有雞蛋大小，按上次的方法肯定是無法取出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刀，從腹腔內取出。」

我媽眼淚都流下來了。

「這麼嚴重？就不能不開刀嗎？」

醫生搖了搖頭。

「那個椰子已經嚴重擠壓到了他的膀胱和腸子，再耽誤下去的話可能有漲破的風險，尿液和糞便如果流進腹腔的話可能會造成嚴重感染，那樣就來不及了。」

聽到後果這麼嚴重，我爸忙點頭答應。

「醫生，我們同意開腹，我兒子就拜託你們了！」

很快，弟弟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這一次，我媽哭得比上一次還要厲害。

她咬牙切齒地罵顧野。

「我兒子這回可是被你害慘了！我兒子的醫藥費你得全包！」

顧野卻冷笑一聲。

「別亂扣帽子，昨晚可是你兒子求著我那麼幹的，是你情我願的事。」

「我幫你們把他送到醫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別再因為這事兒找我。」

說完，他轉頭就要走。

我媽卻死死拉住了他，雙眼猩紅。

我媽大聲罵道。

「你把我兒子害成這樣就要跑？我兒子的屁股都被你弄爛了，現在得開刀才能把你塞的東西給取出來，你卻連點醫藥費都不願意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8

得，這下好了。

弟弟這次丟人可丟大發了。

醫院裡人來人往。

見我媽說得這麼刺激，沒一會兒，附近就聚了一圈兒圍觀群眾。

我媽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賣起慘來更加賣力了。

「大家評評理，這個天殺的惡霸強迫在我兒子天真懵懂的屁股裡塞了椰子！我兒子現在要在肚子上開一刀才能把椰子給取出來！可他倒好，不但不想負責任就算了，連醫藥費都不願意出！」

「你們說說，怎麼會有這種不講理的人？」

我媽還以為大家都會同情她的遭遇，替她一起討伐顧野。

可她錯了，因為圍觀群眾裡不乏上一次看過她表演的病人和家屬，他們直接拆穿了她。

「天真懵懂？你兒子上次不還在屁股裡面塞過洗面奶嗎？」

「你兒子上次都嚎成那樣了，還不長記性嗎？」

「他具體是怎麼強迫的啊？你兒子不同意他還能扒開不成？」

……

我媽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顧野卻挑眉笑了。

「看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然後甩開了我媽的手，吹著口哨，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起來心情還蠻不錯的樣子。

顧野走後，我媽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她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我爸，又看了看我。

她忍不住罵我。

「你說說你，當初怎麼不知道好好教教你弟弟呢？上回醫生勸我們要幹預你弟弟的時候，明明你也在場，你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呵，上一世我放在心上了。

不僅放在心上，我還按醫生說的做了，耗盡心血幫李天佑戒掉這個壞毛病。

結果呢？

有一個人記著我的好嗎？

既然如此，這一世我憑什麼繼續幫他呢？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我表面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

我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媽，我也想啊。可是，不是你一口咬定弟弟不是故意的，說醫生是在汙蔑他嗎？」

我爸聽完就明白了。

他衝著我媽吼道。

「好啊，原來咱兒子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自以為是，醫生說的話一個字兒都不聽，現在兒子變成這樣你滿意了？」

我媽還想狡辯。

她趕緊把矛頭又對準了我。

「就算這話是我說的，那你就不能自己做決定嗎？這麼大個人了你一點主意都拿不了嗎？」

我嘆氣道。

「我哪兒敢跟您對著幹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您的，把衛生間裡我的洗漱用品都收幹淨，生怕讓弟弟再不小心坐進去。僅此而已。」

我媽還想說什麼。

聽我說完，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臉色猛然變白了。

「那，我的牙刷是……」

話說到一半，她不可自抑地衝到牆邊吐了起來。

我爸夢了。

他朝我媽不滿道。

「咋了？我還沒打你呢，你碰啥瓷兒？」

我媽捂著胸口，緩了一會兒才說。

「你……你記不ṭŭ̀⁷記得你之前說菜上總有點屎味兒，我還跟你說可能是菜農澆的是農家肥？」

「我現在知道了，那應該不是啥農家肥，是你兒子自己的肥。」

我爸聽完都氣炸了。

他忙幹嘔了幾聲，卻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嘔不出來。

他吃進去的屎，早就被他的腸胃消化幹淨了。

他罵罵咧咧道。

「怪不得這個臭小子自己不吃，感情是嫌髒啊！反了天了他，居然讓他老子吃他的屎！」

「等他出來，我非打死他不可！」

我媽卻又心疼起我弟了。

她再也顧不上惡心，而是勸道。

「兒子還在裡面做手術呢，等手術完還得好好養著，你可千萬不能衝動。」

「之前吃點屎就吃點吧，以後咱們把他教好就行。」

果然，我媽愛我弟愛到了骨子裡。

即使知道他用自己的牙刷來刷馬桶、讓自己吃沾屎的蔬菜，她也不忍心怪他。

9

不過，我弟弟好像不太領情。

等他做完手術後，得知我媽跟顧野吵架的事，氣壞了。

「你怎麼能那麼對待顧哥呢？」

說完，忙拿過自己的手機，打算給顧野道個歉。

他打了滿滿一頁小作文。

「顧哥，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媽會這樣……你能不能原諒我？」

迎接他的，是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李天佑炸了。

他不顧剛手術完的病體，哭著跟我媽吵。

「你滿意了？我顧哥都不要我了，嗚嗚嗚。」

「我這輩子非他不嫁，你現在把他氣走了，就等著讓你兒子孤獨終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