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佬，我今天加班，不用等我打遊戲了！」

「昨天不是還說不忙嗎？」

唔，大佬居然秒回。

「唉，別說了，來的不僅有帥哥，還有活。」

「沒事兒，我也還在外面應酬呢，不會背著你偷偷上分的。」

「嘿嘿，看到你也加班，我心理平衡了。」

「嗯？」

「哈哈，大佬，你先陪你客戶吧，我不打擾你了。」

「嗯。」

跟大佬說完，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 7:30 了，我們還沒有絲毫要下班的意思。

唉，都是卑微的打工人啊。

「葉子，你快看這個炸雞看起來好好吃啊！」

旁邊的白雪拿著抖音湊了過來。

「別說了，我好餓呀！這群人都是鐵人嗎？為了上班都不吃飯！」

我真的是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拿起手機我就發了條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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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望梅止渴，今有我望雞充飢！」配上一張炸雞的圖片。

不一會兒大佬就在下面評論：

「怎麼你們還在加班？」

「別說了，飯都沒吃就加班，我都被我自己感動了。」

剛回復完大佬就給我私聊發了張圖。

「我去！你們吃得這麼好！！陪客戶就是好啊。」

同樣都是加班的人，人家有吃有喝地陪客戶，我在這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給你看看，望梅止渴一下。」

看著大佬發來的消息，我怒摔手機。

「果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

又摸了一會兒魚，我一看快 8:30 了！大家真的不走！當我東張西望的時候，組長辦公室的門開了。

「嗯，那兩個實習生，你們去樓下前臺取一下外賣。」

我和白雪趕緊站起來，對視一眼往外走。

「我去，終於有飯吃了！」

「就是，我都快餓死了，趕緊走。」

我們兩個火速下樓把外賣拎了回來。

「行了，大家手上的工作先停一停，先吃點東西，這是咱們霍總知道大家加班趕方案，犒勞大家的。」

組長話音剛落，大家都圍了過來。

「感謝咱們甲方爸爸。」

拿著剛到手的外賣，我和白雪迫不及待地就打開。

「哇塞！是炸雞哎，葉子，我剛給你看的。」

白雪忍不住驚呼。

「真的哎，我們和甲方爸爸真的心有靈犀。」

趕緊咬上一口，滿足了，滿足了。

吃完外賣，終於在快 9 點的時候，組長大手一揮，讓大家先回去休息。

10

我以為加班是偶然，誰知道我們居然連著加了一個星期的班。

「好了，連著加了一個星期的班了，咱們的方案也終於完成了，今天大家都早點回去吧。」

聽著項目組長說出這句話，我終於長舒一口氣。但是，人不要高興得太早。

「那個葉梨，你晚上沒事兒吧？」

項目組長突然走到我辦公桌前問我，我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

「那行，你先收拾一下啊，待會兒陪我去見客戶。」

什麼是晴天霹靂？這就是……

「啊，好的。」

我努力微笑著點頭。

眼看著項目組長回他辦公室去了，白雪過來拍了拍我。

「孩子，要堅強！」

然後毅然決然地拿起他的包就走了。

不一會兒，項目組長就出來了。

「走吧，咱們先去點菜。」

我一邊跟著，一邊努力安慰自己，沒事兒，吃好喝好還不用花錢。

等電梯時，組長突然問我：

「你認識霍總吧？」

我以為他讓我等會兒接霍總，就點了點頭。

「嗯，認識。」

都見過兩面的帥哥了，我怎麼能不認識。

「等會兒記得好好表現一下啊。」

我本能地點頭答應好的。

心底已經開始哭天喊地了。

「啥？怎麼表現？我不會呀！什麼酒桌文化，不會吧？難道要潛規則我？救命呀！我隻是個大學生！」

一路上我都忐忑不安，終於到了飯店，進了包間後，組長就指示我：

「你去門口接一下秦總和霍總，我先點菜。」

「好的。」我趕緊出門去等著。

一路上偷偷摸摸拍了幾張照片，跟白雪炫耀一下。

「看看，沒來過吧你！」

「切，我在我家床上躺著呢，哪都不去。」

「年紀輕輕地躺著幹什麼！快點，起來嗨！」

「你別把加班說得這麼高大上。」

……

正當我在門口跟白雪吵得火熱時，突然聽見：

「你怎麼在這兒？」

我抬頭一看，是熟悉的帥哥。

「霍總。」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見過但我不認識。

看見秦總緊跟著從後面的車上下來，我趕緊努力職業假笑：

「已經訂好了，大家裡面請。」

「來，霍總，王總請。」

秦總抬手示意，我趕緊帶路。

進入包間落座以後又是一陣商業互誇，我一個實習生，跟著笑就行了。什麼時候上菜呀，餓了。

在大家一陣噓寒問暖中，菜陸續地上來了。

果不其然，看著桌子上的白酒，我已經在想著剛剛怎麼不吃點兒頭孢呢。

「來，霍總希望咱們這一次合作愉快啊。」

秦總帶頭舉杯，得，喝起來了。

我也裝模作樣地舉起酒杯，舌尖沾了一點點。

唔，好辣！

在我被辣得吐舌頭，五官亂飛的時候，突然瞟到霍總正好笑著看著我。

我趕緊表情管理，回了他一個微笑，放下酒杯安安靜靜地當個背景板。

喝完一杯酒，終於開吃了，很好，接下來就到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一整個飯局我都安安靜靜地當個倉鼠，一邊吃一邊想，很好，貴還是有貴的道理的，真好吃！可惜沒有飲料喝。

正當我吃得開心的時候，我的項目組長他突然 Q 我。

「小葉，別光吃飯，去敬咱們霍總一杯。」

直接拿起酒杯塞到了我的手裡。

一時間整個包廂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端著酒杯我整個人進退兩難。

「那個霍總，我……」

正當我硬著頭皮站起來的時候，霍總突然打斷我。

「這是你們實習生吧，還是大學生呢，小孩子就別喝酒了，去換瓶飲料吧。」

霍總笑著跟秦總打趣，我聽到這句話已經兩眼放光了。

我的甲方爸爸真是個好人，人帥心善。

「就是，小姑娘就不喝酒了，自己去看看想喝啥自己拿吧。」

秦總也順著說。

以防組長再坑我，我趕緊答應。

「好的，謝謝霍總，謝謝秦總，那我去拿瓶橙汁去。」

放下酒杯，我就往外走。

管他們說的是不是場面話，誰讓我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呢。

趁機我還在外面多轉悠了一會兒，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

等我回去的時候，他們喝得都有點兒多了，四個人三個都不在座位上了。

秦總和剛剛我不認識的那個人不知道在聊啥，項目組長在旁邊兒搭腔。

一看見我進來，他又來勁了。

「小葉，你去陪著霍總去。」

直接把我按在了霍總旁邊。

「霍總，你要喝點嗎？」

我抱著我的大瓶橙汁搖了搖。

「行啊，允許你敬我一杯。」

他估計有點喝多了，一隻手撐著腦袋，歪著頭跟我說話。

微醺的男人真帥，家人們，控制不住了。

「好，那咱倆就碰杯橙汁兒啊。」

我從美色中回過神來，整了兩杯子，倒了兩杯橙汁。

「幹杯」

我裝模作樣地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半杯，嘖，還是飲料好喝。

霍總象徵性地喝了一口，一手撐著頭，一隻手拎著杯子歪頭衝我笑道：

「挺好。」

一定是房間裡面酒精的味道太濃，我感覺我也醉了，也看著他傻笑。

這場飯局一直到 10 點多，唯一清醒的我負責打電話找司機把他們拉走，最後剩我一個人打車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到公司我就忍不住跟白雪說了昨晚霍總的好人好事。

沒想到白雪聽完就皺起了眉頭，看他的樣子，我忍不住問他：

「怎麼了？」

「你不覺得這是個局嗎？」

聽完他的話我更疑惑了。

「要不你細細說一下？」

「我覺得是那個霍總想潛規則你，然後咱們組長就幫忙組這個局。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你就說是不是？」

「我去！」

聽完他的話，我好像忽然間福爾摩斯上身，說得還真挺有道理，但是：

「不過，人家霍總長那麼帥，也不至於看上我吧，而且就見過兩次。」

「你別說，我真覺得霍總看上你了。就上次開會的時候，他老看你。」

「不是吧白雪，你別嚇我。」

「唉姐妹，看你自己選了，苟富貴，毋相忘啊！」

白雪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手，然後瀟灑離去，獨留我一人在風中凌亂。

我一邊覺得不至於，一邊又覺得有跡可循。

一上午都在自我懷疑中度過。沒想到，快到下班的時候，組長突然又來了。

「小葉，你去一趟甲方公司，這個文件讓霍總籤一下字。」

說著給了我一個檔案袋。

「好的。」

我認命地接過，心裡已經涼了半截，剛坐下就看到旁邊白雪跟我挑眉，一副「我就說吧」的樣子。

等到組長一走，白雪就湊過來：

「你看看，先不說人家霍總有沒有這意思，咱們組長的意思是很明確了，不過八成霍總應該是有這意思，要不然組長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白雪跟我表示讓我自求多福。

我兩眼一黑，怎麼什麼事兒都讓我碰上，為了一張實習證明，難不成我還得出賣我自己？

算了，得過且過吧，班還得繼續上。

我拿起文件出發去甲方公司。

一切還挺順利，在前臺等著的時候剛好碰到了昨天喝酒跟著霍總一起的那個人，說清了我的來意，他就帶著我上去了。

不過我是真佩服這些領導，昨天晚上喝那麼多，今天還精神抖擻。

上班時間的霍總還挺嚴肅的，看到我來他還有點奇怪。

「你怎麼來了？」

「哦，我們組長說這份文件需要您籤字。」

我趕忙把文件遞過去。

霍總接過後翻了幾頁，隨即輕笑一聲，似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籤上了名字，遞給了我。

「一起吃個飯吧？昨晚喝了你的橙汁兒，今天請你吃頓飯怎麼樣？」

「不用不用，那哪是我的橙汁啊。」

我急忙擺手拒絕。

「沒事兒，剛好吃飯時間，走吧。」

眼看著霍總站起來，絲毫沒有一點拒絕的餘地。我也隻能無奈地跟上了。

原以為是在他公司附近，隨便吃點兒。沒想到他開車帶著我，去了一家私房菜館，甚至吃完以後還把我送到了公司樓下。

誰懂啊？這潛規則，這怎麼拒絕？

但是，作為 21 世紀的獨立女青年，新時代的大學生，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把我們拿下嗎？絕不可能！我決定了，我上樓就去跟組長說清楚，實在不行這個實習證明我不要了。

誰想我剛進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晚姐。

「晚姐，你回來了。」

太好了，我可以先問問晚姐，畢竟她和組長比較熟。

沒想到她聽完我的猜想直接笑了。

「哎呀，你放心，老劉他絕對不是這種人。你實在害怕的話，我去說說他。」

聽完晚姐的話，我的心就放下了，畢竟 girlshelpgirls。

好吧，其實晚姐就相當於我的師傅，她平時也挺照顧我的，她說的話我還是信的。

白雪跟著同事出外勤去了，一個下午都沒看到她，我無聊也找不到人。不過好在最近不用加班，下班回家的路上我就開始召喚大佬。

「大佬！大佬！今晚上號否？」

「上！」

「收到！等我。」

「OK。」

不過等我擠完地鐵，吃完飯已經八點了。

「大佬，大佬，上號，我好了。」

微信上通知一聲，我就打開了我的王者榮耀。

剛上線就收到了大佬的邀請。

「大佬，你今天不忙嗎？」一進房間我就開麥問他。

「嗯，還行吧，你們這是忙完了？」

大佬也打開了麥，一邊點了開始遊戲。

「哎，暫時告一段落可以先休息兩天。」

「大佬，我好久沒玩了，拖你後腿的可別怪我。」

看著進入遊戲界面，我趕忙先打個預防針。

「掉了星星你別哭天喊地的就行。」

大佬居然打趣我。

「歡迎來到王者榮耀。」

好了，遊戲開始。

第一局贏得輕輕松松，看來天美還是會做人的。

「哎，大佬，我有點事想請教你一下。」

第二局遊戲剛開局，我突然想問一下他關於這兩天的事。

「嗯，什麼事兒？」

大佬一邊操作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我。

「就是，你作為一個職場老油條，你有沒有見過潛規則呀？」

我試探性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