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爺爺遺物時,我發現了一封未開啟的情書。
字裡行間滿是愛慕。
可寄信人並不是我的奶奶。
懷揣好奇,我循著地址找了過去。
開門的人竟是我的死對頭。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外公寄的,輕笑一聲:
「原來你的遲鈍和不解風情,是遺傳的啊。」
1
小長假,我奉命回了趟老家。
奉的是老爸的命令,他總夢到爺爺給他託夢,說自己落了很重要的東西,得找回來,才能安心去投胎。
我們一家三口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本想一笑置之,但實在拗不過小老頭夜夜來叨叨。
於是……我來了。
奶奶走得早,爺爺在去年過世後,老家就此空置。
原本熱鬧溫馨的老房子,沒了人氣兒後,竟像是一座孤零零的空冢。
這讓我決定舍棄原本的懷舊環節,收拾完遺物立刻打道回府。
其實留下的東西早就理過一遍,有意義的都燒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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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破爛玩意,感覺整給他反而會被罵。
翻完爺爺房間,一無所獲。
正當我想去別的房間瞅瞅時,腳上突然踢到了什麼,寂靜房間發出一聲悶響。
低頭看去,是個丹麥曲奇的鐵盒。
小心抹去厚厚的灰塵,掀開鏽跡斑斑的蓋子。
沒有曲奇,也不是奶奶的針線盒。
裡面隻有一封信。
像是被時光遺忘了一般,安靜完好地躺在裡面。
拆開後,我一眼就看到了——
【我喜歡你。】
這竟是一封情書。
2
紙張泛黃,字跡漂亮。
收件人「良淵」是我的爺爺。
寄信人「清之」卻不是我的奶奶。
真的很好奇,被塵封的濃烈愛意究竟來自怎樣一個人。
畢竟爺爺一直給我一種很不靠譜的感覺,連奶奶都對他日常嫌棄。
竟有人如此熱切地愛過他,簡直不可思議。
將信反反復復讀了兩三遍,我出門向鄰居大伯借了輛小電驢。
因為那個地址不遠,就在隔壁村。
溫柔晚風在臉頰邊呼呼拂過,我沿著破破爛爛的水泥路翻山越嶺,心潮澎湃。
但當我停在那扇紅漆斑駁的鐵門口時,人忽然又緊張了。
她應該早就嫁出去了吧。
她還在人世嗎?
還記得年少時的愛慕嗎?
還記得我爺爺嗎?
……
無數可能性和問題湧上心頭,在看到宋遐那張微訝的臉後,又盡數退潮。
我繃不住「啊?」了一大聲。
我想我看起來應該失望極了,反反復復對著信封上的地址和鐵門旁的門牌號。
嘶——沒錯啊。
宋遐穿著棉質的家居服,抱臂倚在門邊,周身散發著一種成熟闲適感,就這麼看著我在他面前不斷抬頭低頭。
「找我?」
「找你妹!」
我一路顛簸一路期待,懷揣著文藝美好的憧憬來到這裡……就給我看死對頭這張臭臉?
氣死我算了!
宋遐微微擰起眉,傾身上前瞄了一眼信封。
「妹妹沒有,外公倒是有,你找他?」
外……公?
公?
大腦突然鏽住了。
我指著信封艱難地發出聲音:「你是說……」
「清之是我的外公。」
「啊?」
我的嘴好像合不上了。
目瞪口呆了好久,我小心翼翼地問:「你外公,是男的?」
宋遐愣了下,嘴角上揚了些許角度:「四年不見,你腦子壞掉了?」
天吶……
他外公竟然是男的……不對不對,清之竟然是男的!
一個男人給我爺爺寄了情書!
重磅炸彈!
驚天消息!
來自六十年前的過期大八卦!
「你你你你你看看這個!」
我激動地將信塞到他手中,迫不及待想見到他和我一樣被雷劈了似的表情。
宋遐挑眉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抽出信紙。
我期待地站在一旁,時不時往他身後張望。
他很快看完,視線移到我的臉上,修長的手指疊起信紙,將其重新塞回信封。
「不用瞄來瞄去了,這個房子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住。」
我接回信,有些失望,又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畢竟我爺爺已經算高壽。
「是什麼時候……」
「你不記得了?」宋遐微微有些訝異,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我七歲那年他就去世了。」
我比他還訝異,我為什麼會記得?
我和宋遐,明明十歲才認識呢。
不過眼下比這個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對這封情書,無動於衷!
這讓我的興奮吃瓜勁頭一下子萎了。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喜歡又沒什麼的,求不得也是常態。」
「可是,兩位當事人都是男人欸!」
「是男人又怎樣。」
他的話把我噎住了,確實,都是男人又怎樣呢。
不管是六十年前,還是現在。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我將信揣進懷裡,用一句感慨當作道別:「哎,也對。不過單相思,真是可憐啊。」
宋遐點點頭,扯起毫無溫度的笑意,怎麼看都頗有嘲諷意味:「是啊,單相思真是可憐。」
一分鍾後……還是先別可憐老人家了,可憐可憐我吧。
借來的小電驢,沒電了!
鄰居大伯竟然沒告訴我,這小電驢電沒充足。
眼下天已晚,難道要我推回去?
雖然路途不遠,但純靠雙腳,我可能得走到半夜。
更何況山裡沒有路燈,沒有監控,出點什麼事都沒處喊冤。
我看向宋遐,決定把過往的恩怨暫且放下。
「宋遐,你能載一下我和小電驢嗎?不白送,我付錢。」
暮色四合,其實我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但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良久沒有移開。
「抱歉,我有些夜盲,晚上不能開車。」
「啊,好吧。」我有些絕望,「那就算了。」
正當我推著車打算往回走時,宋遐突然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
「晚上不安全,你住下來吧,明早我送你回去。」
3
我還是住下來了。
面子哪有命重要,是男人就要能屈能伸。
宋遐家的老房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幹淨,古老的木地板一塵不染。
「這幾年的春假我會來小住一段時間。」
我換上拖鞋隨口問:「你不是一直在國外嗎?」
「我是出國了,不是死外面了。」
宋遐面無表情地回嗆,在餐桌坐下:「吃晚飯了嗎?」
他這麼一說,我確實有些餓了,厚著臉皮洗了雙筷子跟著坐下。
菜很簡單,配著一小碟糖漬楊梅。
我嘗了嘗,毫不客氣地點評:「我爺爺很會做糖漬楊梅,做得比這個還好吃。」
宋遐也夾了一顆送進嘴裡。
「我知道。」
我在心裡腹誹,行行行,你又知道了,把你能的。
一說到爺爺,我就想起那封來自另一個男人的情書。
筷子頭上浸了楊梅汁,染得米飯也紫了。
我看著有些出神:「嘖,所以再濃烈的喜歡還是會隨時間冷卻啊,人最終會妥協,接受求不得,然後娶妻生子。」
宋遐沒回應我。
他安靜地吃著飯菜,吃完後放下碗筷,盯著那碟楊梅許久才出聲:「我媽媽是外公撿來的棄嬰,他終身未婚。」
宋遐語氣淡淡的,很平靜,卻讓我心神一蕩。
我張了張嘴沒能回話,看著他起身收拾桌子,心裡突然有些悶悶的。
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般,有些酸澀,有些難受。
這種感覺直到要入睡了都沒能緩解。
宋遐隻收拾了自己的房間,其他房間門都鎖著,也沒清理過,我隻能在他房間打地鋪。
月光鋪了滿地,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緊盯著他床底的一片黢黑。
越盯感覺那黑暗越濃,像是藏了個黑洞般要把我吸進去,或者有什麼要爬出來。
我被這個突然的想法嚇得頭皮一緊,立刻坐起了身。
沒多想,直接掀了宋遐的被子鑽了進去。
4
「你犯什麼病?」
宋遐皺著眉往後撤,給我騰出空間。
他的被窩暖烘烘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冽香味。
「地板硬。」
我舒舒服服地躺下,順便將枕頭也扯過來了些。
從來沒想過我和宋遐還有相安無事共躺一張床的時候。
曾經的劍拔弩張,此刻恍若隔世了。
宋遐在小學三年級轉進我的班級,成了我的同桌。
可能因為不適應陌生環境,他有些雛鳥情結,異常依賴我。
吃飯玩鬧就算了,連上廁所都要跟著!
為了躲開他,我隻能硬憋一整天。
那時候男生間流行養甲蟲,我其實不太感興趣,但為了合群,也隻能裝模作樣地跟著大侃特侃。
宋遐唯一一次遲到,被老師罰在講臺邊站了一整節課。
下課後他坐回座位,說要給我一個驚喜,讓我閉眼攤開手掌。
掌心很快傳來細細密密的酥麻感,周圍響起男孩們的驚嘆聲。
我睜開眼,看到他抿著嘴,笑得期待又羞赧。
視線下移,我手上趴著一隻碩大的,油光水滑的,烏黑發亮的獨角仙。
呆滯了三秒後,我一聲尖叫將那隻獨角仙拍在了宋遐臉上。
從那之後,我單方面認定了和宋遐的不對付。
記仇小本本上寫滿了我和他的恩怨。
我玩悠悠球,他也玩,玩得比我 6,記仇。
我學圍棋,他也學,而且沒出兩個月就能和 5 段棋手下得有來有往,讓我很沒面子,狠狠記仇。
我帶了火影漫畫到學校傳閱,剛傳到他手裡就被老師沒收了,肯定是故意的,就算後來賠了我一套新的,還是記仇。
我喜歡的女生最後都會向他告白,他還都拒絕了!仇恨值劃破紙,記仇 MAX。
恩怨一直持續到高中畢業。
高考結束後,他在我的桌肚裡塞了一張紙條。
【六點情人坡小樹林見。】
明晃晃的單挑戰書。
高中三年我們不在一個班,我本可以置之不理,但想到這麼多年的不爽,我還是去了。
當然,沒蠢到自己一個人去,萬一打不過吃虧了怎麼辦。
我把玩得不錯的同學都叫上了,給我壯膽。
看到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宋遐抿緊了嘴沉默不語,表情不大好看。
「有屁快放。」
不耐煩地催促後,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晚點我再聯系你吧。」
說完他就要離開,臨陣脫逃可不行,我一把拽住他。
「別晚點了,直接上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這麼多人看著呢。」
宋遐掃了一圈連連應和的眾人,最後把視線定在我身上,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一臉認真地向我確認:「你確定?」
「確定確定,先說好了,不能揍臉……」
「我喜歡你。」
5
感覺陽光爬到臉上時,我醒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安靜睡顏,我緩慢地眨了眨眼,還沒徹底清醒的大腦努力分析眼下的狀況。
嗯……我是厚著臉皮鑽到他被窩裡了沒錯……
那麼我是什麼時候鑽到他懷裡的???
我整個人被宋遐圈著,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兩人可謂是親密依偎,緊緊相貼。
「你睡相太差了,固定住你之前,我被你踹下去兩次。」
宋遐閉著眼,嗓音含著濃濃的倦意和無奈。
我睡相確實很差,被他這麼一說,啥想法都沒了,心虛窘迫到面龐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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