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大師兄是鮫人,他為了救我,中了魅妖的毒。

結果被那毒素誘發了鮫人族不可描述的什麼期。

荒山野嶺,他強硬地把我摁在懷裡,逼我叫他爹爹。

還大方地請我嘬嘬嘬。

我誓死不從,眼中已無清明的師兄卻笑了:

「寶寶不聽話,是想吃別的嗎?」

我滑落下去,剛好騎在了蘭釋魚腰胯上,整個人嚴絲合縫地被夾在了人身和魚尾之間。

我們之間本就所剩無幾的距離,頓時化為虛無。

被燙到的那個瞬間,我心如死灰地閉眼認輸:

「我錯了,我不挑食了,能不能……吃之前的那個。」

1

蘭釋魚是我最討厭的人。

他入門之前,我才是仙宗的大師姐。

結果他剛來,八百年不露面的大長老突然出關,在見到他後驚為天人,直接收他為親傳。

從此我頭上多了個大師兄,並再沒爬出「萬年老二」的漩渦。

蘭釋魚天賦比我好,長得比我好,就連人緣也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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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教了師弟師妹們幾次劍法,就成了宗門萬人迷,被選為「最想被教導的仙長」第一名。

而我又一次成了第二名。

又一次,每一次!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他到底哪裡好,我怎麼看不到他有招人喜歡的地方?」

某個看不慣我的師弟陰陽怪氣:「因為你眼神不好唄,要麼就是你在嫉妒大師兄。」

我愣了一下,而後豁然開朗。

原來我連道德水準都比不過蘭釋魚。

他是完美無瑕的好人師兄,而我隻是個嫉妒天才的卑鄙小人。

……天吶。

你要是這麼說。

那我可就要心安理得地找他麻煩了。

2

可惜,雖然我拋棄道德底線,徹底放飛了自我。

但那些構陷蘭釋魚的手段全都沒有生效。

這些年過去,蘭釋魚依舊穩坐第一人的位子,而我卻因為那些坑害他的手段意外曝光,逐漸壞了名聲。

他們說我比賽前給蘭釋魚下痒痒粉,實在是——

「實在笑死人了!師姐你理論課又沒認真聽吧。鮫人體表有隱形的鱗片,光撒痒痒粉有什麼用?」

大家說,本以為我是個不苟言笑的高冷師姐,沒想到是嗎嘍派來搞笑的。

那次之後,大家對我的印象從「那位冷酷的第二名」變成了「那個很搞笑的第二名」。

這對劍修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可以說劍修不合群,可以說劍修冷心冷肺,也可以說我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你不能說我們劍修搞笑,這很掉逼格!

我心中暗恨,咬牙發誓,此辱必將由蘭釋魚的慘敗來洗刷。

於是我單方面和蘭釋魚槓上了。

我開始瘋狂修煉,沒日沒夜地鑽研劍法,隻為有朝一日能打敗他這個掛逼。

對此,蘭釋魚無奈表示:

「如果師妹想的話,我隨時都可以輸給你。」

好縱容的語氣。

但好不把我放在眼裡的發言!

我登時火冒三丈,在蘭釋魚茫然的注視下,指著他的鼻子下了戰書。

「少小瞧人。你等著,不出十年,我一定會打敗你。」

不但如此,到時我還要把他丟人的樣子公之於眾,讓他也被人說是搞笑男。

呵,我就是這麼惡毒。

3

沒想到,我還沒成為劍道第一人,也尚未打敗蘭釋魚。

他最難堪的樣子就袒露在了我面前。

某日我為了尋找淬劍材料,獨自下山歷練,卻意外惹上了一隻修為高深的魅妖。

魅妖身上的黑氣都要化為實質了,一看就是害死過不少人,我作為仙門弟子自然不能放過它。

一番苦戰後,我成功將其斬於劍下。

隻是這魅妖臨死前怨氣衝天,將壓在丹田的妖毒一股腦炸了出來。

我沒有設防,差一點就要中招時,本該在宗門的蘭釋魚忽然從天而降。

他將我擋在身後,自己卻被毒了個正著。

不過幾息,蘭釋魚的呼吸便開始有些急促,他眼神都渙散了,卻還是第一時間轉頭問我:

「師妹,你有沒有事?」

毒都被他擋住了,我能有什麼事。

他關心別人之前能不能先顧好自己?

我強忍嗆聲的衝動,看在他的確幫了我的份上,勉強撿起了我的禮貌。

「我無事……但其實就算你沒幫忙,我也不會有什麼事。你擋這一下純屬畫蛇添足,別想我領你的情。」

好吧,我根本就沒有禮貌。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蘭釋魚面前總是格外要面子,也格外容易破防。

可能這就是面對宿敵的本能反應吧。

蘭釋魚當然沒有因為我的白眼狼言行而生氣。

從我認識他的那天起,他好像就沒為任何事生過氣,脾氣好得像個假人。

「無事便好。我知師妹法力高強,不需要我多管闲事,隻是剛才我太過擔心,才沒多想就衝過來了,唔……」

他忽然渾身一顫,握拳抵在了自己小腹處。

面白如玉的臉漸漸泛起潮紅,他頸間不斷滲出汗水,又順著鎖骨滑落,墜入讓人遐想非非的衣衫深處。

原本整齊的墨發被汗水打湿,於脖頸處蜿蜒挪動,像是蓄勢待發的黑蛇,隨著喘息起伏不定。

隻是一瞬間,畫面就變得有些……不太正經。

我素來不願承認蘭釋魚比我優秀,但即便是我也無法反駁,他的美貌的確無人能及。

而眼下這種古怪的狀態,更是讓他褪下了虛偽的外殼,露出了水霧下最真實妖異的那一面。

看得人心慌慌的。

「師妹,師妹……」在急喘的間隙,蘭釋魚忽然悶哼著喊了我兩聲。

我被喊得莫名有點臉熱,語氣卻像是在掩飾什麼般,變得更加不耐煩:

「叫魂呢?有事說事,你到底怎麼了,一點妖毒而已,你就站不住腳了?就你這樣還大師……」

話沒說完,蘭釋魚忽然扼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他灼熱的掌心燙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卻沒抽動。

鮫人……體溫都這麼高的嗎?

蘭釋魚攥著我手腕,狠狠閉了下眼:

「師妹,你妖族常識課學得如何?」

那種理論課,我當然是一節都沒聽過了。

不能學到劍招的課,聽它何用?

但我知道蘭釋魚好像全科甲等來著,為了挽尊,我含糊地撒謊道:

「少看不起人,我成績好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聽到他低聲笑了一下。

「那就好,」握著我的那隻手愈加滾燙,蘭釋魚眸光沉沉盯著我的手腕,「那之後,可能就要麻煩師妹了。」

「這隻魅妖的妖毒,好像誘發了我的孳孕期。」

我:「?」

姿什麼期?

姿韻期?是會變得很漂亮的時期嗎?

4

冷知識:孳孕期是鮫人族特有的一種生理反應。

在孳孕期到來時,適齡的雄性及雌性鮫人,會產生無法抑制的生育欲望,還會對所有幼崽產生旺盛的父母愛。

祂們的身體也會隨之出現相應的變化——

比如力量變得更強以便照顧幼崽,會無法抑制地幻化出魚尾以便安撫幼崽,某些地方也會膨脹柔軟,並在受到刺激時溢出……嗯,幼崽的食物。

這種私密知識,當然不會記錄在書本,也不在妖族常識課的授課範圍內。

以上全部知識點,皆由鮫人蘭某親身為我傳授。

其用詞之精準,示範之明確,讓我受益匪淺,並恨不能轉身就跑。

事實上我也跑了。

然而,沒跑掉。

在我邁步的瞬間,一條近兩米長的,看起來極為不祥的漆黑魚尾纏住了我的腰。

「乖孩子,」語調帶著詭異愉悅的聲音貼著我耳畔響起,「你要去哪兒?」

5

妖冶的墨色鱗片浮現,蘭釋魚捧著我的臉,表情再不見一絲虛假的溫和。

他眸光灼灼地盯著我,笑容滿是濃稠的侵略意味,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剝。

劍修的第六感告訴我,情況很是不妙;如果我再不抓緊逃走,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我當機立斷拔劍攻向他命門,打算趁他躲開劍勢的那個剎那,直接御劍遁走。

沒想到蘭釋魚跟瘋了一樣。

他不避不讓地硬挨了這一招,又趁我慌亂偏開劍尖時,驟然繳了我的劍。

劍身被插進遠處的土坡,發出一聲錚鳴,而蘭釋魚心情很好地低下頭,埋首在我掌心嗅了又嗅。

「小孩子怎麼能玩這麼危險的東西呢,」他含住我的虎口,尖牙磨著我手心的硬繭,「你還太小了,連劍都握不穩,這樣是會傷到自己的。」

我氣得抬腳蹬他:「蘭釋魚你有病吧!你說誰握不穩劍,你剛才那是偷襲,不算數……」

忽然伸進我衣襟的手,驚得我舌頭差點劈叉。

蘭釋魚右手握在我踢他的那隻腳踝上,一個用力便把我放倒在了他的魚尾上。

而他空著的左手,過分至極地順著我衣襟探了進去,目標極為明確地——

摁在了我肚子上。

「怪不得寶寶從方才起,就一直吵鬧個不停,」那隻滾燙的大手在我肚皮上來回撫摸,活生生給我摸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原來是餓了。看看,小肚子都餓成一塊一塊的了。」

那是、我的、腹肌。

我用力深呼吸,勸自己別和傻子計較:

「我不餓,我都闢谷八百年了我餓什麼餓。你少從這發癲,趕緊放開我。」

「都餓得說胡話了,」蘭釋魚有些強硬地將手指插進了我嘴裡,壓著我舌根不再讓我說話,「不吵不吵,我這就喂寶寶吃飯好不好?」

他仔細地摸了遍我的牙齒,手指抽出時甚至勾出了一條銀絲。

「寶寶果然還小呢,連牙齒都平平的,看來是吃不了大人的食物了。」

長了一口標準好牙的我:「……」

就在我要罵人的前一秒,蘭釋魚一扯衣帶,直接將上身裸露在我眼前。

於是我那串罵聲變成了一大口口水,被我艱難地咽了下去。

「你……」

身下粗實的魚尾忽然將我抬起。

我滑落下去,剛好騎在了蘭釋魚腰胯上,整個人嚴絲合縫地被夾在了人身和魚尾之間。

我們之間本就所剩無幾的距離,頓時化為虛無。

這這這、傷風敗俗不堪入目……我腦子當場宕機。

見狀,蘭釋魚含笑勾起我的下巴,讓我的視線正對上白雪中那抹紅梅:

「寶寶乖,什麼都別想,張嘴。」

6

我懷疑那魅妖的毒可能沒被擋幹淨。

不然解釋不了,我為什麼腦子一懵,真的張嘴咬了上去。

這不合理,絕對不合理吧?

我們是宿敵啊,宿敵就是宿敵,宿敵是不能……

我想撤回我魯莽的嘴,可剛要抬頭,蘭釋魚卻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提前一步摁住了我。

「你放開……嗯……」

我這一說話,牙齒不小心擦過了某處。方才還嫌我牙齒平平的人,此刻隻是被碰了一下,就渾身打了個激靈。

貼著我的腰腹頓時緊繃,仿佛一張拉滿的弓,兼備力量感與美感。

然而我現在無心欣賞。

我下意識砸吧了下嘴,感受到了口腔裡過於香甜的味道。

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後,我傻眼了。

7

沒有任何一本書教過我,該如何應對被宿敵喂奶這種惡性事件。

是應當把嘴裡的東西吐出去,再仰天大笑,嘲笑對方的味道實在一般;還是應該理直氣壯地咽下去,展示真女人無所畏懼?

不不不,哪個都不對吧,快想想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啊!

我糾結的時候,蘭釋魚還在堵著我的嘴。

見我不嘬了,他疑惑地捏了捏我的後頸:「怎麼了寶寶?快吃啊,是連吃飯都不會嗎?」

我吃你****。

我呸地一口就把嘴裡的白汁吐了出去:「我沒時間陪你發瘋,趕緊把衣服穿好。」

等把他帶回宗門,送到醫修手裡後,我還得繼續去找淬劍材料呢。

想起我的寶貝劍,之前糾結混亂的情緒瞬間褪去了大半,我重新找回了理智,想要推開半壓在我身上的蘭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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