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管家後,一直把持著我娘的嫁妝,維持姜府的體面。
我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了我娘的嫁妝,姜府就隻是個空架子。
不知道靠著我爹的那點微薄的俸祿,柳氏這個管家娘子還能維持多久的體面。
我把整理好的單子交給海嬤嬤。
「嬤嬤,待會兒你將我勾好的東西都裝箱好,明日一並抬入晉王府。」
海嬤嬤接過單子,點頭道: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親自盯著。」
海嬤嬤剛走,我就聽見窗棂輕叩了兩聲。
下一瞬,穿著一襲玄色長衫的謝辭從窗外翻了進來,勁瘦的腰間還掛著我的香囊。
我往後退了退:「你……你這登徒子,我們還未成婚,你怎能進我的閨房?」
他挑眉笑了下,暖色的燭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鋪開,好看得緊。
「和你談事。」
「談什麼……」
「這幾月嶺南洪涝災害嚴重,我們婚事不宜大擺宴席,一切從簡……所以我不能八抬大轎、十裡紅妝娶你。」
我愣愣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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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了一疊地契田契遞給我,不鹹不淡道:
「這些都是我的私產,以後都給你了。」
「為什麼給我?」
「你不是喜歡錢嗎?嫁給我總要有點你喜歡的東西。」
謝辭將手裡的票契一股腦塞進我手裡,轉過身往窗邊走去。
我嘟囔道:「我……我是喜歡賺錢,也沒那麼喜歡錢……」
突然,謝辭轉過身,懶懶倚在窗邊看我。
「那你嫁人總要嫁一個看得順眼的吧?」
我看著他玄色衣衫上的暗紋,突然反應過來,他就是那日我遇山匪時救我的蒙面公子。
「你是那日救我的人?你救我幹嘛還蒙面?」
「那日聽見你在馬車裡哭著說自己沒嫁人就要死了,死後所有的錢都是你爹和他的小妾的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燭光映襯下,他笑得有幾分痞,「我要是不蒙面,你怕是沒臉見我了。」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正想向他行禮謝救命之恩,卻被他一把扶住。
抬眼時,聽見他說:
「從今以後,我都會護著你。」
11
因為謝辭的那句會護著我,我以為嫁過去後他會溫柔待我。
沒承想新婚夜時這廝就像是野狗一般,害得我第二天早上差點沒趕上給公公奉茶。
晉王喝過茶就離開王府去了軍營。
這下王府就隻剩下了我和謝辭。
他盯著我烏青的眼圈,笑道:「這下府裡沒人管你了,要不要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我腿有些生軟,隨便找了個理由開溜:「我……我還要去鋪子上查賬。」
謝辭伸了個懶腰,沒再管我。
我換了身衣服,戴著帷帽出了門。
沒想到,出嫁之後竟比以前在家做姑娘時還要自在許多。
我回門那日,姜蔓月也在。
她和沈恆的醜事被捂得嚴嚴實實,柳氏正忙著張羅著她的婚事。
我將我娘的嫁妝帶走後,這姜府就隻剩下了一個空架子。
柳氏隻知揮霍,不會看賬。
直到姜蔓月快出嫁了,才發現姜府連姜蔓月的嫁妝都湊不出來。
用膳時,她厚起臉皮對我說:
「如今你嫁入了晉王府這樣的高門成了世子妃,你看能不能為你妹妹添置點嫁妝,讓她也沾些你的喜氣。」
我擱下筷子,淡淡道:
「不能,我怕惹了她的晦氣。」
柳氏的神色愣住,我爹直接將筷子拍在桌上。
「姑爺還在這兒,你說的什麼話!」
「夫人說得對。」謝辭臉上的笑容收斂,看向我爹,「嶽父不妨先問問您這個未出閣的女兒前幾日在國公府犯了什麼事,我和夫人為了姜家的顏面可是費了不少心力替他們遮掩。」
說完,他又看向我,「今晚的菜沒一道菜是夫人喜歡的,我們還是回去吃吧。」
自從我娘死後,姜府的桌上幾乎沒出現過我喜歡吃的菜。
而我隻和謝辭一起用過幾餐飯,他就記住了我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我點了點頭,被謝辭牽著離開了這個早就不能被稱作家的地方。
12
聽聞我和謝辭離開後不久,我爹找了姜蔓月的貼身丫鬟問話。
問完話後,我爹氣得想活活打死姜蔓月。
他顧及了一輩子的臉面丟了個幹淨。
而他放下身段,讓他最疼愛的姜蔓月能嫁給品行和他同樣清高的沈恆,卻沒想到這沈恆更不是個東西。
沈恆滿嘴仁義道德地要納孤苦的表妹為妾,還未納表妹過門就與她整日廝混,還不小心弄大了她的肚子。
眼見表妹肚子大了,又開始招惹起了姜蔓月。
我一想起自己差點與這樣的人成親,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惡心。
所以姜蔓月與沈恆成親那日,我找了理由沒去。
柳氏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終於為姜蔓月湊夠了嫁妝。
隻不過從那之後,姜府更沒落了。
我爹從前過著金尊玉貴的日子,如今吃穿用度連平常人家都比不上。
他沒臉再去出席名流詩會,隻能整日買醉。
他好像也終於想起了我娘,在喝醉後竟也開始念叨我娘的好,大罵柳氏是敗家的家賊。
後來有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在花園摔倒了。
姜府的很多下人都被柳氏打發走了,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有人發現他。
不過發現他時,他已然咽了氣。
姜蔓月在嫁給沈恆之後的第二天,沈恆的表妹就挺著大肚進了門。
剛嫁過去時,姜蔓月還能靠著自己正室的身份處處壓著她。
不過後來,姜蔓月在爭執時推了沈恆的表妹,害得她差點滑胎之後,就被一直禁足在院裡。
這沈府是個深淵,公婆還有小姑子早就盯上了姜蔓月帶來的嫁妝。
他們趁著姜蔓月被禁足的時候,偷偷打開了她的嫁妝箱子,發現那些嫁妝除了上面的一層金銀,下面全是不值錢的東西。
他們察覺被騙,便叫囂著讓沈恆休她了她再娶。
畢竟在沈家人的眼裡,沈恆這個探花郎就算是尚公主也可。
我爹去世後,姜府也垮了,姜蔓月說什麼也不願離開沈家,還說要去狀告沈恆寵妾滅妻、沈家人偷用她的嫁妝,要與沈家拼個魚死網破。
不久後,便傳來姜蔓月重病而亡的消息,此時她嫁給沈恆還不過兩月。
沈恆因得罪了不少人,本就仕途無望,在發妻死後,慶國公和戶部尚書更是帶頭參他品行不端。
後來沈府的下人供出,是沈家的人失手打死了姜蔓月。
探花郎如此虐待發妻,陛下大怒,讓整個沈家都下了獄。
姜蔓月死後不久,柳氏也抑鬱而終。
13
沒過多久,宮中便傳來要送安樂郡主去北疆和親的消息。
聽說她現在整日尋死覓活,鬧了許久。
她的父王襄王在朝中聲望一向很高,照理說,去北疆這種苦寒之地和親說什麼也輪不到她。
後來我才知道,此時襄王已經在嶺南被羈押。
襄王是出了名的貪財,不僅在自己的封地大肆斂財,搜刮百姓。
此次更是貪了嶺南的賑災款,勾結敵國走私賑災糧。
通敵叛國的罪名可不小,就算是皇親也不能赦免,謝辭說他這輩子都回不了京。
一向跋扈的安樂郡主沒了靠山,就隻能被送去和親。
再過兩月,嶺南就要入冬,災民顆粒無收,沒了賑災款和賑災糧, 入冬後隻怕會餓殍遍地。
謝辭和幾位朝中大臣被派去救濟災民。
我將商行賬面上的銀子都挪了出來, 將銀票交給了謝辭。
「受災的這幾月以來,我們許家一直沿路設粥棚, 舅舅來信說糧倉裡的糧食已經不多了, 你記得沿路多買些糧食帶過去。」
他看著手裡的銀票,輕輕挑眉:「夫人這是把私房都拿出來了。」
我垂眸,嘆息道:「以前我爹總說我娘貪財重利,隻有我記得娘親說過,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
謝辭突然問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我抬眼看他,說道, 「及笄那年, 我第一次進宮, 你從樹上跳下,扯了我的辮子。」
謝辭的臉色瞬間變了:「那時我叫了你許多聲, 你都不搭理我。」
「那是因為……」
那時我已經和沈恆定了親,我娘提醒過我不能再和外男單獨說話。
謝辭走過來, 一把摟住了我。
「如果我不招惹你, 你連句話都不願和我說的。」
清淺的月色從窗外透進來, 他抱怨的語氣竟也染上幾分溫柔。
我靜靜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漸漸加重的心跳聲。
「你不記得了,你八歲那年與你娘在城外開粥棚救濟逃難的災民, 那時我剛從軍營操練回府,那時我全身是灰, 衣衫都破了, 被你認成了災民,你給我了一碗粥還有一塊桂花糕。
「那時候你救了我一命, 所以我就一直想著要娶你。」
我抬眼問他:「我不過是給了你一碗粥,怎麼就救你一命了?」
他垂眸看著我, 眉眼彎得好看。
「如果不是你的那碗粥,我怕是都沒有力氣走回王府。」
我:「……」
他輕笑了聲, 低頭吻了下我的額發。
「還好, 我又遇見了你。」
他抬手, 扯下我束發的發簪,烏黑的長發瞬間散落在肩上。
他的手穿過我耳側的長發,捧起我的臉,低頭吻住了我的唇。
動作從輕柔到用力,他身上滾燙的氣息漸漸吞沒了我的理智。
我用力推了推他,手攀上他的肩膀, 喘息道:
「你明早就要走了, 還是早些休息吧。」
他向我提出要納表妹為妾,方便日後好生照顧。
「「我」他好像會錯了意。
我看了眼桌上的那堆銀票,又看向他。
「這些銀票你明日都帶去嶺南,就當是……為我們的孩子祈福了……」
他傻傻愣在原地, 看了我很久。
我有些認命地笑了笑,踮起腳,紅著臉在他耳邊說道:
「其實……我好像在賜婚後就開始慢慢喜歡你了,算起來也很久了……」
「沒我久……」
「夫君此行一路平安。」
「嗯, 平安。」
謝辭輕輕地抱著我,就像我是什麼易碎的瓷器一般。
沒過多久,脖頸間傳來一股溫熱的湿意。
他好像哭了。
我聽見他說:
「你們乖乖等我回家。」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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