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閨蜜穿成一本古早虐文的女主。


而我穿成她的丫鬟。


她是對將軍,愛而不得的將軍夫人。


而我,是滿心歡喜等著嫁給陰鬱侍衛的丫鬟。


等來的卻是,他恢復身份後把我當白月光的擋箭牌。


我不滿地道:


「我是婢女也就算了,怎麼婢女也有虐的戲份啊?」


閨蜜翻了個白眼:


「少廢話,你跳不跳。」


我:「按理說,死道友不死貧道,但是……」


我看了看百米高的懸崖,咽了咽口水,最後挺了挺胸脯:


「你跳我就跳。」


三年後,我在樓上拋下繡球。


卻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接住。


我朝閨蜜喊:「你跳窗,我易容,走 Plan B,還能逃。」


但沒想到,我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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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人攔腰抬上肩,丟到了床上。


陰狠皇子不疾不徐地,用金鏈子拴住了我的腳。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1


「不好了小姐,將軍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看見將軍府門外,威風凜凜的少年將軍打馬而來。


而他那匹跟隨他多年的汗血寶馬上。


竟然還坐了一個女子。


人人都知道,顧小將軍的戰馬生人勿近。


就連將軍夫人都不能近身。


此時,它卻託著另外一個女子。


百姓們都站在街邊,歡迎顧將軍帶大軍班師回朝。


看見他馬上的柔美女子,也都在熱烈討論。


我瞟了一眼,就趕緊以曾經跑 800 米衝刺的速度。


跑回了主院。


「她果然回來了。」


我跑進去,先拿著小姐剛端起的茶杯,喝了口茶。


才感覺呼吸順了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你說怎麼辦?」


閨蜜接過我喝過的茶杯,一口喝完。


然後,猛地站起來,有一種豁出去的架勢。


「既然白月光回來了,說明男主和男二要開始正式開虐了。」


她看向我,儼然一副要入黨的正色。


「我決定跳崖,你跳不跳?」


我沉思半晌,最後做了此生最艱難的決定。


「毋寧死,也絕不苟活,你跳我就跳!」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果然真閨蜜,跳崖都一起。」


2


我和閨蜜是穿來的。


不知道她過年許了什麼願。


硬是拉著我一起。


穿成了虐文裡的女主,以及……她的丫鬟。


她是小姐,我是丫鬟。


剛穿過來的時候,她問我。


「穿越了,開心嗎?」


我:哈哈哈哈……


她說:「穿成了古早虐文女主以及虐文丫鬟,開心嗎?」


我就笑不出來了。


我想打死她。


因為,她是深深愛著男主。


但男主隻想她當虐身又虐心的、霸道清冷男主的將軍夫人。


結婚兩年,顧清懷幾乎就沒正眼看過她。


我是書裡陰狠男二劉澈未過門的妻子。


也是他給女主找的擋箭牌。


我覺得他長得帥氣,武功高強,所以對他春心萌動。


在他求娶之時,答應嫁給他。


後來,我才知道我他娶我隻為——在他身份揭露後,幫他的白月光季柔擋箭。


因為熟知後續劇情,閨蜜沈清婉將被顧清懷虐身虐心而死,成為白月光和他之間愛情故事添油加醋的背景板。


而我也會因為在男二劉澈恢復皇子身份後,對男二愛而不得,傷心欲絕,為女主季柔擋劍而死。


所以自穿越過來的這兩年。


我和閨蜜,就提前做好了虐文自救計劃。


靠男人覺醒,最後愛上自己,是不靠譜的。


愛情的苦可以吃,但傷身傷錢就不行。


我和閨蜜仔細籌謀,在古代要想活得好,銀錢是必備要素。


鋪墊兩年,我們做好了一應安排。


隻等萬不得已的時候……跑路。


女主可以當一當,虐文女主那是一刻也不能當的。


現在,如書裡所寫。


將軍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代表白月光季柔上場,開虐高潮即將來臨。


「待會兒,顧青懷就要帶著白月光來虐我了,你家劉澈現在也快恢復身份,以他現在的地位,虐你的劇情也快了,你先回去做好準備。」


「好,我這就去把後院池塘邊第三棵樹下面埋的錢,都先取出來。


「免得到時候忘記了。」


沈清婉一邊叮囑我,一邊拿起梳妝臺上的白色胭脂。


往臉上抹。


「對,趕緊去,一分錢別留給顧青懷和劉澈。」


3


顧青懷並沒有直接來閨蜜的主院。


而是擔心季柔舟車勞頓,先安排她住下休息了。


才慢悠悠來到閨蜜的院門口。


他一回到府門口,就因為沒看到閨蜜門口迎接,而皺了眉。


雖然聽下人說,她感染風寒才沒去。


但他依然有些不滿,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隱去。


帶著一絲怒氣,推開了門。


霎時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


「咳咳……青懷你回來了。」


沈清婉虛弱地躺在床上,看到顧青懷,慘白的臉上出現一抹動容。


她的眼眸上盈上淚水,語氣委屈又快樂。


「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咳咳。」


顧青懷的臉色,有一瞬間僵住。


似乎沒想到沈清婉真的病了,還病得不輕。


他的語氣有些僵硬。


「你……你怎麼樣了?」


沈清婉露出 90 度側臉,好讓顧青懷看到她,完美的側臉以及從眼角剛好掉落的眼淚。


「看到你安全凱旋,現在心裡的大石頭落地,已經好多了。」


顧青懷面容有一絲動容。


但他沒有忘記,此次前來的目的。


「那就好,我來一趟是想告訴你,我帶了一個人回來。」


「哦,是何人?」


他看著望向他、眼睛裡還有未幹的眼淚的女人。


遲疑了一瞬,不過也就是一瞬,隨即道。


「一個很好的女子,她曾在我身陷敵軍圈套的時候,救了我一命。


「勇敢堅韌,在邊關救我的時候耐心妥帖,我想……」


沈清婉打斷他。


「既然是救了夫君的命,那便是我以及將軍府以後的恩人。


「我定將代表將軍以及將軍府,給這位姑娘以重謝。」


「不,不是。」


顧青懷急忙打斷沈清婉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我已經決定,要娶她為平妻。


「阿柔無欲無求,不喜金銀俗物,也不要權勢地位。


「她,隻要我。」


聽到這裡,我在門口站著,都差點要聽笑了。


我使勁憋著,看向床上裝病的閨蜜。


看見她的表情,也跟吃了屎一樣,我就放心了。


此刻的沈清婉,先是用帕子捂住了臉,我猜她是整理表情。


然後下一瞬,抬起眼,此刻已經滿含淚水。


驚疑不定地看向顧青懷,聲淚俱下。


「你……你說什麼?


「你要娶她為平妻,那你可考慮過,我該如何自處?」


說完這一句,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


似是被暴雨雷擊撞倒的嬌花,搖搖欲墜。


顧青懷的臉上,出現一絲不忍,但轉瞬即逝。


他強調:


「阿柔嫁進來,並不會威脅你的地位。


「你依然是養尊處優的將軍夫人,她也不會和你爭中饋之權,她壓根不在乎這些。」


他似乎有些煩躁地擰了下眉頭,蓋棺定論道:


「她,和你不同。」


4


沈清婉似乎被這句話,定在了床上,木然了神情。


片刻之後,眼淚無聲地流下。


她做出一個被傷透了心的笑臉。


「青懷,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模樣?


「是對你一往情深,所以自請嫁過來,為當時病重的你衝喜。


「還是說,你在外帶兵打仗,我幫你料理全府,幫你送了老太君最後一程。


「所以,這些在你眼裡,就是不該對你生出情愫的越界,和貪戀權勢嗎?」


顧青懷被沈清婉問得,怔住了一瞬。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不耐煩地說。


「以往的事,不要再提。」


「今日前來,我就是和你說阿柔的事。」


沈清婉哽咽了一聲,狀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那個叫阿柔的姑娘,如果真如你所說那般無欲無求,那她做外室做妾好了,或者拐著你私奔好了,為什麼還要讓你娶她?


「你說,一個真正什麼都不要的人,會和別人搶心愛的丈夫嗎?」


說完,竟雙手捂住臉,嗚嗚地痛哭起來。


我站在門邊的位置,都忍不住要為沈清婉的表現所驚嘆。


顧青懷似乎是被沈清婉的話惹怒了。


「放肆,我不欲和你掰扯。


「我欲娶阿柔為平妻,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和你商量的。


「阿柔還說你溫柔大度,其實你就是不可理喻。」


說完,頓了頓。


最後失望地甩袖離開。


我看著離去的顧青懷,走遠。


趕緊關上門,回頭。


看見剛才還一副被暴雨摧殘,哭得痛哭流涕的閨蜜。


此時已經從床上跳起來,翻箱倒櫃。


「你看到了吧,白月光才回來,就開始搞事讓他來虐我了。


「果然虐力太大,我們的動作要加快了。」


她把自己暗格裡的嫁妝單子,還有這兩年在將軍府攢下的銀錢都細細數了數。


最後,大呼一口氣。


「幸好,這兩年我攢下了不少銀子,還從將軍府撈了些,才稍微緩解了我剛才受到的虐。」


她抬頭看向我。


「你呢,你的錢數過了沒有?」


想到我的錢,我就有點委屈地看向她。


「我一個丫鬟,使勁攢錢也不夠啊。」


沈清婉點點頭,然後義憤填膺。


「沒錯,劉澈那小子雖然是個皇子,但是隱瞞身份也不過隻是個護衛,他也沒有多少銀子給你。


「想到他之後還要虐你,我真的想打他一頓。


「算了,幸好我攢了雙份的,以後姐養你。」


我立即眼睛一亮,狗腿地衝過去抱住她的胳膊撒嬌。


我感嘆:


「誰能想到呢?以前期望閨蜜暴富包養我的日子,竟然在古代實現了。」


5


傍晚,我去以前男二劉澈住的侍衛院子找他,果然他還沒有回來。


他的身份本來就不是尋常侍衛。


這次和顧青懷一起,在戰場上立了功,將突厥趕出大胤。


更重要的是,他也找回了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就是白月光季柔。


按照原書的劇情,他就是在這個時候恢復皇子身份的。


他也會對我加倍地好。


他對外人說,在他身陷囹圄之中。


我從未嫌棄他隻是一個侍衛身份。


在他受傷之時,不離不棄。


現在他恢復皇子身份,也不能離開我這個糟糠未婚妻。


外人越發地覺得,我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實際上呢,我冷笑一聲,哼。


男人的話,母豬都不信。


奪嫡之路,何其艱險。


他的身份一旦恢復,那些明面上。


暗地裡的刺殺下毒統統地不敢直接對上他。


倒是全甩給我這個——他心尖尖上的人。


他的敵人們,誓要讓他嘗嘗他最愛的女人慘死的滋味。


可,我不是啊,那個季柔才是。


我煩躁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閨蜜是小姐的好處就是,我比其他一等丫鬟待遇好多了。


不僅月錢多,能偷懶,而且有自己獨立的小院子。


甚至有時,閨蜜懶得裝端莊嫻雅的將軍夫人。


就跑我的小院子裡,我們一起喝酒。


我們曾躺在一張床上暢想。


如果有一天,能遠走高飛,在這古代肆意生活一番,天大地大騎馬喝酒那該多好。


我剛關上門,纖細的腰肢就被人抱住了。


「阿棠,你回來了,我等了很久。」


熟悉的草木清香,從身後之人傳來。


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和塵土味。


他應該是從宮裡剛回來,就來我院裡。


我掰開他,懸在我腰上的手。


轉過身細細地打量他。


他黑了很多,也長高了很多,仍然穿著一身黑色的侍衛勁裝。


我的臉上浮上驚喜之色。


「阿九。」


他侍衛身份用的是化名,侍衛裡排行九,所以大家叫他顧九。


我如以前一樣,看到他平安歸來。


眼裡有激動的淚花,圍著他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傷口是沒看出來。


倒是我曾經送給他的海棠花香囊,不見了。


現在腰間掛的是一個繡工精美的白荷花香囊。


6


海棠花香囊,是我穿過來時秀的。


有一次劉澈的腹部中了一箭,幸好沒有傷及要害。


我看著中箭的位置心疼不已。


便跑到城外的護國寺,磕了一夜的頭,求了平安符。


保佑他以後再也不要受這麼重的傷。


當然,磕了一夜這個說法是我對劉澈說的,有水分。


但劉澈很感動。


為了讓他隨身佩戴。


我特意去找繡娘學做了一個香囊,磕磕絆絆。


明明繡的是海棠花,卻被沈清婉吐槽,是雜草開花。


我懶得和她計較。


特意在手指上,包扎了幾圈傷布,才拿去給劉澈。


當時他看著荷包的表情也很精彩,但是鑑於看到受傷的手,以及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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