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謝謝你。」
【不用謝,我的回訪結束,要離開啦~】
白色光團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我深深地呼吸一口,仿佛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十二年前,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降落地點是在江南。
攻略對象在京城。
我就那麼一路走,一路救人,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上京。
做九皇子的醫者的時候,我還算自由。
可成婚之後,四方的牆成了無形的枷鎖。
如今我又要一路走,一路救人,回到江南去了。
20
我改頭換面,走走停停,回到了我最初出現的那個鎮子。
十年過去,我已經模糊了對這裡的記憶,但依然對這裡十分親切。
我在這裡置辦了個宅子,支起了醫館,化名長留。
長留於此,平平淡淡地融入這個世界,也挺好的。
留於此地的第三年,我遇見了淮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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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突然倒在地上,我剛好路過,為他施了針。
周圍圍了不少的人。
其中就有淮修竹。
病人脫離危險後,我收好銀針,正準備走,卻聽身後略有些遲疑的一聲:「知虞?」
我轉過頭看他。
看到我的樣貌,淮修竹略有些失落。
「抱歉,認錯人了。」
我衝他微微頷首。
這個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
我在鎮上聲名大噪,來看病的人多得有些忙不過來,於是收了幾個學徒。
每天都很忙,也很充實。
有被我醫治好的病患來送謝禮,送了我一隻小狗崽,讓我用來看家護院。
從小養,養得熟。
我給小狗起了個名字,叫煤球。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狗養成大狗,轉眼也有六七歲了,來找我看病的人越來越多。
這個世界醫療不發達,各種疑難雜症,都醫治無門,於是我打算寫一本醫書。
從前在這個世界,醫術於我而言,更多是攻略楚晏亭的工具,是鞏固宣王妃之位的武器。
可如今,它是我傾注全部心血並預備投入一生的事業。
春去秋來,轉眼間,我留在這個小鎮上也有十年了。
我照常在醫館外義診,給鎮上的人開藥。
上一個排隊的人離開,下一個人站到桌前。
一道血腥味在我鼻腔彌漫,我頭也不抬道:「外傷刀傷請進醫館內……」
他充耳不聞地在桌前坐下,我微微皺眉,抬起頭,而後大腦一片空白。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煜兒。
21
我一眼就認出了煜兒。
他的眼睛和曾經的我很像,輪廓和下半張臉,則隨了楚晏亭。
我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他。
我讓學徒替了我的位置,竭力抑制住心頭的不平靜。
「進去吧,我幫你包扎。」
我已經改頭換面,也黑了不少,他認不出我。
六歲的孩子,能有多少記憶呢?
我告訴自己。
室內,他露出手臂上血紅的刀傷。
我看了一眼,眼睛就紅了,沉默地轉頭準備處理傷口的東西。
煜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受傷?
他現在應該在京城才對。
難道是京中出了什麼事?
我腦子有些亂,但多年養成的經驗還是讓我包扎的動作顯得尤為鎮定。
楚煜低著頭,一直沒有看我。
等到傷口處理完,他站起身,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
然後走了。
他又來了。
昨天的傷口變得嚴重,有些潰爛紅腫。
我顫抖著手給他包扎好。
他來的時候,傷口直接裂開了。
「楚煜,你到底要幹嘛?」
煜兒抬頭看我。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誰。」
我鼻子一酸。
我早該想到,他認出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低頭再次處理傷口,沒有問他是怎麼找過來的。
皇權至上的年代,上位者想要找一個人,掘地三尺都能把人找出來。
我當時以假死脫身,就是不希望旁人知曉我還活著。
可如今,找過來的是煜兒。
將紗布打了個結,我道:「你回去吧,就當沒見過我。」
轉頭正要邁步,衣角卻傳來牽拉的力道。
「你又想拋棄我。」
哽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娘。」
我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22
楚煜說,他是奉楚晏亭的命令,來江南調查知府貪汙賑災銀的事。
楚晏亭讓他隱藏身份,跟著欽差出來歷練。
剛入知府地界,他們就遭遇了刺殺,不得不在天水鎮修整。
天水鎮就是我所在的這個鎮子。
我連續好幾天都出去義診,楚煜觀察了我一陣子,才確認了是我。
「你當初離開,我不怪你了,你別再拋棄我了。」
他捏著我的袖口,眼眸泛著淚光。
我嘆了口氣,「煜兒,我不會回去的。」
「我知道!」他有些急切地回:「我知道,我沒有讓你回去,我也不會讓他知道你還活著的,你別因為他不認我。」
我抬手摸摸他的頭。
「好。」
接下來幾天,楚煜成了醫館的常客。
醫官的伙計問我他是誰,我隻說是親戚。
楚煜不怎麼和醫館裡的人說話,顯得無聊就坐在一邊,看我給病人看病,有時候就去找煤球玩。
我問他:「你整天這麼闲嗎?不是說來調查賑災銀貪汙的案子?」
「上次遇刺把李大人嚇著了,他見我受傷,就讓我好好養著,查案根本不帶我。」
楚煜和煤球才玩了沒幾天,煤球就很聽他的話了。
我看著一人一狗在院子裡玩鬧,隻覺得歲月靜好。
當然,如果楚晏亭沒有找過來的話。
23
一個雨天,我和楚煜正在宅子裡吃飯,突然有人敲響了門。
我沒有多想。
一些急診病人有時等不到醫館開門,就會上我家來敲門。
我讓楚煜繼續吃飯,自己去開了門。
「怎……」
院門推開,一張冷峻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我下意識就要將門關上。
卻被一陣力道卡住。
楚晏亭身旁站了兩人,一胖一瘦,用劍柄將門卡得嚴嚴實實。
我手上卸了力道,門也被狠狠推開,發出劇烈的聲響。
楚晏亭緩緩邁步走了進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十年過去,楚晏亭憔悴了很多,周身縈繞著一股陰鸷之氣,和我初見他那會兒相比,還真有些反派的味道。
他沙啞著聲音,對著身後的人下令。
「帶回宮。」
我心一震,竭力保持鎮定,裝傻問道:
「你是誰?」
楚晏亭看著我,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語氣重了些。
「帶回去。」
他身後上來幾個人將我制住,我甚至來不及掙扎。
楚晏亭將視線落在屋內,似乎要穿透牆壁看到裡面。
「帶皇後和太子回宮。」
24
雙手被綁住,我被送上了楚晏亭的馬車。
「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
我將臉別向車窗外。
楚晏亭將馬車簾子放下,捏著我的下顎,強制把我的臉轉過去,陰沉道:「看著我。」
我幹脆把眼睛閉上。
楚晏亭順勢而上,狠狠地咬上我的嘴唇。
「滾……」
我將被綁住的手狠狠地抵在他胸前,但還是抵抗不了他強硬的攻勢。
我對著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來,楚晏亭卻像是察覺不到似的,捏著我下颌的手越發收緊。
我胸腔發緊,幾乎感覺到一陣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楚晏亭的唇離開,眼中滿是陰鸷。
「知虞,我不會再給你逃跑的機會。」
我被帶回了京城。
除了吃飯和解手,我的手都被綁著。
楚煜也一樣。
還沒出江南地界的時候,他想趁楚晏亭不備,將我放走。
但最終還是被發現,也被綁了起來。
楚煜十分自責。
他來江南歷練,自以為天高皇帝遠,可他是太子,楚晏亭放他出去,身邊怎麼可能不安插人手?
他找到我,就間接地在楚晏亭那裡暴露了我的行蹤。
我沒有怪他。
血緣關系,本就是斬不斷的。
若他認出我反而置之不理,那我才應該失望。
我安慰了他許久。
後來的一路上,楚晏亭為了讓我歇了逃跑的心,用楚煜來威脅我。
「比起我,你似乎更在意楚煜。」
他冷漠的臉色下隱藏著一絲癲狂,「如果你再離開,我不敢保證我會對楚煜做些什麼。」
我聽到這話,突然覺得仿佛不認識他了一樣。
「楚晏亭,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
他再度掐住我的喉嚨,眼眸瞪得通紅。
「當初你拋下我一走了之,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假死離開,一走就是十年,謝知虞,你的心是有多狠?」
「我早就說了要走,是你不肯放我離開,我才出此下策!」
我仰起頭,直視他通紅的眼,「楚晏亭,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遊醫,各自安好,不好嗎?」
「不好!」
楚晏亭嘴唇略有些顫抖,「這次,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25
我被綁著帶回了宮。
楚晏亭將煤球也帶了回來,又將秋娟調到了我身邊。
「主子。」
十年未見,秋娟神色激動地跪在我面前:「奴婢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你!」
我擺擺手,示意她起身。
看著窗外的落葉,我神色復雜。
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
秋娟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您想知道這些年發生的事嗎?」
我眉頭一松,「說說吧。」
事已至此,總要知曉如今身邊是個什麼處境。
「事情還要從十年前的冊封大典說起……」
秋娟說,冊封大典禮成後,翊坤宮走水的消息才傳到皇上和太後耳朵裡。
底下人發現時,屋子已經燒了起來,濃煙滾滾,宮人連忙救水,但一時火也撲滅不了。
皇上和太後接到消息匆忙趕到時,火勢正旺。
皇上當時就要往裡衝,被太後連忙拽住,訓斥了一番。
但皇上不聽太後的訓斥,執意衝了進去。
後來,他在裡面找到了一具已經被燒得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皇上被燃燒的橫梁砸了後背,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醒來後,卻發現太後已經匆匆將「謝知虞」下葬了。
皇上怒極,硬生生嘔出一口心頭血來。
養好傷後,他性情大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了蘇家。
連帶著將蘇家出身的皇後蘇念廢了,又賞了一杯毒酒。
期間,太後多次勸誡,母子二人的關系陷入冰點,但還是沒能改變皇上決意要蘇家倒臺的決心。
蘇家被抄,太後氣得直接病倒,皇上以讓太後靜心養病為由,將太後幽禁。
沒過幾年,太後鬱結於心,病死了。
過了三年孝期後,皇上追封謝氏為皇後。
「這麼多年,皇上專注朝政,培養殿下,後宮裡再沒進過新人。」
倒是幹淨利落。
我「死」了,他就能下定決心處置蘇家了。
早幹什麼去了?
這次再回來,假死離開的方法不能再用一次了。
但我肯定也不能真死。
怎麼辦呢。
我緩緩闔住眼,隻覺頭疼。
25歲那年我被放出宮,不再做宮女。昔日的竹馬已有了外 室,她拉著孩子求我別和她爭。我淡淡笑著應了。各宮娘娘 們為皇上爭一爭也便罷了,至少能撈得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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