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兩年時間,簫適行從傲骨錚錚的小將軍變成了形銷骨立的廢人。


「公主又想出了什麼折磨臣的新招式。」簫適行虛弱地問。


我手裡的匕首驚得掉落在地,震驚地看著眼前任人宰割的簫將軍。


兩年前,我被異世之魂侵佔了身體,它利用我的身份地位,將簫適行囚禁於後院折磨。


而現在,我終於清醒了。


我將簫適行放了,讓他去見他日夜思念的心上人。


他反用異魂當時拴住他的鎖鏈縛住了我,俯身,寸寸逼近,「念枝,你覺得這些年對不起我是嗎?我也如此覺得,那你就一一還回來吧。」


1


「公主已經折磨了臣這麼久,既然膩了,不如殺了臣,也免得臣日日在這公主府卻不解風情,礙了公主的眼。」


身下人隻穿了一條褻褲,外衫虛虛墊在身下,被褥凌亂,面色緋紅。


露出大片麥色肌肉,上面是密密麻麻口脂的痕跡,就連胸口尖尖都被人粗暴地疼愛了一番。


閉著眼,一副不願再看、任人宰割的模樣。


兩年的囚辱已經把他從傲骨錚錚的小將軍變成了形銷骨立的廢人。


我右手握著鑲滿了大大小小鑽的匕首,左手握著他腿間不可言說的巨物,隻覺得臉上滾燙。


看著手上剛抽出的尖刀上不斷滴血,想到是他的血肉,從小在宮中經歷風浪的我也難免慌了神。


匕首掉在地上,撞擊玉石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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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適行順著聲音看過來,正巧與我對視,眼神空洞。


他一心求死。


我的手不自在地從他身上不太方便的位置離開,垂眼站在床邊理了理衣裙,恢復了些許理智:「你走吧,本公主不會再攔著你了。」


床上人緩緩坐起,捂著傷口笑地嘲諷,亦如他被囚的那兩年一樣:「公主又想出了什麼折磨臣的新招式。」


聽他這話,我隻覺得像是被一隻手捏住了肺腑一般難以呼吸。


最終還是按我從小接受的教育那樣,愚蠢地靠加大籌碼來獲取信任:「本公主會向皇上請旨封你為鎮北將軍,讓皇家醫師給你請脈配好最適合你的藥膳……」


「等你在京城養好傷,就走吧。」


我狠狠心偏過頭不看他,他也沒多言,隨意理了理衣衫就推門出去了。


頭也沒回。


看著他背影依舊挺直的背脊,依稀想起年少時深宮裡的相知相見的些許美好。


但很快又被這兩年裡異魂用我的身體對他身心的百般折磨的畫面覆蓋、碾碎,最後隻剩破碎。


2


午夜夢回,又夢見準備與蕭適行表露心意當日,被擠壓出身體淪為孤魂,眼睜睜看著異魂操縱身體肆意妄為的日子。


一身冷汗地從夢魘中驚醒,已然日上三竿。


我的侍女侍春小心翼翼地遞上一方浸了溫水軟帕,言語間瑟縮恐懼:「公主,要潔面嗎?」?


異魂佔用我身體的兩年裡肆意妄為,無論是誰,隻要不合她心意都難免遭受皮肉之苦。


連我身邊從小陪伴情如姐妹的侍女都開始遠離、恐懼我,更何況蕭適行和以往與我交好的各家小姐呢?


感受著過快的心跳和忍不住顫抖的手,我想我許是病了。


「先給我備水沐浴吧。」


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我接過侍春手上的湿帕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蕭將軍現在在何處?」


她聽見我的話,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蕭將軍,蕭將軍他今晨天一亮就出城了……具體是去哪兒奴婢不知。」


接下來的話她不敢說,我心裡卻一清二楚。


蕭適行心悅軍營裡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林將軍。


如今得了自由,自然一日都不願耽擱,迫不及待地要去西城見他的心上人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對於我沒有發難的冷淡態度,侍春似乎有些意外,她探究地看了我兩眼,但很快反應過來,逃也似的退了下去,生怕我反悔,對她一頓責打。


泡在浴桶裡,我看著身體怎麼洗也洗不掉的點點曖昧紅痕,有些崩潰地閉上了眼。


惡雖非我行但世人皆認我。


無論是為心安贖罪還是為日後保全顏面,我都難免為異魂擦屁股善後。


「該去履行昨日的承諾了。」


我換上久違的淡紫鎏金華服,遞了牌子求見皇兄。


跟著皇兄身邊的大太監一路入內,宮道上除了宮人們匆匆的腳步外寂靜無聲,可我還是能感受到異樣的眼光從四周傳來。


皇兄皇嫂馭下極嚴,從小備受寵愛的我本就是宮裡最不守規矩的那個。


異魂霸佔我的身體胡作為非了兩載,如今這身子更成了世人眼中頭一份的霸道了。


苦笑一聲,我收拾好情緒進了紫鑾殿。


「華安拜見皇兄,皇兄萬歲金安。」


或許是親眼看見異魂給他闖了多少禍事、鬧了多少風波,如今我看著皇兄,總覺得愧疚。


皇兄眼都沒抬,埋頭批閱奏折:「又有何事?」


雖然我在孤魂時期,早已看過許多次皇兄因異魂胡作非為而失望冷淡的場面,可如今真親身經歷了,隻覺得鼻尖酸酸,委屈地想掉眼淚。


實在沒忍住,我邊掉眼淚邊堅挺著行禮:「臣請旨封蕭家小將軍蕭適行為鎮北將軍,重返邊疆,壓一壓邊疆如今的猖狂。」?


皇兄疑惑又不耐煩地抬頭,就看見我滿臉的淚珠,忍著不發出聲音,以至於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意外地擱下了筆:「這是做什麼?簫小將軍不聽你的話,朕也沒有辦法。」


他以為我在鬧脾氣,又因為蕭適行的事情找他無理取鬧。


自七歲請了夫子教學以來,我從未在父兄外男面前掉過眼淚。


異魂更是日日嬉笑,從未有一日悲顏。


皇兄一時間不知所措地摸著腦門,片刻後仿佛下定了什麼赴死的決心般開口:「別哭了、別哭了,朕下旨給你們指婚!」


「蒼天啊,原諒朕的昏庸吧,朕就這一個妹妹……」


眼見他就要去寫詔書,我連忙吸了吸鼻子阻止:「不是的皇兄!這次我說的都是真心的,華安以後再也不會胡鬧了。」


「請皇兄成全批準,讓簫小將軍去戰場吧!」


皇兄狐疑地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話中有幾分是真的。


我毫不心虛與他對視,眼神堅定得像要從軍。


最終他半信半疑道:「既然你要棄暗投明,那四日後就好好來參加額娘的萬壽宴吧。」


異魂操控身體這兩年,從未主動給額娘請安,就連這兩年的萬壽宴都是裝病請假,更別提闲暇伺候陪伴了。


我被困於肉體邊,這兩年來連額娘的面都見得極少。


壓下心底濃烈的思念,我行禮告退:「是,華安一定準時到場。」


3


皇兄以仁孝治天下,額娘的生日宴自然是異常隆重。


普天同慶,前朝後宮無一不鄭重相待。


這就更顯得異魂處事之荒唐。


以至於我進殿時,人人都瞧著我看。


「臣久聞公主大名,今日終得一見,敬公主一杯,還請公主賞臉。」剛入座,一道不太友善的女聲就從身後響起。


是林曉生,她坐在比我後些的位置上,坐著舉杯,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挑釁。


我知道她,是邊疆戰場上唯一的女將,是皇兄最看好的女將軍。


也是蕭適行心悅的人。


我細細看了她兩眼,十六歲就跟隨父兄守城,身上果然帶著普通女子沒有的決斷之氣。


殿內上至丞相下至上菜侍女都循聲看了過來,數百道目光在我和她身上來回掃動,幾個沉不住氣地還竊竊私語,生怕錯過了熱鬧。


我身邊的侍春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


她恐怕覺得我要如前兩年一般隨處發瘋,徒手抓起面前的菜扔到林將軍的臉上,然後狼狽地被以絕對的力量壓制。


「本宮也早就敬仰林將軍的風姿了,久聞不親見,將軍果然與眾不同,風姿綽約。」


我也端起酒杯微微點頭向她致意:「不愧是少年將軍,是我朝未來的希望。」


她冷笑,敵意絲毫不減:「臣雖年少上陣,卻天資不足難當大任,我朝最有天資的少年將軍,不就在公主宮中,可以日日親見嗎?」


侍春剛放松下來的身體又緊繃起來了,戰戰兢兢地等著我的下一步動作。


我微微一笑,雖然異魂對不起她,但她在這百餘人面前要讓我、讓皇家沒臉,我也是不能放縱的。


「蕭將軍自是天資出眾、忠君愛國,作為臣子陪伴在君上與本宮身邊極為周到。」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撫了撫裙擺,給眾人同步消息:「但英才不可埋沒,本公主數日前就已讓蕭將軍離府休沐,擇日封賞重回西北,怎麼?蕭將軍竟沒和你說?」


見她懵然不知的模樣,我也有些意外。


如果她不知道,那這麼多日蕭適行去了哪裡?


但林曉生沒有給我思考的機會,她將我的話當成了徹頭徹尾的挑釁,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公主如此一心為國,想必皇上為蕭將軍指婚的時候,也會為將軍夫人添一份嫁妝的吧?」


聞言,我的心忍不住抽了一下。


皇兄早已屬意兩人成婚,在我隻能旁觀異魂胡作非為的這兩年裡,蕭適行也滿心滿眼都是她。


甚至為了她不惜頂撞異魂,平白多受了不少的苦。


我還記得蕭適行剛被囚禁公主府時,隻是聽聞林曉生抵御流寇時被箭羽擦傷了肩頭,就不顧異魂的恐嚇,毫不猶豫地乘人不備逃了出去。


再被異魂找到時,正在林府內小心翼翼地用藥酒為林曉生擦拭著傷口。


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塊傷口還沒指甲蓋大,可蕭適行就是心疼得不得了。


若不是異魂橫刀奪愛,或許兩人早已是一對佳偶天成。


感受著周圍或憐憫或嬉笑的目光,我摩挲著杯沿,維持從小受到的皇家禮儀教養:「那是自然。」


「蕭將軍到。」太監高昂的聲音從殿外響起,打破了殿內緊張的氣氛。


蕭適行一身輕便紫衫,跪地給皇兄請安。


數日不見,他比起被囚在公主府時健碩了許多。


果然不與我在一起的日子讓他感到舒適。


我心底酸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擋住蕭適行探究的目光,和我再難管理好的表情。


「簫卿,遲到了,可要自罰一杯!」皇兄與蕭適行一同長大,如今許久不見,自是欣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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