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用手輕撫鄧佳佳的肩膀：「對啊，所以為什麼鄧佳佳可以在電視臺演唱節目上站 C 位，你卻隻能當群眾演員呢？」

姐姐聽我這麼說，很不滿意：「你可是涵涵的小姨啊，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無所謂道：「我不僅是涵涵的小姨，更是佳佳的指導老師，順便一提，涵涵的這身裝扮不符合考試要求，很有可能會被取消成績。」

所有的參賽人員都穿著白 T 恤牛仔褲，隻有外甥女穿著性感的吊帶和短裙。

外甥女嗓音沙啞，說話都要清清嗓子：「小姨，我一定會證明我比這個第二名強多了。」

鄧佳佳挑眉：「那就拭目以待了。」

可惜，剛放完狠話，外甥女和姐姐就被趕出了比賽場地。

監考老師拿著外甥女的準考證，比對著他手中的花名冊，翻了好幾遍之後，才開始講話。

「這位同學，你不僅穿著不符合我們的要求，而且我們還發現你的報名記錄是假的，我們這裡根本就沒有你的報考信息。」

姐姐不敢置信：「不可能，這個準考證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是我女兒的老師幫我們報名的，我親眼看到他將證件打印出來的！」

監考老師早就見慣了這些場景，冷漠道：「那說明你們的培訓機構並沒有資質，他打開的頁面是用來騙你們的。」

「前些年就有很多人上當受騙，我們專門發新聞告知學生及家長，想必你們沒有注意到吧。」

任憑姐姐和外甥女怎麼求情，監考老師都不為所動。

有人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個畫面，發到網上。

畫面裡，姐姐跪在監考老師面前：「我女兒真的很優秀，你們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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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老師實在被煩得不行了，生氣道：「你女兒的嗓子都壞了，還想成為歌星？」

「就她這一身的煙味和酒味，她能當歌星我就不幹了。」

本來藝考的時候媒體就很多，現在大家更是抓住了這個熱點瘋狂炒作。

還有人挖到了外甥女的直播賬號，發現她直播時候說的話和表演，認為來參加藝考不過是她炒作的手段而已。

一時之間，罵外甥女的人越來越多。

10

外甥女本來想趁著熱度繼續開播撈一筆錢，可是網友罵得實在太難聽了，她根本頂不住壓力。

她想停播，但是她的合同不允許。

MCN 公司的負責人拿著合同來找外甥女：「這是你老師親手給你籤下的合同，如果你的直播時長不夠的話，你就要賠償我們六百萬。」

外甥女不屑道：「不就是六百萬嗎？我爸有的是錢。」

而姐姐聽到六百萬，直接暈倒了，因為她知道家裡根本就沒有六百萬。

負債的話，倒是遠超六百萬。

要不是我及時扶住，她的後腦勺就要撞到茶幾上了。

MCN 公司負責人一看到姐姐暈倒，也不好繼續強迫：「你好好看下合同吧，如果你不想播的話，就要準備好錢。」

姐姐悠悠醒來，看到合同上的白紙黑字，才知道自己是被女兒的老師騙了。

外甥女無所謂道：「賠錢就賠錢唄，爸爸隻有我一個女兒，他的錢不給我花給誰花？」

我想到前兩天偵探發來的照片，姐夫陪著夜場女人去產檢的照片，又看了看外甥女自信的眼神。

隻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她自己親自看見才好。

姐姐最近一直忙著照顧外甥女，很少去公司。

她以為現在姐夫不說公司的事情了，而且經常出差，是因為公司走上了正途。

卻沒有想到，是因為想說的話都說給了其他女人聽。

所謂的出差也不過是陪著另外一個女人而已。

姐夫的公司裡十分安靜，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死氣沉沉。

唯一能聽到的聲音是他們話筒裡傳來的要債的聲音。

外甥女連門都沒敲，就衝進了姐夫的辦公室。

映入眼簾的就是姐夫和夜場女人親密相擁的場景，後面著急跑過來的助理一看到此情此景，直接嚇得轉身離開了。

畢竟大婆和小三遇到了，太熱鬧，不敢看。

姐姐自是一番打鬧，可是姐夫將夜場女人護得嚴嚴實實的。

外甥女抓住姐夫的袖子質問：「爸爸，你為什麼要背叛媽媽，你不要我了嗎？我不是你唯一的女兒嗎？」

姐夫呸了一聲，冷嘲熱諷：「是啊，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這些年除了花我的錢還會幹什麼？參加個藝考還去丟人現眼。」

「你知道人家現在怎麼說我嗎？說我現在窮困潦倒到需要自己的女兒去賣身了，我可不敢要你這樣的女兒。」

外甥女一直順風順水，哪聽過這樣的話，頓時失去理智：「是你讓我成為歌星的，是你自己願意花錢的？我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為你給我找的老師不行？」

11

又是這樣偏執的眼神，上一世，我就死在這樣的眼神下。

這一世，外甥女抄起辦公桌上的花瓶就往姐夫的頭上砸去。

姐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花瓶砸倒在地。

外甥女每砸一下，眼神就越興奮：「是你找的評委說我能當歌星，是你幫我找的老師規劃我的前途。」

「連我的合同都是你給我找的老師籤的，現在你卻在怪我？」

「這都是你導致的！錯的是你！」

姐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愣住了，直到姐夫的血濺在她的臉上，她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攔住外甥女。

「涵涵，快停下！」

外甥女愣住了，看到倒在血泊裡的爸爸，看著自己手上的花瓶，嚇得啊了一聲將花瓶扔在地上跑了出去。

姐夫的呼吸漸漸微弱，夜場女人卻想都沒想就拿著包逃跑了。

外面的工作人員趕緊報警叫了救護車，我卻望著外甥女離開的背影開始打電話。

私家偵探一直在門外等候，聽到我的安排之後就一直跟在外甥女的背後。

外甥女將自己手上的血洗幹淨，又換了一身衣服，才抄起工作間的繩索離開。

姐夫還活著，但是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轉移自己的財產到夜場女人的名下。

他早就沒有什麼錢了，公司負債累累，這些錢就是他最後的現金。

姐姐也知道了公司的情況。

這段時間，姐夫將公司能夠抵押的東西全都抵押了，貸來的錢沒有還給供應商，全都花給了夜場女人。

而夜場女人也根本就沒有懷孕，所謂的懷孕不過是她偷了其他孕婦的尿去做的檢查。

姐姐再也撐不下去了，倒在沙發上問我：「有涵涵的消息了嗎？」

我搖搖頭：「離開公司以後她就不見了，手機不開機，也沒有消費記錄，就連警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姐姐苦笑一聲：「找不到就找不到吧，現在這個家成了這個樣子，回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沒有接她的這句話，將姐夫把最後一筆錢轉給了夜場女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姐姐雙眼睜得很大，流下一滴眼淚，然後控制不住地瘋狂大笑：「忘恩負義！」

「我年紀輕輕跟他白手起家，最後竟然比不上這樣的女人！」

姐姐掏出錢包，將錢包裡兩人的合照撕得幹幹淨淨：「這樣我就能回到以前了吧。」

再睜眼，姐姐的眼神已沒有了靈光。

醫生說姐姐受了刺激，瘋了，餘生都要在精神病院度過。

12

外甥女的老師死了，死在了外甥女的手下。

外甥女親手將她的老師勒死了，還往他的喉嚨上燙了幾個疤痕。

我看著私家偵探發來的照片，差點以為又回到了上一世。

私家偵探打電話勸我：「你可要注意安全，最近藝考的成績出來了，鄧佳佳考了全國第一名，你外甥女肯定恨你。」

我點點頭，看著自己身後跟著的影子，默不作聲地掏出自己包裡的水果刀。

巷子再往裡走已到末路，我停下來，轉身看著外甥女。

「涵涵，好久不見。」

外甥女繞著手中的繩子：「確實好久不見，上一世我就是在這條巷子裡將你親手勒死，這一世，又要重現了。」

我壓抑住自己震驚的眼神：「你在說什麼？」

外甥女慢慢逼近：「小姨，你別再裝了，你要不是重生了，這一世會一點都不幫我嗎？」

「你幫助鄧佳佳拿到了那麼多次機會, 卻一次都不願意幫我, 你說我是不是該殺了你？」

可高考成績出來後，小外甥女的成績並不理想，反倒是當時比賽的第二名被著名藝術學院錄取，前途一片光明。

「上還」外甥女在聽到我的求饒以後, 卻顯得十分興奮, 加快了步伐向我走來。

我卻趁她不注意一個掃腿將她絆倒在地，用她的繩子將她緊緊地綁了起來。

「涵涵，既然你都知道我是重生的，那我肯定不會這麼傻讓往事重演。」

「從我重生那一天開始, 我就一直在練習，為了這一刻我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外甥女破口大罵，胡言亂語，我卻根本不理會, 淡定地拿起手機開始報警。

我將姐姐，外甥女還有夜場女人假懷孕的事情都說給了姐夫聽，姐夫早就變成了植物人。

聽到這些事情，他承受不了刺激, 死了。

外甥女的案子宣判的那天, 正好是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

鄧佳佳靠自己的專業課和文化課成績, 成功拿到了國家一流藝術學校的入學通知書。

一時之間，鄧佳佳邀約不斷, 甚至被請到綜藝節目中和大咖合作。

而我也聲名大噪，成為遠近聞名的音樂老師, 找我拜師的學生不勝其數。

外甥女因故意殺人罪被判了二十年，她要求我去監獄看望她。

也是時候去看看她了，去和上一世的事情說再見。

隔著玻璃，外甥女穿著灰撲撲的獄服, 看起來比我還要老。

「小姨，既然咱們都可以重生，那是不是說明死了又能重生？」

我聽著她的話, 寵溺地笑：「涵涵, 你蹲監獄蹲傻了是嗎？我知道你媽媽有精神病史，沒有想到, 你竟然也有。」

獄警似乎早就習慣了外甥女的胡言亂語, 聽到她這麼說, 一點都不驚訝。

外甥女用眼神恐嚇我：「小姨, 不需要二十年, 隻要我死了，一切又都可以重來, 到時候你就要小心了。」

我挑眉：「那好啊，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沒過幾天, 外甥女就在監獄裡自殺了。

自殺之前，她用血在牆上寫滿了「重生」二字，大家都覺得她是真的瘋了。

我媽雖然傷心, 但是也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在我的陪伴下也從悲傷的情緒裡走了出來。

而我，有工作, 有慕名而來的學生，有家人。

還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上一世的事情，也終於煙消雲散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