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皇子雖也暗中培養了勢力,但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扳倒朝中太子一黨和其母家勢力,徹底站穩腳跟,名正言順地登基。
但就在太子途經山嶺小道時,一隊埋伏在此地的刺客忽然襲擊,太子殿下落下山崖,生死不明。
行程被擱置,最後是妹妹將他救起,雖保下了一條命,但雙腿殘疾雙目失明,淪為了廢人。
國不可一日無君,宮中其餘皇子都尚且年幼毫無根基,由四皇子代掌國家大權,朝中各個勢力都對皇位虎視眈眈。
29
養心殿內,我被壓制著跪在地上,仍是不甘心地看著眼前的四皇子。
妹妹站在他的身側邀功請賞,聲音嬌軟。
「殿下,計劃已成,這解青洄便任你處置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四皇子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他坐在龍床上,將解春溯攬在了懷中。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將密報悄悄傳出宮中給了廢太子?春溯早就是我的人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命她監視著太子,卻不想如此順利。
「我早便勸說過你不要和他沾染上關系,念在那一點關系我可保你性命無虞,誰知你偏不站在我這邊……」
他起身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甩了我一巴掌,哈哈大笑起來。
如今大權在握,他也終於褪去了偽裝。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妹妹貼在他的身上,一臉羞怯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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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從沒有人正眼看過我……四殿下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她語氣一頓,神色轉而變得囂張惡毒。
「姐姐,憑什麼你一出生就受盡寵愛,即使淪落也是尊貴的公主,而我在池國便受盡冷眼,如今也隻能是個低賤的醫女,憑什麼?」
她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臉,眼底一片清明。
「如今的滋味好受嗎?」
我狼狽地偏過頭一言不發,散亂的發絲為我平添了幾分破碎感。
四皇子隻是用貪婪的目光打量著我,給妹妹使了個眼色。
「他人隻知你是我表妹,那皇室辛秘無一人知曉。
「我給你個機會,你若是好好服侍我,我便留你一命。姐妹共侍一夫,豈不也是一段佳話?」
一種前所未有的惡心衝擊著我的腦海,我硬生生憋住了想吐的感覺。
見我不應答,妹妹一臉委屈地拉住了我的手,攏了攏衣袖。
她說:「姐姐可別再裝著這副清高樣子了,還不快去謝四皇子殿下,好好服侍殿下。」
見我不從,四皇子瞪了我一眼,他打開雙臂命令春溯。
「她不識好歹便算了,以後有她好受的,還是你過來服侍我吧。
「待我登基,便封你為貴妃。」
妹妹乖順地跪在他面前開始解衣,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思緒。
而我瞥了眼快要燃盡的蠟燭,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怎麼確定最後登上皇位的就是你?」
他不屑地說:「聖旨上寫的便是傳位於我,而兩枚護符皆在我手中,誰敢違抗?」
「你現在想求饒也來不及了。」
聽見宮外的窸窣聲響,我抿唇笑了起來。
下一瞬,一把鋒利的尖刀插進了四皇子的喉嚨裡。
血液噴湧,四皇子雙目圓瞪,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妹妹踩在他的身上,又幹淨利落地補了幾刀才收手。
她將刀扔給我,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一個蠢貨,他能走到這個位置依靠的不都是母妃曾留下的伏筆,竟還如此狂妄自大。」
我安撫地給她披上外衣,勾了勾唇角。
「無妨,大局已定。」
30
殿門被破開,程家私軍闖進來帶走了奄奄一息的四皇子,而程清寂單膝跪在我面前,雙手捧上了虎符。
「微臣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我拿過虎符細細端詳,將另一枚放在了妹妹手裡。
這兩枚虎符中的一枚隻可調動一小部分兵力,一起才能號令禁軍。
我拉著妹妹的手,踩著腳下的血一步一步走出宮中。
空中掛著一輪明月,我猛然想起,母妃死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這麼圓這麼亮的月亮了。
月光映著宮內血流成河,生機蕭索。
31
太子變成殘廢後,我便悄悄聯系了其母族程家,與他們說了我的計劃。
「太子已無希望登基,而四皇子一旦上位,第一個就會拿你們程家開刀。
「到時候程府上下百餘人都無法幸免於難。」
我抿了口茶,看著對面神色陰沉的程老爺子。
「若是聖旨上寫了讓皇後殉葬,你們這多年的打算便會付諸東流。」
程老爺子不動聲色,隻是用渾濁的目光打量我。
「那公主又是何意,不讓四皇子繼位,我們還能反了不成?」
「當然不可。」我溫柔笑笑,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如何。
「虎符在四皇子手上,程家雖有私兵,想必也不能扳倒他,還會被安上弑君的罪名。」
「老臣自然知曉。」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公主不妨直說呢?」
我抬起眸子,略露鋒芒。
「隻要程家肯支持我登帝,我便可保程家百年榮華富貴。
「若我登基,便會娶你們程家男子為後,皇太女也會是你們程家血脈。」
程老爺子的神色一凜,像是在仔細思量。
他遲疑道:「如今宮中大都是四皇子的眼線,要殺了他談何容易?那聖旨又該如何是好?
「四皇子殿下弑君篡位,謀害太子,偽造聖旨,並非正統,宮中眾人皆可證實,其心可誅。
「青洄公主為神女血脈,應皇上臨終遺言誅殺亂賊,被立為皇太女,繼位登基。」
我將那明黃色的聖旨拿出來晃了晃,又重新攏入袖中。
「你按我說的做就好。」
32
半月過後,女帝登基。
上天降水十五日,久旱逢甘霖,天下的百姓奔走相告,都奉我為神明。
有了朝中大臣支持,民心所向,天下無人敢質疑我的身份。
妹妹被封為國師,與我共同執掌天下。
我將解瀾囚禁在了曾經他自己打造的暗室裡,用方法逼出了他體內的蠱蟲,清醒地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能苟延殘喘至死。
廢太子都是被我秘密送到了醉月樓,每日都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來折磨他。
而他陽氣太盛,很快就暴斃而亡。
五年過去,娘祭日那天,我再一次來到了暗室裡。
趴在地上猶如喪家之犬的老人已經奄奄一息,他聽見聲響抬頭死死地瞪著我,像是要將我千刀萬剐。
「解青洄,你不得好死!你和你娘一樣,都是賤人,竟害我至此!」
我強迫著他吞下一粒藥丸,冷眼看著他在地上苦苦掙扎,仍不得解脫。
「你所在意的這一切都被我毀了,如何?」
他先是咒罵,掙扎,最後又哀求著我給他一個痛快。
他嘶吼道:「你殺了我,你,你殺了我啊!」
看見他的耳鼻流出鮮血,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一報還一報,他的報應仍無法彌補娘當年的恨意。
棋子走完了步數,我抬眸看著妹妹,目露眷戀。
這一盤棋,母妃整整下了二十年。
她對我和妹妹的百般規劃和注解,並不能構成萬分之一的我們,卻是一覽無餘的她。
恍惚間,我看見了多年前的母妃。
十七歲的解明月一步一步走出宮中,與如今的我遙遙對望。
她早就瘋掉了,平靜的外表下是已經腐爛的內心。
妹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深深地看著我。
「姐姐,你在想什麼?」
「我看不清我們的未來了。」
33
短短數載,四十年光景已去。
這期間我勤政仁政,國家太平,百姓安寧。
妹妹作為國師承天福澤,知曉天意,用預知能力救下了許多人,天災人禍,能避則避。
因為種種原因,我未要子嗣,從程家旁族裡挑了個女孩封為皇太女。
我們之間更似君臣,沒有母女之情。
本以為我會先死,卻不想妹妹先走了一步。
臨死前,她安詳地躺在床上,緊緊握著我的手,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去。
「青洄,你要想好了,落子無悔,若結局已定,之前猶豫掙扎過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隻剩下一個確定的未來。」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強行改變因果,我和她可能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春溯,」我撫摸著她的臉頰, 聲音決絕,「我早就想好了, 這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心結。」
「你一走,我便沒有牽掛了。」
「姐姐, 去吧,」她閉上眼, 手臂慢慢垂落了下去, 低聲喃喃道, 「存在過就好了。」
我抱著她泣不成聲,最終哭也哭不出來了。
隻是登上了皇宮裡最高的城牆,靜靜地看著這天下盛世。
閉上眼睛, 一條長長的卷軸突然出現,飄浮在空中, 將我圍了起來。
我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它,第一次真正地回溯過去。
逆轉時間, 改變因果。
時間飛速向後拉,我看見了十六歲的解明月,她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母妃一死,舉國歡慶,都說這禍國妖妃的死是天意。
「因曾」因果被種下,十三歲亡國那日便是我和妹妹的因。
所以回溯的這具身體隻有十三歲。
她死死捂著嘴巴, 戒備地看著我,卻不敢發出聲音。
我一下抱住了她顫抖的身體, 強忍著眼淚長長呼出一口氣。
「別怕。」
娘, 別怕, 我來救你了。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 十四歲以後都一直生活在無休無止的黑暗裡。
明月終究驅不散黑夜。
懷裡的解明月身體僵硬, 她睜大眼睛, 輕輕戳了戳我的臉。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我宮中……
「還有你的眼睛也是青色的,你也是公主?」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我是來救你的。
「我會幫你殺死那些傷害你的人。」
沒有了顧慮, 我當晚便迷暈了皇帝解瀾和如今的太子殿下, 解明清,將他們拖到了暗室裡。
封其口鼻,令其清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用曾經登帝後學到的酷刑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們, 直到他們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生生咽了氣。
走出密道,我踩著腳下的鮮血, 一步一步地走向解明月,然後向她伸出了手。
解明月抬眸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抹掉了臉上被濺到了鮮血, 朝她明媚一笑。
「你是想要出宮, 還是想當女帝?」
手上的玉璽一空, 我一下子被一股力量拖拽著沒入了卷軸。
思緒中斷,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嗡鳴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隱隱有聲音傳來。
「恭喜女帝, 是雙生公主,這姐姐的眼睛還和您的一模一樣。」
我奮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全然不同的娘親。
解明月將我和妹妹抱在懷裡, 神色溫柔。
曾經的一切恍如一場夢,如果不是妹妹也睜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我的話。
因果輪回,我與故人相逢。
本文完
"我的未婚夫從喪屍群裡救了一個女子,一見鍾情,百般愛憐。 但我卻偶然看見,那女子柔弱笑容下鋒利的牙齒。"
現代言情
"我的父母與眾不同,別人重男輕女,他們重女輕男。 姐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什麼有什麼。 我則像垃圾堆裡撿來的養子,從沒見過父母的好臉色。 姐姐嫁人三次。 第一次被渣男混混搞大肚子,婚後賭博輸掉父母給她買的房子。 第二次嫁給鎮上的小老板,卻辱罵毆打鎮領導夫人弄得破產的下場。 第三次給縣裡的大人物當小老婆,被原配夫人手撕小三當街暴打。 走投無路的姐姐和父母找到我,我閉門謝客,請他們從哪來回哪去。"
現代言情
遲滯的腺體突然分化,情熱暴發,裴奕卻將我扔給他弟弟。他說:「你是個男Beta,受不住Alpha 的。」「我弟是個Beta,配你正好合適。」但他不知道,他弟A裝B,而我分化遲滯。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沒有給裴奕打過一通電話,發過一條微信。裴奕終於坐不住,上門討人,卻被濃鬱的信息素嗆暈了頭。素來冷靜自持的男人,失態嘶吼:「他是你嫂子,你怎麼敢?」年輕的男人摟著我,眉梢處帶著足:「哥,你別那麼兇,嚇著你弟媳了。」
腐看天下
"我庇護了一個落魄質子三年,他許我江山為聘。 可我等來的卻是他帶兵踏破皇都。"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