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來臨那日,我穿了件白色的衣裳,耳墜上掛著一顆小巧的珍珠。
為我梳洗打扮的婢女都是皇上派來的,其中一個給我簪上了一根素淨的發簪,捂嘴笑著說:
「皇上說了,還是白色最襯姑娘。」
我溫婉地笑了笑,心中記起母妃從未在我面前穿過白色的衣裙。
有次尚衣局的丫鬟準備錯了,她拿起剪刀便剪成了碎布,發了好大的脾氣。
斂去眸中的思緒,我輕輕嗯了一聲。
一個丫鬟從外面走了進來,行了禮後開口說:「皇上說現在要見公主一面,公主現在便去吧。」
「是。」我頓了頓,展顏一笑。
「還勞煩姑娘帶我過去了。」
書房內,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直視著聖顏。
容帝端詳了我的臉好久,似是有些感慨和留戀。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明月的女兒也這麼大了。
「這些年兩國隔絕,未有互通音訊,我也不知你母妃到底過得如何。」
他好奇地問:「你之前叫什麼名字?如今多少歲了?」
我恭敬地答話:「小女青洄,年方十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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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嘟囔著:「和明月當年倒是一模一樣。」
回過神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肢體上的接觸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但仍是面上不顯,乖順地聽著他講話。
「你生母死得早,以後叫我父皇便是,不必生疏了。
「近日你剛剛回京,不急著向天下昭告身份,好好養養身體。今日慶功宴女眷不必參與,你可自行在宮裡轉轉。」
我彎了彎眸子,耳墜上的珍珠晃了晃。
「謝父皇,那青洄便先離開了。」
容帝後宮嫔妃眾多,有十幾個皇子公主。
除了大皇子是皇後所生,二皇子,六公主的生母是貴妃娘娘,其餘便都是出自些位分低下的美人。
我抿著唇角,合上門轉身離開。
7
回攬月宮的路上,恰巧遇到了二皇子和跟在他身後的六公主。
春溯乖乖地低頭走在後面,神色謙卑。
我停下來,微微行了個禮。
「二皇子殿下,好巧。」
一旁的六公主用鄙夷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了我一遍,傲慢地開口道:「你是誰?配和我皇兄說話嗎?」
二皇子低聲喝了她一句:「住口!休得無禮,向明熙公主問好。」
「你兇我?」六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氣得跺了跺腳。
「不就是個亡國公主罷了,也配獲得封號?你還讓我給她請安,憑什麼?我要告訴母妃!」
她轉身跑掉了,留著二皇子無奈地笑了笑,給我解釋:
「皇妹從小嬌生慣養,脾氣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無事的。」我一個無依無靠的亡國公主,也沒資格惱怒。
隻是看著她跑走的方向,兀自一笑。
一個將死之人罷了,我自然不會和她計較。
8
傍晚慶功宴開始之時,王室子弟和貴族世家的少爺都被邀請在列。
每一根柱子上都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奢華至極。
殿內歌舞升平,歌姬舞姬眼波流轉,舞姿妖娆。
妹妹扮作了添酒的宮女混在其中,悄悄與二皇子耳語了幾句。
不料二皇子一下失了態,抬手掐住了妹妹的脖子。
「你說什麼?」
杯盞被碰落摔在了地上,酒席間的眾人皆向此處看來。
大皇子摟著身邊的舞姬,調笑道:「皇弟怎發這麼大的脾氣?那宮女不滿殺了便是。」
二皇子猛地松開了手,像是一下恢復了神智。
妹妹狼狽地趴在地上喘著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笑意轉身即逝,她又恢復了那副溫暾的樣子,瑟瑟縮縮地撿起杯盞退到了一旁。
二皇子的手攥了攥,重新倒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抱歉擾了諸位的興致,我自罰一杯。」
我掃視了一遍奢靡縱欲的宴席,默默從柱子後轉身離開。
那席間的丞相好像也不見了。
9
走到宮殿外,我一把扯下了面紗,將頭發束了起來。
一路避開護衛兜兜轉轉來到清心湖旁,我隱隱聽見了有人的說話聲。
躲在不遠處的陰影裡,我看清楚了來人。
丞相和大皇子身邊的那個太監。
兩人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躲在灌木叢後的六公主。
她神色不安,仍在好奇地偷聽著。
「那日的馬夫已經處理幹淨了……放心,此事不會傳出去的。
「那就好,當年之事如今已無一人知曉,但夜長夢多,殿下非皇室血脈,又有個二皇子虎視眈眈,朝中不少人都是二皇子黨……
「倒也是個隱患。」
我挑了挑眉,發現事情逐漸有趣起來。
六公主震驚地捂住了嘴,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咔嚓!」
也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好,她恰巧踩斷了一根樹枝。
「誰?」
那兩人一下子警覺地朝這邊看來,眼神兇狠。
六公主本想逃走,但那兩人已經找到了她的藏身之處。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不再久留,立即離開了此處。
身後的撲騰聲逐漸消失不見,水面平息。
轉過轉角,剛好看見了從另一邊匆匆趕來的二皇子。
妹妹低頭跟在他的身後,一縷氣運化作白煙沒入了她的身體。
神女的本能便是奪運,可主動地掠奪一小部分氣運,相處久後便可無意識奪運。
因為氣運是得以回溯和預知的代價。
下一秒,二皇子便平地踉跄了一下。
我抿著唇不敢笑,悄悄給妹妹比了個手勢。
來晚了一步。
不過對於我來說的話,剛剛好。
10
待二皇子的人救起六公主時,她已經沒了呼吸。
丞相和太監小福子被當場抓住,被安上了謀害皇嗣的罪名。
他們極力想洗清自己的罪名,聲稱六公主隻是意外落水身亡,他們來不及救下才會被當作兇手。
而二皇子一口咬死是大皇子的人做的,大皇子也不甘示弱,聲稱這是汙蔑。
不過再怎麼說,一個太監與丞相走得這麼近,兩人還私下偷偷會面,仍是觸碰到了皇上的禁忌。
但大皇子母族世家權重,最終小福子被關進了大牢,丞相則是暫且被剝了官位,罰了兩年俸祿。
皇上也頭疼,安撫了傷心欲絕的貴妃,沒有證據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此時我站了出來。
11
金鑾大殿上,我跪在大殿中央,聲稱自己可以為丞相和小福子做證。
我身形單薄,眸中帶淚。
「那時我也剛好路過湖邊……」
按想好的話編造了一番後,我哭得梨花帶雨:「都怪我看見皇妹意外落水時沒能保護好她,嗚嗚嗚……」
百官神色各異,都互相小聲地議論著,但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什麼。
皇上看起來有些疲憊,半晌後才揮手讓我離開。
「朕知道了,此事還去調查,明熙你先退下吧。」
但小福子已經自盡,丞相位高權重,又能調查個什麼出來呢。
看著二皇子陰沉沉的臉色,我掩面離開。
12
這件事最後被皇上壓了下來,我則是被罰了兩個月的禁閉。
我每日便待在攬月宮中,有一個嬤嬤負責來給我送飯。
之前在宮中我便見過她幾次,她的神色都有些復雜,直到現在才給我表明了身份。
她是明月公主曾經的貼身婢女,解明月被送到池國和親後她便分去了御膳房。
「小公主,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她嘴唇哆嗦著,給我講述母妃當年的遭遇。
比我所回溯看見的更加詳盡,讓人心生寒意。
「我是先公主身邊的婢女,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公主天性聰慧,容貌漂亮,待人親和,卻被這樣對待。」
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先帝解瀾和當今聖上,解明清,是公主的父兄,公主最親近信任的人。
「兩人明面上是正人君子,風度翩翩,誰能想到竟存的那種齷齪心思!」
「禽獸……禽獸!」她猛地抬頭看著我,懇求道,「青洄,你要為你娘報仇!」
「嬤嬤先請起來。」我將她扶了起來,也是一副溫良無害的做派。
「我一介亡國公主,能在這後宮生存尚且不錯,有什麼實力為娘報仇?」
「有辦法的……」她喃喃道,「我便是為此活著。」
13
解明月十四歲那年就成為父兄的玩物,他們專門為她打造了一個密室,裡面布滿了各種取樂的刑具。
他們輪番囚禁她折辱她,解明月越害怕越反抗他們就越興奮。
聽嬤嬤說,她每日都痛不欲生,可偏偏還被下了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慢慢麻木了,仿佛甘心就這樣被當作一個禁脔。
他們這一條血脈就變態惡心,偏偏掩飾得極好,除了身邊左右無人知曉。
一直到解明月十八歲時,池國進軍來犯,兵臨城下形勢危急。
她為了擺脫夢魘,直言自己能解此局,派人將自己的畫像和一封信送到了池軍兵營。
當時的父皇看見畫像後仿佛被攝了魂,茶不思飯不想,整日便想著美人。
他力排眾議要退兵,隻為得到公主。
先帝和當今聖上雖不願,但心有忌憚,也隻能放她離開。
公主以一人之身換取了容國安寧,百姓們隻覺得她大義無私,追捧她為神女。
「公主這才得以擺脫。」
嬤嬤哽咽著繼續說:「這麼多年我也不知主子過得如何,但臨走前,她讓我等。
「我等了十三年,沒想到她早已香消玉殒,隻留下了小公主一人。」
她抹了把淚,拉著我的手壓低聲音說:「容國外強內虛,攻下池國也是耗費了大半精力,國運至此,公主……再等等吧。
「還有一皇室辛秘……」
燭光一暗,我取下發簪,黑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宮外隱隱傳來宮女們驚慌的聲音。
「走水了,走水了!」
「四皇子宮中走水了,快去救人!」
嬤嬤驚了一下,她抬頭狐疑地看向我。
映著溫溫燭光,我淡淡開口:「嬤嬤請回吧,我自有考量。」
14
傳聞四皇子的生母是個低賤的宮女,費盡心機懷了龍嗣,最終卻被去母留子。
他從小就被抱養在貴妃膝下,性格陰鬱,很不受待見。
我入宮以來還未見過他,也倒是有些好奇。
西邊的偏殿著了火,宮人們端著水桶進進出出,現場一片混亂,沒人注意到我悄悄地溜了進去。
我看見昏迷不醒的四皇子被抬了出去,便來到了他的寢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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