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與裴之昂的第九年,他將我的項目送給白月光鍍金,在戀愛八年的紀念日上,我向他求婚,戒指卻戴在了白月光的手上。


我想開了,那這男人我不要了。尊重、祝福、鎖死。


放手後,裴之昂聲淚俱下地求我不要離開。


他單膝跪地求我嫁給他。


然後他就被他心愛的白月光撞了。


1


裴之昂的明戀白月光沈書意從國外回來了。


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


我看著躺在沙發上喝到爛醉的裴之昂,鬼使神差地切換小號,點開了沈書意的微博主頁。


沈書意發了一條博文,日期顯示為今天下午:


【我要回國了,十幾歲的我懦弱地逃走,現在的我不會把你再讓給別人了。大家祝我成功呀『加油.jpg』】


我雙手顫抖著放下手機,這條博文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我的頭頂,不知何時會落下。


沙發傳來幾聲連續的振動,我望過去,是有人在給裴之昂的手機發微信。


我之前在裴之昂忘記關手機的時候偷偷錄過自己的人臉。


但是從來沒有查過,沒想到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微信裡的群聊一直在閃動,沈書意的對話框卻牢牢佔據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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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撒嬌讓裴之昂將我的對話框置頂,裴之昂隻對我說別玩那些幼稚的把戲,你不適合了許禮。


手機還在不停地振動,誘惑我點開那個群聊。


群名從「海市大佬」改為了「沈公主驚喜接機群」,翻不完的瘋狂發言。


【裴哥,書意明晚的飛機回海市,我組了個局,位置老地方。】


【裴哥,你什麼時候甩了許禮那個冒牌貨,看她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就惡心。】


【裴哥,書意姐回來你不表示表示?『壞笑.jpg』】


【裴哥,明天咱們一起去接機,我們準備給書意一個驚喜,你別帶你那個情人。】


裴之昂的對話在一群白色對話框中很顯眼,欺騙自己去忽略都做不到。


【明天我去接她,許禮隻是個替代品,無所謂。】


眼淚控制不住地湧出,胡亂將手機退回主界面,將手機上的眼淚擦幹扔到沙發上。


或許是我太難受沒控制好力氣,手機重重地砸到了裴之昂的額頭。


聽見裴之昂輕呼了一聲,我心裡一緊,蹲下身子檢查情況。


裴之昂的額頭開始有一些泛紅,我心疼不已,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注意些。


準備起身去拿藥給裴之昂擦一擦,身體就被沙發上的人抱住:「書意,是你嗎?


「你願意回來就好,我看見許禮的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好想你。」


我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聲音外漏,隻是眼淚卻怎麼都沒辦法停止落下。


裴之昂喝得爛醉,把我認成沈書意不奇怪。


畢竟為了能與裴之昂在一起,我學習沈書意的一切,一點一點將自己變成了沈書意的影子。


裴之昂輕輕地吻上我的唇:「我愛你。」濃烈的酒味瞬間充斥我的周圍。


以前他與我在多忘情的狀態下,都從未說過愛。


我僵硬地蹲在地上被他親著,終於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睡了過去。


我強忍著發麻的身體站了起來,打開了他隨身攜帶的辦公電腦,密碼輸入沈書意的生日,電腦開了。


可能是今天的刺激太多了,我現在忍不住想笑。


2


很快就到了沈書意飛機落地的時間。


我接到了裴之昂的電話,意思無外乎今晚有事,不用等他回家。


我在車裡遠遠望著他,裴之昂在人群中很出挑,一眼便能看見。


裴之昂是個衣架子,我很喜歡給他買衣服,這樣他一整個人都是我的。


而他現在卻穿著我為他精心搭配的衣服,我為他親手打的領帶,去見他的白月光。


出門前他還笑眯眯地找我要了一個幸運 kiss。


看著他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我很想上去問問他什麼是真的。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借口,用來麻痺自己,也許裴之昂隻是來接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不想我尷尬而已。


航站樓出口,一身大紅色吊帶裙、黑色卷發的美麗女人張揚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裴之昂的兄弟們瞬間歡呼,整個機場的人都看向他們。


裴之昂拿著一束鈴蘭花走向沈書意,我不可置信地摘下墨鏡,他明明知道這是我最愛的花。


當年我追裴之昂的時候強行送他,想告訴他我會慢慢等,等你回頭看我。


沈書意收下花束,而後抱住了裴之昂。


她好像發現了我,眼神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直接親上裴之昂的臉龐。


裴之昂那群狐朋狗友歡呼得更大聲了。


我像個落敗的耗子在無人在意的角落偷偷溜走。


3


裴之昂一夜未歸,連敷衍的解釋都沒有一句。


我坐在主臥的落地窗前,看著夜空一點一點變亮。


第二天他也沒回來,第三天依舊……


我不知道我在跟誰較勁,他沒有一通電話解釋自己為何不回家,我也沒有發一條短信質問他。


裴之昂沒回來的這幾天,我幾乎沒怎麼進食,夜裡著了涼發起燒來。


整個人昏沉沉的,我熬不住了,隻想聽到裴之昂的聲音,對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你好,之昂他現在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


電話那頭,裴之昂的聲音裡夾雜著水流聲。


「書意,誰的電話?」


「許禮打來的,我把電話拿給你。」


「不用了,你掛掉吧。」


我垂下了拿著手機的手,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剛推開門的一絲縫隙就因體力不支而倒下。


萬幸鄰居發現了暈倒在玄關的我,將我送去醫院。


醫生說,再遲一點燒成肺炎,那可就麻煩了。


我故意發了張輸液的朋友圈,而後收到了很多信息,唯獨沒有裴之昂的。


住院的第二天,我收到了公司發來的調職函。


原本我經手的項目以及 A 組項目部被移交給新來的項目經理,讓我去帶公司 B 組項目部。


我打電話給人事,人事也隻說是裴總直接安排的。


沒辦法,隻能我去主動找裴之昂。


顧不上吊水還沒有結束,拔掉針管,我直接衝進裴之昂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裴之昂跟沈書意笑語盈盈,好不快活。


我站在裴之昂對面,質問他:「裴總,這個項目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為何把我換掉?」


「許禮,這是公司的決定,沈書意在國外學的也是這方面的專業,而且她的導師是整個行業的專家,現在書意願意來裴氏集團,這個項目非她莫屬。」


我指著沈書意:「接手我項目的是她?我不同意,裴之昂,你明知道這個項目是我的心血。」


裴之昂面露不爽:「還有,阿禮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項目,聽話,別讓我為難。」


我看著面前熟悉的男人,那些冷血的話都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而且他明明什麼都知道,連一則關心都沒有。


他忘了他是怎麼做上裴氏集團的總裁,忘了在董事會上被排擠的艱難時刻,忘了是我拿出成果讓他站穩腳跟,忘了他搬進辦公室時抱著我說的承諾。


他全忘了。


他隻記得要給沈書意上位。


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裴之昂你不能這樣對我。你說你要和我一起創造新的裴氏,你忘記了嗎?」


裴之昂讓徐秘書將我拉了出去,我失魂落魄地坐在電腦前。


李副經理幸災樂禍地向我走來:「小許啊,這是被小裴總拋棄了?我早說過,女人不要這麼要強。」


我沒心思與他多說什麼,拿起包就離開了公司。


4


我們三個是高中同學。


我與裴之昂本來是兩個世界的人,高中時因為我成績好而被挖去市裡的實驗班,從此我們三人開始糾纏。


我第一次見裴之昂是在高一。


那是開學後好幾天的一個午休,班級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班主任李老師帶著一個帥氣張揚的男生走進了教室。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灑在他的側臉。


他白皙的膚色顯得格外幹淨清朗,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李老師將他暫時安排在了我身邊的位置,他沒有任何意見。


他坐在了穿著校服的我身邊,眉眼彎彎地對我說:


「你好新同桌,我叫裴之昂,以後多多指教。」


我那天聽見自己心跳快得可怕,臉紅著將頭埋進了胳膊裡。


沒過多久,裴之昂就被老師調換座位,與別人做了同桌,我與他也沒有更多的交集。


海市一中是市裡面最好的高中,同時也有很多富家子弟,裴之昂也是其中一個,他們無所謂成績,等到了高考的時候找個機會就出國。


他帥氣有錢出手大方,學校裡的同學都很喜歡跟他做朋友,有很多女生喜歡他,當然也包括我。


但是我知道我與他並無可能,我是村子裡唯一一個在這所重點高中讀書的,哭著跪著求父母才有這個機會來上高中,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情情愛愛上。


直到高二,母親突然叫住了收拾東西的我:「小禮,我聽隔壁趙大姨說她女兒在外面工廠,一個月能拿四五千呢,這學你就別上了,給你哥哥攢點彩禮錢。」


「媽,咱不是說好了,等我高中上完,學歷高一點,賺更多的錢都給家裡。」


「你趙大姨女兒說了,高中出來給的工錢一樣。」


「我不去!」


我媽一聽我不願意去,立馬蹦了起來,拿起掃帚就開始打我:「你個賠錢貨,我讓你不去,讓你不去。」


我沒有跑,我知道我跑了以後隻會被挨打得更狠,半晌,掃帚柄斷了,我媽也累了,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由不得你不去。」


我看著我媽逐漸走遠,咚地倒下了。


我媽擔心我出了事不能外出打工,叫了村裡的赤腳大夫來看。


赤腳大夫看著我滿背上的傷痕,嘆了口氣:「沒什麼事,這幾天讓她好好休養,最好別幹活了。」


我媽聽了大叫起來:「這麼兩下就不能幹活,老娘以前懷孕都下地。」


赤腳大夫實在不忍我這般可憐,嚇唬道:「如果不想她以後下不來床,就隨你吧。」轉身離開了我家。


那幾天我躺在床上,不停地想著如何逃脫出去,我媽像是有感應似的死死盯著我,竟然舍得讓她的寶貝兒子也來看著我。


距離進廠的日子越來越近,我悲涼地想著,我可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是我不甘心,見過了外面的世界,我舍不得。


在進廠的前兩天,我越發乖了起來,裝作已經放棄抵抗接受現實的樣子,蒙蔽了我媽跟哥哥,獲得了睡覺無人看管的自由。


夜深,我趁著家裡人都睡著了,偷偷拿起存的一點現金打開門跑了出去,隔壁人家的看門狗看見了我,大聲汪汪叫了起來,我害怕吵醒了他們,不管不顧地跑了起來。


那狗見我跑起來,叫得越發地歡。


我看見家裡的燈打開了,有人跑了出來,是哥哥和媽媽,追逐了很久,體力不支的我被帶回家又是一頓毒打。


這次比上次要狠得多,都見了血。


我被關在家裡不用的雜貨屋子裡,眼神潰散。


我催眠著自己,認命吧,許禮。你注定隻能活在泥潭裡。


恍恍惚惚不知過了幾天,我好像聽見了裴之昂的聲音,嘲笑自己這時候還肖想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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