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聽說蘇清和借口玉佩丟了,滿宮暗戳戳尋找一個小宮女。
他自然找不到,因為那小宮女是我偽裝的。
我嘆了一口氣將思緒拉回,「謝將軍,咱們回府吧。」
五、
轉眼三個月便過去了,春日來了。
這幾月裡我跟謝晏友好共處,互不打擾,漸漸地他對我稍微熟稔了幾分,遇見也能面不改色打個招呼,不過據我的暗衛說謝晏每天都要去找柳茵茵。
柳茵茵就是謝晏的心上人。
難得有這樣痴情的人,我好奇派人打探了一番。
這柳茵茵是商戶之女,前年花燈節與家人衝散,謝晏親自將她護送回家,一來二去兩人就生了情,若是沒有我橫插一腳,今年就打算議親了。
暗衛又補充了一句:「據說柳姑娘很有商業頭腦,在柳家也是說一不二呢。」
我來了興致,「柳家那些迂腐肯讓一個小姑娘掌權?」
「先前有謝將軍護著,如今倒是不好說了。」
我盤算了一陣,心裡有了計較。
三月初五,我表姐戶部尚書夫人李雲瑤在府裡設宴,邀請眾賓客賞花。
不出意料,我同謝晏是壓軸出場的。
謝晏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我告訴他柳茵茵也在邀請行列,他忽然就改了主意,老早站在馬車前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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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分男女而坐,謝晏起身去了前邊。
京裡的貴女一個勁拍馬屁,說我與謝晏恩愛有加郎情妾意。
我眯著眼也沒反駁,隻是瞧著柳茵茵臉上越發慘淡。
後來畫風一轉,她們開始嘲諷起了柳茵茵。
夾縫帶刺,比當年後妃罵我是雜種還罵得狠。
瞧著柳茵茵掛著淚痕的雙眸,我覺得是時候該出場了,不然這柳姑娘怕是把我也恨上了。
「要是本宮沒記錯,妹妹身上穿的絲綢應該是柳家產的吧?若是覺得柳家粗鄙,那便將這身衣服脫下來。
「這腕間的玉镯應該也是柳家的吧?看不上怎麼還巴巴戴著呢?
「柳姑娘是本宮親自央了尚書夫人請來的座上賓,怎麼在你們嘴裡竟這般不堪,難道是在懷疑本宮眼力不行?」
接連出口處置了幾個跳得最歡的貴女,她們方曉得拍錯了馬屁,於是接下來便調整口風,一口一個柳姑娘叫得比誰都親切。
柳茵茵朝我感激一笑。
我亦回以微笑,畢竟我還等著她給我賺錢呢。
午宴結束,花也賞得差不多,我尋思著謝晏快急不可耐了,這才揮了揮手讓女眷獨自玩耍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會暗衛就回稟說謝晏與柳茵茵在竹林後偷偷見了面。
李雲瑤聽了嗤笑,「做妻子的親自給夫婿制造偷情機會,也是天下少見了。」
可不是親自制造的機會嘛,尚書府的竹林還是我親口吩咐她種下去的,當時我說你家這地挺好,適合辦宴,就是少了點偏僻小竹林,也好供人密謀殺人、偷情什麼的。
你看現在不就用上了。
我起身朝竹林走去。
嘖嘖嘖,我躲在竹林後面,瞧著他倆依偎在一起的畫面,忍不住感慨起來,這才是真的郎情妾意啊。
我正想抬腳出去找找存在感,好讓他們知曉是誰這麼好心給了他們見面的機會。
不料暗衛內力入聲:「主子,蘇清和大人朝這邊走來了。」
我眼皮一跳,生生止住了腳步。
「蘇大人。」
在他即將踏入竹林的那一刻,我無助而又焦急地閃現到他的面前,在他面露疑惑不解時我又恰好將身子一歪,露出竹林裡兩人相擁的畫面。
他了然,停在了原地。
「此處偏僻,殿下怎麼會在這裡?」
既然要演戲,我便一演到底。
我霎時紅了眼圈,偏偏竭力抿著嘴,一股「寶寶委屈但寶寶不想說」的倔強感撲面而來。
「本宮聽聞尚書府的竹林別有一番景致,便想著過來看看。我想獨自欣賞一番,能不能勞煩蘇大人先別進竹林了?」
理由蹩腳到離譜,恐怕此時在蘇清和心中我便是一個見到夫婿偷情傷心欲絕還要幫他掩護的可憐婦人。
他難得緩和了臉色,不再是以往在東宮見到我的冷臉,「殿下是大周最尊貴的公主,哪裡用得到請這個字呢?臣下這便告退。」
喲,說話就是文雅,這是在暗戳戳提醒我不必受這份委屈,拿出身份壓人便是。
我悽涼扯了扯嘴角,一滴淚從眼角劃過,「何言尊貴二字,不過是……」
頓了頓我竭力揚起一抹笑,「從前是樂寧不懂事,給蘇大人添了許多麻煩,以後不會了。」
他睫毛顫了顫,道了一聲「好」便轉身走了。
我方將淚痕抹去。哼,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讓他白白睡了我的身子,來日方長呢。
打發走了蘇清和,我這才抬腳邁進竹林。
「都抱了半個時辰了,兩位不嫌累嗎?」
見著是我,柳茵茵面色一變,立馬就要下跪。
謝晏忙擋在她的身前,「茵茵,公主善解人意,我同公主早已經說好了。」
我綻放一個溫柔的笑意,「莫跪,小心將軍埋怨我欺負你呢。」
「算起來你比我大上兩歲,若是不介意我叫你一聲柳姐姐吧。我無意拆散你們,隻要你和將軍好好的我便欣慰了,若是想見將軍了,你隻管打著見我的幌子來公主府便是。」
在我笑語盈盈的攻勢下,柳茵茵相信了我甘願為他倆的愛情添磚加瓦,她感動得當場便要與我結為姐妹。
我又與她深聊了幾句。
嗯,經商能力不錯,為人單純真誠,值得挖過來替我辦事。
六、
瞧著遠處在涼亭裡纏纏綿綿的兩人,我嘆了一口氣便去後院找顧平淮。
沒想到他在伺候菜地,青色的錦衣袖口挽至手肘,修長的大手握著一碗瓢,睫毛密密垂下,當的是歲月靜好。
我靜靜瞧了半天。
其實他這雙大手,本該握的是筆墨紙砚呢。
誰能想到十幾年前才絕滿京的狀元郎顧平淮如今隻能躲在這不見天日的公主府。
我叫顧平淮一聲「先生」,他確實也是我的先生。
他是我父皇欽點的狀元郎,亦是我的啟蒙恩師,五歲那年宮變,周淵本想一劍殺了我,是顧平淮將我護在懷裡,臉上生生挨了一劍。
我始終也忘不了他滿臉鮮血,卻不忘捂住我的眼睛,溫柔的聲音從耳畔響起:「殿下別怕,臣誓死守護公主。」
可那年他不過才十五歲。
周淵將我和顧平淮圈禁起來自生自滅,為了填飽我的肚皮,他開墾了一片菜地,一開始沒有經驗,種子沒發芽就死了,後來慢慢摸索,我再也沒有餓過肚子了。
後來母親為了我委身周淵,我被接回母親身邊。
再後來我有了自己的公主府,顧平淮便替我處理府內瑣事。
「殿下怎麼來了?」他溫和笑了笑,「正好苦苣熟了,今晚我做給殿下嘗嘗。」
我的臉扭曲了,「可是這個好苦。」
最終我還是屈服了,在先生遞給我筷子的那一瞬間。
「我還記得咱們被圈禁的時候,先生第一次炒菜直接將苦苣炒糊了,黑漆漆一團,再加上本身就苦,吃第一口的時候先生自己都吐了呢。」
想起過往,顧平淮也微微抿開嘴角。
我由衷感慨:「先生笑了呢,先生笑起來真好看。」
他有些赫然,無措摸了摸眉間的疤痕。
我鼻子一酸,忍著異樣岔開話題:「謝晏和柳茵茵兩個人未免太實誠了,我說可以打著我的旗號約會,沒想到他倆天天在我的公主府秀恩愛。我也隻能跑到先生這裡躲清淨了。」
不過柳茵茵確實有一番頭腦,我覺得自己挖到了一個寶貝。
她腦子裡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些我聞所未聞,比如建立連鎖酒店、開火鍋城、制造玻璃鏡子什麼的。
雖然我不懂,但我隱約覺得這是一個潛在的商機。
柳家那些人生怕她掌權,自然不許她放開手腳大幹。
於是我給了她大量的錢和人手,拍著胸脯告訴她:「大膽幹,創新失敗了不要緊,本宮替你兜著。」
她大為感動,攥著我的手說替我打下一個商業帝國。
「殿下。」顧平淮看著我,「據探子說,周淵和謝晏因為北疆軍隊駐扎的事情爭執了多日,這是我們的機會,謝晏此人生性純良,並非對皇室愚忠者,隻要利於百姓,我們爭取他的幾率很大。五成兵馬司裡也慢慢滲進了我們的人,下一步便是禁衛軍,我心裡有合適的人選……」
我安靜點頭聽著,就像小時候坐在案前,顧平淮手握一本《三字經》親自給我啟蒙。
好像這個時候談起政事,顧平淮才有當年的模樣。
所以我不會輕易打斷他,我想讓那個自信驚豔的顧平淮回來。
先生,我不會讓您在黑暗裡待一輩子,在樂寧心裡,您永遠都是那個少時及第、意氣風發的狀元郎。
六、
春日的日頭雖算不上毒辣,但午後的太陽也怪曬人。
很不巧,我已經在皇後宮外跪了半個時辰。
原因無他,皇後的庶侄女是周青斐的側妃,昨日我穿著繡滿東珠的繡鞋找她炫耀,還特意點名這東珠是周青斐給我搜羅的。
當時她氣得臉都綠了,不過因著我是公主,她沒法拿我怎麼樣,這不第二天就轉身朝皇後告狀了。
不過我機靈吶,一看見皇後宣我進宮,我就知道是王側妃背後告黑狀,所以我提前吩咐素月跑路朝東宮搬救兵去了。
聽著背後傳來的腳步聲,我猜是周青斐來了。
我正要擺出一副幽怨小性埋怨他來晚的時候,冷不防聽到一聲:「殿下怎跪在這裡?」
我一愣,是蘇清和。
我趕忙換了一副虛弱無助的臉面。
不換不行吶,畢竟本公主在不同人面前可是塑造了不同的性格呢。
比如周青斐,他就喜歡我拈酸吃醋,使點無傷大雅的小手段還被他看透的模樣;如蘇清和,在他面前我一直表現出柔弱無骨、單純善良的弱女子形象;再如謝晏面前,為了讓他效忠於我,我自然是端著一副上位者姿態,偶爾親民溫和。
我強撐著身子,「是我惹母後生氣了,蘇大人莫要告訴父皇,隻要母後開心,三個時辰不算什麼。」
話音一落,我晃了身子暈倒在地。
蘇清和哪裡還顧得上君臣之儀,一個橫抱將我摟在懷裡,一口氣跑到了太醫院。
趁著太醫沒來,我自然盡情發揮自己的演技。
我揪住蘇清和的袖子,口裡發出喃昵:「阿娘別走,樂寧想阿娘了。父皇,阿寧會好好念書的,樂寧錯了,別丟下樂寧。」
滴滴淚痕在滑落腮邊,我一會嚷嚷著父皇母後,一會顫著身子求饒宮人輕點打我。
後來據素月說,當時我演技飆到最巔峰,喊得連太醫院院首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蘇清和由著我抓住袖子,另一隻修長的大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脊,我瞬間就像找到避風港灣的嬰孩,無意識朝著他的懷裡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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