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顏顏，是媽媽的錯，媽媽沒有教好姐姐，但是姐姐絕對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諒一次姐姐啊，她已經成年了，被警察抓走要坐牢的啊。」

王阿姨也哭著求我：「顏顏，阿姨會帶蕊蕊走，你就饒了蕊蕊這次吧。」

我媽拉著王阿姨的手：「不能走！我答應黎嶽會照顧好蕊蕊的，我們是一家人。

「顏顏，媽媽求你了，就最後一次，放過蕊蕊吧。

「我給你蕊蕊姐姐在我們家附近買套小房子，咱們分開住。」

我終於開口了。

「用我爸的錢給她買房子？

「行，房子寫我的名字，讓這母女倆給我付租金。

「其次，讓她轉學，滾蛋，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我媽和王阿姨臉色瞬間慘白。

小蕊用充滿仇恨的眼神看著我，對我做了一個無聲的口型。

「雜種，你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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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小蕊確實不見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她的媽媽。

我媽對我態度從那一刻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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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還會說我是她心愛的孩子。但是自從我讓蕊蕊離開家之後，她說我沒有手足之情，沒有容人之量。

她開始冷落我。

隨著我年齡越來越大，我接受了自己媽媽不愛我，而愛別人這個事實。

幸運的是姥姥姥爺、爺爺奶奶會定時來看我。

並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讓我的日子沒有太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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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我也談了幾個男朋友，都是最後一步了。

結果他們落荒而逃。

隨著性意識的蘇醒，我也明白了當年小蕊的心思有多惡毒。

我開始減少交友，直到姑姑從國外進修回來。

她知道我的事兒之後抱著我痛哭，發誓會親手幫我做一個最完美的手術。

我也慢慢開始期待，如果姑姑把我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女孩子。

我是不是可以和別人一樣，談戀愛，和心愛的男孩在一起。

再也不用自卑了。

備皮的時候，護士姐姐讓我放輕松。

「你要相信你姑姑！你姑姑可是咱們外科最年輕的主任醫生！」

結果，就在我要被推上手術臺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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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之前，姑姑被人用吊水瓶重重砸在了手上。

外科醫生最寶貴的手就這麼廢掉了。

玻璃碎片嵌入了姑姑的手臂，手骨粉碎性骨折。

那人像個瘋子一樣，瘋狂地摔打著東西。

但是她手上的東西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全都是衝著姑姑的手去的。

等周圍人反應過來，很快就把她制服了。

她卻笑嘻嘻地看著姑姑：「我有狂躁症哦，我剛剛隻不過是犯病了，你們拿我可是沒辦法的。」

她又看向我：「你這樣的雜種，就該帶著殘缺活一輩子。讓你搶我的爸爸媽媽！」

來人是小蕊。

就在這時。

一位男醫生擋在了我的面前，他指著小蕊。

「你這種人才是有殘缺的，腦子有病就不要禍害別人了！

「顏顏很美，是你比不上的。」

他鼓起勇氣說完這句話，然後面帶羞澀地看著我。

「顏顏，我從你住院那天就開始喜歡你了，我不在乎你的外在，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小蕊氣急敗壞：「她是個爛貨，爛貨你也要，你多飢渴！」

我翻下病床，扯開手上的吊針狠狠甩了小蕊十個巴掌，她的臉高高腫起，像豬頭一樣。

「你才是爛貨，這次誰都救不了你，咱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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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兩件事。

一是和那個男醫生試著交往了。

二是辦了一個精神證明，證明我因為長期抑鬱暴躁，精神失常了。

自從我辦了第二個證明，我媽每天都守著我。

她生怕我做什麼對小蕊不利的事情，從那天開始小蕊也像縮頭烏龜一樣藏起來。

隻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直接找律師賣掉了當初租給她們的那個房子。

我媽抹著眼淚：「都是情同手足的親姐妹，非要這麼逼她們嗎？」

我衝我媽媽咧嘴一笑：「正好我馬上要結婚了，那就讓她們回來住吧！」

王阿姨和小蕊又一次回家住了。

王阿姨看我的時候臉色訕訕，小蕊卻依舊鬼氣森森地打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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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家，小蕊夾著尾巴裝了一個月。

後面又控制不住了。

她故意泄漏煤氣，讓我去開火，差點害我毀容。

這次我什麼都沒說，讓我媽求情的話都哽咽在喉頭。

第二天，我帶了一個男孩子回到了家裡。

沈雷年紀雖然不大。

但身高卻有 180 cm。

我媽一直打量我的臉色。

「顏顏，你這是？」

我摸了摸沈雷的腦袋：「我這輩子估計是不想生孩子，所以領養了一個。

「沈雷，叫姥姥。」

我媽笑容僵硬：「顏顏，你還很年輕。」

我笑笑：「雷雷，姥姥似乎很不想讓媽媽領養你。」

沈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他像一條惡狗一樣狠狠地盯著我媽。

我媽嚇得倒退了一步：「這孩子，怎麼這個眼神？」

「沒什麼，雷雷有點超雄！不過媽媽你都能接受小蕊姐姐，沒道理不能接受沈雷吧？」

沈雷一眼就看上了小蕊的房間，他興高採烈地衝我說：「媽媽，我要這間房！」

我媽臉色難看：「這是你……小蕊阿姨的房間。」

小蕊似乎在想什麼，滿臉陰毒地看著我們倆，似乎在想辦法解決掉沈雷。

但她怎麼會知道，沈雷是我精挑細選的超雄孩子。

也隻有這樣的孩子，我利用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第二天，一聲尖叫劃破了別墅。

小蕊拼命砸著我的門：「沈顏，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給我開門！那個小畜生是不是在你房間？」

我早有準備，拎著一把菜刀，把門打開了。

「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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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從小有狂躁症的小蕊，此時此刻竟然很克制。

她並沒有直接衝上來。

而我看見她被剪得狗啃一樣的頭發，撲哧笑出聲。

「新發型不錯啊！」

她不停地臭罵我。

我心情不錯地指了指旁邊臉色難看的媽媽。

「你罵人幹嗎要帶媽媽啊？我媽就在你旁邊呢！」

小蕊肉眼可見的尷尬：「媽媽，我不是故意罵你的，是沈顏太過分了！」

她試圖賣慘。

而我隻說了兩句話。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好好享受吧，你的好日子在後頭！」

我媽滿臉都是不贊同：「顏顏，你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何必要一家人關系破裂呢，這個孩子是超雄，我查過了，先天基因缺陷，咱不收養他行不行？他在家裡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一個定時炸彈。」

當年我爸這樣和我媽說的時候，我媽不屑一顧。

如今威脅到自己了，她開始知道這方面的嚴重性了。

沈雷聽見我媽說這話，暴怒衝上去，抽了我媽十幾個耳光。

光這樣還不夠泄憤。

他竟一口狠狠咬在了我媽的臉上。

死死都不肯松口。

就像當年我還小，小蕊咬我那樣。

我媽的鼻子被沈雷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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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媽媽去了醫院。

她在醫院裡哭著說要弄死沈雷，但是沈雷未成年，而且我反手籤了諒解書。

「顏顏，他沒有人性的，我們不領養他好不好？你是不是還記恨媽媽小時候沒有攔住小蕊？媽媽錯了！」

她又要哭。

我趕緊制止：「媽媽，你放心，我和蕊蕊姐姐情同手足，我怎麼會在乎這些，隻是我真的很喜歡沈雷這個孩子，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當年的那個感覺了。

「媽媽，你是對的。以後我們一家人，一定好好過日子。」

我媽無論怎麼提這件事，我都一句話：「不可能放棄領養。」

我媽開始害怕了，她說要搬出去。

我又怎麼會同意？

26

第一個離家跑掉的是王阿姨。

她又找了一個老公，挺有錢的，瞬間就再次放棄了小蕊。

小蕊今年已經快 30 歲了。

但是從來就沒上過一天班。

她生怕我媽也把她拋棄了，死死地扒著我媽吸血。

這天，小蕊哄得我媽很開心。

我媽用存款給她買了一個價值二十萬的玉镯子。

小蕊耀武揚威地衝我示意：「你就是再作妖又怎麼樣？你媽媽最愛的是我。等她老了，你赡養她的錢，她也會一分不少地全部都花在我的身上。」

我還沒有出聲，雷雷倒是先開口了：「小蕊阿姨，你這個镯子我喜歡。等你死了，能不能給我？」

小蕊瞪大眼珠子：「你跟你的便宜媽死絕了我都不會死！」

她扭頭就回了房間。

而沈雷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緊接著他就拿了一把斧頭走出臥室。

我繼續看我的書。

沈雷猛地揚起手臂，如同一把巨錘, 狠狠地砸向小蕊的房門。每一次撞擊, 仿佛連空氣都在震顫。

我媽嚇得半死, 哆哆嗦嗦地要報警。

我順勢掐掉了她的電話。

「媽媽，孩子之間的玩鬧, 你報警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我媽聲音顫抖：「他要殺人啊！他有病啊！顏顏你快報警, 不然蕊蕊就危險了。」

我笑著拍拍我媽的肩膀：「媽媽, 不會的！再說了，現在事情都還沒有發生，那不是報假警嗎？」

可下一秒。

「啊——！」一聲尖銳而悽厲的慘叫回蕩在別墅。

「我的手！我的手！！」

小蕊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恐懼和絕望，

而沈雷卻笑嘻嘻地把帶著血的镯子撿起來, 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壞女人，早給我不就行了。非要我自己拿！」

小蕊和我媽同時暈倒。

不過小蕊是疼暈的, 而我媽是嚇暈的。

第二天, 我問雷雷：

「你想不想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居住？會更自由, 也沒有任何事情束縛你。

「不用讀書, 沒有人際關系, 不用受到任何拘束。」

沈雷拍著手, 開心地讓我趕緊帶他去。

27

我用姑姑給我的錢, 在大洋裡買了一個很小的荒島。

隻花了幾百萬, 比買一個房子便宜多了。

某天早晨。

小蕊和媽媽一覺醒來, 就到了這座荒島。

迎接她們的就隻有無邊無際的海水。

還有沈雷。

我每次上島的時候媽媽都哭著求我。

「顏顏, 媽媽知道錯了, 媽媽不該在你小時候忽略你。

「顏顏，媽媽再也不要蕊蕊了，你把我接回去，我們兩人好好過行不行？媽媽會死在這座島上的，求求你了。

「小蕊犯病的時候連我都打啊，我真的受夠這島上的日子了。」

我笑著安撫她：「媽媽, 你別急, 姥姥姥爺還問我你去哪兒了呢, 我怎麼會讓你死在島上呢。

「我可是在島上給你建了別墅，這裡不好嗎？」

「島上都是你的家人啊，你可以永遠和你的家人在一起, 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小蕊衝過來要罵我, 被雷雷追上，三下兩下就料理完了。

我臨走的時候, 我媽趴在地上哭著求我, 我也沒有再回頭。

五年後，沈雷和小蕊都死在了島上。

爸爸在我面前張開雙手：「寶寶，大膽過來，爸爸會接住你的。」

「【我」完全沒有當初那副真愛至上，為了愛情什麼都能做的勇氣了。

我沒讓她闲著。

我把再次離婚的王阿姨又一次交給她。

此時的王阿姨因為長期被家暴已經變得痴痴傻傻。

「媽媽, 王阿姨可是你初戀的老婆，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哦。」

媽媽愣住了，她哭著求我。

「顏顏，你放了媽媽吧, 媽媽錯了，求你了，顏顏。」

我衝她揮揮手：「再見了！媽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