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輕描淡寫地指了指 606 的密碼門鎖：「你上次不是說要試試我房門的密碼嗎？」

「現在試唄。」

我呆滯了幾秒，隨後搖頭：「不了，有機會再說，永別。」

我努力地壓抑著心底的波瀾，關門。

同時，我也在畏懼，宋妄的那個眼神。

仿佛，如果門真的開了。

他會把我推進屋內，然後殺人滅口……

想想都好可怕。

5.

周末，我媽生日，回了趟家。

我洗漱完，剛換上我的大白兔睡衣。

準備回房間補個覺，就被我媽勒令去給對門宋妄家送點兒水蜜桃。

「叩叩叩——」

「宋媽媽，我媽讓我給你送點兒桃子。」

宋妄的媽媽拉著我就進了屋內：「哎呦，讓我瞧瞧顏顏變漂亮不少。」

「宋媽媽，你也保養得好好啊，像水蜜桃似的，你回頭教教我媽怎麼保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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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妄的媽媽捏了捏我的臉：「還是你嘴甜。」

「跟你媽說，明兒出去吃。」

我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宋媽媽把我又拉了回來：「顏顏，宋媽媽求你個事情。」

我不解。

宋媽媽說：「就是，宋妄今早回來都在床上躺一天了，還不肯起來，我跟你宋爸爸都不敢去喊他。」

額……

問題是，我也不敢啊！

宋媽媽眼底飽含淚水：「寶貝顏顏求你了。」

……

宋妄的房間烏漆麻黑的。

我剛進去，「啪」的一聲門就被宋媽媽關上了。

我：……

我「呼」了一下，開燈。

宋妄的房間很是極簡，獨立的衛生間，一個簡單的衣櫃，還有一張小書桌。

那張陪了他整個學生時代的書桌。

我扯了扯宋妄的被子：「宋妄，宋媽媽喊你起來。」

之所以喊宋妄的媽媽是因為，我媽跟他媽是閨蜜。

但是，宋妄一家死活不認我做幹女兒。

至於原因，好像是宋妄嫌棄我醜。

可我並不覺得，我好歹是 B，該有的我都有！

哪兒差了？

我扶額，看向床上的人，而宋妄隻是低沉地「嗯」了聲。

「宋妄，你再不起來，我掀被子了。」

我蹲在了他的床邊，像小時候一樣。

這樣的距離，讓我們湊得很久。

宋妄的臉上就是被女娲精心打扮的一樣，沒有任何衰老的成績。

我不由得嘆息了聲 ：「就這張臉也不知道嚯嚯了多少姑娘。」

見宋妄執意不行，我一時間也忘了宋妄還有起床氣這件事。

直接真的掀起了他的被子。

霎時，隨之我掀起被子的那一刻。

宋妄也從船上彈了起來：「媽，你怎麼又掀我被子？」

「要我說多少遍，我裸睡。」

我的鼻子一酸，剛剛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

我甚至覺得有點兒委屈了，也不知道是看了不該看的，還是被宋妄吼了。

「宋……宋妄，是我。」我咽了咽口水。

宋妄看到我時，喉結滑動，沙啞的嗓音瞬間破繭而出：「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我立刻坐到了他的書桌前：「你快點兒去穿衣服。」

我並沒有逃出去的原因是，宋妄的一個小木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個盒子跟我臥室的一模一樣。

不過我的小木盒破了一個角，剛剛才發現宋妄的那個小木盒好像也是這樣。

宋妄「啪」的一下，進了浴室。

我松了一口氣。

我偷偷地的告訴自己，就看一眼。

當我打開小木盒的時候，才發現裡面正躺著一封信。

真巧，我也有一封是送給宋妄的，可惜一直沒有給出去。

我深知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在這一刻，我好像是失控的。

我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上面寫著「宋妄收」，明顯是那封情書。

是陳軟送的那封情書嗎？

一股強烈的欲望，迫使我試圖去打開那封情書。

因為當年我也有一份一模一樣的。

最終，我像是帶著某種期盼似的將手伸了進去，慢慢地靠近那封情書……

6.

浴室的門，不合時宜地開了。

嚇得我「啪」的一聲，關上了盒子。

宋妄慵懶地依靠在門口：「看了？」

我捏了捏大白兔的睡衣：「沒有。」

確實沒看到。

我仿佛察覺到了，他要問我當年突然去鄉下的事情，嚇得我急忙逃了出去。

「宋媽媽，宋妄已經醒了。」

落荒而逃。

宋妄再次加了我微信，上面赫然的留言是：【許枝顏，你很喜歡跑？】

跑個屁。

隔天，我媽生日。

我媽非要跟著宋妄一家一起過，我覺著壓根兒沒有必要，人家也有自個兒的生活啊。

「你不知道，宋妄那小子，一聽說我生日，就從星區那邊趕回來了，你瞅瞅你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我無奈：「媽，我哪有啊，我這不是工作剛有著落。」

話音剛落，飯店包廂內，就出現了宋妄一家的身影。

而我自然而然地跟宋妄坐在了一塊。

宋媽媽咧著笑：「你還別說，宋妄跟顏顏還真是登對。」

……

我的餘光落在了宋妄的身上，他一身黑色西裝正式得不得了。

而我一身素白的連衣裙。

一白一黑，怎麼有點兒黑白無常的即視感？

宋妄的嗓音，冷酷且無情：「許枝顏，你還要看我多久？你碗裡的肉都冷了。」

關鍵還是當著我爸媽，還有他爸媽的面。

我拍了拍他肩膀：「你這裡落灰了。」

宋妄也不拆穿，「嗯」了下，低聲：「同意微信。」

他當著兩家人的面，我也不好拒絕。

宋妄發來信息：「這件西裝，是我媽剛剛給我熨好的。」

他的意思是，很幹淨……

我抬眸正好對上宋媽媽和藹的眼神，臉上莫名地燒得慌。

飯局後，因為上班的緣故，我不得已返回星區。

巧合的是，宋媽媽以順路的緣故讓宋妄送我。

宋妄一家，壓根兒就沒發覺我跟宋妄的疏離。

無奈，我隻好同意。

離家時，我順手帶走了小木盒。

我的小木盒是自從去鄉下之後，，一直處於上鎖的狀態。

宋妄坐在駕駛位，骨節分明的手慵懶地搭在車窗邊沿。

我想到了網上的段子：「副駕駛是給女朋友坐的。」

於是自覺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卻遲遲打不開。

我覺得宋妄在耍我，就在我在暴怒的邊緣時。

宋妄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了下來：「怎麼，許枝顏我是你司機？」

我覺得宋妄是故意的。

卻沒有任何的證據。

回星區要一個多小時。

宋妄冷言：「你留著這個破盒子幹什麼？」

「你不也留著？」

這個小木盒子，是因為宋妄考了年級第一得來的獎勵。

而後，宋妄又嫌棄隻要一個就夠了。

自然而然地，另一個就是我的了。

宋妄斜眼輕描淡寫地問了句：「裡面裝了什麼，需要鎖上？」

我的臉頓時一熱：「沒有啊，就女孩子家的東西。」

我總不能告訴他，是沒來得及送出手的情書吧？

宋妄單手扯了扯領帶，性感的喉結為之滑動了一下：「還以為你送我情書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宋妄，你別自戀了。」

下車時，宋妄面露嚴肅地告訴我：「許枝顏，老子從來沒喜歡過陳軟。」

我是跑回家的。

我有些恍惚，因為宋妄跟我解釋。

再三斟酌下，給宋妄發了條信息：【宋妄，這些年你會怪我嗎？】

怪我，不跟你聯系。

我媽今天告訴我，宋妄出國前一晚，在我家門口蹲了一晚上。

她還是查看門口監控發現的。

宋妄沒有秒回，而是在我快睡著的時候發來了信息：【許枝顏，這輩子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我拿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對不起。】

7.

到 SY 也有一段時間了。

闲來無事地看了眼工作群，發現空白的微信頭像，總感覺有點眼熟。

李威敲了敲我的辦公桌：「枝顏，今天總裁過來。」

我忙起身迎接。

看到宋妄那張冷峻的臉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巧啊，宋妄。」

宋妄掀眼：「早，許助理。」

宋妄將「助理」二字，說得格外重。

蠻嚇人的。

我給陳軟發了信息：【我覺得我要栽在宋妄的手上了。】

陳軟發了個吃驚的表情包：【你不是不喜歡宋妄嗎？】

我沉默了片刻，回復道：【我進了宋妄的公司。】

我想，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發現宋妄成了我老板這件事，似乎並沒有給我帶來了億點點困擾。

一到下班的點兒，我瘋狂地跑了出去。

結果。

宋妄開著他的限量款的勞斯萊斯，出現在我的面前：「上車，請吃飯。」

而身後就是，李威、陳俊、唐朝三人。

我誤以為，宋妄也喊了他們。

我朝著李威揮手：「李威。」

李威原本面帶笑意的臉，瞬間笑不出來了。

李威說話間聲音一顫：「總裁。」

我先開口：「總裁說請我們吃飯。」

李威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多謝總裁。」

我淺笑了一下，用餘光觀察宋妄，發覺他並沒有生氣，我暗自松了一口氣。

我怕死了，現在的宋妄！

順勢，我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卻被陳俊攔住，悄咪咪地暗示我：「總裁的副駕駛是從來不允許座別人的，你沒看到總裁的臉已經黑了嗎？」

我挑眉，瞄了眼臉黑的宋妄，是真的不允許別人坐副駕嗎？

緘默兩秒。

我松開了副駕駛的門。

可，總不能跟他們三個擠在後座吧？

「許枝顏，陳俊是你老板，還是我是？」

陳俊一個踉跄，還好唐朝接住了他。

他立刻道歉：「總裁，我錯了。」

宋妄冷著臉，眉心緊蹙：「坐副駕駛，難不成跟他們一大群男人擠在一起？」

終究，我坐上了副駕駛。

陳俊吃驚的嘴巴，完全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

這頓飯，吃得格外壓抑。

我借口上個廁所，試圖緩解一下。

可誰承想，一出門，迎面碰上了宋妄。

宋妄淡漠道：「你最近在躲著我？」

我直勾勾地迎上了他峻冷的臉：「你不是說恨死我了嗎？」

我自覺地盡可能避免出現在他的視線，還不好嗎？

宋妄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按在了牆上，壁咚……

宋妄眉心一松，淺笑了聲：「許枝顏，你怎麼那麼笨？」

他彎腰，湊過來的呼吸聲撲面而來，痒痒的。

「宋妄，我不是小孩子了。」

宋妄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之類的話，可他的種種對我來說，都顯得逾越。

我別過臉：「宋妄，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不懂你那些想法。」

宋妄，就像沒長嘴一樣。

許久，宋妄淡漠語氣裡帶著幾分淺淺的怒意：「行，許枝顏你好樣的。」

最終，我還是拉住了宋妄，誠心地向他道歉：「宋妄，當年對不起，下次我要是離開的話，一定跟你打招呼。」

倏然，宋妄扼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峙：「許枝顏，你還想有下次？」

「我有幾個三年陪你玩？」

才幾分鍾，看到宋妄一副冷漠、疏離的模樣。

算了，哄個屁。

我負氣，別扭地喊道：「宋妄，不要再玩我了。」

宋妄冷呵一聲：「許枝顏，這話是不是應該我說？」

我：？？？

8.

我是被宋妄送回家的，依舊是副駕駛的位置。

當晚，李威偷偷地拉了個群，沒有宋妄的群。

李威：【枝顏，老實交代，你跟總裁是什麼關系？】

我：【上下屬關系啊。】

陳俊：【許枝顏，你放屁，我都看到了，總裁對你那寵溺的小眼神，關鍵是你是唯一一個坐在他副駕駛的女人。】

是嗎？

我：【哦，你看錯了。】

宋妄都恨死我了，哪裡來的寵溺？他還莫名其妙地說我，在玩他。

我玩他什麼了？

此後，陳俊沒了聲音。

倒是陳軟給我打了電話過來：「姐妹，跟竹馬哥哥一起工作刺不刺激？」

一想到宋妄那清冷的模樣就十分泄氣：「我要是知道 SY 是宋妄開的，打死也不去。」

「為什麼啊？我覺得宋妄挺不錯的啊！」

我呆滯了幾秒，憤憤不平道：「不錯個屁，你知道他今天說我什麼嗎？?

「他說我玩他，到底誰玩誰啊？」

電話那頭的陳軟停頓了一下：「顏顏，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七夕，你喝醉了啊？」

我不明所以：「所以呢？」

陳軟認真地分析：「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真的做過什麼玩弄他的事情啊？」

不等我回答，陳軟繼續說：「我聽郭浩說，宋妄本來打算七夕那天晚上跟你表白的。

「你有沒有印象宋妄跟你表過白啊？」

我覺得不大可能吧……

如果宋妄跟我表白，那我為什麼不記得了？

隔天。

宋妄似乎好像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了，就挺自然地跟我打了招呼。

陳俊約我下班去吃飯，正好我下班沒事，索性就答應了。

可誰知，宋妄換了輛邁凱倫：「我也去。」

陳俊錯愕地說了句：「總裁不是不屑這種聚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