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開了。
【你跟他說對不起,說上次你不該逃。】
我誠摯地看著沈清堯的眼睛:
「你不該逃。」
12
他原本帶著幾分希冀的明亮眼睛瞬間變得晦暗。
眉頭緊鎖著,陰惻惻道:「裴子言,我再警告你一次,離我遠點!」
他為什麼又生氣了?搞不懂。
好吧,遠點就遠點。
我回到了座位上,安心吃吃喝喝。
系統又一次崩潰尖叫起來:
【靠靠靠靠!你怎麼回事?!他說讓你遠點,你就遠點了?
【就遠點了。
【……】
「滋滋……」系統又一次崩潰了。
沈清堯喝了不少酒,幾乎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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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時,同學們陸陸續續走了。
我還坐在餐桌旁啃西瓜。
沈清堯一手撐著額頭,大概是喝多了。
明月走到他身邊:「沈清堯,我們一起走吧。正好路上說說明天面試的事。」
沈清堯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
看我幹嘛?我繼續埋頭啃啃啃。
可是,我回家的路上卻見沈清堯等在昏黃的路燈下。
明月呢?不是說和他一起走的嗎?
他攔住我,眼裡醞釀著風暴:
「裴子言,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茫然了:
【怎麼回答?
【系統?系統?】
哦,死機了,還沒「活」過來呢。
13
我撩起眼皮看他,情緒穩定得一批:
「隨便怎樣。」
大概是酒精讓人原形畢露,他變得話多了起來:
「我和別的女生在一起,為什麼不吃醋?
「不是你說的嗎?包養、好嗎?要嗎?想要、超……」
他的臉又紅了,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說:「我?
「還說我不該逃!」
我一愣:原來一個多月,我和他打了那麼多次交道,一共才說了……
十四個字?
他的眼睛也紅了,雙手將我的肩膀握得有點疼。
昏黃的燈光下,他看起來像是要碎了。
「你調戲我那麼多次,是真的在故意玩我?就沒有一點喜歡我?」
喜歡?
我想起那天他灌籃時的汗珠在線條分明的肌肉上滾落,像是清晨陽光下帶著露珠的草葉子。
咽了口口水:
「喜歡。想吃。」
14
他箍緊了我的腰。
將自己的唇送到了我嘴邊。
我剛準備下嘴,又將舌頭也送了過來。
觸感好像蚌肉。
幾秒鍾之後,他痛得「唔」地哼了一聲,松開了我。
到嘴的食物要溜?我咬緊了他的下唇。
一股血腥味兒彌漫在口腔。
不喜歡。
我松開了嘴。
他吐出一口血沫子,看著我的眼神古怪。
「不好吃。」
我轉身離開。
他跟了上來,像上次我跟著他一樣亦步亦趨:
「裴子言,你……」
他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在我身旁科普:「你不會……親?
「不是吃東西,不能……咬。」
我沒有辯解自己就是衝著吃去的,溫和地應了一聲:
「哦。」
15
這天晚上凌晨三點,我接到了明月的電話。
她壓低了聲音問:
「裴子言,你知道我們的最終任務是幹什麼嗎?
「甩了清堯。」
「我靠!這不是末世囤貨,也不是基建、發家致富、玄學虐渣,甚至不是小白花女主努力自強,或者雄競文?」
「嗯。」
「那把我綁過來幹嗎?我一個大女主,來演惡毒女配?演不了半點!姐妹,我準備找系統算賬。你來不來?我帶你。」
我們水豚從來不找人算賬。
「不來。」
她沉默了片刻之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行吧,你一定也有自己的難處。不然不會做這麼缺德的事。我走了啊,你別被系統給洗腦了,看不慣就幹!」
第一次,我陷入了沉思……
16
第二天的面試,明月沒有來。
我爸和沈清堯聊了一會兒之後,很滿意。
決定讓他在暑假期間輔導弟弟的功課,包吃包住,全天候陪伴我弟。
系統遲遲沒有出現,我樂得不做任務,便避開沈清堯,在花園裡的樹蔭下打盹。
中午吃飯時,沈清堯剛坐下,見我進來,不由得有些驚訝。
他捏緊了筷子,期待又窘迫:
「子言,我能拿到這個勤工儉學的機會,是因為你嗎?」
「是你優秀。」
我爸媽在面試的時候調查了沈清堯的在校表現,很放心。
因此,他們這時候已經在出國的飛機上了。
這個暑假,他們將全力拓展海外市場。
他們不在,家裡我最大。
可以一直泡水了。
下午吃完飯後,我就鑽進了遊泳池。
保鏢來問了好幾次:
「大小姐,時間太長了,您要不要上岸休息一下?
「大小姐,太久了對身體不好。
「大小姐,您還好吧?」
我懷疑他隔十分鍾就來問一次,是在觀察我死沒死。
打擾了我的瞌睡。
於是,我鑽入了水中,閉目養神。
可是,才兩分鍾,平靜的水面就被打破了。
「撲通、撲通、撲通——」
好像有很多人掉了進來。
17
我被沈清堯撈上岸的時候,眼還眯著。
差點兒在水底睡著了。
他將我平放在遊泳池邊上,雙手交疊按壓我的胸部。
又往我嘴裡吹氣。
他的唇貼著我的唇時,系統突然蘇醒:
【裴子言,我終於弄明白了!你選擇性提取對話內容和隻能重復幾個字的原因了。是腦容量不夠!等我給你擴充……】
他興致勃勃地說著,突然之間住了嘴,像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我去我去我去!水豚,你好樣的啊。我都還沒教你撲倒他呢。你這就親上了?】
沈清堯摁得我肋骨好疼。
口腔被灌滿的感覺,也很難受。
於是,我不得不睜開眼看他,勤勤懇懇做系統的復讀機:
「就親上了?」
沈清堯的臉瞬間變得爆紅,站起來:
「死不了了,趕緊送醫院吧!」
我不想去醫院。
算了,送就送吧。
18
我住院期間,系統告訴我說明月和她的系統大幹了一場,幹贏了。
現在已經去隔壁劇本裡收服三界大佬了。
據說她的進度飛速,天帝、魔尊和妖王都已經搶著抱她了……
實乃我輩楷模,羨慕之至。
出院後,沈清堯對我愛答不理。
我樂得清靜。
不能去遊泳池泡澡,便天天躲在自己房間裡,在浴缸裡泡澡。
轉眼,暑假過去。
我變成了一名大學牲,和沈清堯同校。
大學的同寢都很喜歡我的精神狀態,說我有一種要死不活的瘋感。
系統很著急:
【女主大二就要出現了,我們的情節推進得太慢了。你到現在還沒讓男主喜歡上你。後面還有深愛,被你所傷,黑化這麼大把的情節要走怎麼辦?】
我和他的積分少得可憐。
他在擴充我的腦容量和優化我的外貌間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決定讓我變得更好看些。
【裴子言,相信我,大多數男人都是膚淺的。獨特的靈魂和傾國傾城的容貌,後者更直接。】
也行,隨他吧。
【子言,我們得加快進度了。我媽現在還在醫院裡,我得早點回去照顧她。】
我也想早點回去找媽媽。
和她一起泡水。
於是,我倆一拍即合,決定國慶節將沈清堯約到我爸給我買的在學校附近的房子裡。
表白。
19
沈清堯來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高冷。
我在燭光中晃著紅酒杯,多喝了幾口,有點上頭。
「裴子言,你找我來想幹什麼?」
他的目光清凌凌地落在我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系統說:
【酒到微醺正是表白的好機會!裴子言,抓住機會,跟我說臺詞:『沈清堯,你知道嗎?你的身影早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心底。你被小混混們打倒在地時,我多想抱抱快要碎掉的你。你高高躍起扣籃時,我多想變成你手中的籃球。你緊緊握著筆杆時,我多想變成你的筆。沈清堯,我早就喜歡上你……』】
我沉默了半秒:
這樣的表白,作者難道不是在水文嗎?
也行吧。
我暈暈乎乎地對沈清堯說:
「喜歡上你。」
20
【我特麼的忘了你隻能說四個字了,草……】
「滋滋……」
系統又下線了。
沈清堯生氣了。
很氣。
他握著我的肩膀,將我壓制在椅背中。
我又一次感到危險在靠近。
於是,條件反射地又吹了聲口哨。
他更氣了,手心收力:
「裴子言,我以為你是喜歡我,還曾有些竊喜。可是,現在看來,你是故意的,三番兩次調戲我,找抽嗎?」
喝上頭的我隻有一個想法:好多的字啊。
腦子裡隻回蕩著:我找抽嗎?
抽嗎?
嗎?
「抽。」也行。
不抽也沒啥影響。
但是,看在沈清堯想要被抽,想得眼睛都紅了的份上,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既然那麼想要,那就給他吧。
於是,語氣變得愈發肯定:
「抽。」
21
鞭子是系統早就提醒我準備好的。
除了鞭子之外還有蠟燭,手銬,以及幾條奇形怪狀的,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布條子。
隻是,這個姿勢抽起來不是很方便。
估計沈清堯不能盡興,滿足不了他。
無所謂。
我用點力。
我使勁甩動手腕,鞭子抽到他背後,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沈清堯愣了。
緊接著,他的目光被我手邊的那些道具所吸引。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裴子言,你調戲我,我忍了。
「也提醒你了,讓你離我遠點……」
他攥緊我的手腕,將我拎了起來,逼至牆角:
「你是不是找死?」
「嗯。」
他一愣,咬牙切齒:「你想怎麼死?」
「都行。」
「弄死你?」
「行。」
半個小時後,那些道具派上了用場。
我疼得掉了眼淚。
他停下來:「弄疼你了?要不,你再拿這個抽我?」
我又抽了他一鞭子。
他爽了。
我差點暈過去。
22
這一次,我真的半死不活了。
而他似乎越發生龍活虎。
「裴子言,給我個名分。」
我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他像是得到了某種激勵,更加勤懇。
「那我是你男友了?」
「嗯。」
我沒想到沈清堯那麼喜歡被抽。
整個國慶節,如果算上第一天夜晚的話,他愣是讓我抽足了七天。
每晚,他必然孜孜不倦。
有時白天也要。
我說他:「你發起情……」
太可怕。
他咬著我的脖頸:「嗯,恨不得弄死你!」
水豚是全年發情動物。
隻是,我們在水裡進行交配,雄性水豚六秒就能完事。
沒想到的是,人類的雄性在水裡,竟然會那麼久……
我好累。
但沒事,可以忍一忍。
23
我和沈清堯談了半個月的戀愛,系統才出現。
他死機的頻次越來越頻繁,每次重啟的時間越來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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