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期第一次備皮,對方是個帥氣男大。
我表面高冷實則緊張地命令:「褲子脫了。」
他卻能聽見我的心聲:
【救命!第一次備皮就碰到男病人!
【我要先從哪裡下手?】
1
「沈譯是嗎,我現在給你備皮。」
「把褲子脫了。」
病床上的男生面色蒼白,雙手緊緊攥著被子,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以及我手裡的一次性備皮包。
我一臉淡定地低頭戴手套,整理器械,內心卻在無能咆哮:
【啊啊啊啊好緊張!
【老師救救我!】
等我再抬頭,卻見對方一臉不可思議地四處張望,最終眼神遲疑地落在我臉上。
「快點兒。」我欲蓋彌彰地催促。
旁邊陪同的男生捂嘴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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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哥你就從了吧!」
男生白皙的臉瞬間漲紅,終於開始窸窸窣窣地脫褲子。
備皮過程中,叫沈譯的男生一直側著臉,耳朵到脖子紅得要滴血,一臉被調戲的表情。
我全程高冷,手底下動作主打一個快狠準。
內心卻是:
【啊啊啊啊是這樣刮的吧?沒錯吧?
【修薇薇!手別抖,穩住!】
沈譯狐疑地瞄我一眼。
嗯?懷疑我的技術?!
我刮得更加仔細更加賣力!
然後畫風逐漸跑偏……
【腹肌真不戳……
【嘖嘖,目測,很可觀嘛……】
不經意間一抬頭,就見男生皺緊了眉峰,俊臉通紅地看著我。
那眼神,我見猶憐。
【光顧著手底下幹活了,臉長得也很帥啊!】
沒想到緊張得冒汗,汗水直接滴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猛地一抖,用手臂狠狠捂住了眼睛,臉色持續紅溫,唯一露出的薄唇抿得死緊。
我裝得很淡定很高冷地命令:
「別抖。」
然後低頭繼續認真工作。
陪同的男生全程圍觀,沒忍住龇著大牙狂笑。
沈譯忍了忍沒忍住:「周林城,你閉嘴!」
結束後,我長舒了一口氣。
「好了,明天一早手術,注意休息。」
【怎麼樣,我的技術還不錯吧哈哈哈!】
沈譯慌亂地穿好衣服,漲紅著臉從牙縫擠出兩個字:
「謝謝……」
等我一頭汗地回了護士站,老師關切地問:
「16 床急性闌尾炎那個,情況怎麼樣?」
我還沉浸在那閃閃發光的腹肌中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答:「很帥……」
「……」
老師一臉無語:「哦?那明天你給他插尿管吧。」
我:「……」
小護士 A 湊過來:「真的嗎?明天我也去看看。」
小護士 B:「我不信,明天你別去,我去。」
我:「?????」
2
第二天一早,我去給沈譯插尿管。
沈譯不知道在想什麼,眼底烏青,一臉的精神恍惚。
「沈譯,一會兒手術,現在要給你插尿管。」
他聽見聲音轉過來,看見我端著的一堆器械,眼神立馬變了。
一副我是惡霸,強迫良家婦男的模樣,抓著被角委委屈屈地問:
「可以換個男護士嗎?」
我板著臉,猶如一具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都一樣,趕緊的。」
【家人們,誰懂啊!
【你以為我想來嗎?
【天知道昨晚又復習了多少遍輸尿管導管插入術!】
沈譯又抖了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盯著我臉半天沒動。
我一臉莫名其妙,規勸他:
「在醫護眼裡,你的身體隻不過是器官而已,沒有任何區別。」
【就算有區別,我們也會貼心地回護士站再蛐蛐。】
「別緊張。」
【我比你更緊張啊親!】
沈譯:「……」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服了他,沈譯好像終於不害羞了,反而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他低頭瞟了一眼我的胸牌,認命似的乖乖躺倒。
「修薇薇,你來吧。」
我鎮定自若地點頭,戴上手套一頓操作猛如虎。
最後要按壓肚子。
我終於向閃閃發光的腹肌伸出了我的魔爪。
【啊啊啊啊腹肌我來了!
【手感比想象中還要好!】
「咳——」沈譯突然嗆了下。
手底下的腹肌明顯繃緊了,線條更加硬朗清晰。
我抬眸瞥了眼他一眼,命令:「放松。」
嗯?好好的怎麼耳朵都嗆紅了?
也許是被我盯著怪不自在的,沈譯咬牙:
「好了沒?」
「可以了,一會兒手術,注意不要碰到。」
我戀戀不舍地給他整理好衣服離開。
身後,他的同學周林城調侃:
「譯哥別害羞,這波不虧!」
沈譯的回答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閉嘴,滾!」
3
叫沈譯的男生很快就被推走做手術了。
三個多小時後迷迷糊糊地被推回來。
這家伙是隔壁學校的大二學生,比我小兩歲,半夜急性闌尾炎被同學送過來,需要做腹腔鏡下闌尾切除術。
16 床按鈴,去給他換液時,我正糾結著我的生活費。
實習沒工資,還得倒貼,加上房租 1800,全靠大學期間的獎學金存款撐著,完全不夠用啊啊啊!
改天得換個便宜點的公寓。
【怎麼算都是赤字……要不記賬 app 開始記假賬吧。】
突然聽見沈譯笑出了聲。
嗓子因為插管的原因,還有些嘶啞。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輸液戳到笑穴了?
【該說不說,聲音還挺好聽。】
沈譯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眸子裡盈滿了笑意。
嘖……
忽略他身上插著的引流管、尿管,輸液管的話,這笑容可以迷倒一眾小女生了。
不愧是活力男大,沈譯術後第二天就拔了引流管,恢復極快。
「多下地走動,盡快排氣。」
我囑咐完他,就去給隔壁床 75 歲阿姨插尿管。
有了沈譯的成功經驗,這次給阿姨操作得更加完美。
她卻很是焦躁,皺眉嚷嚷著:「幹嘛給我插這個玩意,痛死了!」
阿姨的兒子罵了句髒話,在一旁附和:「哎你會不會啊?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把你們都殺了!」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皇上饒命。】
「阿姨,待會要手術,我盡量輕些,您忍著點。」
阿姨呸了一口:「忍什麼忍!你一實習生有什麼資格服務我,叫你們負責人來!」
我抿著唇沒說話,仔細給她弄好準備離開。
就在我走出病房的剎那,阿姨痛號一聲。
我一驚回頭,就看到一條長長的黑影朝我襲來,我下意識一躲,東西險險擦過我的臉,落在我胸口。
病房一時間靜得可怕。
阿姨拔了尿管。
拔!了!尿!管!
並向!我!投!擲!
「你這服務員什麼態度?我要投訴你!」
「我不做了,我要回家!」
完了完了完了!
怒氣和驚慌一下子從腳底直蹿上腦門。
我仿佛看到魚骨圖和不良事件報告正開心地朝我招手。
4
帶教老師聽見動靜趕來,和我一起給阿姨上手約束。
「你們想幹嘛?你們是黑社會嗎?要拿我的器官去賣錢?」
阿姨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中氣十足,完全不像一個即將動手術的病人。
趁我們不備,又踹了我們一人一腳。
發現我們要綁腳了,立馬使出剪刀腳,死死鎖住欄杆,還用頭去撞床欄。
阿姨的頭撞出了血,老師的臉也綠了。
沈譯強撐著下地,一個大步跨過來擋在我面前:
「阿姨您冷靜些!」
面前虛弱但極具安全感的身影,神奇般地讓我鎮定下來。
我平靜地推開他,情緒看起來異常穩定。
「阿姨,您待會全麻手術,需要插尿管來保證手術安全,請您理解。」
內心開啟暴躁發瘋模式:
【靠!愛住不住回家去!
【我才不是什麼服務員!
【沒工資還要倒貼,服務員都比我賺得多好嗎?】
沈譯突然出聲:「人家是護士,不是服務員。」
我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安撫般朝我笑了一下,又板著臉對阿姨說:「如果護士是服務員,那護士站是不是得改叫吧臺?」
【說得好!進了醫院就要聽話!
【來醫院都是有病的,好人誰來醫院!】
「阿姨,這兒是醫院,我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度假的,得聽護士小姐姐的話!」
見病房裡一堆人都盯著她,阿姨罵罵咧咧終於閉了嘴。
【嗚嗚嗚終於有人說出了我的心聲!
【沈譯你簡直是我的嘴替!】
沈譯頭向我偏了下,露出紅紅的耳根,語氣帶著安撫。
「那個……你不用在意,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
【那是,看我給你做的備皮和尿管,多完美。】
「……」
沈譯不知道太疼了還是什麼,猛地抽了一口氣。
賭氣似的別過臉,回病床躺下,一副拒絕與人交談的樣子。
5
折騰了一個上午,才把阿姨手腳約束好,重新插好尿管。
此時我的身上混合了汗水、鞋印、血漬,尿液等等,狼狽不堪。
心情也跟著跌落至谷底。
等我重新拾掇幹淨自己,阿姨已經被推進手術室。
我找了個沒人的樓梯間坐下來,頭埋進膝蓋。
說不委屈是假的。
實習以來一直都很努力,第一次沒一針見血的時候,真的很難過。
所幸遇到了很好的老師和病人,實習這麼久總算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可面對這種突發狀況,還是會緊張到不知所措,渾身是汗。
身後傳來刻意的腳步聲,是沈譯。
我趕緊抹了下眼睛,站起身。
「能走這麼遠了?恢復得不錯。」
他躺著的時候沒感覺,這時候才發現沈譯很高,估計快有一米九。
他垂著眼睫,視線輕輕落在我臉上,遲疑地開口:
「不是你的錯,世界上總有一些奇葩。」
我板著臉:「謝謝,習慣了。」
【嗚嗚嗚有被安慰到,可是更委屈了怎麼辦。】
看我眼眶紅紅,沈譯有些慌亂,開始沒話找話:
「額……你們實習護士壓力很大吧?」
「還好。」
【還好個屁!
【夜班連軸轉,還要謹防職業暴露。
【哦,還得學會用最少的紙,擦最幹淨的屁股!】
沈譯:「……」
他突然扶住了牆,一臉的忍耐,嘴唇抿得死緊,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
沈譯平復了下情緒,道:「你很厲害,以後遇到這種病人,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盯著他的俊臉點頭,腦袋裡又開始發散。
【情緒好穩定,好有安全感,想談。】
沈譯不知怎麼臉又紅起來,一路紅到耳朵根,就差頭頂冒煙了。
我一臉納悶,術後感染?
下意識探手測了下額溫。
「沒發燒啊……」
在我碰到他額頭的瞬間,沈譯消了音,隻低垂著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似的:
「咳——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我先走了!」
我看著他提著尿管,落荒而逃的背影,感慨:
【即使這麼憔悴,依舊很帥啊。】
沈譯像是被絆了下腳,走得越發跌跌撞撞。
6
隔壁床阿姨一直到下午才被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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