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曾經甩了我們市的首富。
八年後,我把首富兒子揍了。
老師逼我媽下跪道歉時,首富推開門,看見我的臉後,他紅著眼看向我媽:
「老子以前把你當公主養,含在嘴裡都怕化了,你居然給人下跪?」
「別特麼糟蹋老子的臉。」
「起來!」
1、
從有記憶起,我就沒有爸爸。
一直以來,都是我媽獨自把我拉扯大。
她在便利店上夜班,常常很晚才能回家。
所以她拜託隔壁的張奶奶,每天給孫女做晚飯時,順便給我添個碗。
當然不是白白蹭飯,媽媽每個月都給張奶奶飯錢。
張奶奶常常感嘆我媽媽不容易,曾經的高中校花,現在成了單身媽媽。
每次媽媽給她錢,張奶奶轉頭就拿來買牛奶和水果給我吃,還讓我保密。
我點點頭,她就誇我真乖。
其實我隻是感覺到,隻有我乖一點,媽媽才能輕松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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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我隻有在張奶奶家裡,才能感受到一點兒快樂。
在學校時,我是班裡最不起眼的學生。
同學有時會叫我小啞巴,因為他們覺得我不愛說話。
其實我隻是喜歡偷聽他們講話。
小學生談的最多的話題,還是自己的家庭。
有的同學連爸爸長痔瘡、媽媽鬥小三都說給大家聽。
班裡有個男生叫顧一,是開學新轉來的,聽說是本市首富的兒子。
課間時,他總是抱怨他的首富爸爸。
他說自己爸爸每天脾氣差得像條狗,臉色冷得像喪偶。
他說自己爸爸忙得沒時間陪他,每天隻有司機保姆在家。
他說自己爸爸眼裡隻有錢,他的生日就託秘書轉送了張黑卡。
……
總而言之,他不喜歡自己的爸爸。
而我卻羨慕他有個爸爸。
也不知道為什麼,班裡所有孩子裡,我最想親近的是顧一。
我記得他轉過來第一天,班裡就有同學驚呼,說我和他長得很像,就像是親兄弟一樣。
我自己倒是沒看出來哪裡像。
可是他們都說像,而且我沒爸爸,據說顧一也沒有媽媽。
某種程度上,我們也是同類。
放學走路隊時,顧一抱怨自己爸爸做飯難吃。
我忍不住接了一句話:「我媽媽做的甜品很好吃。」
隻要他搭我一句話,我就可以給他帶我媽媽做的甜品。
可顧一卻偏過頭,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什麼意思啊?」
我不解地看向他。
「你嘲笑我沒媽是吧。」
顧一狠狠推了我一把,臉上滿是戾氣。
我跌坐在地上,還在發愣時,班主任賈老師在後面喊:
「陳讓,長眼睛沒有?路隊紀律都被你破壞了,趕緊給我站起來!」
我隻好從地上慢慢爬起,怕了拍衣服上的灰。
自從放學和顧一搭了一句話,我就莫名成了他和他跟班的眼中釘。
每次從我座位旁邊經過,他都會隔著衣服擰我的胳膊。
如果迎面遇上,他還會狠狠撞一下我的肩膀。
更別說,他身邊還會帶一大群狗腿子跟班。
每次我經過,那群狗腿子就會喊「小啞巴,滾回家」,然後一起做電搖動作嘲諷我。
我想過告訴老師。
然而去賈老師辦公室時,她正盤腿拿著手機,也不知道正在和誰打電話,一口一個顧總,眼角眉梢都是笑。
我在門口站了十分鍾,她也沒發現我。
鈴聲響起,下節是語文課,我隻好又回去。
語文老師今天教了一篇作文,名字叫《我的爸爸》。
我不知道怎麼下筆,隻好幹巴巴地坐了一節課。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一樣,讓人心情都沉重起來。
不過,顧一倒是很開心,他告訴所有人,他的爸爸今天會來接他。
到了放學,果然下起了暴雨。
沒想到,諾大的校園裡,最後隻有我和顧一沒人接。
保安把我們帶到保安室。
顧一臉色很差,一直拿著對著手上的電話手表狂噴:
「我不管!我不聽任何理由!你就是得來接我!」
然後就放下手表,對著地板「哐哐哐」狂踩。
我覺得他真的很像一隻暴躁又無理取鬧的猴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一家裡的司機終於出現在了保安室門外。
「我不要你,我爸呢?」小霸王對著窗外的司機發脾氣。
司機為難地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一個男人打著巨大的黑傘不緊不慢走過來。
天色依然陰沉,窗戶呼呼刮著風——
雖然傘檐遮住了他的臉,也看得出來的男人姿態端正筆挺,有種不懼任何風雨的淡定自若。
顧一已經跳起來,衝到保安室外,快速奔向男人的懷裡。
男人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提住顧一的衣領。
那是一雙看著就很有力量感和安全感的手——手掌寬大,手指骨節分明,就像是爸爸應該有的一雙手。
男人將顧一放下,一手撐住傘,將大半傘檐都傾向了顧一的那邊。
然後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顧一的腦袋。
那清脆地一擊,就像拍個西瓜似的,我看得有點呆了。
顧一並不介意,反而突然回過頭,衝我露出一個得意又幸災樂禍的笑。
「可憐鬼,」他用鬼臉挑釁我,「你自己繼續等吧!」
2
我索性留在門衛室。
幾乎把作業都完成了,暴雨才停下來。
保安李叔叔還給我分享了他的晚飯——一籠好吃的包子。
我道過謝後,走回和媽媽租的房子。
簡單拖了個地,又看了《細菌世界歷險記》,媽媽終於回來了。
臥室門被推開,媽媽笑眯眯地從門外伸出半邊身體:「寶貝,今晚怎麼還沒睡?」
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藏在門後的另外半隻手。
「媽!你左手受傷了?」
她撓了撓頭:「崽眼真尖啊,不愧是 5.0 的視力。」
我問她怎麼回事。
「被貨砸的,」她嘆氣,「現在好了,沒半個月不能用左手。」
「那這半個月你能在家休養嗎?」我小心翼翼地問她。
「哪有那麼好心的資本家哦,給你放個十天半月,工作還想不想要?」
我垂下眼睛,有點不高興。
「當當當當——看這是什麼?」媽媽突然提高聲調,迅速地拿出藏在身後的烤鴨和一聽啤酒轉移視線,「這可是扒皮老板送的哦。」
「你是不是本來就打算自己吃?」我幽幽地問。
她撓了撓臉:「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隻好幫她回憶曾經我睡著後,她一個人躲在客廳喝奶茶、吃燒烤、看電視劇的一樁樁舊案……
就著昏暗的燈光,我們分食完了烤鴨。
我突然想起今天見到的顧一的爸爸,於是小聲開口:「媽,我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媽媽不喜歡談論爸爸這個話題。
但她沉默片刻,居然還是和我說了起來:
他脾氣不好,時間都花在工作上,解決問題隻知道給人塞黑卡……
「那他長什麼樣呢?手大不大?」
「挺大的,也挺高的。」媽媽撲哧一聲笑了,「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聽她再多說一些,媽媽又毫無感情地開口:「崽,你知道的這些也沒什麼用,他已經死了。」
我隻好眼巴巴問最後一句:「那爸爸生前愛我嗎?」
她摸了摸我的頭,柔聲說:「睡吧,寶貝。」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笑著的臉上有些難過。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學校,開始編昨天沒有完成的作文作業。
結果作文交上去後,劉老師居然把我的當成範文,全班面前朗讀了一遍。
《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常常板著臉,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我爸爸總是很忙,沒有辦法照顧我,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邊。
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每當下雨的天氣,他都會放下所有工作來學校接我回家。
他的手真大啊,就像他的那把大黑傘一樣,能替我和媽媽遮擋整個世界的風雨……
放學時,顧一找到我,滿臉怒火。
「你這個小偷!你明明寫的是我爸。」
他伸手就想推我,我趕緊往後跑,他卻一下就追上來,還把我抵在教室後面的牆壁上,狠狠地喊:「小偷!」
我突然生起氣來,用力把他往前面一推。
他被我推倒在地上,臉立馬就黑了,開始對著我罵罵咧咧起來。
我從沒聽過這麼多惡毒的話!
新仇舊恨疊加再一起,我不僅沒有放開他,反而騎在他的身手,罵一句我就揍一句。
等回過神時賈老師已經趕到了教室。
她尖叫一聲,把我從顧一身上掀下來,抱著他安撫了好久。
顧一裝模作樣地哭了幾聲,嘴裡還動情地喊:「賈老師,我爸把我託付給你,我一直把你當媽媽看,我可隻有你了嗚嗚嗚。」
賈老師轉頭,狠狠地盯著我:「陳讓,現在、立刻、馬上找你家長來學校一趟!」
3、
「你孩子是不是有暴力傾向?」賈老師聲音尖利,「你看看,他把一一打成什麼樣?」
顧一立馬哼哼一聲,裝出十分難受的樣子。
賈老師對著他柔聲道:「一一乖,我給顧總打了電話,他很快就會過來的。」
媽媽左手打著石膏,還穿著售貨員的綠色馬甲,帶著印著商店 logo 的劣質帽子,似乎是急匆匆地跑來,劉海被吹得亂糟糟的。
她看了我一眼,急切地道:「陳讓平常很乖,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
賈老師提高聲音:「難道還是我汙蔑你兒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媽媽連忙說,「我隻是想聽聽孩子說怎麼回事。」
「陳讓,」賈老師轉而冷冰冰地問我,「你自己說你錯在哪?」
我固執地抿著嘴巴。
賈老師似乎被氣到了,「好,你不說,我來說。」
「站路隊的時候,你就不遵守紀律。」
「別的同學也都不喜歡你,你沒有一點融入集體的能力。」
「現在居然還學會了毆打同學。」
「剛剛老師問你,你一聲不吭,還學會了欺騙。」
「我就問你,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班主任?」
我媽看了我一眼,動了動嘴唇:「賈老師,可能有什麼誤會……」
賈老師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意:「既然你非要對自己兒子的錯視而不見,我也沒什麼可以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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