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之外,有道身影悄然離開……
4
送我回家的路上,林夏異常平靜。
她不開口,我更沒說話的衝動。
「記住你答應過我的,明天我送你。」
我要下車時,她突然反鎖了車門。
本想拒絕,卻在看到她執拗的眼神時變了口風。
「放心,沒忘。」
我安撫地朝她笑笑,比了個「ok」的手勢。
她這才解了安全鎖。
林夏的車呼嘯著遠去,我卻站在原地出了神。
她和沈星夢原本是好姐妹。
從小一起長大,好到穿同一條褲子。
我和沈星夢在一起前,她就當眾給我塞過情書。
被我拒絕了還大言不慚表示「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和沈星夢戀愛後,她跟著談起了男朋友,隻是一茬茬地換,都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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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她對我隻是一時興趣。
可她卻漸漸退出了我和沈星夢的生活,最終跟沈星夢姐妹陌路。
我曾以為,我這一生都不會再跟她有交集。
可家裡出事後,是她陪我在醫院度過無數個難捱的日日夜夜。
還拿自己當煙霧彈,成功讓宋嵐對我放松警惕。
除了父母,我前半生有兩個遺憾。
一是辜負了沈星夢,二是無法回應林夏的愛……
寒夜漸漸起了風,刮在外露皮膚上,針扎一樣地疼。
我用圍巾裹住口鼻,轉身往單元門走去。
不遠處一輛車雙閃突兀地閃了幾下。
借著路燈的光,我看清了駕駛位上的人。
沈星夢母親的心腹司機,樊濤。
我情不自禁冷笑。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快走幾步,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進去,「有事?」
「麻煩周先生收拾一下,今晚出發。」
他聲音一如既往沉硬。
「不是明早六點的車票嗎?」我扭頭看他,「沈夫人連一夜都等不及了嗎?」
他沒說話,而是將手機放到中央扶手盒上。
上面是通話狀態,免提。
「周先生這是有意見?」江添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既囂張又跋扈,全無白日裡的溫文爾雅。
「不敢。」我斂眉輕笑,「我想知道這是沈夫人的意思,還是江先生的意思?」
「有區別嗎?」那邊發出一聲哼笑,
「不管是誰的意思,周先生隻需要知道,隻有你走了沈伯母才能安心。」
他頓了頓,「我才能心安。」
想起 KTV 最後看到的那道身影,我嗤笑出聲。
不過一面,就對我設了防。
而我,何德何能。
「我走就是。」我懶得爭論,移步上樓。
東西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極日常的物件。
收拾完,我拉好行李箱拉鏈,最後看了一眼。
這套房子是我父母買的。
我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處處都是一家人留下的痕跡。
可惜如今物是人非,連房子產權都已變更。
我將鑰匙放在玄關鞋櫃上,鎖好門,拎著行李箱下樓。
車子往高速方向駛去時,我打開手機給新業主發告別消息。
一眼注意到那條沒來及發送的消息。
心裡早沒了那股跟宋嵐叫陣的衝動勁兒。
我收了手機遙望窗外,跟這一場繁華無聲告別。
燈火將漆黑如墨的夜空點亮,到處高樓林立,霓虹刺眼。
這個城市容納了無數孤獨的靈魂,容納了無數人的喜怒悲歡。
卻再無我安身立命之處……
5
車子越走越偏。
直到看到熟悉庭院我才驚覺,樊濤將車開到了沈家。
「夫人想跟周先生當面道個別。」
樊濤停好車,彬彬有禮打開了車門。
「有這個必要?」我岿然不動。
我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次次難忘。
也不想再沾。
「我隻是遵命辦事,」他直直望著我,「希望周先生不要讓我難做。」
我坐在車裡跟他僵持。
寒風吹散車內暖氣,凍得我瑟瑟發抖。
「小姐早就不住這裡了。」良久,他補了一句。
我這才下車。
一路登堂入室,我見到了坐在會客室看財經新聞的宋嵐。
將近五十歲的人,皮膚依舊白嫩細膩。
映著水晶吊燈的熠熠光芒,像是會發光。
「這是身份證,樊濤會送你進站。」
我在她對面坐好後,她調低電視聲音,遞給我一張身份證。
上面的男生和我有幾分相像。
「為了掩蓋我行蹤,沈夫人可真是煞費苦心。」
我笑了,「我的證件呢,什麼時候能還我?」
「小夢跟江少完婚後。」
她將一個新手機推到我面前,「在此之前,希望周先生安守本分。」
我頃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沒收我手機。
嗓子突然有些發緊。
扣押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不算,現在連我的人脈關系都要奪嗎?
「如果我不肯呢?」
我手隔著衣服,捂緊了口袋裡的手機。
這個手機是沈星夢五年前送我的,和她的是情侶款。
用了這些年,已經出現卡頓閃退的情況。
因為存了太多東西,我一直沒舍得換,平時磕一下都心疼……
「我不想有旁人覬覦我選定姑爺的妻子。」
她再次將手機往我面前推了推,「周先生,別逼我用強。」
一句話,點明人物關系和觀點態度。
知道沒退路,我艱難地掏出手機放在案上。
「小樊,處理一下。」她示意。
樊濤拿起手機,取出卡槽連同 SIM 卡一起掰斷,又徒手將手機一折。
我眼睜睜看著手機變得殘破猙獰。
「謝謝周先生配合。」宋嵐滿意點頭。
「如果謝我這三年的乖順聽話,我接受。」
我的視線掠過垃圾桶裡的那塊廢銅爛鐵,「若是謝我今天的無能反駁,大可不必。」
「人生路長,周先生還年輕,要學著往前看。」
她揚著下巴吩咐樊濤,「不早了,送周先生去車站。」
「是。」樊濤應道。
我沉默起身,垂頭往外走。
樊濤快走兩步,將新手機塞進我手裡。
我麻木接過。
「周淮——」
樊濤將要拉開會客室的門時,宋嵐再次開口。
我像一個提線木偶般回頭。
「好好活著,沒有人想跟一個死人爭。」
她雙手環胸,整個人氣勢十足。
我啞然失笑。
這些年,她把我當賊一樣防範。
還在我離開前廢掉我手機,防止我跟沈星夢再生糾葛。
可沈星夢那麼驕傲的人,三番五次被我傷害後,又怎麼可能再回頭。
最可笑的是,她做了那麼多令人發指的事,最後竟還能違心祝我長命百歲……
「明白。」
我冷冷應聲,越過樊濤打開房門。
門一開,我乍然愣在原地。
沈星夢就站在門外。
她脊背挺拔,呼吸平和。
那雙黑沉眸子,卻燃著幽幽星火。
6
「小夢,你怎麼回來了?」
宋嵐聲音難掩震驚。
「想家了就回,這不是母親囑咐的嗎?」
「現在我回來了,母親這麼驚訝——」
她嘴角微挑,像是笑了,又像是沒笑,
「是這個家我回不得了,還是母親又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句句都是「母親」,但句句都帶刺。
我聽得皺起了眉。
曾經的沈星夢雖然和她母親關系緊張,好歹還叫一聲「媽」。
現在連「媽」都懶得喊了,卻管江添父母叫爸媽。
這幾年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夫人——」
樊濤突然急急向我身後走去。
思緒被強行打斷,我疑惑轉身。
宋嵐僵躺在紅木沙發上,呼吸急促,一向從容不迫的臉鐵青鐵青的。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因為樊濤一走,我感覺周邊空間都變得逼仄。
我甚至聞到了沈星夢身上淡薄的酒氣。
對我來說,這種距離太過危險。
換做其他任何場地,我都可以破罐子破摔。
唯獨在沈家,當著宋嵐的面,我沒辦法嬉笑怒罵。
會更顯得我像個廉價的小醜。
我若無其事地往邊上退了兩步,想離沈星夢遠一些。
她卻大步上前,伸手扯住我胳膊,徑直把我往她母親那邊帶。
她的胳膊像是一道銅牆鐵壁。
我想把自己黏在原地,腳卻不聽使喚,被她拖拽著往前。
「這麼晚了,我的好母親還在家裡會客,真的好辛苦。」
沈星夢強行把我按在沙發上,「剛才談成了什麼生意,再讓我聽聽唄。」
「小樊,送周先生回去。」
宋嵐緩過一口氣,但整個人都散發著陰沉。
我順從站起身。
卻被沈星夢再次壓了回去。
「我現在好歹是沈家的大半個主人,母親這樣,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她眉眼帶著笑,神情慵懶,卻字字都是威脅。
前有宋嵐虎視眈眈,現在沈星夢咄咄相逼。
我摸著手中冰冷的手機,一時進退兩難。
時隔三年,他們家的事,我已經沒有一丁點心情去幹涉。
我想甩手走人,但手上隻有張冒牌身份證。
沒有樊濤的幫助,我即使知道去哪裡乘車,也過不了人臉識別進不了站。
若是用自己的身份證,被沈星夢追查到,必定少不了麻煩……
就在我們三個人僵持不下時,宋嵐再次開口,
「你不是想知道三年前發生了什麼嗎,讓他走,我告訴你。」
「鬼知道你又會編扯什麼瞎話,比起你,我更想聽他本人說。」
沈星夢語氣寡淡。
宋嵐嗤笑,「你想聽他本人講,也得看他願不願意。」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沒有和前女友敘舊的癖好。」
我唇角微勾,笑了,「我怕我家林夏吃醋。」
沈星夢一腳踹翻了會客茶幾。
她死死盯著我,眼神陰狠,像密密烏雲裡蘊藏著毀滅之力的閃電。
我知道,她此時一定怒極。
但我卻沒有一點成就感。
作為她昔日愛人,我一直知道刀子往哪裡捅她最痛。
跟她在一起時,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拿著對她的了解,當成傷她的武器。
這三年,卻一股腦把她的心扎透傷盡……
「走吧。」我起身招呼樊濤。
他看向宋嵐。
宋嵐重重點頭。
往外走時,樊濤三步一回頭,似是擔心宋嵐安危。
「再不走,你可能會後悔。」
我點到即止。
樊濤一激靈,腳步霎時急促起來。
這一次,沈星夢沒有再攔。
7
「她……接管沈家了?」
往車站趕時,我想起沈星夢的話,躊躇問道。
「去年小姐接管公司後,夫人將名下一半股份轉給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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