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未婚夫的初戀聯合他人綁架。
作為刑警長的未婚夫卻無情掛斷我的求救電話。
「宋浣,我求你了,別爭風吃醋開這種玩笑。
「媛媛遇到車禍了,我沒空理會你的把戲。」
初戀打電話讓匪徒對我施暴,還將懷有身孕的我拋入深海。
隨後,她又汙蔑我報假警、蓄意引導車禍,畏罪潛逃。
周陽更是作證定罪,毀我名聲。
直到兩個月後,有漁民在海岸發現了我殘缺的屍體。
1
兩個月後,屍體浮出水面後,我的靈魂也隨之跟了過來。
我全身被綁,臉部被敲得粉碎,剩下部位多處折斷,隱約能看出我死時受了多大的折磨。
這時,作為刑警長的周陽和下屬帶領到現場勘查。
法醫已經對屍表做完初步檢測,開口匯報。
「女,骨骼年齡在 26 歲左右,身份不詳。
「臉部被砸爛,全身被綁著繩子痕跡,說明死者可能處於綁架狀態,並且兇手不希望我們發現她的身份。」
說到屍體來歷時,下屬突然想起什麼。
Advertisement
「隊長,兩個月前宋浣報的綁架案地點也在附近,會不會有關聯?」
聽到這,周陽背著的手停滯了一下。
而後眼裡揚起一抹厭惡:「不可能有關聯,別提她,她就是一個愛跟媛媛爭風吃醋的潑婦,報假警又僱人蓄意車禍,指不定現在躲在哪裡避風頭。」
下屬語氣一頓,敲了敲腦袋道。
「也對,我怎麼忘了宋浣對嫂子做的壞事。」
我被四個兇手綁架時,他們將我綁在椅子上毆打,中途接了個電話後便開始輪流侵犯我。
甚至為了戲弄我,臨死前讓我打一通電話給周陽。
「周陽……我被綁……救我……」
我擠著充血的喉嚨,奄奄一息艱難吐字,被他無情的責備打斷。
「宋浣,算我求你,不要再對媛媛爭風吃醋玩把戲了。
「還拿綁架這種事開玩笑,你知不知道報假警的下場?別耽誤我去救媛媛。」
嘈雜的背景音裡,夾雜著秦媛媛略帶哭腔的崇拜嬌呼:「阿陽,還好你及時趕到車禍現場,我真的好害怕。」
這一年,周陽的值班手機,時常不分晝夜地響起。
哪怕深夜被擾了清夢,他也會揉著惺忪睡眼,毫無抱怨地披上外套,匆匆出門。
我以為,是他升職後要事纏身。
直到發現每次屏幕上跳躍的,都是同一個名字。
秦媛媛。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不對。
我偷偷翻了周陽最近的通話記錄。
真正的工作通話屈指可數。
與之相反的是,滿屏充斥著秦媛媛的名字。
我戀愛三年的好男友,對初戀前女友的緊急呼叫,隨叫隨到風雨無阻。
而我隻在危急被折磨生不如死的時候,向他打了求救電話,卻被罵得狗血淋頭。
多諷刺!
我就這樣絕望地看著電話被掛斷。
連匪徒們都嘲笑我是不被周陽疼愛的未婚妻。
之後他們更加肆虐折磨我。
我不記得他們揮舞了多少下,隻記得我叫得越痛苦,他們笑得越痛快。
直到最後面目全非,我沒了氣息。
海岸附近那座破敗不堪的爛尾樓作案點無人問津。
而我的屍體被拋入深海中,孤零零地等待著被發現的那天。
兩個月後的今天,終於在海岸邊被漁民發現報了警。
前來給我指認屍體的刑警正是周陽。
在一旁的法醫繼續沿著我的脊柱向下,用镊子夾起了一塊極細的骨頭。
良久,他細細查看後,得出結論道:「有一處乳頭被割,肛門破裂,多處不同手法的損傷。
「死者死前懷孕了,大概 4 周骨齡,胎兒好像……是被活生生做沒的,至少四人犯罪。
「她咽氣後又被敲爛了臉骨,隨後兇手一刀刺中腹部,拋屍入海。」
下屬陰著臉,忍不住罵道:「踏馬的這些人簡直是畜生不如!
「竟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孕婦下如此毒手!不敢想象死者當時得多絕望,太可憐了。」
2
沒錯,生前我已懷孕快一個月。
我想伸手去撫摸一下那根小小的骨頭。
可惜,我的靈魂根本無法觸碰到它。
我猶記得三個月前得知懷孕後的喜悅。
模糊的 B 超中,我清楚地看見了他的跳動的心髒。
那麼小,那麼有力。
我本想當天告訴周陽這個喜訊。
那段時間秦媛媛多次上門挑釁,導致我和周陽正在冷戰,被他拉黑了我的所有聯系方式。
捏著檢驗報告,我想看在孩子的分上,等過段時間重歸於好再告訴他。
沒想到,這一等,等來的隻有一具殘缺的屍體。
想到我無法出生的孩子,生前被綁架遭受非人虐待慘死。
我的靈魂開始難過得顫抖起來。
「死者身份不明,送去鑑定室化驗 DNA 吧。」
「好。」
饒是有十年驗屍認證經驗的周陽也皺了眉,冷峻的面容染上幾分不忍。
忽然,他一頓,犀利地緊緊盯著屍體右臂上的一塊地方。
我雙眼一亮。
周陽要發現了嗎?
當年發生車禍時,我為救他留下的一條長傷疤。
怕他內疚,我便想到以玫瑰紋身遮擋,末端刻有我的名字縮寫字母。
我第一時間告訴他,如果哪天我失蹤了,可以按這個紋身做印記。
下屬見他死死盯著某處,緊張地問:「隊長,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發現?」
周陽回過神後,猶豫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這時,響起一陣鈴聲,他看了眼備注立刻接了起來。
「媛媛,你怎麼了?在家待著不舒服嗎?」
電波傳來秦媛媛甜膩膩的嗓音:「阿陽,我想吃陽航的蛋糕,趕緊回來,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好,我知道,待會兒就給你帶回去。」
說話間,周陽原本冷冽的目光已盡是溫柔,面帶微笑掛斷電話。
連下屬忍不住調侃:「隊長,你對嫂子真的愛護有加啊。」
周陽愧疚一笑:「畢竟是我識人不清才讓她受的傷。」
隨即派人把我的屍體運往鑑定室。
我苦笑一聲。
隻要他再仔細一點,就能發現我的身份了。
但我該料到的,自從秦媛媛回國後,他的眼裡早已沒了我。
不知為何,我的靈魂被迫跟著周陽,看他停在一家蛋糕店前。
正是秦媛媛口中的店名。
門前排隊的人絡繹不絕,周陽卻極有耐心等了一個多小時。
他從店裡拎了一個小蛋糕,滿臉笑容地回到家。
秦媛媛跟有預感般興奮地打開門,然後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朝他的左臉親了一口,然後有些撒嬌著埋怨道:「怎麼那麼久才回來。」
周陽聞言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小饞貓,這家店今天排隊的人很多。」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不由泛起陣陣酸楚。
從前,都是我去排隊給周陽買他想吃的食物,在家苦等。
卻被他以涼透或者融化的理由萬般嫌棄拒吃。
我隻是嘀咕了一句:「我排了好久的隊才等到的。」
周陽便會大發雷霆,將食物全部丟掉。
「別自作多情了!沒人讓你給我買。」
我偶爾幾次想吃巧克力蛋糕,卻被他當眾嘲笑我的體型能塞下兩個秦媛媛,導致我整整半年沒再碰過甜食。
而現在,他卻親力親為,細心喂著秦媛媛吃蛋糕。
吃完後給她按摩腳踝。
「都怪宋浣這個毒婦報假警耽誤時間,一邊還蓄意引起車禍想要害你,要不是我第一時間到場救你,我都不敢想……
「她還敢一直發消息威脅你,等我找到她,非得替你打斷她的腿!」
聽著周陽的話,秦媛媛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沒事的,以一場小車禍換來你認清惡人的機會,也算值得了。
「你也別再執著於找到宋浣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聽著這些我從未做過的事,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
實在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會聽信為初戀的一面之詞給我定罪,毀我名聲。
早已死透的靈魂,竟泛起一絲冷意。
3
接著,隻見秦媛媛神秘地從沙發的枕墊下掏出一份報告診斷書。
「阿陽,我懷孕了。」
「真的嗎?」
周陽的視線順勢盯著那塊肚皮,愣怔地傻笑半會兒,眼中滿是為人父的喜悅。
然後抱著秦媛媛喜極而泣:「媛媛,我要當爸爸了。」
「對,快兩個月啦。」
兩人緊緊相擁,絲毫不顧及還有我這個未婚妻的存在。
我生死未卜,可周陽卻對秦媛媛的一面之詞深信不疑。
甚至孩子都快兩個月了。
怕不是早就搞在一起。
真是荒謬。
想起我第一次流產的時候。
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給周陽打電話,希望他過來陪陪我。
可他卻在秦媛媛家,陪著做噩夢的她。
我想發脾氣,可周陽卻不耐煩:「媛媛還小,你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別矯情!」
明明我才比秦媛媛大幾天。
這或許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周陽正急不可耐地要給家裡面人通報喜訊,先被一通外省的電話攔截。
「女婿,是我,浣浣媽媽。」
聽筒裡傳來我媽拘謹的聲音。
「我就想問問,浣浣還好嗎?我打她電話一直不接。」
想到兩個月內不見我的蹤影,周陽故以為我要把戲做足,還假裝讓我媽聯系他。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口不擇言地說道:「阿姨,宋浣報假警蓄意害人又玩消失的事我還沒找到她算賬,現在她還聯合你一起來引起我注意,真是個毒婦。
「你轉告宋浣,讓她趕緊出現和媛媛道歉,這些年周家和奶奶都還得完你們的那點恩情了,你們兩母女別再對我們道德綁架纏上我,否則我讓她不得好死。」
「不是的……我真聯系不上浣浣……」
另一頭的媽媽聽完眉眼愁憂,還沒緩過神就隻聽到嘟的一聲消音。
她再次回撥時,已被周陽拉進黑名單。
聯系不上女兒,距離京城十萬八千裡的媽媽摸著殘傷的腿,無助地絮絮喃喃:「浣浣,都怪媽媽沒用……」
聽著媽媽的自責,我心痛萬分。
那僅僅是一點恩情嗎?
我與媽媽相依為命,因她曾救過周奶奶,一隻腳受傷再難以步行,於是周家出面幫助在京城上大學的我。
三年前,周陽某次喝醉回到家,路過的我出於關心他著涼,把空調被給他蓋住,卻被他壓在床下,釀成大錯。
而周奶奶本有意撮合,磨不過幾個月相處,周陽主動向我表白。
戀愛三年後,我才知道他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初戀。
我與周陽的關系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可他卻因秦媛媛的回國變得猶豫不決,原本對我很好的周陽變了。
我就這麼看著他一點點走向秦媛媛,卻無能為力。
因此,我與他發生了不止一次的爭吵,冷戰。
可他卻不煩躁道:「宋浣,周家太太是你不就行了?你還要怎樣?
「我警告你,不準再意淫我和媛媛,我們現在就是純潔朋友關系!」
可是,他會和異性朋友喝同一根吸管、睡在一張床上、明目張膽地接吻。
明明做盡了所有情侶該做的事,卻罵我胡思亂想。
一次午夜醒來,我在陽臺偷聽到周陽與秦媛媛打電話。
電話那頭,秦媛媛哭得很傷心。
「阿陽,我們終究還是要錯過了嗎?我不想失去你……」
周陽劍眉微蹙,很是沉痛。
「媛媛,別哭了,我心疼。」
「如果我當初沒有跟你鬧脾氣走,你會不會……」
周陽甚至沒等秦媛媛問完便信誓旦旦。
「我會娶你!因為我愛的一直是你,也隻有你,而她不及你的千萬分之一。
「但奶奶的囑託還有宋浣三年的陪伴我不能忘,我要對她負責。」
直到那一晚,我才認清了周陽對我的想法。
是責任,不是愛。
而周陽今世唯一所愛是秦媛媛。
隻是,他對我的態度惡劣便算了,為什麼還要對善良的恩人說出如此狠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