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是擁有百萬粉絲的情侶博主。
她去世後,賬號沒有再更新。
直至有一天,陌生人發來私信。
【我和她長得很像。
【我可以做她的替身。】
1
1107,我給這個女人編號 1107。
上唇薄平,下唇豐滿,一點唇珠凸出,她的嘴巴像賀枝,我死了的妻子。
我扯了張紙給 1107:「把口紅擦了。」
她一邊拿紙巾一邊問我:「哦,她不塗這個色號是嗎?」
「她不塗口紅。」
她抹掉誇張的口紅,原本的唇色與賀枝是很相似的。
「這樣你滿意嗎?」她蹲下身,跪在我腳邊,眨巴著眼睛看我。
我沒有說話,移開了目光。
隻是將桌上的鑰匙遞給了她,示意她從此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家。
1107,她是最像賀枝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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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補充道:「我每個月給你七萬。」
她一怔:「會不會太多了?」
「多嗎?不會。」
2
第二天我醒來時,1107 已經在廚房,她為我準備早餐。
顯然她看了很多我和賀枝拍的視頻,對我們的生活習慣十分了解。
甚至端上桌的都是賀枝最拿手的流心蛋。
她摘下圍裙,忽然抬起雙手向我展示,彎起眼睛問道:「這套衣服好看嗎?」
我抬眼一看,是賀枝的衣服。
掛在衣櫃裡,我沒動過,太多了,收拾起來是很麻煩的。
我低頭拿過筷子吃早餐,指使她:「衣櫃最頂層有一套衣服,你去換上。」
五分鍾後她換好衣服,在我面前轉了個圈兒。
她說:「原來你喜歡這麼玩兒呀。」
那是一套校服短裙,已經洗得發白,折痕明顯。
我遞給她一個發繩:「扎起來。」
她俏皮地眨眨眼:「你幫我。」
她一定看過那個有五十萬點贊量的視頻——是在我和賀枝一起吃火鍋的時候,我隨手從兜裡摸出一條發圈出來給她扎頭發。
她在我身前蹲下,發絲從我的指縫間滑過去,留下一點熟悉的味道。
連護發精油都和賀枝用的同一種。
3
我第一次見到賀枝是下雨天,她穿著短一截的校服,頭發用黑色發繩綁成馬尾。
那時候我剛畢業,到律所工作,在律所附近租了一間公寓。
經常加班,回家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走到樓下,正好看見賀枝在門口徘徊。
我以為她是沒有門禁卡進不去,幫她開了門:「進嗎?」
她抬眼猶豫地看著我,還沒搭話,身後忽然砰一聲砸下了一個玻璃杯。
七樓那對姓賀的夫婦又在打架。
我已經見怪不怪,滑開手機準備叫物業來。
她卻收了傘,走向我,問:「可以去你家裡待一會兒嗎?」
高三,十八歲年紀的女孩,卻一臉苦相,眼底滿是陰鬱。
我瞟到她校服名牌,賀枝。這才反應過來,她就是七樓那對夫婦的女兒。
4
1107 喜歡翻我的書櫃,書櫃上擺著都是各種厚重、生澀的法律條文。
她看不懂那些法條,會問我什麼是「故意延誤投遞郵件罪」。
我還沒回答,她就哈哈大笑起來:「這張批注紙條是誰寫的?」
我接過那紙條,已經略微泛黃,有一段時間了。
1107 又從書裡翻出無數張紙條。
上面的字體清晰雋秀,用幼稚直白的話語,批注解釋著一條條艱澀的法文。
1107 笑道:「哦,是她寫的吧?」
「她」指的是賀枝,我沒有回答。
1107 直起身,輕輕拽走我手中的紙條:「她的字寫得不好看,以後看我寫的,好不好?」
我隻是回答:「隨便。」
看著她坐沒坐相,懶洋洋趴在窗臺上,把賀枝寫的黃色紙條一張張摘出來,照抄一遍,又把自己寫的夾回去。
黃色紙條被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我心中竟沒有任何情緒。
5
賀枝當時很認真地學習法律條文。
我回到家,家中隻開了一盞燈,她在燈下翻閱一本厚厚的經濟法。
我趕著拿文件,急匆匆掠過她,隻問一句:「你馬上高考了,不應該好好復習嗎?」
「我也想學法,就像你那樣。」她抬頭笑呵呵地回答道。
「什麼,你想掉光頭發?」
我拎過她的書包,放在桌上,提醒她:「先好好準備你的高考。」
說罷,我拿到文件,又出門回律所去加班了。
臨近高考那段時間,賀枝的父母因為高空拋物被行政拘留。她的臨時監護人姑姑要帶她去外地,她不肯去,在派出所裡撥通了我的電話——
「你可以暫時收留我嗎?就兩周。」
那段時間我正在打一個侵佔罪的官司,是律所的大客戶,我忙得焦頭爛額。
還是把家裡的備用鑰匙給了她。
每天早上到了律所,第一件事不再是翻開文件。
第一件事是先打開外賣軟件,給她預定好午餐和晚餐。
6
1107 開始搗鼓我家中的布局,她將沙發轉了個方向,又將綠植都移了個地方。
我沒有插手,由她擺布。
臥室床頭還擺放著我和賀枝的合照,她沒有動。
她說:「你和別人的照片,我不會動的。」
我隻是「嗯」了一聲。
她又說:「我會等到有一天,你親自把它拿下來。」
我抬眼看她,她表情狡黠,眼神卻很肯定。
後來,1107 從家中角落翻出一隻拍立得相機,那是以前賀枝愛擺弄的玩意兒,她死後我沒動過,裡面還剩七張相紙。
1107 要我和她合照。
我沒有配合,轉過身去,身後亮了一下閃光燈,1107 拿著相機和我的側影合照。
她把餘下七張相紙都拍完了,然後全貼在一個相框上,搭配了不少粉嫩可愛的貼紙。
看著她低頭認真做手工的模樣,我忽然想起賀枝曾拍過的那條視頻,有三十萬的點贊量——她為我準備周年紀念禮物,把我們拍下的無數張膠片合照做成一張大合集。
自賀枝死後,那禮物被我束之高閣,不見天日。
我抬頭看向牆上的鍾表,說:「八點了,你走吧。」
1107 一怔,我已經扔下手中繁復的掛件玩意兒,起身回臥室關上了門。
臥室裡的桌櫃布局也被 1107 挪了位。
我習慣放在臥室窗臺上的醫藥箱也不見蹤影。
7
把醫藥箱放在臥室窗臺這個習慣,也是因賀枝而起。
她高考最後一科考完,是她剛結束行政拘留的父母去考場接她。本來前一晚約定好要帶她去吃飯慶祝,我也因為開庭事由耽誤。
當晚我拎著送她的禮物回到家,打開門,家裡空空蕩蕩,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回家了。
猶豫許久,我帶著禮物上到七樓,打算送給她。
剛出了七層樓的電梯就聽見賀枝的父母又在吵架。
這次似乎更嚴重一些,隔著門,我也聽見賀枝的哭聲和她母親的尖叫聲、父親的斥罵聲交雜在一起。
我報了警,賀枝的母親被送進醫院,父親被警察帶回派出所。
後來回想,依稀也能記起賀枝披著我的衣服,躲在我身後,不斷顫抖的身體。
凜冽的夜風中,她拉住了我的手。
我帶她回到公寓,讓她在我的臥室裡先換一身衣服。
這才看見她肩膀上也有被家暴的痕跡,是衣架留下的道道紅痕。
臥室內隻亮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賀枝坐在床邊,我拿出醫藥箱裡的藥膏,卻有些難以下手。
我尷尬地說:「還是我帶你去診所吧。」
她解開紐扣,裸露出半邊肩膀:「沒事,你幫我塗。」
我的手指抹了藥膏,落到她肩膀的肌膚上。
屋內寂靜無聲,她忽然說:
「我說我要報考法學,他們不同意。
「他們總是因為我吵架。
「他們不支持,我也不在乎。」
她偏過頭,精致蒼白的一張臉,倔強的眼眸中有淚,在黑暗中更顯明亮,她望著我,說:「隻要你支持我就好了。」
8
1107 來律所接我下班。
賀枝死後我換了律所,這是我人生中第三家律所。本來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但因為我和賀枝在網絡平臺上有一個粉絲過百萬的賬號,所以我有一位亡妻的事還是很快傳遍了單位。
當同事們看見 1107 在律所門口等我時,他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們私底下一定悄悄去搜過那個賬號,知道賀枝的模樣,看見 1107,才會這麼驚訝。
1107 從馬路對面朝我走來,拉起我的手,說:「我們回家吧。」
我並不習慣她手心的溫度。
旁人都投來好奇、探究的目光。
我倒也沒有躲閃,任由她拉著我往前走。
1107 回頭看了一眼,哼一聲:「他們真討厭,看什麼看?」
我悄無聲息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又貼近上來,朝我眨眨眼:「我們走快一點,走遠一點吧。」
紅綠燈一跳,身後川流不息,喇叭聲在路口此起彼伏。
嘈雜中,我想起,這話賀枝也說過的。
9
「我們走快一點,走遠一點吧。」
那是賀枝第一次來接我下班時說的話。
我答應下班後帶她去吃晚餐,沒想到她會在律所門口等我。
那時我和同事們一起走出門,遠遠地看見她朝我跑來。
她在人行道上,也不看路,我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去迎她。
她像一陣風,落在我眼前,下一秒牽住了我的手:「走吧,我們去吃飯啦。」
那時候律所的同事們看我的眼神是很奇怪的。
我一身嚴肅的西裝,賀枝還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我倆站在一起,確實很不搭。
我都能猜想到很快風言風語就會傳遍律所上下。
不過那時候我是不在乎的,任由賀枝拉著我過馬路。
回頭和同事們再見,他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賀枝是聰明的小孩,她當然也意識到了。
她於是大聲說:「我們走快一點,走遠一點吧。」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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