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這是我的靈珠,當是回禮了。」對方既送了我東西,我也沒有不表示的道理。


而靈珠,乃是我靈蛇一族的天生靈物。


傳聞娲皇誕生時,天地賜下十二顆靈珠,後被娲皇煉成「鎮妖瓶」,是淨化萬物的神器。


我靈蛇一族血脈早比不上當年,可作為嫡系血脈,我誕生時天地也賜下一顆靈珠。


父親和庶姐不是沒想過奪取,畢竟靈珠乃是靈蛇一族血脈的象徵。


可惜他們終究沒有得逞,因為靈珠天生認主,無法奪取,唯有心甘情願地贈予才行。


「好,那就多謝夫人了。」玄觴見我這般認真,自是沒有猶豫地接過。


可靈珠剛剛接觸到他手上,驟然間放出七彩虹光。旋即,嗡的一聲撞進後者胸口。


「唔~」玄觴臉色有一瞬間的痛苦,但詭異的是,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居然紅潤起來。


「這是……」我沒料到靈珠會有這變化,臉色瞬變,起身就要取回靈珠。


如今,我與玄觴同在一條船上,他要是出事,對我而言,絕對不是好事。


眼看我就要觸碰到人,玄觴卻急忙抬手阻止:「芸兒且慢,它沒有害我。」


5


「好,我聽你的!」


我知道玄觴不是莽撞的性子,聞言停了下來。


隨後就見人盤膝療養起來,他的臉色痛苦歸痛苦,倒是沒有再加重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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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變故我是真看不清楚了,不過也沒有添亂,而是坐在床榻,為其護法。


沒一會兒,玄觴的重新睜開眼,不論是臉色,還是氣息隱隱都在好轉。


他眼睛明亮,臉色更是帶上喜色道:「這顆靈珠,它剛剛在治愈我的傷勢!」


傷勢?我不由得一愣,玄觴身體不好,我也是知道的。


因此,他一直都龜縮在魔界,哪裡來的傷勢?


就在我疑惑時,玄觴也沒多說什麼,起身褪下上衣,露出精壯的身體。


我下意識瞪大眼,還沒等生出旖旎,就被其身上傷勢所震驚。


身為龍族,他咽喉下三寸,本該生有逆鱗。


然而,此刻卻空蕩蕩的,那處的血肉雖然愈合,卻也留下猙獰的疤痕。


不止如此,他脊柱龍骨更是被挖掉一塊,一道道聖潔的靈力從截斷處蔓延開來。


聖潔靈力本沒有害,但玄觴乃是嫡系魔族,天生就與這種靈力刑克。


難怪他病氣纏身,脊柱龍骨本就是生靈力量衍生的根源。


逆鱗又是死穴,這兩處受了這樣重的傷,他能全須全尾地活著,完全可以說是奇跡了。


隻是,不論是聖潔的靈力,還是被拔掉的逆鱗,這兩點都非常不正常。


玄觴見我震驚,緩緩說道:「這些都是我那位嫡母,也就魔族王後做的。」


原來當初他出生時,天賦原本極佳,魔王彼時在外徵戰。


嫡母怕他長大爭奪皇位,就親手折斷他的龍角,拔掉他的逆鱗,還將神族的蠱蟲,放進他的脊柱中。


神族的蠱蟲詛咒日日吞噬他的本源,讓他身體孱弱,每次動用血脈法力,都猶如巨蟻噬髓……


當年因為此事,渡劫化為九尾天狐的外祖,憤怒地提槍殺入魔界,生生活剐了嫡母泄憤。


可如此泄憤也無濟於事,他病情太久,已經無藥可治了。


如今,我的靈珠卻在治愈這兩道傷,這也是玄觴震驚到不可思議的原因。 


「我本想向夫人坦白,我有傷在身,恐怕很難讓你誕下血脈後裔,不承想峰回路轉,看來是天意要我們在一起。


「等我養好傷,我們必定能要來孩子的。」


玄觴的聲音格外溫柔,明明受折磨的人是他,可卻還在安慰我。


這樣的性情比烏岱強太多了,上輩子為了盡快讓我誕下血脈,他甚至日日給我下催情藥。


我反抗時,烏岱便冷冷掐著我的脖子,威脅著說道。


「你靈蛇一族也就生兒育女這一個作用,你不全心全意替我生子,我娶你做什麼。」


他清楚我雖是嫡女,卻不受父親疼愛,繼母更是恨我入骨,自是沒人會替我撐腰。


所以,即便他將我凌虐致死,也無人會替我出頭,這也讓他更加肆無忌憚。


我深知反抗無用,隻能咬牙承受著痛苦。


直到我有感懷孕,他渴望我生下魔族血脈,這才得了幾分好顏色。


「好,那我陪著你養傷!」我眼中滿是認真地說道。


這一世不論是不是能誕下更好的血脈,就以今日玄觴待我的真誠,我也不會拋下他。


而靈珠治愈一回玄觴的傷勢,氣息都衰弱下來,我便用著血脈溫養。


等其恢復靈性後,再渡進玄觴的體內。


這個取珠還珠,需要唇齒交纏,我開始險些繃不住,次數多了也就適應了。


玄觴的根本沒有恢復,我與他並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關系也在一日日拉近……


6


成婚次日,我倒是聽了庶姐宮裡的笑話。


原是烏岱與上輩子一樣,為了能讓庶姐懷上子嗣,主動動用了催情「禁藥」。


而庶姐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兩人沒溝通好,導致都下了催情藥,超足的劑量影響下,他們理智全沒了。


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最終昏死過去,殿內侍奉的下人為此,不得不請魔醫醫治。


據魔醫傳言,他去時兩人還昏迷著,身體親密無間地連在一起,難以分開……


如此醜聞,一時間讓烏岱與庶姐,成了整個魔界的笑話。


然而,庶姐不以為恥,甚至還與烏岱,一同前來我宮中炫耀。


她拉開我的手,看到手臂上的守宮砂時,頓時笑了。


「妹妹,你竟然還是處子之身,莫不是連玄觴那個病秧子都看不上你?」


烏岱聞言,摟著庶姐的腰嘲諷道:「空有長相的花瓶,怎麼能跟我的曦兒比。


「花瓶跟廢物,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好姐姐,你就等著被驅逐出魔界,成了喪家之犬吧!」


庶姐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她篤定自己用不了多久,肚子就會有動靜,畢竟烏岱可是梼杌血脈,是真正的高等魔族。


他們日日親近,懷上子嗣是早晚的。


而等到誕下血脈,烏岱繼承了王位,她就是魔界最尊貴的女人。


到時候我這壓在她頭上的嫡女,將成為她手裡的階下囚,生殺予奪皆由她決定。


我看著面前不要臉的兩人,隻覺得好笑,還真是破鍋配破蓋,絕配啊!


因為清楚烏岱在魔界的地位,我也懶得跟他們爭辯,可惜他們並不打算息事寧人。


「下賤胚子,沒看到曦兒在跟你說話?你膽敢無視,真是給臉不要臉。」


烏岱說好點是行事霸道,說不好點,腦子就是有病,莫名就發起癲來。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來,玄觴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抬手擋下了那隻手。


「大皇兄,雲兒是我的夫人,你這樣羞辱她,是當我死了嗎?


「我雖身體抱恙,卻也不是廢人,但大皇兄真要試試的話,我也不介意領教一二。」


玄觴聲音冷冰冰的,滿是病氣的臉,卻莫名讓人脊背生寒。


烏岱瞳孔驟然一縮,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記憶,猛地收回手,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


「哼,這次我就放你一馬,管好你的人,要是再敢無禮,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曦兒,我們回去!」


我詫異地看著急匆匆,有些落荒而逃意思的烏岱,隻覺意外。


他如此霸道自利的人,竟然會因為玄觴幾句話退走?


這並不正常,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我這位夫婿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細想後,似乎並不覺得奇怪,玄觴真要是病恹恹的毫無手段,他豈能在魔界安安穩穩活到今日?


尤其是,魔王還如此偏心烏岱的前提下!


對於這個秘密,我並沒有急著去打聽,反正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眼下幫著玄觴恢復傷勢才是最要緊的,他的傷疾好了,我才能有靠山!


7


隻是,我不想知道,卻敵不過巧合。


數月後,按著嫁娶的俗禮,我與玄觴同回靈蛇族省親。


庶姐還有烏岱也到了,不同於我們的薄禮,庶姐他們帶了無數的回門禮。


光是寶馬香車,就有足足數十輛。


這與我上輩子可大不相同,上輩子烏岱兩手空空而來。


他說:「本皇子給了你那麼多彩禮,你們靈蛇族都吞沒了,沒讓你們吐出來就不錯了,還想貪得無厭?」


事出反常必有妖,烏岱本就是自私自利之輩,不可能會那麼大方。


果然,宴席上烏岱當眾宣布庶姐懷有身孕後,我瞬間就明了。


「好妹妹,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現在跪下來求我,興許我還能大發慈悲,不計較你頂撞我的事!」


「哼,沒聽到曦兒的話嗎?給我跪下!」


烏岱扶著庶姐的腰肢,神情裡滿是興奮,他上輩子可是努力了許久,我始終沒有動靜。


如今,不過短短月餘,庶姐就有了他的後代,足可讓他確信自己的血脈沒問題。


他仿佛看到了王位在朝他招手,眼裡哪還有忌憚,見我沒有反應,他直接朝我動手。


而我的好父親全程目睹,自始至終,連眼神都未偏移給我半分,對我的生死毫不在意。


我隻覺得可笑,面對烏岱的發難,我其實也有些沒料想到。


眼看法力襲來,我一咬牙正要全力抵抗,佩戴在身上的璎珞,霎時間湧出七彩霞光,牢牢地護住我。


「烏岱,你敢對我夫人下手,你真是該死!」


我的耳邊跟著傳來玄觴冷冰冰的聲音,這是我頭次見他如此動怒。


下一刻,我見到他化出了本體,那是條銀白色的蛟龍。


龍角與護心鱗的地方,隻有虛幻的光影。


可這並不影響他的實力,魔族化出本體,勢必是動了全力的……


烏岱沒想到玄觴這麼果決,不得不迎戰。


「卑賤的豎子,也敢挑釁於我,本皇子今日非扒了你的皮!」


他怒而咆哮,化作隻豬臉長牙的怪物.


那是梼杌血脈的象徵,他魔氣衝天,直接與玄觴纏鬥起來。


恐怖的氣息卷得靈蛇族上下人仰馬翻,我有龍角護身,安全無虞。


意外的是,庶姐居然也有法寶,想來是烏岱重視庶姐的孩子,特地給的,也讓她此刻不受影響。


她看著我,譏諷地說道:「你那病秧子丈夫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挑釁烏岱,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烏岱在魔族名氣不小,實力一直是被公認的。


反倒是玄觴,他素來以病弱之軀示人,沒人相信他能打贏這一場比鬥。


唯獨我例外,因為我清楚他不是莽撞的人,加上之前烏岱的退卻,更加讓我篤定,他絕對隱瞞了什麼。


「不,不……可能,烏岱怎麼會輸!」


正思索間,我突然聽到庶姐驚怒的聲音。


轉眼看去,就看到烏岱被打得血濺長空,宛如布袋一樣摔落在地。


他眼裡滿是不可思議,整個人如同入魔一樣,瘋狂吼叫。


「你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實力,假的,一定是假的……


「玄觴,你如此欺辱我,我會讓父皇殺了你的!」


他邊吐血邊嘶吼的模樣,我險些沒看笑了,他嘴還真是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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