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隻好先牽著吉祥坐上馬車回府。
「娘,你真的不是我們的親娘嗎?」福貴淚眼瑩瑩地看著我。
吉祥像個小大人一般插著胳膊:「福貴,你懂點事,就算不是親娘又怎樣,娘從小辛辛苦苦將我倆養大,不比親娘還親嗎?」
福貴連連擺手:「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她又開始哭了起來:「我是怕……是怕娘親不要我們了嗚嗚嗚……」
這話聽得我也紅了眼眶,緊緊摟住兩個孩子道:「娘怎麼會不要你們,娘這輩子最最愛你們了。」
吉祥仰著腦袋問:「比爹還愛嗎?」
我傷感的情緒一掃而空,衝他翻了個白眼:
「不要在我和你培養母子感情的時候說這些廢話。」
自從撿到兩個孩子後,我從沒想過要去調查他們的身世。
也從未跟他們說過他們並非我親生。
隻是暗暗下定決心,既然撿回來了,那就要當成親生孩子那般撫養。
可如今孩子漸漸長大,也許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真相了。
15
回到府中,瞧見傷痕累累的吉祥與滿臉淚痕的福貴,老夫人嚇了一大跳。
「哎呦喂,哪個殺千刀的給我乖孫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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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這時孟珣也從外頭辦完事回來,面色罕見地嚴肅。
「吉祥福貴,告訴爹爹,誰欺負你們了。」
在我面前還裝堅強的小男子漢瞬間大哭起來:「爹!王尚書家的、大理寺卿家的、謝太傅家的都欺負我們嗚嗚嗚,隻有劉太保家的姐姐幫我們說話了嗚嗚嗚。」
「他們罵我和福貴沒有娘,是野孩子嗚嗚嗚……」
見兄長哭這麼猛,福貴也不甘示弱地哭了起來。
小姑娘癟著嘴,哭得梨花帶雨,抽抽泣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們還說娘是鄉下來的,根本配不上爹嗚嗚嗚……」
聽罷老夫人和孟珣徹底忍不了了。
孟家祖傳的就是護犢子。
他倆一人抱起一個娃就往府外衝。
「走,祖母、爹爹去給你們報仇!」
我連忙提起裙子在後邊狂追:「等等我啊喂!」
……
王尚書府。
王家人正吃飯呢,突然看見永安侯帶著老夫人一人一個娃衝進了門。
王尚書的小兒子還指著吉祥道:「野孩子怎麼跑我家來了?」
孟珣放下吉祥,將那小子拎到他跟前:
「來,他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回去。爹在這看著,沒有大人敢插手。」
老夫人也將福貴放下:「乖乖,上去給他兩巴掌,就當給你哥出氣了。」
王尚書滿腦門汗:「侯爺這是做什麼,小孩子不懂事,都是戲言。」
孟珣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夫人:「吉祥,這小子的娘把她親姐姐殺了才嫁到王家來,他娘親可是殺人犯。」
王夫人臉色大變:「你!……」
老夫人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小孩子不懂事,都是戲言,你們可不要見怪哦。」
那頭的吉祥已經將王尚書的小兒子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竟敢把小爺英俊的小臉弄成這樣,要不是娘親說過咱剛來京城,不能惹禍,小爺早就給你揍扁了。」
福貴也悄悄上前踹了兩腳:「就是就是,村裡可沒有人能打得過哥哥。」
我看得目瞪口呆之時,孟珣突然將我拉至跟前:「本侯大婚時你們都來了,怎麼連侯夫人的樣貌都記不得。」
老夫人在一旁補充道:「忘了說了,姜棗如今可是記在太後名下的雲華長公主,看不起她出身的人,是不是連太後都不放在眼裡?!」
不是。
我成雲華長公主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朝老夫人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她朝我堅定地點頭。
聽到這話,王尚書瞬間慌了神,狠狠踹了王夫人一腳:「你都教了些什麼給麟兒!還不快給永安侯一家道歉!」
王夫人被踹翻在地,卻還是連忙哆哆嗦嗦地跪下:「侯爺、夫人、老夫人,都是妾教子無方,還望侯爺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王尚書亦是不停討好賣笑:「臣往後定會好好教導犬子!」
孟珣垂眸看我:「原不原諒,這要看夫人的意思。」
我微微抬頭,撞進他頗具深意的眼眸中,隻覺得耳朵格外滾燙。
還不等我回話,吉祥已經拍拍小手站了起來,笑得燦爛:
「爹,我搞定了!走,咱去下一家!」
16
我們一家五口如法炮制,又大鬧了大理寺卿一家和謝太傅家。
大理寺卿倒是講理,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果斷請家法揍了自家兒子一頓。
唯有謝太傅吵吵嚷嚷著要告陛下。
奈何孟珣也是個犟種,兩人二話不說便進了宮。
很遺憾。
由於邊關近來開始動亂,陛下正是要用孟珣的時候。
於是謝太傅挨了頓訓,連他心愛的兒子也被罰閉關半月。
忙活了一晚上,大家打了一場勝仗,正聚在一塊美滋滋地吃著晚飯。
「我爹太威武了!」
「娘你看見了吧,我把王光耀和謝玄通通打趴在地上了!」
吉祥站在椅子上瘋狂嘚瑟,耀武揚威。
老太太給他夾了一塊肉:「那可不嘛,我孟家的子孫,都不是孬種。」
福貴悄悄問我:「娘,啥是孬種?」
我勾著唇道:「就是膽小怕事之輩。」
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完了,我好像是孬種,那我還是跟娘親姓吧。」
此話一出,逗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擦拭一邊問道:
「對了母親,雲華長公主是怎麼個事兒?」
老夫人滿臉驕傲:「太後可是我親妹妹,給你弄個長公主當簡直輕輕松松啦。」
我心中清楚她是擔心我在京中受排擠,才特意去求的自家妹妹。
心頭劃過一絲感動,立馬開始拍馬屁:「哇哦~母親太厲害了,看來往後我在京城也能橫著走了。」
她笑盈盈道:「那可不,我兒媳婦兒,就算爬著走也沒人敢說你半分。」
見自家母親越說越離譜,孟珣連忙打斷。
「行了娘,王八才在地上爬著走呢。」
「閉嘴!」
我和老夫人異口同聲道。
孟珣無奈聳肩:「行行行,你倆一個鼻子出氣,我是說不過你們。」
「但今日面聖,他命我一個月後前往漠北。」
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又要打仗了?」
孟珣點了點頭。
吉祥鑽到他爹懷裡仰著頭道:「爹爹要去當大英雄了?」
孟珣揉著他的腦袋瓜子:「為何這麼說?」
吉祥小臉上寫滿了認真:「我娘說了,戰場上的士兵們都是大英雄,會保護我們的家園。」
孟珣隻是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晚上躺在地上時卻偷偷感慨道:「姜棗,你真的把孩子們都教得很好。」
我側躺著跟他闲聊:「那當然。」
「打仗,會很危險吧?」
他眉頭一挑:「怎麼,擔心我?」
我故作含情脈脈地盯著他,順道拋了個媚眼: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當寡婦嚶嚶嚶。」
隨即腦門就被他的枕頭砸個正著。
「Yue!你這個虛偽的女人。」
17
在孟珣即將前往漠北的這一個月內,我倆罕見地很少拌嘴。
他帶著我和孩子們逛遍了整個京都。
我們一家五口還一同前去寺廟祈福。
為了吉祥和福貴,我特意替孟珣求了個平安福,和一個開過光的平安扣。
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我可不想吉祥和福貴再次過上沒有爹的生活。
臨行前,孟珣用大拇指摩挲著平安扣,笑意在眼底蔓延。
他突然拽著我的手臂,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良久,我聽見他溫潤的聲音。
「等我回來。」
我心砰砰狂跳,不自在地給了他肚子一拳。
「嗷!你謀殺親夫啊姜棗!」
沒顧上通紅一片的臉頰,我故意兇巴巴地威脅他:
「當然要回來,不回來我就改嫁!」
吉祥和福貴紛紛捂住眼睛:「咦~爹娘羞羞。」
老夫人站在一旁眼含笑意地看著我們,叮囑道:
「阿珣,照顧好自己。」
孟珣狠狠親了兩個娃娃一口,翻身上馬:
「放心吧。」
我忽然想到什麼,飛快衝回小廚房拎著一袋餅出來:
「等等!我新烙的燒餅,你帶著路上吃!」
他伸手接過,彎唇一笑:「多謝。」
18
戰爭隻持續了半年的時間。
娘說漠北那邊動亂並不厲害,以孟珣的能力很容易拿下。
期間我還收到了孟珣的來信。
這半年跟著吉祥和福貴,我識得不少字。
有時信上寫著:「姜棗,我想吃你烙的餅。」
我眉頭微挑。
就知道沒人能拒絕我的燒餅。
有時信上又寫道:「姜棗,我很想孩子,還有你。」
我立馬把信拿給老夫人看:
「娘,你看他心裡都沒你!回來咱一起揍他!」
她隻是笑著戳了戳我的腦門:「你個不開竅的玩意兒。」
吉祥福貴都很想他們爹。
整日纏著我問:「娘親,爹爹啥時候回家呀?」
我每回都說:「快了,快了。」
待到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孟珣也該回家了。
然而孟家軍班師回朝之際,卻突然傳來孟珣的死訊。
他的部下跑死好幾匹快馬回來報信。
「末將死罪!侯爺與我們一同回京時遭到奸細偷襲,失足墜崖。隻找回來他隨身攜帶的部件。」
他伸出手掌,掌心躺著我給孟珣求的平安扣。
隻是上面已經被血沾汙。
聞言老夫人急火攻心暈了過去,下人們連忙將她扶到床上躺下。
我接過平安扣,心中卻隱隱覺得孟珣並沒有死。
「可有找到屍身?」
部下搖了搖頭:「尚未。」
我沉聲道:「繼續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19
我不忍將孟珣出事的消息告訴兩個孩子。
過年期間我和老夫人就像沒事人一般陪著孩子們放爆竹。
這本該是我們一家五口的第一個新年,沒想到卻少了一個孟珣。
全府上下都將此事瞞得很好。
但架不住他們早晚要去學堂。
孟珣出事的第三個月,吉祥和福貴哭著從學堂跑了回來。
「娘!他們說爹爹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嗚嗚嗚。」
我一把將兩人拎起:「你倆怎麼又聽旁人胡說?」
「你爹隻是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怎麼就成死了呢?」
聽罷吉祥立馬將眼淚抹得幹幹淨淨:「娘,我真傻,又被騙了。」
福貴卻感受到了我情緒的變化,用小手拍著我的背安慰道:「沒事的娘,我們一同等爹爹回來。」
我淚水在眼眶打轉,用力點了點頭。
但沒想到第一個等不及的人會是老太太。
「棗兒啊,你還年輕,娘也知道你和阿珣並未同房,不如再去物色些年輕力壯的男兒,實在不必在阿珣這一棵樹上吊死。」
「娘把你當親女兒對待,實在不行,咱招個贅婿怎樣?」
我表示震驚:「娘,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她瞥了我一眼:「你這孩子,娘說的都是真心話!」
「阿珣沒那個福氣跟你成夫妻,但娘這麼多年獨自拉扯著阿珣長大,最是明白寡婦有多不容易了。娘不忍看你這麼蹉跎時光,我得給你多去瞅瞅京城還有哪些適齡男兒。」
她越說越覺得這個想法好極了:「聽聞新科狀元今年剛二十五,才情了得,與你倒是般配。娘去幫你約個時間,你倆也見見面……」
說完也不等我回話,便自顧自地去張羅了。
20
「娘,我真的不想去, 阿珣會回來的。」
幾日後,我被老太太硬拽上了馬車, 前去相親。
被自家婆婆逼著去相親,這或許也是京城頭一遭。
「棗兒!你懂點事, 娘都是為了你好。你去看一眼,若是滿意, 娘立馬給你放妻書, 不滿意的話, 娘再繼續給你找便是。」
「至於阿珣……」說到這,她抹了把淚:「阿珣沒福氣。」
「我已經不見了一個兒子,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也不幸福。」
見她懇切的目光, 我隻能作罷。
就順著老人的意去見上一面,大不了與來人說清楚便是。
我這輩子, 隻會留在永安侯府守著兩個孩子,還有母親。
來到雅間, 母親說的那位新科狀元已經等候許久。
他眉眼如玉,手中攏著一卷書。
見我到來,微微俯身朝我行禮:「見過雲華長公主。」
「不必多禮。」我衝他笑道。
正想和人家解釋清楚我並沒有婚配的意向時,雅間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我下意識回頭望去, 一道修長的身影「砰」地將門推開。
「姜棗!我還沒死呢!」
語氣委屈至極,不是孟珣又是誰。
我瞬間紅了眼眶, 聲音哽咽道:「孟珣, 我說過了, 你不回來, 我就改嫁。」
下一秒, 我被男人擁入懷裡。
「我回來了, 回來了,不許衝別人笑!」
新科狀元站在一旁,含笑看著我倆:「看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那卑職就不在此處礙眼了。」
我衝他投以抱歉的眼神:「耽誤你時間了。」
21
回到府中, 老太太被孟珣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批判。
「有你這麼當娘的嘛!幫自己兒媳婦兒相親?!」
踩雞屎玩!
「「孟」「娘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
老太太委屈巴巴地玩著手指頭:「我這不是以為……」
「以為啥?禍害遺千年,你兒子我命大得很,您老人家能不能別瞎想。」
我被兩人吵得頭疼, 適時打斷道:「行了, 你那情況是個人都會覺得兇多吉少。」
「誰知道你跟有病似的,要去摘什麼雪蓮花才掉下懸崖, 然後被好心人抬回家休養了這麼久。」
在馬車上聽了許久,我才得知孟珣並不是被奸細所害。
那奸細早已被他弄死丟下懸崖,結果好巧不巧他在懸崖邊發現一朵雪蓮花, 便想著摘回來給我, 這才失足落崖。
那戶好心人的村莊較為偏僻難尋, 故而他的部下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孟珣癟了癟嘴:「我那不是想給你看看漠北獨有的花嘛……」
我白了他一眼:「那花呢?」
他認真道:「往後我親自帶你去看。」
我摸了摸稍微發燙的臉頰:「哼,誰想跟你去看。」
這時孩子們坐著府裡的馬車從學堂回家。
見到孟珣,兩人欣喜若狂地撲向他:「爹爹爹爹爹爹!!!」
「你終於回來了!!!我們想死你了!!!」
福貴還偷偷掉了兩滴眼淚:「爹, 以後別出去這麼久了, 好不好呀?」
孟珣捏了把她的小臉:「好,小福貴說什麼都好。」
吉祥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爹的肩:「你也真是,讓大家擔心。」
「不過沒關系, 以後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
孟珣偏頭看向我,眸中流轉著無盡的溫柔:
「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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