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學妹同時喝了有料的酒，男朋友陸煜卻選擇拋下我送她回家。

「你別裝了，你一口酒都沒喝怎麼會有問題？」

「書禾，你平時吃醋任性我能理解，但這關系到奕歡的清白，你別胡鬧。」

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威脅他，隻要踏出這個門就分手。

他隻看了我一眼，轉而對坐在角落的程簡昀道：

「你送書禾回去，我隻信得過你。」

半夜，陸煜向他發來感謝。

而他信得過的好兄弟，把玩著我的發梢，嗤笑著問我：「他是不是傻？」

1

林奕歡柔弱無骨，靠在陸煜肩上。

臉色潮紅，偶爾還會發出令人臉熱的喘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

「陸煜，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煜一手拖著林奕歡，一手抓著我。

他沉默又執著，哪邊都放不下。

林奕歡眼噙淚水，一臉委屈：「書禾姐，你別生氣，煜哥他隻是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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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側身看著陸煜，展現超絕落淚，「你別管我了，我不想你們吵架，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包廂裡的氛圍又靜了幾分。

但每個人眼裡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陸煜揉了揉眉頭，陷入兩難。

「書禾，她是為了我來的，現在不小心喝了不幹淨的東西，我不能不管。」

是了。

這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林奕歡日復一日地愛慕著陸煜。

隻要是陸煜出現的場合，她都趨之若鹜。

即使，我和陸煜早已確定戀愛關系。

我並沒有為此生氣。

因為陸煜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抱怨。

「她怎麼那麼煩啊！我的女朋友那麼優秀那麼漂亮，她是怎麼敢的啊？」

「書禾，我好討厭她，你能不能去把她罵一頓，讓她不要纏著你男朋友了。」

那時的我一派天真，安撫他：「小姑娘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都挺固執的，你別理她就行，好啦別生氣啦。」

曾經，他討厭她的搭話，討厭她的目光。

討厭她的一切。

現在，他把她護在身邊。

從前漠然的眼睛裡全是心疼。

起因是林奕歡喝了杯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的酒。

她感受到身體的異樣。

第一時間就向陸煜求助。

她整個人軟得站不住。

好幾次倒在陸煜懷裡。

這一次，他沒有說什麼。

更沒有拒絕她的投懷送抱。

也是第一次，向他的朋友們發難。

「誰幹的？」

「欺負一個小姑娘有意思嗎？」

剛剛壞笑著往林奕歡身上靠的男生不說話了。

反而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說話，試圖把他緊握的手抽出來。

他不放。

我和林奕歡，在他的一左一右。

他一個也不想放手。

2

有朋友覺得氛圍有點嚇人。

趕緊出來打圓場：「我正好還沒喝酒，我送這個不舒服的妹妹回去好吧？」

「妹妹，你要回學校還是去哪兒？」

林奕歡又哭了，向陸煜靠得更近：「阿煜 ……」

她對其他人是明顯的抗拒。

「阿煜，大軍說他可以送，你是信不過他嗎？」

我還在努力。

我其實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

陸煜皺眉看向我，仿佛在看陌生人。

「我能放心嗎？」

「她就是在這裡出的事，除了我自己，我誰也不信。」

話一落地，他的朋友們臉色也精彩起來。

他湊近我，溫柔地勸道：「聽話書禾，我今晚必須送她回去。」

我鼻頭有點發酸，還是忍住了那股澀意。

「她中了藥，你知道你送她回去會發生什麼嗎？」

陸煜萬般無奈，「她這樣都是因為我，我沒辦法不管……書禾，你要體諒我。」

原來他是知道的。

但他心意已決。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要帶走那個女孩，他要和她……

就連剛剛大大咧咧勸我「大家都是朋友，男朋友送別的女生回家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嗎」的女生，也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說話。

可我還是不死心。

「你別走，我也有點不舒服。」

「你送我回家好嗎？」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熱意和痒意從心髒傳到全身。

像一排排的小螞蟻在爬。

「你怎麼了？」

這是從林奕歡中藥以來，他第一次放開她的手。

然後一臉擔心湊過來地查看我的情況。

我沒有錯過林奕歡眼裡閃過不悅和嫉恨。

她在後面驚訝地開口：「書禾姐不會也像我一樣中招了吧？」

「不應該呀，我記得書禾姐一直喝的是水，沒喝過酒呀！」

陸煜看了眼我面前的水杯。

臉上的擔心轉換為煩躁。

好像還生氣了。

「你別裝了，你一口酒都沒喝怎麼會有問題？」

「書禾，你平時吃醋任性我能理解，但這關系到奕歡的清白，你別胡鬧。」

我心裡一片悽涼。

曾經，他連林奕歡的搭話都嫌煩，怕我因此生氣。

現在，他當著我的面全心全意關心她，完全沒注意我的臉色變得很不對勁。

我才發現，原來在林奕歡日復一日的追逐下。

他對她的看法早已改變。

我極力控制自己，身體卻越來越燥熱。

隻好咬了一下舌尖：「行，你送她回去，我們分手。」

他以為我在鬧脾氣，還試圖和我講道理：「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和女生玩嗎？為什麼就是要針對林奕歡呢？」

「還是說，你跟女生玩也是看人下菜碟的？這不是我認識的書禾。」

他眼底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話裡話外都是對我的指責。

我冷笑一聲：「我可以不針對她，隻要你不再是我男朋友，」

「我們分手，給我一個公平對待林奕歡的機會。」

看到我們吵架，林奕歡更是膽大的帖到他身上。

這次他沒有躲開，而是扶上她的腰。

林奕歡演得更賣力了，還發出一些兒童不宜的聲音。

這下更做實了隻要陸煜送她回去，他們就會發生什麼。

大家看我的目光帶了些同情。

我現在除了難過之外，還覺得丟人。

好想立馬從這裡離開。

但是整個人卻是暈頭轉向的。

就在這時。

一瓶冰水貼在了我的臉頰上。

「沒事吧？」

是一直坐在角落不說話的程簡昀。

3

陸煜看到他卻像看到了救星。

他仿佛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

「簡昀，你可以幫我送書禾回去嗎？」

「在這裡，我隻信得過你。」

可面對林奕歡的時候，他明明說除了自己誰也信不過。

我氣得想罵人，身體卻沒有多少力氣。

他佳人在懷，完全注意不到我也不對勁。

程簡昀看我一眼，眼裡意味不明。

「你確定讓我送嗎？」

「確定。」

「行，我送她。」

陸煜得到肯定，摟著林奕歡就往外走。

我趕緊喝了一大口冰水。

恢復了一絲理智。

追問：「陸煜，你確定和我分手是不是？」

「書禾，別再鬧了。」

他繼續往外走。

「我沒鬧。」

「你隻要和她出了這個門，我們就分手，以後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陸煜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裡還是對我胡鬧的責備和煩躁。

最後，隻對程簡昀說了句：「看好她。」

就走了。

程簡昀點點我的手：「還喝嗎？」

又拿了兩瓶冰水遞過來。

我從愣神中回過來。

沒想到談了半年的感情會以這種滑稽的方式結束。

「不喝了，謝謝。」

「那走吧。」

他把我從座位上扶起來。

我沒辦法拒絕。

因為再待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

4

程簡昀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車。

司機還挺有禮貌。

上來就問候：「請問您要去哪個地方？」

程簡昀突然湊得很近，問我：「你想去哪兒？」

「回、學、校。」

我掐了掐手心，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他。

「你怎麼了？臉那麼紅。」

然後用手撫上了我的臉頰。

「好像還很燙。」

那一刻，好像冰與火的交融。

我舒服得幾乎要喟嘆。

最後咬了咬嘴唇，忍住了。

「程簡昀，你離我遠點。」

「我好像也喝了不幹淨的東西。」

不然……我不保證我還有多少理智。

他眼底意味不明，摸了摸鼻子。

「要幫忙嗎？」

幫忙？

是我理解的那種幫忙嗎？

我趕緊搖頭：「不用。」

用盡全力坐得離他遠一點。

他突然輕笑出聲。

然後——

師傅踩了剎車，我下意識往前倒去。

卻落入了一個更加炙熱的懷抱。

我聽見他一邊說：

「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不會碰你的。」

一邊卻扶上我的腰。

「可是，你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會摔倒的。」

「這點忙，我應該可以幫吧。」

腰上的掌心仿佛要把我的五髒六腑都燒壞。

我不知道我是不想掙開。

還是根本沒有力氣掙開。

更要命的是，他突然空出一隻手。

把自己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

我控制不住地看過去。

目光所及，高挺的鼻梁，柔軟的嘴唇。

還有……滾了兩下的喉結。

「能，能把車窗打開嗎？」

「什麼？」

他更靠近了。

呼吸噴在我的頸間。

冷冽清透的木質香傳進了我的鼻腔。

眼神無處閃躲，我隻好看向他。

就在這時，突兀的鈴聲響起。

是林奕歡發來的消息。

5

【書禾姐，你猜我和你男朋友在幹嗎呢？】

然後是一個五秒的視頻。

視頻裡，我的前男友陸煜和他的新女朋友吻在一起。

難舍難分。

盡現媚態的女生還故意發出曖昧的聲音。

我的手機啪的一聲摔在車上。

不是氣的。

是驚的。

曖昧的親吻聲在狹小的空間裡無限放大。

程簡昀看見了，也聽見了。

他一直半摟著我，我感覺到他身體也有片刻的僵硬。

然後我們不約而同看向對方。

像棉花糖一樣的氣氛蔓延起來。

卻誰也不肯服輸。

他記得自己說過，隻要我不同意他就不會碰我。

而我，也絕不會先主動。

可是我真的太難受了。

我感覺再僵持下去我可能會死。

於是，我略施小計。

在他的注視下，舔了一下嘴唇。

他輕笑一聲，眼底湧現晦暗不明的意味。

然後在升起後座和前座的隔板前，對師傅說了一句：

「去雲景別院。」

再然後，貼上了我的嘴唇。

我微微張開嘴，卻沒有回應他。

嘴比腦子快，好奇地問：「你打到的是什麼車？」

這這這……有點高級的車。

怎麼像我爸經常開的那輛！

程簡均不給我思考的機會，掐著我的腰往自己懷裡帶。

然後撬開了我的嘴，惱羞成怒：「閉嘴！」

我下意識乖乖把嘴巴閉上。

程簡昀：「……」

程簡昀：「不是……你張嘴。」

我和程簡昀親了一路。

我不僅身上的火在燒。

心裡也燒得慌。

好幾次我因為缺氧微微躲開。

他就霸道地把我的臉掰過來繼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