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我很怕疼,他肯定想不到我會跳窗。


車子駛出輔路,我心情大好,開了喜歡歌手的歌曲,正要詢問時傾和那京圈佛子是怎麼回事。


車子尾部被激烈碰撞。


我驚得往後視鏡看,便見四輛車整整齊齊排列在身後。


下秒,前邊其中兩輛如衝閘而出的猛獸,不要命地直往我們奔來!


13


「剎車!」


時傾嚇得大叫。


這陣仗我隻在電視裡看過,腳都在顫抖。


車胎接觸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和前面那輛車堪堪相撞。


我不受控制往前撲。


感覺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一遭。


驚魂未定,車窗忽然被敲響。


到底是哪個瘋子?!


我氣得捶方向盤,抬眸就透過車窗,看到裴宴那張熟悉又陰沉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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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我姐罵了句國粹。


「這叫一個小時後過來?!」


手機叮咚響,裴宴給我發信息。


【下車。】


我才不要!


「可以,我也不介意直接砸了。」


狗東西!


我又生氣又無奈,隻能擰開車把手。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劇烈的喇叭聲。


那是一輛銀色低調的布加迪。


我姐驚喜道:「好像有人來接咱們了,還逃不逃?」


我看了眼周圍,插翅難飛好吧?


我嘆氣:「你走吧。」


「那你怎麼辦?」


我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和裴宴決裂!


……


下了車,我直接叉腰衝到裴宴面前。


「裴宴,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跑嗎?就是受夠了被你掌控的日子,家裡到處都是攝像頭,我一點自由都沒有。


「你不管不顧地將我攔住,根本就不顧及我的感受!我恨死你了。」


太生氣,有點哭不出來,我隻能裝模作樣吸了吸鼻子。


裴宴盯著我,沒說話。


不遠處,布加迪車門被打開。沒過一會兒,我終於見到了那位京圈佛子,長得還真是俊。


也挺護犢子的,剛站穩就一把將我姐拉進懷裡。


「裴總,人我是要帶走的。」


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保鏢,黑幫大哥似的。


我姐吃得可真好啊。


「盯著他做什麼?你男人在這!」裴宴忽然捏過我的後頸,把我提溜過去,不爽道。


我姐拉過我的胳膊。


「小念是我妹妹,我不允許她受到任何委屈。既然她不想待下去,你就應該放她走,她並不是隻有你一個選擇。」


裴宴面容冷下:「她隻能是我的。」


我姐呵笑:「那你會隻有她一個嗎?」


裴宴奇怪看她:「怎麼不會?」


「……」我被左扯右扯,腦袋要暈了。


直到不知從哪裡來的裴野,怒氣衝衝地拽過我姐的胳膊。


大聲質問:「你不是死了嗎!」


14


話落,裴野就被一腳踹在地。


京圈佛子護在我姐身後,居高臨下,一臉冷意。


「你踏馬才死了。」


我呆住了,原來佛子也會罵人。


修羅場啊修羅場。


趁著這個熱鬧,我偷偷溜上車,裴宴用手阻止我關門,要笑不笑。


「念念,你再跑個試試呢?」


「……」


車子在道路上疾馳。


後座氛圍沉凝。


裴宴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枚鑽戒,戴在我手上。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姓阮的起不了什麼風浪。我心在你這兒,不可能會看上她。」


他還以為我是因為吃阮甜甜的醋才跑的。


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


我有些倦了,把時傾有系統,阮甜甜是女主的事情告訴他。


「裴宴,不離開你,我會死的。


「所以,你行行好,放我走吧。」


這次的可憐不是裝的,我是真想哭。


本以為裴宴會就此心軟放我離開。


誰知道,他隻是淡淡地說:「知道了,把你拋屍前,我先把自己喂狼。」


我:「……」


他指腹落在我的膝蓋,語氣輕柔:「疼不疼?」


「早知道給你安排一樓的病房,這樣還能不受傷。」


我:「……」敢情他一直知道我要跑路?!


我醞釀在嘴邊的話就這麼被堵死了。


「你是不是有病?」


「是。」他緊緊抱住我,「所以別跑了念念,我真受不了,不能保證下次不會把你綁起來。」


「可一想到你會哭,我就心疼,你乖一點,乖一點好不好?」


乖一點,我命就沒了。


我沒理會他的乞求,置氣了好久,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等醒來後,發現正被裴宴抱在懷裡。


身處的不是別墅,而是一個地下室。


昏暗潮湿,還有血腥味。


察覺到我醒了,裴宴摸了摸我的腦袋,溫聲道。


「念念你說,是不是把阮甜甜殺了,你就能一直待在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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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聽錯了。


四處張望,才發現阮甜甜正被五花大綁著。


似被折磨了許久,一身小白裙被鮮血染紅。


渙散的眸子在看到我時,陡然變得陰鸷。


「時念!是你指使的!你不是逃了嗎?為什麼還要出現?」


她奮力掙扎,身上鐵鏈甩得叮當響,還戴著測謊儀,時不時被電擊。


我嚇得往後縮,裴宴抬手遮住我的眼。


「剛剛已經問得差不多了,她承認她是攻略者。」


「我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阮甜甜大叫,「時念隻是女配,裴宴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裴宴懶洋洋抬眸,嗤笑:


「什麼女主,我愛誰,誰才是女主。」


他頗有闲情地玩弄鉤過我頭發把玩,眸子銳利:「聽說你還有個系統?」


阮甜甜警惕。


裴宴嘆氣。


「沒關系,有的是方法讓你說。」


「……」


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另一面的裴宴,嚇人得很。


阮甜甜很快就招架不住折磨,把一切交代幹淨。


話語中,狼狽又不甘:「時念,你和你姐女配的事情本來就是事實!隻不過我用了技能券讓你們覺得自己會死,為的就是讓你們盡快離開,讓我更容易攻略。」


「可你姐都逃了,裴野被我攻略了,現在就差裴宴,就是因為你百般阻止!」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消失殆盡,隻剩猙獰可怖。


吼完,又被電擊。


慘叫聲不絕於耳。


那幾句話回蕩在我腦海,匯聚在心裡,一口氣堵著發慌。


我氣得上去甩她一巴掌,揪她頭發:「你知道因為你的一個利己行為,我有多擔驚受怕嗎?」


一想到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慘死的模樣,還要絞盡腦汁逃跑,我恨不得再甩她兩個嘴巴子。


「你怎樣關我屁事?我隻想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我緩緩把人松開:「哦,你說你是女主,那麼現在攻略失敗,你回得去嗎?」


阮甜甜面色僵硬。


很快又笑出聲。


「沒有裴宴,我還有他弟。那個蠢貨為了我拋棄你姐,隻要他同意跟我結婚,我就能離開!」


「你能從這裡出去再說吧。」我懶得跟她廢話。


裴宴拉我出去。


門口,裴野不知來了多久,從頭到尾聽著阮甜甜的瘋言瘋語。


看我的眼神復雜。


我以為他要像以前那樣護著小白花,這次,他卻隻是神色僵硬地詢問我。


「嫂子,你能不能把時傾的新聯系方式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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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拒絕的。


不說他突如其來的悔意多可笑,我姐根本就沒把心放在他身上。


她隻愛錢,不然不會這麼快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倒是我,自從和裴宴重歸於好後,她時不時嘲諷我。


「是誰說的,男人都是狗尾草?」


我打量她身上的吻痕,著實佩服。


「改口了,男人都是調味劑。」


當晚,裴宴就把我壓在落地窗前,泳池的波光投射在我臉上。


他在身後咬我耳骨:「調味劑?」


我才想起,手機裡還被他安裝著監聽器。


氣得掙扎,他輕輕地揉捏我的腰。


「念念,阮甜甜沒了,你才是我的女主角,我們結婚怎麼樣?」


就在幾天前,我目睹她化為煙霧消散在眼前。


作為有金手指的攻略者,她或許也想不到最終結局這般慘。


「怎麼不說話?」裴宴不滿地加重力道。


我咬牙提醒他:「我是你的金絲雀!」


「你見過哪個金主會送金絲雀鑽戒的?」


他抓過我肩頭,迫使轉身,把我抱到衣帽間,打開那各式各樣的戒指。


「你以為我每次送你這玩意,都隻是想單純讓你開心?」


那不然呢?


我好累,趴在他肩膀不想回答他。


他輕笑一聲:「我就當你答應了,明天去領證。」


17


我一向被裴宴護得好,圈內人隻知道太子爺養了隻雀兒,卻從未露過面,紛紛認為隻是一隻鳥。


直到我被求婚的消息傳出,熱鍋沸騰了。


消息滿天飛。


誰也沒想到,領證一周,裴宴還在看那兩張結婚證。


「有這麼好看?」我實在疑惑。


他耳根子微紅:「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念念,你真要嫁給我了,可不能反悔。等結婚那天,我要你成為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


說實話,我有點感動的。


我從小就是孤兒,缺乏安全感,裴宴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個接觸的男人。


本以為豪門水深我倆沒結果,不承想我那點煙火氣,會讓沒玩過一塊錢煙花、不知螺蛳粉是什麼味道的裴宴心動。


結婚那天,裴宴讀宣誓詞更是哭得稀裡哗啦,他媽媽也在臺下哭得稀裡哗啦。


大喜日子,唯獨我那小叔子裴野,滿眼失神地看著我姐的方向。


她今天和京圈佛子一起來的。


容光煥發、美豔照人。


果然,男人隻有失去才懂得珍惜。


但我不是很懂, 裴野這有幾百個女朋友的人,是哪來的臉糾纏我姐的?


「你那弟弟, 我都不想說。」


深夜, 邊數著紅包, 我邊數落裴野。


誰讓他之前欺負我姐呢?


裴宴敬了很多酒,躺靠在沙發, 還處於微醺狀態。


聞言, 雙手環在我腰,貼上來,黏人得很。


「你老公在這, 為什麼要提別的男人?」


我踹他一腳, 讓他去洗澡。


他卻硬是拉著我一起。


磨磨蹭蹭都要凌晨, 裴野卻酒醒了。


「該洞房了, 裴太太。」


說到末尾三個字,他嘴角咧到半邊天。


……


都說小別勝新婚,裴宴還真化身泰迪, 一連著一周,我都很少出別墅。


再次見到我姐, 她突然問我結婚感受怎樣?


第六感讓我覺得事情不是這般簡單。


她如實告知:「裴野不是一直騷擾我嗎?我那金主受不了,也想跟我扯證。那我肯定不想答應啊, 他就要跟我結婚,讓盛大的婚禮告知大家,我是他的人。」


我:「……」


佛子佔有欲這麼強?


不過,裴宴好像也不遑多讓。


「結婚……其實也就那樣吧。」


一張紙而已。


但是恰恰這張紙能帶來安全感和滿足感。


裴宴就是這樣,總是覺得我夠不愛他。


每次說到這個話題, 他都委屈,還沒等我回答, 又兀自安慰自己:「幸好你愛錢, 而我也有錢。」


「反正不能離婚,離婚跟你就完了念念。」


他總愛威脅我,小孩兒似的幼稚得要死。


「嘖嘖,難得看你談論一個人時,臉上洋溢著幸福。」


我姐喟嘆。


我說:「你要想結就結吧, 反正能離。」


說這句話,是下意識的,根本沒想到半夜被裴宴抓個正著。


就因為他裝在我手機裡的監聽器忘拆除了。


沒等他氣急敗壞詢問我, 我先發制人。


「每個人都有隱私, 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他無辜:「我也不是故意聽的, 今天恰好要讓人把系統解除。」


「謝謝你,我很喜歡!」


「(能」按照平時裴宴肯定會半夜偷溜進來,畢竟他這人可不會逞口舌之快, 隻會享實體之爽。


哪知第二天醒來, 裴宴生病了。


我樂不可支,喂藥給他的時候,順便打趣他。


「欸你還記得之前吧?我原本想著按照電視劇套路,我應該逃走幾年, 再回來發現你另尋新歡,這樣咱倆真完了。」


讓他老是威脅我!


裴宴卻鼻音很重地呵出聲:


「你覺得我會允許你走?


「我隻會一次次給你洗腦,你愛我愛得要死。


「但是,你都沒對我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他又委屈上了, 要貼貼:「老婆好難受,要親親才能好得快。」


我無語。


還是如他所願貼上去。


能怎麼辦?自己選的人,慣著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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