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可如今卻已經死了。


你如願了,霍景深。


我飄到他的面前。


在我死掉的那一刻,霍景深瞎了。


他的世界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我怎麼看不見了?」


霍景深被帶去查看,但醫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說霍景深的眼睛早就該瞎了,不該有康復的可能啊。


「不是的,我明明之前還能看到的,我剛才還做了一個手術……」


「嘔。」


霍景深沒忍住,大概是想到我流血不止的畫面,他的臉上全是恐懼。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將他從絕望深淵裡拉了出來,陪他度過生命之中最暗淡的日子。


可他為什麼不信我?


我跟著霍景深回家,他又像以前那樣,把自己關了起來,不見任何人。


我飄在他的旁邊,還在收回積分的階段,我還沒有被徹底抹殺。


系統說數據計算需要一點時間。


門外,是沈暖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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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恢復的極好,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將死之人,面色紅潤有光澤。


5


「沈小姐,我家先生誰也不見。」管家把人攔下。


沈暖暖倒是特別自信,她說:「阿深會見我的,你讓我進去。」


「可……」


沈暖暖說她是霍景深的小尾巴,他怎麼可以推開她呢。


「我不見任何人。」


「阿深,是我。」沈暖暖激動地很,「沒事的,可能因為真真的死亡對你刺激太大,所以你的眼睛才反復。」


沈暖暖坐到了霍景深的身邊。


看到地上那些的碎片,沈暖暖的臉色變了變,她伸手去抓霍景深的手,起初男人還有些抗拒,但最後還是由著她抓了。


「我能陪你一次,就會陪你第二次,阿深,沒事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可是我……」


霍景深說他現在什麼都看不到,更加清晰能想到我死在手術臺上的樣子。


那是他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故意的。


雙重的陰影,我要讓霍景深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是我錯信了他,在剛穿來的時候,系統耳提面命,說攻略者要保持初心,勸我不要對攻略對象動心。


它說它見過很多宿主,為了一個男人留在異界,最後下場悽慘。


希望我不要重蹈覆轍。


可我沒聽,信誓旦旦保證我不會,我是人,我的心是肉做的。


霍景深待我好,寵我愛我,我不可能不動心。


可我撞了南牆,頭破血流。


「我真的快瘋了,暖暖,你知道嗎?」


霍景深趴在沈暖暖的肩膀上,女人伸手撫摸著他的脊背。


在哄他。


沈暖暖好說歹說,哄他喝下了那碗湯,霍景深才消停地睡著。


她在湯裡放了一些安眠藥,霍景深睡了一夜之後醒來,第二天,沒有見沈暖暖的蹤影。


「她去哪裡了?」


「顧先生來過一趟,沈小姐跟他走了。」


「什麼?」


霍景深又到了暴躁期,他摔碎了新換上來的那一套茶具,跌跌撞撞幾步,腳也被碎片劃傷。


他跌坐在地上,聞到血腥味的時候,又開始吐。


他倒在地上低聲喃喃:「真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我沒有救活你,是我對不起你。」


「沈真真,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你知道嗎?我明知道你是個騙子,我該恨你的,可為什麼……在知道你死了之後,我的心裡很不舒服。」


霍景深說他以為那是恐懼,是心理陰影,磨滅不掉。


但現在想起來,霍景深流著眼淚對我的魂魄說。


「我好像愛上你了,不,我沒有愛過你,我愛的是小尾巴。」


蠢貨,小尾巴就是我啊。


他摸出那塊玉佩,放在臉頰上貼著,他說沈暖暖才是他的小尾巴。


「沈真真就是個騙子,欺騙我的感情……她是壞人,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好痛啊。」


霍景深在哭,眼淚流在那塊玉佩上,我曾經還納悶,為什麼他會對沈暖暖的話深信不疑。


原來是這塊早就弄丟的玉佩啊。


他坐在地上,讓管家給他弄了很多酒進來,他喝了不少,酩酊大醉隻怕趴在那兒。


霍景深的表情特別痛苦,他低聲喃喃著。


「真真……你在哪裡?」


每一次他應酬喝酒,我都會給他煮好解酒湯,就怕他宿醉之後難受。


可惜以後再也沒機會了,我的好與壞,他竟然就憑著沈暖暖的一句話。


霍景深這樣的人,活該在爛泥之中。


6


忽然,我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到了顧銘的身邊。


系統提示我,結算開始。


「你說什麼?沈真真死在手術臺上?」


顧銘不可思議地看向沈暖暖。


「是啊,這是個意外,可惜阿深太自責了。都怪我……」


沈暖暖委屈地低頭,「要不是我的話,她也不會少一個腎。」


她說著便開始哭起來。


顧銘的神色變了,他臉色慘白,微微頓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調整過來,他抓著沈暖暖的手。


「不怪你,是她欠你的,要不是她偷走你的身份,冒認你的功勞。」


沈暖暖搖搖頭:「我寧願不告訴你們真相,也不想她死。」


「你就是太心善,才會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欺負。」


顧銘或許內心深處對我還有一絲的情誼,畢竟也是認識那麼久的人,一條狗養個幾年也會有感情。


更何況我還是活生生一個人!


他看著沈暖暖身上的傷痕,對我的恨意更甚。


「她都把你打成這樣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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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的雙腿失去支撐力,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你怎麼了,阿銘?」


沈暖暖過去幫忙,她想要將顧銘攙扶起來。


可惜沒用。


顧銘又成了那個人人嫌惡的殘廢,他的眼底滿是絕望。


「我的腿……怎麼不聽使喚了?」


「你扶著我。」沈暖暖伸手,可惜兩個人都摔倒了。


顧銘慌了,他怎麼都站不起來。


他抓住沈暖暖的手,急得聲音都變了。


「暖暖,快聯系你師父,我不想再當殘廢。」


沈暖暖的臉色煞白。


她怎麼可能聯系地上那個中醫。


那是我讓系統幫我找來做這場戲的,就算被沈暖暖找到了,那個醫生也沒有任何本事可以治好顧銘。


「求你,幫我。」


「我自然是要幫你的。」沈暖暖的聲音在抖,「但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在外,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顧銘聽到這話都絕望了,但沈暖暖還是保證,她一定會讓他重新站起來。


我看到沈暖暖心虛的神色,又問系統,那個醫生人在什麼地方。


【就在八角樓那邊開中醫館,特別好找,宿主,還有最後一筆結算。】


系統的聲音有些變了,它甚至有了一些悲傷。


我笑它,抹殺就抹殺唄,我已經死過一次,在這個異界我重活一場已經是幸運了。


系統之後沒有再說話。


我看著顧銘崩潰的樣子,怎麼用力支撐都爬不起來,他就該一輩子在爛泥潭裡。


他不配得到我的好!


我的內心,居然覺得有點爽,在我過往人生之中,我從未嘲笑過任何人。


但現在,我特別想在顧銘的面前嘲諷他。


他撲騰了幾下,突然摔碎了桌子上的相冊。


那是我替他用積分兌換雙腿之後第一次去爬山拍的照片。


此刻卻顯得格外刺眼。


他喊了一下我的名字,伸手也不怕被玻璃刺破,撿起那張照片攥在手裡。


沈暖暖出去接電話,她著急地過來跟顧銘說。


「哥哥說家裡出事了,阿銘我晚點再來陪你。」


「嗯,你去吧。」


此時的顧銘,看著手裡那張照片,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7


沈家出大事了,資金鏈突然斷鏈。


沈斯的一個重大決策失誤,害得整個公司陷入泥潭。


現在已經到了沒有辦法轉圜的地步。


「哥哥。」


「暖暖,我們家可能要破產了。」


沈家隻有兄妹二人,父母在幾年前出意外死了,我跟沈斯相依為命,他待我更好。


但他那時候剛接手沈家,一頭霧水,經常賠錢。


我不想看到沈氏集團葬送在他的手裡,也不想看到哥哥傷心難過,所以我花費了很大一筆積分給他換了事業運。


也是我求了系統很久,額外幫它做了一些任務才有的機會。


「沒事的哥哥,不管家裡變成什麼樣子,暖暖都會陪著你。」


沈暖暖溫柔地說道,哥哥說他的暖暖才是小天使,不愧是他沈家的女兒。


「不像那個沈真真……惡毒至極。」


「真真她死了。」


沈暖暖剛開口,我就看到沈斯眼神之中的神傷。


但是轉瞬即逝,隻存在了幾秒鍾。


「禍害遺千年,她怎麼說死就死了。」沈斯冷漠得很。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腎髒出問題,真真不會出事的。」


「她那麼惡毒,是她的報應,暖暖,不怪你的。」


沈斯說沈暖暖怎麼可以這麼善良,為一個惡行昭著的人說話。


沈斯數落了我很多,哪怕已經知道我死了,還是說了不少。


我很不舒服,我問系統,這世上的白眼狼為什麼那麼多。


【宿主,交心就是一場豪賭,你賭輸了。】


「是啊,一次輸三場,積分清算好了吧,開始抹殺。」


我已經不想繼續再看到他們任何人,我已經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甚至不想看到他們知道真相之後懺悔的樣子。


因為我覺得惡心。


把我跟這樣的幾個人放在一塊,太讓我掉價了。


我想奔赴死亡,系統卻說。


【宿主,您在這場攻略之中累積的積分過多,天道那邊可以讓你更改攻略計劃。】


「什麼意思?」


我驚愕,不用死了嗎?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不怕死,我怕痛,系統說抹殺過程之中非常非常疼。


我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現在告訴我不用死了。


【不隻不用死,您還可以重新選擇一副身體開局,在這本書裡度過你想要的一生。】


系統給了我幾個選擇,我的視線落在白家大小姐的身上。


有顏有錢地位高,但從小缺愛,是個戀愛腦,被青梅竹馬傷透心自殺,我肯定選這個啊。


【宿主隻需要在這期間完成虐渣任務,度過餘生,任務就算完成。】


這簡直是對我的恩賜,原來一直做支線任務攢積分還有這樣的好處。


總算不是違心攻略,拿到劇本的時候,根本沒有攻略的必要。


純粹的渣男一枚,本家靠著白家發家做大,還要回頭踩白晚晚一腳。


說她任性脾氣不好,不如他資助的那個貧困生。


他愛上了灰姑娘,來白家解除婚約那晚,白晚晚自殺了。


我醒來的時候,手腕上的疼痛還在繼續。


「晚晚,你別嚇媽媽啊,你怎麼樣了?」


女人抱起我,急忙喊醫生,我很快恢復過來,白母怒斥道。


「顧家那小子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獨當一面了,呵。」


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感受到內心深處的疼痛,我抓住女人的手臂。


「媽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會再想不開了。」


白母哭著很傷心,她說我是他們心頭的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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