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糟踐的不是我的女兒,而是他心愛的表妹生下的女兒。
6
女兒的滿月宴上,柳凝兒送上了一份大禮。
她生得膚白秀麗,身段纖瘦,穿著素淨的淺藍色衫子,頭上隻別了一支素銀簪子,卻笑盈盈地給女兒戴上了一隻做工精美的雕花金項圈。
「不過是個小孩子,送這麼珍貴的東西做什麼?」我急忙推辭。
柳凝兒笑得甜美:「嫂子別這麼說,這孩子我一看就喜歡,恨不得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我雖然不如嫂子家世好,卻也知道,咱們宋家的女兒,多好的東西都配得上。」
她有些嫌棄地看著宛晏身上的軟緞,「這軟緞並不值錢,嫂子可別因為是個女兒就苛待。」
我的婆婆正滿臉贊許地看著柳凝兒。
我生產時傷了身子,大夫說我未來子息可能艱難些,雖然還未下定論,但婆婆卻已然在物色妾室人選。
柳凝兒送完了禮抱著女兒好一陣親熱,胳膊酸了才把孩子還給我。
「小小姐真好看,真恨不得她是我生的。」她一派天真爛漫,贏得周圍人一片贊許。
招待了一會兒賓客,我覺得身體疲乏,就讓奶娘抱著孩子跟我回臥房。
柳凝兒卻也跟了上來,身後跟一個面色蠟黃的丫鬟,懷裡抱著一個瘦弱女嬰,一大一小都毛發稀疏,蔫了吧唧,風吹就倒。
就是那晚偷梁換柱未果的一大一小。
香月和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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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好心關懷道:「這是誰家的娘子孩兒,怎麼如此瘦弱,可別站在那風口下,過來這邊。」
那一大一小風中佇立,仿若失聰。
柳凝兒笑著道:「嫂子,這是我那丫頭,隻不過我如今養在宋家,這死丫頭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要什麼名分,就當貓兒狗兒地養著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還是一派嬌憨,細白的手指撫到嬰兒的臉上,但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大把孩子戳痛了,她哭了起來。
隻是哭聲跟貓叫一般,微不可聞,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我皺眉看著她:「何必這麼對待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她輕笑一聲:「嫂子覺得我過分,可這樣的賤婢和賤種,放在別的大戶人家裡,都是要被溺死的。
「我雖然大發慈悲留下了她們,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必得讓她們聽話了才好。」
我還欲再說,卻聽得身後一聲叫好聲:「好!」
轉頭竟然是我婆婆。
她滿臉笑容地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握住了柳凝兒的手:「好孩子,姨媽就知道你是個好的!寬嚴並濟,是個管家的好手!」
柳凝兒羞紅了臉,低下頭來讓我婆婆拉著,兩人好一陣親昵,而我這個正牌兒媳,就被晾在了一邊。
兩人在那裡膩歪了一會兒,婆婆轉頭看向我:「幼晴,你這次生女兒受了大罪,我的意思是,你好好養上幾年,讓凝兒幫你管家理事。」
我皺起眉來。
柳凝兒如今隻是個借住的親戚,怎麼能管家事?
見我不說話,柳凝兒瞬間紅了眼圈。
婆婆十分不滿:「怎麼,幼晴為何不說話,讓你專心教養女兒難道不好?」
「我當然願意專心教養女兒,但表妹管家,用什麼身份呢?她跟前頭的男人還生了個女兒,卻跑來宋家管家,似乎……臉皮忒厚了些。」
柳凝兒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轉身就往外跑。
宋謙滿臉怒意地指著我:「沈幼晴,你這個妒婦,表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絕不允許你如此輕視她!」
我慢條斯理說道:「被休棄之身又跑到表哥家暫住,生了個女兒名不正言不順就來管家,簡直貽笑大方。」
「名不正言不順?」宋謙冷笑,「我今天就收了她,我看誰敢說一個不字!」
當晚,宋謙就宿在了柳凝兒房裡,第二天抬了個平妻。
8
元寶偷偷去聽了牆角,報給我說:「柳姨娘和少爺說,他們讓你越絕望,你就越會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好好養孩子。」
我冷笑,是啊,我一定會好好養我的孩子,我也期待他們如何養自己的孩子。
柳凝兒梳著婦人發髻來跟我請安時,身體搖搖欲墜,淚光閃閃:「嫂子千萬不要和表哥生出嫌隙,表哥不過是為了全我的名聲罷了。」
「安心,我不會生嫌隙,當今聖上並不認同平妻的說法,他逗你玩的話語,我怎麼會在意。」
她臉色一白,淚眼漣漣地看著我:「夫人何必這麼咄咄逼人,我可對你沒有半點不敬!」
我懶得搭理她,她身邊的丫鬟想要扶她坐下,她卻哎喲一聲身體一軟,擰著麻花就給我跪下了。
哦,既然都跪下了那就跪著說吧,反正我讓你起來你也未必同意。
我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任由她跪著,等她因為膝蓋發麻而身體晃動時才慢悠悠問:「聽起來,你們好像是有苦衷?」
她連連磕頭:「因著我有了孩子,所以到處都是風言風語,表哥不過是為了保全我的名聲才娶我,表哥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兒,凝兒不想嫂子誤會他!」
她說這話時,我已看到門外的一角衣衫。
宋謙想必聽到這一席話後,會很感動吧。
我還是沉默著沒有說話,柳凝兒見狀拍了拍手,門外那個面色蠟黃的丫鬟晃晃悠悠走進來,把懷裡的嬰兒送到我面前。
我瞧了一眼,心裡有些驚。
這是孩子嗎?這個頭小得跟個貓兒似的,還毛發稀疏,一身傷痕。
柳凝兒卻滿臉堅毅:「為讓嫂子放心,我把親生女兒送到嫂子手裡,嫂子可隨意打罵她,凝兒不會說一個不字!!」
我嘖了一聲。
好家伙,合著不是自己的孩子,就這麼虐待唄?這柔弱表妹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這事我可幹不出來,要打你自己打。」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可別拉著我。
柳凝兒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哭著撲上去,抬手就要打,被元寶攔住。
柳凝兒動不了手,便哭著罵:「都是你這賤種!讓嫂子表哥起嫌隙!!都是你惹的禍!!」
而門外傳來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冷笑,再無動靜。
看來宋謙也以為這孩子是我的,所以根本沒打算管。
9
柳凝兒鬧了一番,孩子也被嚇得直哭,看著啼哭的嬰孩,抱著她的香月臉上都流露出不忍,卻什麼都不敢說。
我雖然看著心痛,但心中的憐憫到底有限,想到如果不是我發現了,現在被如此虐待的孩子就是我的宛晏。
這麼想著,始終沒忍心:「這孩子有什麼錯,你這樣打她?等她長大了,難免會記恨你。」
柳凝兒看著我的臉色,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怎麼,嫂子心疼了?您可千萬別心疼啊,一個賤種而已,不值得你費心。」
說完,她抓過桌上的蠟燭,用那滾燙的蠟油就往嬰兒臉上滴去。
我緊忙要去攔,卻被門外闖進來的宋謙一把抓住:「凝兒如此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不要幹涉。」
元寶伸手攔了,兩人撕扯之間那蠟油還是滴落到了嬰兒的臉頰上,嬰兒大哭不止,柳凝兒卻不為所動。
孩子幼嫩的皮膚起了一顆大大的水泡,柳凝兒還覺得不滿,撇撇嘴把孩子丟給香月,一雙眸子滿是得意:「怎麼,嫂子,你是不是心疼了?覺得這孩子可憐?心口疼?」
我抿唇不語。
她從怔愣的我手裡搶過了管家的鑰匙和對牌,揚長而去。
宋謙和我婆婆一點反應都沒有,隻笑著逗弄我懷裡的女兒。
我試探著問:「柳姨娘的女兒,需不需要請郎中?」
宋謙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那賤種,請什麼大夫,讓她自生自滅去吧。」
我心裡一片清明。
宋謙臉上的厭惡,表面上是給孩子的,其實是給我的。
我當即下定了決心。
把自己的孩子養好,把那倆耗死比啥都強。
10
我把管家之權丟了出去,所有的嫁妝銀子都攥到自己手裡,一分錢都不往外拿。
宋謙雖然做了官,但他俸祿隻夠整個宋家的開銷,稍微買些貴重物品就撐不住了,這些年還是靠著我的嫁妝宋家才過得如此氣派。
自打我不肯補貼嫁妝之後,柳凝兒管家十分艱難,搞得上下怨聲載道,甚至有婆子當面罵了柳凝兒。
「呸,一個姨娘還對我們頤指氣使的,真不要臉,夫人在的時候我們每日都有銀耳羹喝,如今你把這銀耳羹去掉,花到自己的胭脂釵環裡了,難道我們一家老小都隻配吃糠咽菜嗎?」
柳凝兒和那婆子打了一架,臉被撓花了,頭發被抓散了,還生生薅下來一撮,整個人狼狽不堪。
宋謙跑到院子裡尋我:「凝兒如今管家還是差些火候,還是你來管。」
我慢條斯理地喂著女兒新鮮羊乳,她被養得粉雕玉琢,白嫩嫩的脖子上掛著金鑲玉的項圈,像畫中的年畫娃娃。
宋謙忍不住抱起宛晏,滿臉喜愛:「果然還是你會養孩子。」
「柳姨娘那孩子,實在養得忒不像話了……」我試著為那孩子找一絲生路。
宋謙皺了皺眉:「就得是這樣,那又不是宋家的孩子,那是個天生的賤種,若是對她好了,反而讓人質疑凝兒的身份。」
我便不再言語。
宋謙求我收回管家權,我還是拒了,推說自己身體不好,要專心養孩子。
宋謙和柳凝兒雖不願,但得知我要養孩子,也隻得應了。
元寶偷偷問我:「夫人,都這樣了,咱們為什麼不和離啊?」
我搖搖頭:「豬圈修好了,豬也喂得油光水滑,現在咱們走了,豬就白喂了。」
喪偶可比和離爽多了,宋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11
之後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拿著自己的嫁妝不是吃就是外出玩,家裡的事是一點不管。
我睡覺有個毛病,衣服總會掀上去。這天早上,我腰腹處一 陣清涼,被子也盡數褪到了腳邊。「思思,幫我拽一下。」我迷迷瞪瞪地朝面前人說。隻見站在床邊的他停頓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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