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冷哼一聲。
「怎麼?受不了網暴想起來找我了,像你這種頂撞父母的人就應該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們談談。」
我媽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地洋洋自得。
「不去,現在我一場採訪就五位數,沒時間見你。」
「我手裡有周阿姨家的監控,你不來我現在就發出去。」
咖啡館內。
我媽把新買的奢侈品包放到桌上,得意地看著我。
「你最好識相點,要麼躲著別說話,要麼就老老實實發視頻承認是自己在說謊。」
看著她面前的包,我開口:
「我爸知道你這段時間利用他進警察局的事情賺錢嗎?你不是說我和警察勾結嗎?既然他們這麼好被賄賂,你怎麼不拿著錢讓他們把你老公放出來?不然你下次還敢拿著刀來找我嗎?」
我媽坐在對面咬牙切齒。
「你裝什麼呢?你明明知道你爸是因為拿刀入室和襲警才進去的。要不是你,你爸能像現在這樣嗎?」
我不解道:
「是嗎?那許叔叔和周阿姨呢?你的視頻為什麼還帶上他們?」
「哼,這兩人真是蠢死了,竟然敢收留你,這麼和我作對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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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是沒想到我媽能這麼蠢,三兩句話就把所有事情說出來。
看來她小時候的苦難教會了她怎麼獲利卻沒教會她怎麼做人,長期以來的積怨隻能發泄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我身上。
「當初我自己去 C 市,你們沒去找我,為什麼後來又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媽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
「你是我們的女兒,赡養父母是你的責任,隻要你不死就必須養我們,為什麼要去找你?後來催的人多了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
我實在沒耐心和她呆在同一個空間,最後問道:
「你不知道你在網上發布的內容已經構成誹謗罪了嗎?」
「我是你媽,怎麼,你還想告我?說出去也不怕丟人。把監控視頻給我。」
我起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我沒說過要把監控給你,而且我也不覺得丟人,你有顛倒黑白的本事去和法官說吧。」
11
回學校的路上我將剛才的錄音傳到網上。
又撥通了我媽單位的電話,唯一的要求就是開除她。
順便提醒那人查一下經過我媽手裡項目的賬本,有一次我聽見她和我爸笑著說:
「送到眼前的錢,小心點就不會有人發現。」
看吧,這兩個歌頌苦難的人,心裡卻一直想著用偷奸耍滑的方式牟利。
原本我也給我爸的公司打去電話,卻被告知他早就因為長期曠工被開除了。
想必是因為被拘留的那十五天。
可即使是被開除了,你貪的錢也不能就此作罷。
如我所料,那段錄音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輿論,一時間風評極限反轉。
我也松了一口氣,許叔叔和周阿姨不用再因為我被騷擾謾罵了。
可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這段時間他們對我的,對我身邊人的誹謗。
我都要讓他們還回來。
錄音和當時的執法記錄儀都是證據,何況他們還涉嫌誹謗警察。
這樁案子很快就結案。
可我報警說父母虐待我卻證據不足,因為在上學的這段時間我身上的傷幾乎都好了。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虐待兒童。
從警察局出來後,我爸媽臉上沒有逃過一劫的欣喜,隻剩下猩紅的眸子盯著我。
「是你向公司舉報我們做假賬的是不是!」
要不是有警察攔著,我媽猙獰著臉龐幾乎要撲到我的身上。
我淡定地後退。
「對,你們該付出代價了。」
「我們可是你親生父母!你敢這麼對我們不怕遭報應嗎?」
我後退一步,看著面前早就不如往常精致的女人,連同她身上的包也沒有了,想必都拿去還債了吧,畢竟他們已經把所有財產賣了還不夠那一個一個的窟窿。
再加上網絡上他們的照片和視頻被轉載,現在想租房子都沒人願意租給他們。
「就因為你們自詡是我的父母,才肆無忌憚地從精神上和身體上虐待我,你們以為自己是父母就是孩子的天,所以對孩子做任何事都可以。
「但我先是我自己,然後才是其他角色。我總要為自己而活的。
「至於你說的小時候經歷的苦難,你們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可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你們發泄情緒的工具。
「如果不會當父母,就別那麼自私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
不顧他們的辱罵,我徑自轉身離開。
我早就知道他們根本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可剛才的那些話更多的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不管以前如何,我要大步向前了。
12
「喬莫元!」
再次聽見這個名字我一愣。
因為我早在幾年前大一的時候就把這個名字改掉了。
我討厭這個名字,莫元,莫怨,從一開始我的父母就給我注定好了最艱辛的起點。
「向陽,你怎麼停住了?」
身旁的同事看我停在原地不解地問我。
「喬莫元!真的是你。」
一雙粗糙的手大力地將我胳膊扯住。
我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蒼老的女人,她是我法律意義上的母親。
在我大學時期她和我爸因為作假賬貪汙公司的錢被判了六年,聽說家中的家當也被全部變賣。
原本他們是老家,人人想巴結的對象,正因如此他們心高氣傲從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以至於借錢的時候沒人幫他們,反而成了過街老鼠。
早在大學畢業後我便從事律師職業,為被虐待的兒童打官司,為被欺凌的弱勢群體打官司。
這類人群接觸法律的時間不多,有的人甚至並不知道自己可以通過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我不想再看見有像我一樣的孩子,需要通過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逃離原生家庭。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媽媽啊。」
我稍微後退一步,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
怎麼可能不認識呢?這張臉曾經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我的噩夢裡,但我早已打碎了噩夢。
「涵涵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處理。」
涵涵一臉怒氣地上下打量著我媽,然後離開。
幾年前那件事被鬧得很大,我身邊所有人幾乎都知道我有一雙這樣的父母。
「有事嗎?」
我媽圍著我轉了幾圈,甚至能看出來她眼裡的精明和強忍住的嫉妒。
「你現在都變得這麼厲害了,怎麼不來找爸爸媽媽呢?」
這種眼神和生硬的語氣讓我下意識閃躲,再次問了一遍:
「有事嗎?」
我媽停下腳步搓了搓手,眼睛掃過我手裡的卷宗。
「你也知道爸爸媽媽現在的條件,你現在這麼厲害是不是得給我們一些照顧?你現在當大律師了應該知道,不赡養老人是犯法的吧?」
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冷笑著說出來的。
和一個律師談法律,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你和我爸現在都有生活能力,而且沒有年滿六十,還沒到我必須赡養的階段,等你們六十了再來找我吧,畢竟苦難是你們成功的關鍵,再辛苦幾年說不定你們還能發展出事業的第二春呢。」
說完我轉身就走,並沒有看見她一直跟隨著我的狠毒的眼神。
13
幾天後,我在桌子上收到一個信封。
裡面是一張我和男友牽手的照片。
拍得還挺好,原以為是男友寄給我的,沒想到隔了幾天我再次收到一張。
這張照片明顯是偷拍的,我和男友在車裡擁吻,昏暗不明的燈光有些看不清人臉,但熟悉的人卻還是能知道這是我們。
我打電話給男友,他卻說從來沒給我發過什麼照片。
直到我接到一個電話。
「喂?莫元啊,我是爸爸,收到我寄給你的照片了?」
原來這照片是他們寄給我的。
為什麼這樣做?
「你現在出息了, 不想管爸媽。但我們總要生活的,我們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不找你要錢找誰要錢呢?你要是不想我把這些照片寄給你的領導,就聽話先給我打個五十萬。這也算是你欠我們的。」
聽見我爸的聲音,一瞬間我是緊張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來什麼。
可在聽見他的威脅是要把照片寄給我的領導時,我沒忍住,笑出聲。
電話那頭聽見我的笑聲,聲音變得嘶啞。
「你笑什麼?工作不想要了?」
我好奇道:「你打算怎麼讓我丟工作?」
「哪有公司會要一個馬上要結婚的女人, 我把照片寄給你領導, 你看他會不會開除你, 爸爸是過來人,當初我去招聘的時候就會把所有女人排除。女人能做什麼?肯定是男員工更好了。」
我冷哼一聲。
「那你就去試試,我們公司可不是你眼中的男權社會。順便說一句,偷拍並散布他人隱私, 你怕是想再回到警察局待幾天。」
職場上的性別歧視竟然會把他的思想禁錮成這樣,可這種做法隻會讓我覺得好笑。
以及為被他淘汰的女性感到不值。
14
一段時間後, 照片並沒有被散布出來。
可我依舊在警察局見到了我的父母,不同的是, 這次他們是來報案的。
他們出獄後, 一直沒有找到固定工作, 不是嫌太累就是嫌賺得少。
直到遇見了我,我爸媽回家商量後打算以我的工作為要挾讓我給他們打錢。
可誰知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但用勒索來獲得錢的念頭已經起了。
他們跟蹤了某位富商, 拍到了他交易的照片卻被富商的保鏢以為是商業間諜揍了一頓。
我徑直走過他們,沒有絲毫停留。
原以為他們沒有錢還會來找我, 我已經做好把他們告上法庭的準備,卻沒想到有一天倆人出現在新聞中。
2
「我後」他們總是贊揚苦難,可卻在最後因為吃不了苦走向歧路甚至死亡。
「向陽,明天中秋節, 你準備好請假早點回家了嗎?」
一旁的涵涵瘋狂對這個同事使眼色。
我卻笑了笑。
「嗯,我明天早點回家, 我媽給我做了好吃的。」
番外:
「我回來啦!」
還在玄關拖鞋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陽陽回來了, 今天中秋節你們領導也不讓你們早點回來。」
我嘿嘿一笑,換鞋進屋先夾起一塊排骨塞進嘴裡。
「快去洗手!洗完再吃。」
中秋節, 窗外是一派合家歡的氣息而屋內,電視上的中秋晚會正在上演。
一桌子菜香氣飄飄。
為首的男人舉杯,慈祥和藹地看著身旁不再營養不良,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女孩。
「這一杯, 祝我們陽陽依舊能做自己熱愛的工作, 幫助更多的人,希望她一直快樂,健康。」
我笑著舉起杯子和他的輕輕碰了一下。
「謝謝許爸爸。」
身旁的女人也舉杯。
「希望陽陽以後可以沒有煩惱,成為自己想成為的大人。」
我倒滿酒和她的酒杯也輕碰一下。
「謝謝周媽媽。」
「那我就祝我們一家能夠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大學四年, 許叔叔和周阿姨一直把我當成親女兒照顧,愛護。
我經常想如果我的父母是他們該多好。
後來我實現了這個願望。
我們一起過團圓節,一年又一年。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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