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輩子的我什麼委屈都受過,更何況隻是跪候主母呢?
我跪在院中,正午的烈日炙烤著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不過一會便起了一層薄汗。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在地上,很快便蒸發了。
我的腦海中昏昏沉沉,浮現出了上輩子的畫面。
慘痛的經歷給了我一激靈,很快清醒過來。
我約莫估算著時間,大約兩個時辰,太陽即將有落山的預兆。
這時才走出來一位嬤嬤。
「夫人起了,秋姨娘來敬茶吧。」
6、
我跟在嬤嬤後面走了進去。
蔣舒月端坐在上首俯視我。
我順從地跪在地上,手裡端著滾燙的茶水。
過了許久蔣舒月才開口:「既然入了侯府,先前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做派就不要讓我再見到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裡的打算。」
我端著茶杯的手沒有絲毫晃動,不卑不亢道:「是,妾身明白了。」
蔣舒月沉默,她身邊的婢女倒是衝了上來狠狠甩了我兩巴掌:「我家主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自然不與你這賤婢相計較,瞧你那一副狐媚子模樣,上趕著與人做妾室,想必是自己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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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茶水灑落一身。
我被打翻在地上,那婢女又推了我一把,得意地望向我,蔣舒月這才緩緩開口,不輕不重地訓斥了她兩句:「小橘,你這是做什麼?」
緊接著對我說:「小橘這丫頭被我養得刁了,你不要與她置氣。」
我在蔣舒月的注視下起身,又倒了一杯茶跪在她面前:「侯府是鍾鼎之家,最重規矩,京中人人都知夫人御下有方,小橘姑娘也是為府裡操心,擔憂妹妹不小心壞了規矩,妹妹怎會誤會。」
「妾身李氏,請夫人飲下這杯妾室茶。」
這話將蔣舒月架了起來,她無論如何都會喝了這杯茶。
果不其然,她抿了一口將茶杯放了下來。
「果然是太後身邊的丫頭,生得是不錯。」
她沒有叫我起身,我便仍跪在她面前,聽了這話更是將頭垂了下來,做足了小家子做派。
蔣舒月嗤笑。
「妾身不敢,怎敢在夫人面前賣弄,見了夫人才知道何為正室風範,」我撿著她愛聽的話說,緊接著話鋒一轉,「便是小橘姐姐也比尋常的丫鬟要貌美端莊些。」
聽罷,蔣舒月臉上神色由晴轉陰,側身打量了小橘一番,冷笑一聲:「果然……」
小橘聞言慌亂,蔣舒月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她忙跪下請罪:「奴婢不敢。」
蔣舒月正了正衣襟:「秋姨娘,時候不早了,你先退下吧。」
「是。」
我小心謹慎退了出去。
臨出門時,我用餘光看到了身子抖得像篩子一樣的小橘。
7、
蔣舒月將那個站在門口的不說話的小丫頭撥給了我。
「這是我房裡還算乖覺的丫頭,你便先領回去用著吧,還望你安分守己。」蔣舒月若有所指道。
「多謝夫人。」
我領著她回去的時候,她禮數周全,卻還是一言不發。
想到蔣舒月警告似的語句,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我轉身抬起她的臉頰,是與年齡不符的幹瘦面孔,幹裂的嘴巴裡竟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是蔣舒月拔了她的舌頭!
不用多說我都能猜得到,估摸著大抵管不住下半身的程策風跟她說了幾句話,蔣舒月就給她安了個狐媚的名聲,拔去舌頭震懾她人。
可是她要是有本事怎麼就不去打爛程策風的那張賤嘴,拿著個仰人鼻息的丫鬟撒氣算什麼。
瞥見假山後的衣角,我裝作被嚇壞了的樣子癱坐在地上,捂住心口痛哭起來。
直到那衣角消失不見,我才握著她的手離開。
小丫頭惶恐地攙扶著我,生怕我衝她發脾氣。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反手握住她的手,一塊往那小破院子去了。
蔣舒月喝了我這杯妾室茶,無論如何都是認下了我的身份,這樣一來我便省心了許多。
今夜為了寬慰蔣舒月,順便彰顯自己的申請專一,程策風必定宿在蔣舒月那處,
我將椅子搬了出來,坐在院中靜靜吹著涼風。
這般愜意的日子對我來說是奢求。
想到今天晚上落月閣即將發生的事,我搖著扇子的手便更加輕松愜意。
8、
「賤人!我竟然不知道何時我身邊也有了你這樣吃裡扒外的東西。」
踏進落月閣的前一秒,蔣舒月的剛將手中的茶碗扔了出來。
小橘頭發散亂跪在蔣舒月腳邊:「夫人,奴婢……奴婢對您一片忠心,絕不敢做出任何對不起夫人的事啊!」
「啪——」
「還敢狡辯!」
我先向蔣舒月請過安,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清早的,夫人怎麼動了這樣大的氣?」
蔣舒月冷笑著整理了整理發髻:「你倒是懂規矩,眼裡有我這個當家的主母。正室就是正室,奴婢就是奴婢,有的人生來就是低賤,心裡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小橘還在一旁啜泣:「夫人……我沒有……」
蔣舒月道:「去將府裡所有的女使婆子都叫來,都來看看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是什麼下場,有了她做先例,看看誰還敢再犯。」
9、
我勾起唇角。
誰也不知道昨日跪在院中的暴曬沒有讓我心力交瘁,神思恍惚。
而是融化了我提早抹在額角的暗香——思昭香。
這一味香淡雅不易被人察覺,抹上後除非被人接觸,否則輕易不會被沾染了去。
這香味在常人看來不過是尋常女子用的香料,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隻有那位永定侯程策風和帶著上輩子記憶的我知道,程策風幼年喪母,曾在宮中養過一段時間,照顧程策風的是他母親的好友麗妃。
而麗妃最愛的就是思昭香。
麗妃因故離世後,她身邊的調香嬤嬤就被太後要了去,調制凝神香。
兒時對麗妃隱秘的感情無法宣之於口,但在他記憶深處,這一味思昭香卻成為多年以來所記掛著的。
這恰恰幫了我一個大忙,昨天小橘甩在我臉頰的手掌,沾染上了我抹在耳邊的香料,程策風昨夜來到落月閣,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慰蔣舒月,而是神思恍惚握住了小橘的一雙手。
在程策風面前,蔣舒月自然笑得溫婉端莊:「若是夫君喜歡,不如就將小橘給夫君抬做姨娘,這府裡的女人做不過都是夫君的人。」
程策風回過神,握住蔣舒月的手:「夫人多慮了,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
程策風一邊攬著蔣舒月的肩膀上榻,一邊忍不住又聞了聞拉過小橘的手。
這一行為顯然觸怒了蔣舒月。
蔣舒月發過脾氣後,又重新端起了侯夫人的架子:「小橘,你自己說,這事該怎麼辦呢?」
小橘瑟縮道:「奴婢……奴婢對夫人絕無二心。」
蔣舒月轉而看向我道:「秋姨娘,你說該怎麼辦呢?」
我佯裝思考了一番:「依奴婢看,小橘是夫人身邊得練的大丫頭,可她卻不知感恩,對不起夫人為小橘終身大事的打算啊。」
蔣舒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是正室娘子,自然有容人的雅量,小橘做事不當心,好好地竟然弄斷了自己的手筋,但念在主僕一場,我就做主將她許配給賬房的王管事。」
小橘驚恐地看向蔣舒月:「不要啊,夫人饒命。」
「你一個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嫁過去後好好給你男人生兒育女,也是個好歸宿。」
賬房王管事是一等一的流氓惡人,最愛折辱女子,但在蔣舒月眼裡竟也是個好歸宿。
小橘被拖了出去。
我壓下心底的雀躍,想起上輩子,蔣舒月想將小橘嫁給張廣,但中間橫了個我。小橘沒少在蔣舒月的授意下來找我的麻煩,甚至生生將我的手腕踩斷。
他們絲毫不記得將我嫁給張廣也是蔣舒月臨時想到的主意。
小橘還在哭喊。
蔣舒月道:「聒噪,剪去她的舌頭。」
蔣舒月當著眾人的面發落了小橘,心中正是得意萬分,尤其看到我誠惶誠恐的模樣,更是喜悅。
她全然沒有發現那些下人驚恐之餘的寒心。
10、
程策風回到府裡後,也並沒有在意小橘,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蔣舒月解釋過後,他也隻是輕輕嘆了口氣。
畢竟縹緲的幻想哪裡比得上眼前伸手就能握住的快意?
隻不過他似乎總是能在府中某些角落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
除卻每天晨昏定省,我大多數時間都不像是個姨娘,而是代替了小橘的位置,在蔣舒月身邊伺候。
「不愧是太後身邊出來的丫頭,伺候人的能力倒是確實不錯,想來是太後教得好。」
這段時間程策風在前朝混得風生水起,蔣舒月也越來越得意,話語間更是誰也看不上。
我回話道:「是,也是夫人調教得好,能伺候夫人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蔣舒月笑道:「你倒是懂事,我問你,太後可好伺候嗎?」
我道:「太後身邊能人最多,近身伺候太後的活輪不到奴婢身上。」
蔣舒月捂唇笑道:「聽聞太後不是先皇的中宮皇後,原本隻是個妾室。」
我聽著這話隻覺得蔣舒月愚蠢,沒想到上輩子我竟然是被這麼個玩意的一句話毀了。
蔣舒月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道:「難怪呢,我們做正室娘子的自然是事事以夫君為先,以家中的男人為重,三從四德是女人的本分,沒有生出兒子不說,太後竟然還想代替陛下伸手前朝,可真是倒反天罡。」
這話我可不敢接,隻一個勁地給蔣舒月按摩肩膀。
蔣舒月道:「中秋要到了,夫君的意思是要大辦,會有很多朝中重臣到家中來,讓我好好張羅。」
學霸校草和我表白了。我難以置信地問:「你這種高嶺之花,為什麼會喜歡我?」蘇銳淡淡地答:「高一你歷史考了滿分,我想看看是什麼封建餘孽。「然後就對你一見鍾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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