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很好，還沒蠢到要給驸馬求情的地步。

好歹是自家閨女，有長進就不錯了。

［驸馬宋辰，即刻仗殺。禮部侍郎，剝奪官位，貶為庶人，三代以內不得入官為職。］

朕覺得自己真是仁慈，都沒要驸馬九族的性命。

［不！陛下饒命，饒命啊，我隻是被這個賤人迷惑了，陛下！］

［堵住他的嘴，煩。］

門外很快沒了動靜，隻留下血腥味。

隨著宮人們擺放香囊，這點血腥味也沒了。

就如這兩具屍體，消失的幹幹淨淨。

因為驸馬這件事，三公主消沉了好幾天，都瘦了。

朕琢磨著不能這樣下去，就送了她幾個男寵， 還讓她跟著穆將軍習武。

朕不期盼她能立下什麼功勞，隻想著她能讓自己不受傷。

男寵三公主一個都沒收，又送了回來。

不過穆將軍那，她去的倒是挺勤快。

朕本以為驸馬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七天後，榮親王造反了。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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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親王是先皇弟弟的兒子。

看在他一直乖巧聽話的份上，朕便封了他為親王。

可現在他竟然造反了！

朕很憤怒，但更多的是疑惑。

榮親王要實力沒實力，要名聲沒名聲，他憑什麼造反？

朕手底下的將士都跟飯桶一樣，面對榮親王的軍隊接連敗退。

朕最後派了穆稜過去。

穆稜是個奇才，當天就收服了一座城池。

戰況也開始僵持著。

這個關鍵時刻，出門賑災的太子回來了。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柔弱的女人。

經過三公主那事，朕現在看到這類女子心裡就有陰影。

而太子也不負眾望地給了朕一個驚嚇。

［父皇，兒臣要娶芸兒為妻！］

太子跪在地上，［芸兒已有身孕，兒臣不能辜負她啊父皇。］

朕覺得他是太子做久了，人飄了。

太子的這樁婚事，是他三年前自己求下的。

對方是太傅之女，性情溫婉，素有才女之稱。

朕對她很滿意，也十分看重太子。

前不久太子被朕派出去治理水患。

這次治理水患最重要的目的是讓太子出去見見百姓，刷刷聲望。

聽地方官員的匯報，太子做得十分出色。

朕本想著讓太子回來便成親，而太子直接給了朕一個驚嚇。

朕無視他的話，［你跟太傅之女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梓潼覺得呢？］

皇後不愧是朕的好皇後，也默契地忽略了太子，［那孩子臣妾也看過了，確實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父皇，兒臣，］

朕：［既然梓潼都這麼說，看來這孩子確實不錯。］

［父皇，兒臣願此生，］

皇後：［是啊，上次召入宮中見過一次，不僅才貌雙全，更是聰慧過人呢。］

［父皇，母後，我，］

朕：［朕這就去找太傅下棋，太子就先退下吧。］

朕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太子，太子也隻能不甘心地離開。

等到兩人離開後，朕才召集一同隨去的官員詢問那名名叫芸兒的女子是何來歷。

隨行官員說，芸兒是太子在治災時救下的孤女。

芸兒母親早逝，唯一的父親也在水災中失了性命。

太子可憐她，就把她帶在身邊。

這帶著帶著，就生出情愫。

朕面無表情。

前有芊芊，後有芸兒，朕懷疑這是蠻族派來的奸細。

那群野蠻人什麼時候這麼有智慧了？

［看著太子如此墮落，你們就不阻止著點？］

［陛下，我們哪敢呦。太子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啊。］

看著隨行官員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朕心裡也清楚太子的為人，讓他們先退下了。

這幾天加班加點地批奏折，現在還要面對太子突如其來的叛逆。

朕深感疲憊，打算先睡一覺，養精蓄銳後再繼續面對太子的叛逆。

沒成想等朕一覺醒來，就聽到太子帶人去太傅家退婚的消息了。

朕的太陽穴嗡嗡作響。

當天下午就押著太子去道歉。

太子死不認罪，［我沒錯，我又不喜歡那人，為什麼要娶她。我隻要芸兒，我此生非芸兒不娶！］

［三年前你自己去向朕求的婚事，你現在說不娶了，你當朕說話跟你一樣言而無信嗎！］

太子梗著脖子，［三年前是三年前，現在是現在，那能一樣嗎？反正我現在喜歡芸兒。］

朕被他氣得頭昏眼花，直接拿著棍子把他打得會說人話才領到太傅府上道歉。

太傅嚇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看著朕後面奄奄一息的太子，［陛下，太子他，］

［沒事，死不了。］

［...您還是跟以前一樣。］

朕也見到了讓皇後贊不絕口的太傅之女。

沉穩！大氣！

唯一的缺點就收不是朕的女兒，更遺憾的是還不能成為朕的兒媳婦。

太子還一直瞪人家。

朕受不了這個傻登，踹了他一腳，逼著他給人家道歉。

太子的道歉也是敷衍至極。

朕直接一腳把他踹到在太傅之女面前。

太傅之女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去扶太子。

太子直接甩開她的手，轉身跑出來太傅府。

太傅之女也不在意，收回手，落落大方地笑了一下。

太傅瞅瞅朕，又瞅瞅跑沒影的太子，犀利評價，［陛下雄風不減當年啊。就是不知道陛下今日是真為了太子婚事而來，還是？］

朕若有所思，［朕在想，要不要換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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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陛下，換太子一事太過重大，甚至可能會動搖國之根本，若隻是因為今日退婚之舉，大可不必啊！］

朕明白太傅的顧慮，那也是朕的顧慮。

隻是...

［他連枕邊人都看不清，如此任性，不顧大局，朕豈能將皇位交給這種人。］

朕很憂愁，想把太子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太傅安慰了朕好久，朕才摁下廢太子的想法。

回宮路上，一個陌生女子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大叫著撲向朕的坐的馬車。

常經義聲音古怪，［陛下，是闲妃娘娘。］

朕掀開簾子一看，呦呵，還真是闲妃。

她是怎麼從宮中跑出來的？

闲妃直接從地上撲進來，摸著馬車的木頭，含情脈脈，［遙想當年，妾身也是與皇上您坐著馬車去江南，您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朕默然。

朕想起來闲妃當初是為什麼會被丟進宮中了。

闲妃是元昭皇貴妃的娘家人，是元昭皇貴妃生母妹妹的女兒的夫君的哥哥的叔叔的孩子。

朕不懂他們這復雜的關系，元昭皇貴妃也不懂，但她心善。

面對那些找上門來攀親的人，元昭皇貴妃總是心軟。

隻有不太過分，也就隨了他們去。

闲妃就是這麼被選入後宮的。

朕一開始隻聽那些人吹闲妃，說她秀外慧中、蕙心蘭質。

吹得天下地上絕無僅有。

朕雖然不全信他們的話，但想著也不會差到哪去，就隨手點了她。

但朕錯了。

闲妃第一天侍寢，坐在床邊，氣氛很好。

她說自己要出虛恭。

朕：...

她還放了個屁。

朕能怎麼辦！

第二天，她跑到牆頭上，不知道拿個香菇搖啊搖，搖啊搖。

還從牆上跳下來，要不是朕躲得快，就砸到朕了。

第三天，朕正在畫芍藥，她非要嘰嘰喳喳地說芍藥豔俗，讓朕畫牡丹，還上手奪朕的畫。

諸如此類，不要太多。

朕受不了了，把她關進了冷宮。

直到最近去祭拜元昭皇貴妃的時候，朕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人，讓宮人看看闲妃還活著沒，還活著就放出來。

闲妃不愧是闲妃，剛出冷宮就給朕搞了個大的。

［沒想到父皇跟闲妃娘娘還有這樣一段過往。］太子那個傻登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一臉可惜地勸朕，［父皇，珍惜眼前人啊。］

珍惜你個刁毛，朕就應該找個闲妃二號給你，讓你好好珍惜。

看見這兩人，朕就頭疼，不想說話。

闲妃死死拽著簾子，死活不讓朕放下。

［陛下，我都知道的。］闲妃淚眼汪汪地看著朕，［我知道您將我送進冷宮是為了保護我。］

？

朕怎麼不知道呢？

朕不知道，但闲妃知道，她使勁搖晃著腦袋，嘴巴嘟嘟，［皇上，妾身知道是皇後嫉妒臣妾受寵，想要陷害臣妾，您是為了保護臣妾才會把臣妾送入冷宮。］

［您的一片苦心，臣妾都明白的，皇上。］

朕張大了嘴巴。

朕保護你把你送進冷宮十幾年？

朕懷疑闲妃是不是在冷宮把腦袋撞壞了。

太子聽了闲妃的話，也是大為感動，［闲妃娘娘與父皇是真愛啊。］

真愛你個頭。

朕的真愛早就成皇後了。

［闲妃是如何出宮的？朕不記得你今日有申請去看家人。］

［啊，這個啊，］

闲妃眨眨眼睛，嘟嘟嘴巴，噗嗤一下笑了。

朕一臉莫名其妙。

闲妃一臉興奮地衝朕眨眨眼睛，［哎呀，臣妾忘了。］

朕無語了。

朕讓侍衛先把闲妃帶進宮，並囑咐侍衛仔細審問闲妃是怎麼出宮的。

看著朕如此對待闲妃，太子搖搖頭，嘆息一聲，［父皇，你這樣是得不到闲妃娘娘的愛的。］

太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像我願意為了芸兒退婚一樣，父皇，雖然我知道你將闲妃娘娘打入冷宮是為了保護她，但現在您可以盡情寵愛她了。］

朕冷冷一笑，［你給朕滾！］

07

把闲妃帶出宮的是上次為她說話的那個侍衛。

私帶後宮妃子出宮，按律當斬。

闲妃得知這個消息後跑到氣勢洶洶地御花園堵朕。

［皇上，您有過感情嗎？您愛過一個人嗎？您願意為她付出生命嗎？］

闲妃的三連問把朕問懵了。

［您根本不懂！］闲妃突然大喊一聲，［您根本不知道小凌子跟本宮之間的情誼，若非他，本宮早就死在了冷宮。］

［可如今不過是他帶本宮出去瞧瞧外面的景色，您就斬殺了他。像您這麼自私自利薄情寡義的人，是不會懂得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朕懂了。

她跟那個侍衛私通。

朕沒辜負她，讓她跟那個侍衛一起去陰曹地府。

08

皇後舉辦的百花宴上，一隻貓咪突然撓傷了蘭嫔的臉。

多方查明下，是太子帶來的那個芸兒做的。

朕本不想管，可皇後說這事牽扯到死去的闲妃，非得讓朕來。

皇後的面子朕不能不看。

被指認的芸兒一邊怨恨地看著沈貴人，一邊否認不是自己做的。

不是，你好歹裝一裝，眼裡的怨毒都快化成水了。

［在場那麼多人，皇後娘娘為何認定是我？］

皇後淡淡道，［我親眼看見的。］

芸兒：［...］

最後她像是破罐破摔一樣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就是我，她、還有那個闲妃，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