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然很是配合地整天跟在他身後。
同學們都笑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江衍隻是笑,卻並不解釋。
這場無聲的暗戀,直到高三那年,方歌的出現。
我和江衍去食堂吃飯,正巧遇到她被人欺負。
那瞬間,江衍不知道哪裡來的狠勁,衝上去將一群人打跑,然後朝著方歌伸出了手。
我在一旁,兀然就酸了眼眶。
江衍扶著方歌要去校醫院,與我擦肩而過時,被我喊住。
「阿衍,不去吃飯了嗎?」
我至今還記得他不可置信的樣子。
「盒子,你先去吃飯吧,我送這位同學去校醫那處理下傷口。」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沒能等到江衍回來找我。
卻等到了他的日漸疏遠。
我以為,那就是我和他之間最後的結局。
可方歌剛出國,江衍又變回了那個我熟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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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他對我言聽計從,關懷備至。
體貼到我都快忘了。
方歌才是他心中最割舍不下的存在。
而我,從來不是他的最優選。
7
次日一早,我便趕去展廳。
這次畫展對我來說很重要,有國外的老師親自到場參展。
如果順利,我便有資格去世界頂級展館進行畫作展出。
可畫展進行到一半。
助理急急地將我扯到一旁,將平板遞過來。
「禾姐,不好了,你上熱搜了。」
我隻來得及看到一個:【金絲雀】。
喧囂聲起,有一波記者猝不及防衝了進來。
安保人員反應不及,我被他們團團圍住。
話筒幾乎戳到我的臉上。
「許禾小姐,請問您對插足江大少感情的事怎麼看?」
「您能回應下嗎?為什麼會選擇給別人做金絲雀,畢竟您這麼優秀。」
「對啊,回應一下可以嗎?」
連珠炮似的追問,將我砸得暈頭轉向。
國外參展的老師們已經在交頭接耳,面露遲疑。
我心知現在不是崩潰的時候,隻能深吸一口氣,盡快穩定情緒,冷靜回應:
「我已經聲明過,我和江衍不熟,請你們出去。」
明明我是正經戀愛,最後卻落得個這麼不堪的輿論。
但我沒想到,記者們依舊不依不饒。
還有人調出了昨晚在賽車場,我和江衍擁抱的畫面,身旁站著一臉晦暗的方歌。
儼然一副小三逼宮的架勢。
我氣極,嗓音幾乎抖得不成樣:
「我和江衍……」
話未說完。
一道高大的身影衝進包圍圈,將我攬入懷中。
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我抬頭,正看到江衍清晰緊繃的下颌線。
不過是一晚沒見。
他胡子拉碴,臉色蒼白,眼下青黑一片。
「許禾不是誰的金絲雀,是我喜歡她,追求她,是我對不起她。」
「她一直很優秀。」
江衍未曾看我,搶過話筒急急說完。
而後,將我抱在懷中,擠開人群朝休息區而去。
記者還想追上來,被趕到的安保人員攔在身後。
8
江衍拉著我的手,穿過後臺,穿過休息區,從後門出去到達停車場。
我被他塞上車,系好安全帶。
一路沉默著,疾馳上高架。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可江衍反手掐斷,扔在一旁,全然不顧。
我嘆口氣。
「江衍,送我回去吧。」
畫展還要收尾。
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無聲拒絕。
窗外車輛疾馳而過,最後他開上江壩,將車停在江邊。
而後變戲法般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絨盒,遞過來。
我瞳孔緊縮,沒接。
他卻很執著,低著頭,神色莫名地開口:
「我沒有把屬於你的東西送給別人。」
屬於我的東西?
定做的戒指嗎?
我心頭澀然,江風拂過,胸前躁鬱卻難以疏解。
「江衍,別這樣,你該珍惜眼前人的。」
似乎這句話觸動了他。
江衍上前一步,將我按在懷裡。
「盒子,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很多時候你看到的,都不是我做的,我不想那樣,我真的不想的。」
他前言不搭後語,聽得我一頭霧水。
「江衍,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可江家大少爺能遇到什麼困難呢?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
可江衍隻是點點頭,微退開。
他極其眷戀地捧上我的臉,細細描摹,眼含不舍。
「那些熱搜,我已經安排人去撤掉了,你很好,是我不配,你不該遭受這些東西。」
我大聲打斷他:「江衍,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可他隻是搖頭,語氣悲戚:
「盒子,我隻喜歡過你一個人,別恨我,去做更好的自己吧。」
我還在消化他話中的意思。
江衍卻將車鑰匙和絨盒,一股腦地塞進我的手裡。
轉身毫不遲疑地跳入了江中。
9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我驚慌呼救。
可江水湍急,等江衍被救上來,已經奄奄一息。
重症監護室外,方歌匆匆趕來。
她見我在,恨恨地罵了句:「瘋子。」
從他跳江開始,我就渾渾噩噩,眼前不斷浮現江衍痛苦又決絕的樣子。
絲毫沒留意方歌眼裡一閃而過的無奈。
她挨著我坐下,視線卻落在虛空。
「江衍看到你在微博說跟他不熟,瘋了一樣地要去找你解釋。」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樣,隻不過不是為了我。」
「江衍沒有騙你,他確實病了,上次我不讓他說,是怕那玩意反噬,但現在他連命都不要了,也要證明自己對你的感情,我又不忍心,隻能告訴你真相。」
方歌聳聳肩,似卸下一塊重擔。
我依舊不能理解,說出的話輕飄飄的。
「他得了什麼病?」
「那玩意又是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從未聽江衍提起過。」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
方歌卻仍舊耐心地解釋:
「你看過攻略小說麼?通過魂穿而攻略特定目標,從而達到某種目的。」
「江衍身體內就有這樣一個異世界魂魄,從高中時期開始,就在和他爭奪身體的主動權,而我發現,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所謂的青梅不敵天降,也就是你。」
「他要將你塑造成一個被拋棄的青梅,也就是惡毒女配,通過不斷地傷害你,從而積累怨氣值,怨氣值越多,他的能量就越大,從而更好地控制江衍的身體。」
「可你高中時期,木得像塊木頭,他沒能得到你的怨氣值,隻能暫時休養積蓄力量,在最近卷土重來,今天的熱搜就有它的手筆。」
我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太荒謬了,而且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歌歪著頭,漫不經心道:「因為我就是他要攻略的女主角啊。」
「真正的江衍,不可能用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看我。他對我,隻有陌生。」
有什麼從我腦海中呼嘯而過,逐漸清晰。
「既然你喜歡江衍,他的攻略目標又是你,那你為什麼還告訴我這些呢?」
誰知,方歌卻給了我一個白眼。
10
她站起身,看向重症監護室的方向,笑容苦澀。
「我欣賞的是江衍純淨的靈魂,而不是什麼貓貓狗狗,一個竊取別人氣運的小偷,還不配我長戀愛腦。」
「而在我發現這一切後,就選擇了出國,可沒想到,我前腳剛走,江衍後腳就奪回了身體控制權,和你在一起了。」
「所以,你放心,這個小偷就算為了自己,也會想辦法救回江衍的,畢竟,它垂涎的是男主的氣運值。」
這番言論,足夠震驚,我遲遲緩不過神來。
但在聽到江衍會沒事後,心頭頓松。
可轉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要怎麼樣才能趕走它?」
江衍寧願跟方歌演戲,也不願意把真相告訴我,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被我忽略了。
果然,方歌接著說:「許禾,離江衍遠遠的,你越執著,怨氣值隻多不少,你應該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我們都在它布好的局中,身不由己。」
我瞬間明白。
如果異世界的魂魄收集足夠的怨氣值,便有更多能量來控制江衍。
而這是江衍最矛盾的地方。
他還是那個喜歡我的少年,但又不是。
是或者不是,全看我的選擇。
所以我和江衍,注定漸行漸遠。
除非有一天,趕走那個異世界的小偷。
可,何其艱難。
不然,江衍也不會孤注一擲地跳入江中,選擇結束生命。
我看向方歌,輕聲請求:
「你有辦法幫幫他嗎?」
這些年,江衍獨自承受這些,應該很彷徨無助吧。
我的心頭湧上撕心裂肺的心疼。
他是我守護了許多年的江衍啊。
方歌沉默良久,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附耳過來低聲道:「你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這世界的氣運,本就是屬於你和男主的。」
「搶回來!」
臨走前,她語重心長地告訴我:
「求婚視頻裡的親吻,我要解釋下,是那個異世界靈魂幹的,江衍手心都摳破了,硬是借位親在了自己手上。」
我錯愕點頭,目送她離開。
11
我在重症監護室外,從白天坐到黑夜,又從黑夜坐到白天。
透過玻璃窗,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江衍。
窒息的疼痛一波波敲打著我的心髒。
直到醫生來通知江衍各項指標恢復正常後。
我這才相信方歌說的,放下心來,悄無聲息離開了醫院。
刪除拉黑所有跟江衍有關的東西,然後投入忙碌的創作中。
在想盡辦法把氣運搶回來前,我要先保證江衍不會被奪去身體。
隻能遠離。
這期間,方歌發來短信:
【異世界的小偷為了讓江衍活下去,答應他微調世界線。】
我不知道什麼是微調世界線。
問方歌,她沒回。
但從那天開始,我的身邊總是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手機裡和江衍的雙人照,慢慢變得模糊,直到隻剩我一個人;
發呆時畫出的人物,明明很熟悉,卻想不起叫什麼名字。
……
我覺得很是惶恐,好像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正在被我遺忘,正在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問了許多朋友,他們都說我是太累了,該休息一段時間。
隻有我心裡明白,其實不是的。
為了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我開始瘋狂將記憶中的身影畫下來,又將許多模糊的事情寫進筆記本。
時不時拿出來翻看。
隻為了減慢遺忘的速度。
每當我快要徹底不記得時,腦海中總會響起一道低沉悲傷的嗓音。
他告訴我:【去做更好的自己吧。】
為了這句話,我申請去國外深造,日夜不休地提升自己,斬獲國內外無數獎項。
我的名字常年掛在各大媒體首頁。
並非我畫工卓絕,而是我將畫展所得,盡數捐到了山區,助力更多人能讀書識字,走出大山。
三年後,我應邀回國開辦榮譽畫展。
鎂光燈照下來的那一刻,我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12
他臉型消瘦,整個人裹進黑色的西裝大衣中,低調安靜。
可我還是一眼看到,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
眾人視線跟隨,響起竊竊私語聲。
我全然不顧,隻一步步朝男人走近,他的眉眼也逐漸變得清晰。
一如模糊記憶中的那般涼薄,卻也深情。
我和他對視良久。
直到主持人在催促。
我才緩緩開口:「這位先生,我有幅畫,想邀請你一起揭幕,可以嗎?」
這次畫展的壓軸作品,我足足畫了半年。
眼下,就放在展廳正中間,被紅布遮擋,靜待面世。
男人嘴角含著笑,輕輕點頭,隨我走到畫旁。
跟著主持人的倒計時:「三,二,一!」
綢布滑落。
露出裡面的畫來。
那是一張在高樓上迎風伸展雙臂的男孩子,沒有五官,發絲飛揚間,仍能感受到他的愜意快樂。
我接過話筒。
「這幅畫,我將它命名為《盛夏的風》,以此送給我消失在時光中的愛人,願他生如盛夏,乘風翱翔。」
話落,掌聲雷動。
我走近身旁的男人。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男人猶豫一秒,然後綻放一個極其燦爛的笑,朝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江衍。」
原來是江衍啊。
這兩個字在我舌尖滾過,猶如一碗滾燙的熱茶滾入心間。
我眼眶微熱,握上他的手。
「你好,許禾。請問你可以當我的模特嗎?這些沒有臉的畫,我畫室裡還有很多。」
江衍微怔,下意識抽回手,抬起,似乎想撫上我的臉,卻最終在半空握拳,又落下。
他啞著嗓音,問出的話卻帶著試探:「你不記得我了?」
13
我看著他神態猶豫,笑著搖頭。
「不記得了。可我一見到你,就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你的,我的畫本上,密密麻麻都是你,雖然沒有五官,可我是學畫畫的,自然分辨得出線條還有明暗的區別。」
許是我說得太過專業。
原本眉目沉重的江衍噗嗤笑出聲,附和道:「你說得對,你可是大師級別的大畫家了,年輕有為。」
聽出他的揶揄,我未覺得不適。
隻覺得我和他之間本應該這樣,毫無違和感。
「跟我去個地方吧。」
江衍發出邀請。
畫展已經進展到尾聲,沒我什麼事了,便同意了。
江衍帶我去了江城郊區出了名的京山寺。
京山寺坐落在京山半山腰。
下了接駁車,山門口一棵大樹迎風而立,上面系著無數紅色緞帶,在風中招著手。
江衍指向右側。
「還記得嗎?」
我踮腳看去,他所指的位置,一條褪了色的緞帶格外醒目。
因為它周邊大多數都是新掛上去的。
可見寺廟近期定然清理過,卻獨獨漏了這一條。
江衍見我疑惑,接著說:
「這是你親手掛上去的,我特意拜託他們不要拿掉。」
他遞了新的緞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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