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睫輕顫,似乎是害羞又享受。
但我也沒忘了正事,淡下笑意問:「可以解釋了嗎?你為什麼能聽見?」
江敘停滯了片刻呼吸,很沒有安全感地小聲求證:「你會一直喜歡我,和我結婚的,對嗎?」
我想了好一會兒,不大篤定地說:「如果你沒有犯什麼錯誤的話,應該是會的。」
得到我的保證,江敘才願意開口解釋:「我是小時候發高燒才聽不見的,現在也是,聽不見貓叫,聽不見蟲鳴,聽不見很多……除了你。」
我聽懵了,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隻能聽見我說話嗎?」
江敘摘下耳間的助聽器,傾身靠到我眼前,呼吸溫熱,「嗯,隻有你。」
簡短的幾個字,像滾燙的漿糊灌進我心口灼熱地沸騰。
我幾乎驚呼出聲:「好神奇。」
可下一刻,寒涼的晚風吹醒了我片刻的戀愛腦。
這可是 21 世紀。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相信。
我沉默地站起身,有些失望,自己好像看錯了人,對方是個騙子。
江敘仰起頭,受傷的神情在月光下有種支離破碎的美,肯定地得出結論:「你不信我。」
隨即,又極力逼迫自己彎起唇角,近乎祈求的語氣,「我沒騙你,沒犯錯,你還會喜歡我的,對嗎?」
我感覺他狀態有點不對,有點脆弱,有點病,還有點……嬌……
Advertisement
這樣的人挺危險的。
長期的壓抑和安全感的缺失,會過分地依賴和佔有,敏感多疑又偏執。
胡思亂想間,衣角被輕輕扯動。
江敘眼睫湿紅,求救般地望著我:「別不要我,我真的沒騙你……你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我們要在一起,不分開……」
他這樣,真的,超級,無敵,爆炸,可愛。
太喜歡了!
我可能也有病。
疾病般的不理智將我淹沒,我心軟地俯下身,勾住他的衛衣帽帶,親了他。
呼吸相迎,燙得人暈暈乎乎的。
他的唇很軟,很好親,很勾我。
氧氣稀薄,我戀戀不舍地推開,用了好大力氣才把心髒咽下去。
再跳,就要跳出來了。
在窒息的紅潮裡,江敘還能抽出理智繼續跟我證明:「有殘疾證,在家裡,你等我。」
他腳步踉跄,逃也似的上了樓,留下我一人在風中凌亂。
算了,看在他腳步沒有那麼理智的情況下,原諒他了。
時間不早了,我給他發去信息:
【我相信你,你別下來,我得回宿舍了。】
發完,手機揣進兜裡,踩著星光慢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刷卡進校園時無意回頭瞥了眼,和躲閃不及的某人對視上。
江敘眼尾的紅暈還沒退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我揮手讓他回去,拿出手機示意他可以電話聯系。
電話聲飛快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委屈的控訴聲:「你剛剛對警衛笑了。」
我含笑逗弄他,「沒有啊,我隻是做了微笑唇。」
他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顯然對我的答復不太滿意。
我軟下聲安撫:「禮貌微笑而已,別胡思亂想,早點睡吧,明天有早課。」
電話那頭靜默許久後,語出驚人:「你能不能搬出來跟我住?」
我差點以為我聽錯了,嚴肅警告:「我們才交往一天。」
江敘茫然又直白地問:「交往一天不可以一起住嗎?那要幾天才可以啊……」
我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好半晌才緩過來,「至,至少幾個月吧。」
他追問:「幾個月是多少個月?」
我臉上溫度持續攀升,扇著風回答:「三個月吧。」
他嘀嘀咕咕地算著時間,把結論告訴我,「那你元旦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可以嗎?」
我:「……好。」
原以為這樣就解決了他的苦惱。
哪知他又有了新的苦惱。
夜裡手機震動個不停,嚇得我把震動都關了,生怕吵醒室友。
下拉狀態欄,都被江敘的信息刷屏了。
【我想你。】
【再說一次喜歡我好不好……】
【嗚嗚嗚好想你,能不能給你打視頻?】
【你明天可以親我嗎?我喜歡被你親。】
【為什麼不理我……】
【對不起,你是不是煩我了……】
【你不要我了嗎……】
【我明天去你宿舍樓下等你好不好?你會介意嗎?】
【對不起,我做你男朋友,肯定很丟人……】
看著信息一條條彈出來的我句句有回應:
【好,喜歡你,可以視頻,可以親,在理你,沒有煩,沒有不要你,可以來等,沒什麼好介意的,不丟人。】
回應完,把床簾內的小夜燈打開,插上耳機給他打視頻,閉麥打字:【現在可以看著我睡了,不許哭。】
他在視頻那頭,把眼淚憋了回去,聽話地閉緊嘴巴,眨動著眼睛看我。
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陷入夢鄉前,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也在開學就對我一見鍾情了?
這也太黏人了。
比我還像戀愛腦,還是很沒安全感的那種。
4
次日一大早,江敘拎著早餐在樓下等我,吸引了不少小女生小男生側目駐足。
別的不提,這臉殺傷力是真的強。
我正想靠近。
一個短發的可愛女生跑到了江敘面前,臉蛋紅撲撲的,蠻可愛的。
似乎在給江敘鼓勵,叫他不要聽別人的惡言惡語,說他很優秀,很好。
說著說著帶了啜泣的哭腔。
江敘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慌亂地看向我,表示自己沒有弄哭她。
我上前遞了紙巾給女生,在一來二去的對話中知道了緣由。
原來短發女生和她的雙胞胎妹妹兩人都有先天長短腿的缺陷,但不明顯。
可妹妹還是在不久前跳樓了,因為殘缺的自卑,旁人眼光的凌遲。
所以短發女生在看到貼吧關於江敘是聾子,要戴助聽器的熱議後,又憤怒又擔心。
我不太會安慰人,隻能盡我所能告訴她:「或許,冥冥之中,是妹妹在指引你救贖曾經的自己呢,她一直都你身邊,守護著你,也守護著每一個曾經的自己。」
……
這一天的心理選修課上,主題是關於精神疾病,也是心理疾病。
抑鬱症,雙相,都是掙扎,彷徨,向死又求生的苦痛。
這一天,我握緊了江敘的手。
告訴他,不許胡思亂想,不許生病。
我會盡我所能對他好。
我的喜歡不是心血來潮的衝動,是深思熟慮後的真心。
我未來的規劃裡,會有一個他。
5
談了戀愛的江敘愛哭,愛吃醋,每天都要我親親他,跟他說喜歡他。
他一點點變得纏人,不厭其煩地表達愛意。
似乎我就是他精神的唯一港灣。
也幸好,我的港灣隻接受他這一艘船的停靠,永遠為他敞開懷抱。
纏綿的日子送走了蕭瑟的深秋,迎來了初雪和聖誕。
聖誕那天,我站上了一個唱歌比賽的總決賽舞臺。
很不湊巧,江敘也有一個比賽項目在趕進度,大概率趕不過來了。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某人迎著風雪趕來,在臺下仰頭衝我笑,一呼一吸間都是愛意的訴說。
每眨動一下眼睛,長睫上潔白的雪撲朔掉落,美得像一幅畫。
我有個驚喜沒有告訴他。
接下來要唱的這首歌,是我為他寫的。
既然他隻能聽見我的聲音,那我就學唱歌,學擬聲,擬鳥叫,擬蟲鳴,讓他聽見更多美妙自然的聲音。
這天晚上,小哭包哭得一塌糊塗。
好不容易把人哄著回到酒店。
親親貼貼後,他又鬧起了小脾氣。
起因是臺下有男生喊我老婆,當時我聽到也冒了一身冷汗。
吃醋這件事,雖遲但到。
我想盡辦法哄他:「別氣了,你就當他是叫話筒老婆好不好?」
「不好。」他埋到我頸間,哭腔又醞釀上了,哼哼唧唧的,「我都沒叫過老婆,他憑什麼……」
我笑著在他頭發上亂揉一通,柔聲哄:「那你叫嘛,我答應的才作數,別人叫是無效的。」
他又義正詞嚴:「不可以,結婚才可以叫。」
我在他臉頰「吧唧」一口,夾著聲音矯揉造作,「那好吧,老公~」
江敘羞得耳朵都紅了,還嘴硬:「結婚才可以叫。」
看他快煮熟的模樣,我沒打算放過他。
尋到他的唇,貼了上去。
由於我的手不是很規矩,他推了推我,呼吸都染上了些許輕顫。
我拍了拍他攥緊的拳頭,笑道:「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的呼吸微滯,片刻後啞著聲回答:「我擔心我會。」
話音剛落,轉被動為主動,炙熱的氣息圍剿得我節節敗退。
小白兔變成了大灰狼。
我被親得頭昏腦漲,也不知是缺氧還是太累睡著的。
6
聖誕一過,元旦很快來臨。
搬進江敘房子那天,他的開心藏都藏不住。
我也挺開心的,終於不用每天開著視頻睡覺了。
我真的有點害怕手機發燙過頭爆炸啊!!
當初以為他要我搬進來是想醬醬釀釀,住了一陣子才發現,是我思想不端正。
又一次撩撥失敗後,我宣布,江敘是忍者。
第二天,幾個小姐妹聚餐唱 k。
一個個都是大黃丫頭,互相分享自己的男朋友情況,還問我進展。
我糾結半天,擠出幾個字:「他比較保守。」
沒想到,就這一句話,我被她們抓著「科普」了好久。
總結下來兩個點,她們懷疑江敘要麼是 gay,要麼不行,不然怎麼能對著女神級別的女朋友無動於衷。
我:「……」
女神後面加個經差不多。
但大伙兒你一言我一句,我也有點動搖了。
gay 是不可能的,但是後面那個……
我還真沒見過江敘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懷疑是一回事,但面子還是要幫他維持的,我硬生生把話圓了回來,為他樹立起禁欲高冷的形象。
才不到兩個小時,某個纏人精就開始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小姐妹們都習慣了,揮揮手讓我趕緊回家哄人。
我拎包撤退。
剛出包廂,又很巧地碰見了池嶼。
他很忙,自從上次偶遇,就沒再見過了。
池嶼溫柔笑笑,說看到我比賽拿了冠軍,邀請我坐下喝一杯聊聊。
我知道他集團旗下有一家娛樂公司,最近也有很多橄欖枝拋向我。
溝通過程蠻順利的,福利也不錯,我沒拒絕他的邀請,決定籤約他旗下公司了。
卸下工作的池嶼恢復了鄰家大哥哥的親和力,和我聊起家常。
聊著聊著,一時忘了時間。
回去的時間離我和江敘約定的晚了近一個小時。
家裡沒開燈,江敘抱著抱枕坐在沙發角落裡,沉靜得可怕。
我就著夜色躡手躡腳上前環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身前蹭蹭求原諒:「我錯了,剛剛聊工作,我就靜音了嘛,不是故意的,你罰我吧,罰我親你 100 下,好不好?」
江敘無動於衷,任由我晃動。
江敘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他知道自己的愛會讓人窒息,可他控制不住。
人一旦擁有,就會渴求更多。
他不止一次聽過別人評價,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他能藏住自卑,藏住難過,可藏不住害怕、嫉妒和佔有。
一邊不斷索取,一邊唯恐被厭棄。
江敘的安靜在我看來十分反常。
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打算親服他再慢慢哄。
但是被躲開了。
我正懵著,他摟著我腰翻了個身,不過轉瞬,危險的氣息侵蝕而來。
手被他扣著帶到唇邊,柔軟的觸感沿著我手腕跳動的脈搏緩慢描繪,親得我手發抖。
即便很不開心,他也不敢做錯事。
婚房內,傅雲年大力掐著我的脖子。「你為什麼要推她?」 「跟我去輸血,這是你欠她的。」 我反手給了他一個大逼兜子,再來一個右勾拳加肘擊。 「老子欠尼瑪嗶——」 「你丫傻X吧?戀愛腦沒治了,建議直接火化吧!」 「分明是她自己裝模作樣摔下去,少他媽的冤枉老子,她滾,你也滾,都別來沾邊!!!」
短篇虐戀
林婉柔今年二十四歲,是個還沒嫁出去的老姑娘。林夫人的 擇婿標準已經從皇親國戚降低到有上進心的青年才俊。她就 不信,憑大將軍的勢力還捧不出一個人中龍鳳的女婿。
古裝言情
公司團建,老板婉拒同事敬酒。「老婆 在備孕,不讓喝。」同事們興奮地八卦 起老板娘是誰。
現代言情
養了個喜歡穿女僕裝的 alpha 小情人後,我的夜生活開始多 姿多彩。小情人還格外粘人,像隻大狗狗每天纏著我,看他 家世悽慘,我也就一直縱容著。
腐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