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我的小伙伴們呢?


我那~~麼鐵的一群小伙伴和支持者呢?


卻猛然間發現,前日還稱兄道弟,喝酒吃肉的小伙伴們。


已經圍著祝將軍恭喜去了。


看向他的目光,除了厭惡,就是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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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旨的太監到達府中時,我已經開始默默打包東西了。


蘭兒聽到皇上下旨讓我和齊文澈和離,喜不自勝。


我默默捂臉:


這就是沒有關系網的下場。


大禍臨頭卻當成飛黃騰達。


傳旨的太監並未多說其他的,隻說皇上下旨和離。


但從他隱蔽的一句「恭喜祝姑娘」中。


我知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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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傳旨的太監,我讓梅香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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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早有準備,速度很快。


轉眼間,府中幾乎空無一物。


蘭兒衝上來企圖阻攔我:


「你憑什麼拿府中的東西!」


「你都已經被休了!沒資格拿!」


我僅憑一隻手,反手制住了她:


「醒醒吧,還做夢呢?」


「你以為這些都是齊文澈的?」


「從這宅子,到府中的一針一線,都是我的嫁妝。」


「未叫你將衣服脫光,已經是我仁慈了。」


「你心愛的夫君,在我眼裡,屁都不是。」


蘭兒兩眼發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許是覺得對她的打擊還不夠。


接連兩道聖旨,又到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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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聖旨,皇上下令封我為「永昌郡主」。


第二道聖旨,皇上下令貶齊文澈為庶民,流放苦寒之地。


特意讓他一個月以後再上路。


因為連著一個月的時間,齊文澈每天都要挨一頓「皇上御賜板子」。


「不!」


在婆婆和蘭兒的雙重尖叫聲中,我俯身領旨謝恩。


我知道皇上是怕我被京中眾人看輕,特意給我撐腰,以示榮寵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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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喜迎我回府,為了表示喜慶。


特意放了五千響的大鞭炮,噼裡啪啦。


熱鬧倒是真熱鬧,喜慶也挺喜慶的。


就是吧。


不負眾望。


我爹點完鞭炮,大手一揮。


手中的火折子不偏不倚。


落在了我的裙角之上。


眾目睽睽之下。


我當場表演了一個「風風火火」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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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午睡醒來。


慢悠悠去了齊宅。


皇上仁厚,沒讓齊文澈當眾挨板子。


便借用了我爹當初買來的宅子。


暫時還讓「普通自信三人組」住著。


負責行刑的內監,每天下午趕著最熱的時候,來給齊文澈送上「御賜板子」。


對!


我就是來看熱鬧的。


我又不是聖母白蓮花,都讓人欺到臉上了,自然要報復回來。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梅香很上道兒。


在一棵陰涼的樹下,給我搬了軟椅,沏了上好的茶。


內監也很上道兒。


看梅香還沒忙活完,特意押著齊文澈等著。


務必等我已經舒舒服服地坐在軟椅上,手裡捧著茶水後。


內監才開始朝齊文澈身上招呼。


看著總是一臉清高不屑的齊文澈,嚎得像殺豬一般,風骨全無。


蘭兒和前任婆婆,被內監押著跪在一旁,被迫欣賞行刑全程,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僅僅十個板子下去,齊文澈就滿臉鼻涕眼淚,褲子湿了一大片,不住地開始求饒。


我喝完了茶水,覺得有點餓了。


恰在此時,旁邊伸過一隻手,遞過來一個紙包。


我以為是梅香,順手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包炒蠶豆。


雖然覺得梅香這丫頭口味越來越怪了,但也沒有多想,伸手就扔了一顆到嘴裡。


嘎嘣脆!


我連吃了幾顆,頭也不回地問梅香:


「哪兒買的?還挺好吃。」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本王自己炒的。」


我猛回頭,差點閃了脖子。


榮王殿下夏鈞城正站在我身後,不露痕跡地擠開梅香,搶佔了我身後最近的位置。


我看看他,又看看手裡的蠶豆。


良久,試探性地問道:


「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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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夏鈞城神色扭曲不說話。


我倒抽一口冷氣,難不成是比巴豆更狠的毒藥?!


「十歲時候的仇,你到現在還記得!」


「太小心眼兒了吧!」


「還敢下毒謀害我!」


夏鈞城氣得說不出話,自己伸手抓了一把塞進嘴裡。


好不容易咽下去,冷冷開口:


「這下能吃了?」


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大怒:


「這樣你都不信我?!」


「這是我特意給你炒的蠶豆!」


「小時候你最喜歡一邊吃蠶豆一邊看戲!」


我咽了口唾沫,開口:


「不是啊,我不是不信你。」


「我是想問一下你。」


夏鈞城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你......你說唄。」


我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


「你吃這麼多蠶豆......會不會一直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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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鈞城當場勃然大怒,憤而拂袖而去。


結果還沒走到大門。


自己又轉回來了。


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丟給我:


「皇兄賞的,說誰最能把我氣死,就送給誰!」


「我看你最合適!」


說完哼哼唧唧地走了。


我打開盒子一看,是一枚精致的和田玉簪子。


樣式簡潔大氣。


嘖!還是皇伯父有錢!


我洋洋得意拿出簪子插在發間。


掃了一眼院中已經昏死過去的齊文澈、哆哆嗦嗦的齊母,還有嚇的一直哭的蘭兒。


轉身離開,順便感慨:


「嘁!一個能打的都Ṱ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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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獨孤求敗祝雲舒」就又被皇後召進了宮。


我看到皇上和夏鈞城也坐在一邊,心裡有點詫異。


還沒等我多想,皇後就一臉慈愛地招手,讓我坐到她身邊。


「阿舒啊,回家可還適應?」


我笑答:「家裡自然是好的。」


皇後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敏銳地發現:


夏鈞城隱蔽地捅了捅皇上的腰眼子。


皇上險些一口茶噴出來。


隨後若無其事地擦擦嘴,順手又捅了捅皇後。


皇後臉色一抽,幹笑著又問:


「關於你的婚事,你爹可有章程?」


我正琢磨夏鈞城又犯什麼壞呢,隨口答道:


「我爹說不嫁了,哪個小兔崽子再惦記我,就做成烤全羊。」


夏鈞城臉色大變。


皇上砸吧砸吧嘴:


「你爹做別的不行,烤全羊可是一絕!」


「再配上些燒酒......」


還沒說完,夏鈞城手下用力,又捅了捅皇上的腰眼子。


皇上深吸一口氣,把後面的話咽回去,順手又捅了捅皇後。


皇後盡力和顏悅色:


「其實世間還是有好男子的。」


「倒也不必一杆子打死。」


夏鈞城一臉著急,使勁捅皇上腰眼子。


皇上終於忍不住了:


「捅什麼捅!」


「再捅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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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出來時,我整個人還懵懵的。


夏鈞城的話猶在耳邊。


他說:


從小他就喜歡我。


哪怕我毒舌又刻薄。


哪怕我總是捉弄他。


可是他就是喜歡我眼裡永不磨滅的光芒。


當年他沒想到,我倆打賭第二天,我爹就帶著我跑路了。


他一直等我回來,想向我告白。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我傷了的消息。


他後悔、自責,不敢面對我。


他覺得如果不是自己不著調,我爹不會帶著我就跑,我也不會受傷了。


所以他自請換防,讓我爹回來,自己去了邊關吃沙子。


他說要將我受過的苦,一一嘗遍。


直到前些天,聽聞我大婚的消息。


他才瘋了一般,不管不顧地一路疾馳回了京城,找皇上大鬧。


他說:


「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


「我隻要你,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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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府,把我爹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我的寶貝女兒了!」


我悶悶地回答:


「榮王向我表白了,說從小就喜歡我。」


「可我不懂,真的喜歡我,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敢說出來?」


我爹先是一臉驚詫,隨後憤憤不平:


「就是!這樣就想騙走你?」


「做夢!」


「他怎麼不早說?!」


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


「祝將軍,你這麼說,良心不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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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爹循聲望去,夏鈞城正站在門口。


他一臉控訴加指責:


「當日換防時,我是不是求見過您!」


「我說,阿舒受苦,以後我定然護著她,讓她平安喜樂。」


「我連自己的庚帖都給了您!」


「您當時說,全仰仗殿下了。」


我爹大張著嘴:


「不......不是......」


「合著您當時在告白?」


「那您找我說幹嘛?又不是看上我了!」


「我以為你的意思是,以後你罩著她呢!」


我捂臉。


當委婉派撞上直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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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三天兩頭缺席早朝的榮王殿下上朝去了。


當場請旨:


願求娶祝雲舒為正妃。


此生不染二色。


對此,皇上回復:


這事兒我沒啥意見。


但是你得讓祝雲舒自己點頭。


不然你還是回邊關玩泥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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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京城熱門話題榜,連續整整一個月都是「今天祝雲舒點頭了嗎?」


夏鈞城天天在祝府外面晃悠。


正門進不去,就改爬牆頭。


今天扔進來一根簪子。


明天扔進來一包點心。


後天扔進來一盆花。


帶刺帶盆的那種。


我爹路過。


「啪嚓」一聲。


夏鈞城見勢不妙,掉頭就跑。


我爹頂著滿頭的泥土和花,追了他九條街。


43


日子在鬧騰中流淌。


轉眼,就到了齊文澈一家子流放的日子。


我特意去送他們。


三個人看見我,就像看見了唐僧肉一樣,兩眼放光。


蘭兒越過齊文澈,率先撲向了我。


被侍衛攔住。


蘭兒早已不復柔弱無骨的模樣。


她穿著粗布衣服,頭發凌亂,之前微微鼓起的肚子,也平坦了。


她一副瘋狂的樣子,乞求我:


「我把孩子打掉了!」


「我不是他的人了!」


「求你!幫幫我!我不想跟他一起走!」


齊文澈聽見,青筋畢露,吼道:


「你不是說無論貧窮富貴,都願跟隨我嗎!」


「毒婦!你不得好死!」


隨後又和齊母一起哀求我:


「雲舒......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以後不納妾了,就咱倆好好過日子......」


「你去求求皇上,他一定聽你的。」


我好笑地看著他:


「你依然是這麼普通又自信。」


「你覺得你真的配得上我嗎?」


「天下掉餡餅的事兒,發生了一次,還能有第二次?」


「一路順風。」


齊文澈眼見哀求不成,原形畢露。


他眼裡閃爍著惡毒的光:


「說到底,你就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


「不會有男人真心對你的!」


「你注定孤獨終老!」


話音未落,齊文澈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向後飛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夏鈞城面無表情,目光冰冷,收回踹在齊文澈胸口的腳:


「再讓本王聽見你的臭嘴編排阿舒。」


「本王就送你去死。」


隨後轉頭,委屈巴巴:


「阿舒,腳疼。」


44


我抽了抽嘴角,還沒來得及說話。


齊文澈掙扎著爬起來:


「你是何人?」


夏鈞城一揚頭,驕傲臉:


「我是阿舒很重要的人!」


侍衛看不下去了,好心告訴齊文澈:


這位是榮王,皇上親弟弟。


正在滿京城折騰著要求娶祝雲舒。


據說親口向皇上承諾:若得阿舒,此生不染二色。


齊文澈目光呆滯:


「不可能......」


我從馬背上跳下來,夏鈞城扶了我一把,我沒躲。


我看著他在眾人面前,對著我做小伏低。


慢慢開口:


「齊文澈,你看不上我,我得謝你。」


「如果不是你向皇上請求和離,我恐怕會錯過真心待我的人......」


夏鈞城的眼睛猛然亮起,我對他笑笑。


轉身對齊文澈說了此生最後一句話:


「若有緣再見,稱我一聲榮王妃即可。」


45


番外


皇上最近很煩。


他想帶著皇後去避暑。


奈何臭不要臉的弟弟,天天陰魂不散地跟著他,嘴裡還要碎碎念:


「阿舒點頭了,快讓禮部準備!」


「三個月?本王急!等不了。」


「明天行不行?不行?那後天呢?大後天呢?」


皇上耐心講道理:


大熱天的,成親怪難受的,等到秋天多好?


夏鈞城:


「你說得對!」


「但我就是不聽!」


「我要成親!」


「不然我就告訴皇嫂,當年她最愛的寶石頭面,根本不是我弄壞的!」


「給誰背鍋我不說!」


皇上憤怒!


皇上深吸一口氣!


皇上:「來人!傳禮部尚書來!」


在禮部尚書幾乎要過勞死的瘋狂準備中。


榮王殿下終於在一個月後,娶上了媳婦兒。


新婚之夜。


夏鈞城小心翼翼挑起我的蓋頭,目光裡滿是溫柔:


「阿舒,我奇葩又毒舌,我以為你不會答應的......」


我笑了:


「我還暴力又心機呢,你不照樣看上了我?」


「咱倆在一起,就是破鍋配爛蓋~」


夏鈞城擁我入懷:


「我的阿舒,誰也別想搶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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