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三個條件是什麼。」
俘虜頭子眼神輕蔑地打量下我。
假裝沒有聽到我的話。
張叔更氣了:「你要是想跟我們商量,就好好跟她講話。
「不想商量,我已經叫人去城裡報信。
「我們管不了你,不信官兵也管不了你們。」
俘虜頭子身後的那群男人被官兵打怕了。
聽說帶領五萬大軍殺了他們三十萬大軍的護國將軍還留在安康縣。
那些人面面相覷,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俘虜頭子大喝一聲:「好,那我就跟你們說道說道!
「第一,女人每日食半碗飯,一來解決糧食短缺,二來維持苗條身材,我們男人瞧了也賞心悅目,不至於辣到我們的眼睛。」
有女人憤憤不平:「村裡的糧食都是我們去年種出來的,我們還吃不得了?!」
俘虜頭子:「第二,女子不得對男人大聲喊叫。
「違反者……」他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便如軍妓一般,被村裡的男人輪流教訓一遍。」
一些女人開始高聲大罵。
我磨了下後槽牙,抬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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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頭子松了松褲腰帶,朗聲道:「男人作為一家之主,家裡的家活,女人要幹。外面的農活,女人亦要幹!」
俘虜頭子仗著男女體力差距,誓要在村裡橫著走。
我垂下衣袖,微微仰頭瞪著男人們。
「這三條裡,無論哪一條,我們都不同意。」
說罷,我開始提高音量,對著他身後的男人們警告道。
「隻要你們肯迷途知返,就當今天來村裡開個無關緊要的會,還照常過日子。
「大家都嘗過戰亂的苦,沒有一人不向往過安穩日子。
「你們也知道了,村長家裡有骡子,去縣城來回隻需四個時辰。
「若你們堅持要鬧事,等不來你們想要的,隻能等來被官兵一律就地絞殺!」
有些人已經開始後悔了。
其實,他們分配的女主人說話又好聽,人又溫柔。
最主要能把玉米餅子烙得金黃酥脆。
他們回想起在戰場上,就著泥水啃硬得像石頭的餅子。
隻要是稍微聰明點的人,都應該知道聽誰的話。
有些人跟死了親爹娘一樣,跪在那圓臉小姑娘的腳下祈求一個原諒的機會。
那些女人心腸軟。
一定會原諒他們的小錯。
8
有不少人從對面走到我面前跪下。
俘虜頭子看到身後人數越來越少。
他慌了:「你們可別被這黃毛丫頭給騙了。
「我們有力氣,不信還打不服這群老娘們。」丟下這句話,俘虜頭子朝我走來。
擒賊先擒王,要拿我的命做典型。
張叔臉一白,擋在我面前。
「你要幹什麼!」
俘虜頭子沒說話,一把將張叔丟到一邊。
我面色平靜,藏在袖中的手卻抖得厲害。
「就算明天我被官兵殺了,今晚,我也要帶一個走!」
他笑得像地府爬出的惡鬼,伸出一張大手,朝我脖頸抓來。
忽地,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嶺,抬手打掉男人朝我伸來的手。
齊豫冷冷地掃視鬧事的眾人,朗聲道:「各位鬧事的兄弟,大家要是想過平靜的日子,可以跟自家婆娘回家。
「要是想繼續鬧事,」他從背後摘下彎月刀,一刀下去,俘虜頭子還站在原地,頭卻飛進鬧事的人群裡,「就得跟他一樣。」
寒月映得眾人臉色煞白一片。
幸虧他們沒有得罪那小丫頭。
剩餘的人看到這俘虜頭子的下場。
還有什麼難選擇的,直接跪在女人們的面前。
誇她們是天上的仙女,廟裡的菩薩。
求求她們原諒他們這群被賊人蒙騙的可憐人。
9
隻要這群男人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地在村裡把空地種上。
日後,自然會給他們安排無人居住的空房,以及村裡長草荒廢的田地。
他們不僅沒有怨恨,反而哭成一片,誇我這黃毛丫頭是神女下凡,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翌日,他們像是要表現自己勤勞肯幹的特質,比那老實的老黃牛更有使不完的牛勁。
趙恆和齊豫是村裡為數不多沒有跟他們胡鬧的男人。
被我安排去看管他們勞作。
尤其是齊豫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
那群人就跟看到活閻王似的。
而那俘虜頭子的屍體被高掛在村口,日積月累下曬成人幹。
一來警告村裡的男人,二來告示其他村鬧事的人。
10
春忙結束後,家中收留俘虜的女人們,開始操辦起婚事。
這段時日接觸下,她們漸漸地與男人生出情愫,也算是壞世道裡的一樁好事。
齊豫人高馬大,平日裡不愛說笑,光站在那裡就能把俘虜們壓得喘不過氣,還會些功夫。
村長便央求他陪自己一起去鎮上採購。
附近村莊多了一些外鄉人。
世道不安,人心也不安。
這一去,直到日落西山盡,飛鳥相與還。
齊豫他們披著橘紅晚霞,坐在鋪滿锃黃稻草的驢車上.
我正借著最後的日光看完手裡的《天工開物》。
這是兄長給我留下的遺物。
忽地,一座大山擋住霞光。
我剛抬起頭,便被一雙大手掐住下巴。
「齊豫!」
齊豫蹲在我面前,另一隻手往我空蕩蕩的發髻上插了什麼東西。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
從那雙明如水鏡的丹鳳眼裡窺見,我的發髻上戴著一支蓮花銀釵。
他見我抬手撫摸銀釵樣式,眼裡盛滿星光:「喜歡嗎?
「那日你被張叔叫走,也慶幸你被叫走。」
「為何?」
聽他提及那日旖旎之事,我的面上敷了一層朝霞。
他與往日冰塊臉不同,多了幾分柔情蜜意。
「那日你我二人隻有意,沒有情,這段時日裡,我對你多少不一樣。」
「難道,你對我有了情?」
齊豫蹙眉反問:「你對我就沒有情?」
我笑而不語,隻道:「這銀釵我很喜歡。」
齊豫笑了。
沒關系,在他心裡,喜歡銀釵就等於喜歡他。
11
一大早,門外響起婆娘們吵鬧的怒罵聲。
趙恆出門打聽,卻被張巧巧罵了個狗血淋頭。
原來,是村裡各戶的麥田被偷割走一大片。
唯獨隻有我家的麥子安然無恙。
張巧巧雙手撐腰,想起被自家被割走的麥子至少有五六斤,帶著大伙來我家鬧事。
趙恆把眾人攔在門外:「凡事都要講個證據,我們自家有十畝地,就算上繳一半的田稅,家裡剩的不僅夠吃,還能去賣!
「若你們有證據,咱們可以去縣城,找衙門父母官斷個明白!」
這番話把那些不識字的婆娘唬住了。
越沒有文化的人,就越怕官。
張巧巧仗著自家爹是村長,平日在村子裡橫著走,沒人不敢不給她面子。
她上前推了一把趙恆。
趙恆身材消瘦羸弱,可擋在門口,被張巧巧怎麼推都不動。
張巧巧氣急了,指著趙恆,什麼話難聽說什麼。
「我瞧你看起來文文弱弱,沒想到你要跟那糙漢子侍奉一個女人,這種事,也虧得是你這種讀過聖賢書的人做得出來的!」
趙恆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臉色卻異常難看。
張巧巧哼了一聲:「那王寶兒就是賤人,一個女人家玩兩個男人,你跟我講講,晚上的時候,你和齊豫誰先誰後。
「你跟齊豫,又是誰是妻誰是妾。」
她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趙恆,「該不會,你是那上不得臺面的妾吧。」
眾人哄堂大笑,笑意骯髒又帶著惡。
趙恆一張俊臉難看至極,良好的教養讓他做不出打女人的事。
可面對這麼不講道理的女人。
趙恆冷聲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左擁右抱、尋妻納妾,沒本事的男人連老婆都找不到,怎會有人甘願為他做妾。」
他甩了下長袖,衣擺打在張巧巧的手上,卻像是打在了張巧巧的臉上。
「王寶兒能一己之力呵退俘虜鬧事,那就是本事。
「這道理男女通用,自己不行,莫要嫉妒別人!」
張巧巧氣得汗毛倒豎,連說好幾聲你。
「行啊,你不服氣,咱們去找村長評理!」
街坊鄰居聽到張巧巧要去找村長,都開始勸說趙恆道歉。
「你不知道村長是她爹啊,這肯定是要幫自家人。
「你趕緊道個歉,再承諾讓出自家兩畝地的產量分給大家,這事不就成了?」
趙恆堅決不道歉不讓地。
要是村長包庇自家人。
那他就寫書一封,告到縣城去。
其他人覺得他像一頭倔驢,讀書多又怎麼,還不如他們這群莊稼人會做人呢。
等他們一行人到了村長家。
張巧巧推開門,剛想把一肚子委屈告訴疼愛自己的爹。
卻瞧見我和齊豫押著一個人,正與村長說事。
張叔看她臉色不好看,便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跟人吵架又沒吵過人家?」
張巧巧仗著自己有個村長爹,村裡人不敢欺負她,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不是的爹,咱村裡人家的麥子被偷割一大片,就王寶兒家裡紋絲不動。
「女兒一想,絕對是王寶兒家裡偷割的。」
張巧巧越說越委屈,「我們好聲好氣地問趙恆,卻不想,他罵我胡攪蠻纏。」
這些話趙恆沒有說過。
可張巧巧交好的人都出來作偽證。
她們好像都忘記,前幾天我為了她們跟那俘虜頭子拼命的事。
田雙雙安慰張巧巧:「他都願意給一個農女做妾了,你跟他計較什麼。」
這話我可不樂意聽:「我找村長要兩個男人,是回家種地。人家趙先生是讀書人,若是放個正常世道,他定是要考個舉人的。
「你們莫要壞了我和趙先生的名聲!」
張叔眼瞅著眾人又要吵在一起,剛要說一些和稀泥的話。
卻被齊豫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隻能把這場誤會,當眾解釋清楚。
「你莫要對人家胡攪蠻纏了。」
張巧巧被親爹說了一頓,紅了眼睛。
「爹!」
「寶妹兒早就看到有人偷割麥田,所以派齊豫和你大哥晚上輪流出去守夜。」
他指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這不,人家蹲守幾夜,終於把這偷麥子的人給抓到了。」
齊豫朝男人腰窩踹了一腳。
「你把這事說說清楚,別讓沒長眼的汙了我們家的名聲。」
那人快抖成篩子:「不是你們村的人偷割的,是我們偷的。」
眾人一片哗然,這才發現跪在地上的人面生得很。
「我們村長說,朝廷要我們一畝地上交三分之二的糧食。我們家人口多地少,老娘還在床上躺著,剩餘的根本不夠吃,哪有餘錢給我娘治病啊。」
「所以你就去偷別人村的?」
「我要是能過下去,怎麼會去偷啊!」
前幾年戰亂徵收走村裡的勞動力,又遭遇天災人禍,好不容易活著的人回來了一些,卻又都是殘疾的。
他們已經打算好禍水東引。
專門留出一家人的地不割。
誰知道這村裡有料事如神的王寶兒,和一人能抵十人的壯漢齊豫。
他們就像是旱地裡的韭菜,朝廷不會給他們施肥澆水,隻等著他們長長割了一茬又一茬。隻要有根,就能一直割。
被偷割糧食的人家,心裡又氣又怨。
而且他們這才知道,朝廷今年要收往年的兩倍田稅。
他們為了朝廷死了親人,可朝廷還要他們活活被餓死。
為了殺雞儆猴,村長叫男人村裡的族老過來談判。
那群族老瞥了眼渾身戾氣的齊豫,不敢耍滑頭,老老實實地把糧食交了出去。
還將被打了三十棍的男人領走。
那群來王家鬧事的鄰居,被我挨個分了糧食,這時都抬不起頭了。
張巧巧不服氣地要走,被我拽住手臂,拖著她來到趙恆面前。
她剛想找自家爹求助,卻看到爹一臉哀怨地瞪著她。
「你這兔崽子,趕緊給趙先生跪下賠罪!」
「爹,你怕他們幹嘛,趙恆缺了個胳膊,要是想活著,不就是得給王寶兒當妾啊!」
她剛說完這些話,就被我左右開弓,甩了兩巴掌。
張巧巧想起來跟我拼命,一團混亂中,也挨了她爹兩巴掌。
張叔恨鐵不成鋼:「快給我跪下,自己做錯事,還要怪別人!
「若是你覺得我管不了你,那我便不管了。你那鎮上的娘家表哥一直想求娶你,今晚,我就讓你哥把你送到你姥姥家去!」
張巧巧捂著臉,想到那長了一臉麻子的表哥,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趙恆跪了下去。
趙恆沒看她一眼。
我對村長說:「當著大家伙的面,有些事說清楚些好。
我費盡心機摘下高嶺之花,轉頭就把他賣了。後來再見他, 他咬牙切齒地問:「我就值兩百五十萬?」我很無辜: 「這 不怪我,原本我要五百萬,是你媽砍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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