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6


我坐在飛機上,搭了個舒服的毛毯,睡得香甜。


而此刻,網上熱搜急劇上漲。


#許樂清脖子上的吻痕。


#許樂清亂搞。


#許樂清和林君復同住一家酒店。


除了對我的謾罵聲。


還有一些 CP 粉,磕我跟林君復,還創建ţùₗ了 CP 站,籌辦同人圖、同人文。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我睡意漸深,若有若無的痒意染遍每寸皮膚,不安地來回翻身,卻因摩擦感更加不適,直到嘴唇被死死咬住,爆出血珠,滾到喉間。


咽喉一股血腥味,讓我迷迷糊糊清醒。


耳邊是飛機的轟鳴聲,身上的不對勁,我可太熟悉了。


這跟之前和林君復的佛珠通感的狀態一模一樣。


「嗯~」


我咬著牙,吞咽外露的聲音,忍不住時便轉向手腕,一個個牙印嵌上,像是某種野獸圈地盤似的。


飛機上手機沒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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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能一次次忍耐熱潮滾滾湧來。


我摩挲著手臂上戴著的佛珠,又掐又咬,毫無動靜。


似乎,佛珠一旦遠離林君復,就失效了。


所以,林君復該不會換了個新佛珠吧?


飛機停下時,我雙腿帶著顫,如折斷的筷子,立不起來。


戴嚴實口罩帽子,走人最少的道路。


手機剛有信號,我就急忙給林君復打過去電話。


「你是不是又換了個佛珠?」


我張口質問。


那邊有水流動聲,過了一分鍾,林君復的聲音才傳到,


「我是換了一個,怎麼了?」


我怒氣上頭:「放下你手中的佛珠,你玩弄的是我!」


對面水聲中斷。


「玩弄?」


林君復低沉的嗓音咀嚼著這兩個字,反復揉捻,似乎要嚼碎撕爛才滿意。


「是這樣嗎?」


他故意轉動珠子,為了確認清楚,用的力氣很大,佛珠表面除了層水霧,沒有實質改變。


倒是我腰部被神秘力量掐住,疼得我倒吸冷氣,不用看也是青紫一片。


「不準碰,我疼!」


我責怪林君復,殊不知自己聲音發顫,聽起來很好欺負的模樣。


林君復默默無聲笑了:「樂寶,求人要拿出求人的誠意來。」


我臉頰漲紅,這麼羞恥的小名被念出來,我連反駁的權利都沒有。


「條件你隨便開。」


林君復沉思兩秒,隨意說:「陪我出演個電影。」


我掐了把手心:「好。前提是你不準轉佛珠了。」


林君復:「我也沒辦法改變這麼久的習慣,要不然你搬來跟我一起住,方便監督我?」


真是個絕妙的辦法,我當即一口答應。


事後,才發現自己掉進獵人的陷阱裡,還得嘴硬,說不出反悔的話。


07


林君復穿得很隨意,剛吹幹凌亂的黑發,T 恤、黑褲,比起常穿的西裝,乍眼看年輕很多。


「走吧,我帶你回家。」


他接過我的行李箱,揉了把我明黃色的頭發。


染黃毛、打耳洞、紋文身,抽煙喝酒也沾點,街頭混混啥樣,我啥樣。


鄰居嘆息這孩子多半是廢了;我媽夜裡朝我哭,說讓我受了委屈;繼兄掛著笑面虎的惡意,說他這個哥哥榜樣沒樹立好。


我佯裝捂著耳朵,不想聽稀疏平常的念叨指責。


「耳洞打得挺好,但耳飾選得不好,我那兒還有好幾對,都送你了,你選選?」


他湊得很近,我耳朵絨毛蹭上他呼吸的溫度,粉紅迅速蹿上耳尖。


「說歸說,離我那麼近幹嗎?」


我暴躁的脾氣,像個炸毛的獅子,很少有人受得了我的性格。


林君復卻不以為然,攥緊我腕部:「跟緊我,別走丟了哦!」


我記憶恍惚,居然回憶起最初跟林君復相識的時候。


我媽帶我嫁入豪門,豪門世家表面佯裝和諧共處,背地裡罵我和我媽罵得很兇。


終於,我受不了,背著書包跑到酒吧,灌自己烈酒。


醉意燻燻,胡亂躺到狹窄巷子裡,就碰到幾個持刀的搶劫犯,很不巧,我錢花光了。


刀尖懟到我臉上,就要劃上時——


劫持犯被一腳踹到牆上,罵咧咧兩句,慌張跑了。


那是高大的身影,叼著煙,劍眉星目,多了狂傲與桀骜ŧũ⁴。


「漂亮的小孩兒,趕緊回家吧!」


他把劃爛的書包扔給我,又留下張一百塊。


衣不染塵,深藏功與名。


淡香清新男士香水的味道,在汽車裡彌漫。


「為什麼不換一款香水?」


我盯著僅剩瓶底一點的香水瓶,目光卻渙散。


「我戀舊,舍不得。」


林君復坦然且直白。


我蜷縮的手指收緊,明明他比之前變了太多,卻總覺得他的本質沒變。


這款香水,是當初我媽央求我去送謝禮挑選的。


08


我盯著林君復取下佛珠,把上上下下的裝飾品,摘了個幹淨。


我才松了一口氣:「我要去拍代言,明天回不來。」


同在屋檐下,總要交代兩句。


他嗯了聲,往廚房做飯。


經紀人程源的電話打過來:「你上熱搜了,你看了嗎!」


我視線才轉移到手機,蹿紅的詞條,數以千計的評論。


我看了眼,立即退出。


「我看到了,不就是這點小事,我黑紅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早已不在乎,我相信聰明能幹的程打經紀人,一定能處理好的!」


我為他加油助威,反正我是來娛樂圈躺的,操心的事交給他吧!


程源聲音虛弱,有氣無力:「你確定全權交給我?我說什麼都答應?」


我狐疑,轉而信任地堅定回復。


沒過幾分鍾,林君復的手機響了。


鈴聲是《雨夜》,我發行專輯中一首最火的歌。


這首歌後來也成了,林君復某個電影裡的插曲。


「你來電話了。」


我把手機遞給他。


「你幫我接通,點外放。」


林君復還在切菜,刀起刀落,胡蘿卜絲切得根根分明。


「林哥啊,最近忙不忙啊?」


林君復手不停歇:「有事說事。」


「哎呀,是這樣,我手下管的小兔崽子,在網上闖了一堆禍,要我收拾他的亂攤子。他好歹算你的同門師弟,你幫幫他。」


我臉瞬間臊得慌,就像在外面打架被家人發現受傷了。


林君復看向我,凝視我:「好啊,怎麼幫?」


程源頓時興高採烈:「我打算讓你倆炒個 CP,麥麸,把許樂清的破事降下去。」


程源接著說:「真是的,這小孩一天看不住,就在酒店裡亂搞,你放心事情結束,我絕對狠狠批評教育他。」


我抬眸看真正的罪魁禍首,林君復。


他打著馬虎眼:「炒 CP 可以,降熱度也可以,批評教育?」


我瞪著他,腮幫子鼓得老高。


「呃......回頭我說他兩句就行。」


「對了,你和你家那位最近怎麼樣?」


林君復照例打著寒暄。


程源唉聲嘆氣:「前兩天我出差去了,今天回來差點猝死在床上。」


所以,一貫走在信息最前端的程大經紀人,等熱搜掛了五六個小時才來催我。


林君復那邊的電話掛斷。


我手機又來了電話。


「樂寶,你和林影帝組 CP 炒熱度,多蹭蹭他的流量,免費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程源笑得肆無忌憚,自以為把林君復蒙在鼓裡。


我皺著眉頭,剛要解釋林君復就在我旁邊,電話掛斷了。


「隨意蹭,我心甘情願。」


林君復薄唇微勾,眼底裹挾著揶揄。


三菜一湯出鍋,色香味俱全。


我悶頭吃飯,熟悉的飯菜味道跟當年一樣。


自從林君復幫我擺平混混後,我把他當作蓋世英雄,年少不更事的我便糾纏上他。


原本是想當大佬的小跟班,但他調侃說我,小雞仔的身板不抗揍,讓我老實學習。


所以,我隻是默默追隨他,抽煙、喝酒、打架、飆車,他樣樣都做,樣樣還都很出彩。


跟現在戒煙限酒、平易溫和的影帝形象大相徑庭。


我的不良嗜好,某種程度上說是跟他染上的。


那段時間,我媽忙著討好我繼兄,做他喜歡吃的飯菜。


我一靠近餐桌,他就把桌子掀翻,盤碟砸碎,明嘲我不配進他家門。


所以,晚飯時候,我都在外面流浪,晚上十一點多才敢走進那個不屬於我的房子。


林君復那時,看我一天天面黃肌瘦,提著我到他的出租屋,添了個飯碗。


那天的晚飯很香甜,我眼淚無聲流,又添了三碗飯。


「誰這麼苛責你啊,林哥幫你揍他。」林君復把我當孩子養,伙食一整個提升,補得我臉都圓了兩圈。


09


林君復他表示自己很空闲,無所事事,又暗示自己手痒,沒東西盤。


我怎麼可能讓他再碰到佛珠,隨即讓他陪我拍代言。


拍完後,我接到媽媽的電話。


她說話溫柔,言語中帶著試探:「樂寶,回家吃個團圓飯吧,今天你爸爸和哥哥都在。」


我手足無措地撓頭:「啊?我還在工作,你們吃吧!」


嘈雜一陣響聲,電話那頭變成我繼兄陸觀陰冷的聲音:「我知道你今天在 A 市拍代言,門口有車等你。」


沒給人半點反駁的機會。


我茫然,外面的黑車帶著閃光燈,等待我走近,然後對我處刑。


脖頸扭轉,發出咔嚓的清脆聲:「林哥,我要回去一趟。」


林君復也注意到外面的黑車:「好好保重,記得替我給陸觀打聲招呼。」


然後,我猝不及防受到林君復細密又熾熱的吻,呼吸聲交疊,眼中隻有他與我,甚至這個位置稍一錯身,黑車裡的人就能一覽無餘。


「呼吸,我教過你。」


林君復揉捏我後頸的軟肉,攬著我的腰部往前扣,直到再次確認我掙不脫、逃不過,認命地接受他的滾燙愛意。


「好了,回去吧,有不開心的事情要記得跟我說。」


林君復又啄了兩下我的唇,才施施然松開。


我踱步走到黑車旁,不情不願地上了車。


還好車裡隻有司機。


我疲軟地癱在副駕駛上,頭靠著窗。


車前鏡上小紅點一閃一閃,我偏向哪兒,它就跟著轉向。


這是什麼車裡的新技術嗎?


10


「樂寶,去找你叔叔、哥哥說說話。」母親懇求地望向我,拉著我的手囑託。


我永遠在母親的哀求中,一次次低下頭。


我啞聲說了句:「好。」


他們在沙發處,陸叔叔在看新聞,陸觀在處理文件。


「陸叔叔好,我先上樓了。」


陸叔叔揮了揮手。


倒是我沒搭理陸觀,他也沒在意我,等我躲回房間,就傳來「咚咚」敲門。


我裝作睡著不開門。


然後「咔嚓」門打開了。


陸觀毒蛇般嘶啞地威脅著:「怎麼,出來工作兩年,連哥哥都不喊了?」


我蒙著頭,死活不說話。


他拽著被褥,用力往下拉,我暴露徹底。


我躲避他玩弄的眼神,卻無路可退。


陸觀寬大且關節明顯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使力收緊,看我青筋暴起,眼睛冒淚,手腳發軟才施舍放手。


「陸觀,你滾。」我警惕地跳起,拿著衣架子當棍棒,阻止他的靠近。


陸觀舔了下嘴角,毫不在意:「真是不乖,當你哥哥這麼久,連聲稱呼都沒有。」


他按壓我肩胛,把我抵到牆壁上。


外面母親敲響門:「樂寶,我給你送點水果。」


我呼救的嘴被陸觀捂住,他反而裝作平常:「許姨,我和許樂清有些話要談,水果放門口就好。」


「哦......那樂寶要聽哥哥的話,別胡鬧,媽媽先走了。」


我眼淚不爭氣出來,她再一次拋棄了我。


陸觀捻著我耳垂,笑得惡意:「聽到沒有,要聽我的話。」


「喊哥哥。」他發令。


我張了張口:「哥......哥。」


陸觀拍了下我的臉,好玩似的捏兩下,毛絨玩具一樣任他捏扁搓圓,一旦興趣下降,拋棄得毫不留情。


「這才乖。」


「吃完飯,晚上我們敘敘舊。」


陸觀已經褪去年輕時張揚恣肆,愛憎寫在臉上,他現在學會收斂,外人看來是沉穩持重,生意場上叱咤風雲的豪門繼承人。


但我覺得,他捉弄人的把戲從來沒變過。


我環顧一周,發現牆壁左上角亮著紅光,踩著凳子爬上,摘除後是個微型攝像頭。


我倒吸冷氣,強裝鎮定地重新巡Ŧû₇視房間。


床上玩偶的眼睛、衣鏡頂端、書桌抽屜扶手。


全部拆除後,我頭皮發麻,寒毛戰慄,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還有多少個監控器監視我。


餐桌上,我媽說著兩三句話調節氣氛,陸觀手機發來條消息,我餘光瞥到是段視頻。


他看了兩眼,冷笑一聲,狠戾的鷹眼壓低,無聲地朝我做口型。


「你該被教訓了。」


我渾身冰涼,如冰水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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