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彈幕比我更激動：【啊啊啊，親了親了，還是鵝子主動的诶。】

【天殺的，晚上沈赴歸想起那個吻就帶入了，一晚上沒消停過。】

【他不會憋壞嗎？哈哈。】

【女鵝看見那些東西的時候沈赴歸天都塌了。】

【女鵝香香軟軟的唇，我也想親嘿嘿。】

【我也是！】

【我也！】

【樓上，加我一個！】

……

我莫名其妙紅了臉。

沈赴歸……有那麼想嗎？

要不，明天給他帶瓶菊花茶消消火吧！

但是很意外，第二天沈赴歸沒來上課。

我放學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煮餛飩，隻說明天會去。

我把菊花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第二天他依舊沒來，隻是這次去找他也沒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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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過了一個多星期，他還是沒來學校。

我覺得很奇怪。

這些天顧聽寒一直往我身邊湊，吃的喝的，反而和從前反了過來。

隻不過我不想搭理他。

而盧卿卿也時不時在我面前出現，哭哭啼啼的，不過顧聽寒明顯對她不耐煩了。

放學的時候，盧卿卿直接站上了天臺。

我隻能麻木地爬了上去。

「你快下來。」

「我不——顧聽寒不愛我了。」

我不是很能理解：「不愛就不愛了唄。」

「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後悔。」

「我要跳下去，讓他永遠失去我，成為他心底的白月光，這樣他就會永遠活在痛苦裡。」

彈幕：

【這麼蠢的發言還是在古早虐文裡見過。】

【女鵝別管她了，她腦子有問題。】

【用自己的生命隻為讓一個渣男傷心？這是什麼邏輯？】

我深吸了一口氣：「男人多的是，隻有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

「你噶了，他難過兩個月轉頭就能找新歡。」

「到底有什麼值得的？」

盧卿卿的眼淚刷刷往下掉：「一定是你為了搶聽寒哥哥騙我的，隻要我死了，聽寒哥哥就會記得我一輩子。」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他……」

趁她說得起勁，我連忙從背後繞過去一個熊抱把人抱了下來。

她哭著非要死，我隻能在一旁假模假樣地安慰。

【女鵝太好了吧，要是我就直接讓她跳下去，自己的選擇就自己承擔後果。】

謝謝誇獎哈，但我隻是順手。

她後面還想死，我也不攔著。

等警察來的時候，我就做了甩手掌櫃。

我又一次讓司機叔叔開車去了沈赴歸的餛飩攤。

今天沒開攤，叫了兩聲沈赴歸沒回應。

我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準備走。

彈幕：

【女鵝，你別走，他趴著門縫在看你呢。】

【你那天當著他面說的談戀愛，他當真了嗚嗚嗚……】

【他不怎麼出現，你就沒辦法說那是假的，他就還是你男朋友。】

【那天晚上又把情書摸了好幾遍，然後有點掉色了，他蹲在角落哭了好久，哈哈……】

【樓上的，你確定他頂著這張臉哭了？】

【確定，還哭得好大聲。】

【樓上的，快看！他現在就扒著門正哭呢。】

我心下了然，在攤子面前轉了一圈。

「沈赴歸，你出不出來？」

裡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這次我直接走過去推門。

「哗啦——」

門推開了，床上什麼也沒有，椅子上也沒人，不過有圈在門角落裡抱著那封信哭得特別好笑的沈赴歸。

11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沈赴歸。」

「你怎麼來了？」

他仰頭看我，眼眶紅得要命，氤氲的霧氣灌滿了眼睛，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滾滾而落。

剛硬的寸頭，凌厲的眉眼配上眼淚，真的很帶勁。

他哭起來，真的……讓我好興奮。

彈幕已經想衝進來了：【放開那個男人，讓我來！】

【女鵝再說幾句狠話，讓他哭得再狠一點，然後錄下來！】

【會哭和戀愛腦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剛巧沈赴歸都有。】

看著他懷裡真的已經掉色的紙，我有些無語：「你這麼多天不上課，抱著這堆破紙哭什麼？」

他抱緊懷裡的東西反駁我：「這不是破紙！這是寶貝！」

我好不容易把他拉起來：「是寫給你的嗎？你就抱著哭？」

沒想到他下一秒又蹲下了，抱著一堆破紙還往角落裡挪了挪。

不是，這張兇巴巴的臉給他真是糟蹋了。

得，又咬著唇不理我了。

彈幕開始心疼：【鵝啊，你快別說了，再這樣他晚上要哭得跟燒水壺一個樣了。】

【你快抱抱他，抱抱他啊，他要成碎冰冰了……】

【完蛋了女鵝。他要 emo 好久好久了。】

【快哄他，快哄他啊。】

我拉住他的袖子：「沈赴歸，你起來。」

拉了第三遍，他終於磨磨蹭蹭站起來了。

他把懷裡的信藏了藏，躲閃著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別回去，我也不是變態。」

「我就是……就是……」

我抱胸上前，踩在他的腳尖上，抬眸讓他無處可逃：「就是怎樣？你的理由編好了嗎？」

他閉了閉眼：「我就是喜歡你。」

「哦。」

彈幕：

【哦？】

【哦？】

【你說哦？】

【你就一個哦？】

【女鵝你三十七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冷冰冰的哦字的？】

【哦。】

【哦。】

【笑死我了，校霸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當餛飩下了直接給女主吃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

趁著他說話，我直接伸手從他懷裡把那堆破紙掏出來撕了個粉碎。

他愣愣地看著，然後氣得邊哭邊跺腳：「你幹什麼？！」

我制止了他彎腰去撿的動作，親了親他在流淚的眼皮。

他這時候徹底僵硬了：「你到底在幹什麼？」

「想要我寫給你的情書，不會自己討嗎男朋友？」

他慌亂地往後退了幾步：「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繼續追問：「那你什麼意思？不想和我好嗎？」

他躲閃我的眼睛：「你趕緊走。」

好，真是嘴硬。

「上哪兒？你心裡嗎？」

我惡狠狠上前：「你再躲，打斷你的腿。」

彈幕：

【哎，他自卑了。】

【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女主，所以喜歡但是又隻能推開。】

我繼續上前逼問：「沈赴歸，最後一次，你確定要我走？」

短暫的沉默，他上前抓住我的手，把臉貼在我的手心上：「你剛剛叫我什麼？」

「男朋友。」

我順勢摸了摸他的頭：「沈赴歸，你現在是佟榆的男朋友了。」

下一秒我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嘶～寸頭，好看，但扎手。

他哭到一半突然緊緊抱住我：「那女朋友，可以給沈赴歸寫情書嗎？」

「可以。你給我煮餛飩。」

他小心翼翼地親上我的額頭：「好，管夠。」

然後掛著那張剛哭過的臉，系上圍裙煮餛飩去了。

12

今天的情書寫得我手都要爛了。

沈赴歸不允許我和上一封有重復的句子，每有一句一樣的，他就讓我撕了重寫。

欲哭無淚，情書寫了兩個多小時。

餛飩吃了兩大碗，最後他看了三遍情書才滿意地收起來揣在懷裡。

我恍然想起他腿上的傷口，掀起褲腳一看。

簡直觸目驚心。

「這條腿你不要了嗎？還是說又打架了？」

不像完全的舊傷，倒像新傷添舊傷。

他認錯極快：「我錯了。」

「藥呢？」

他指了指抽屜，我拿過來仔細地給他上藥，還是沒忍住說了他幾句。

「趕緊養好傷，不要隨便打架，我可不想我未來老公是個瘸子。」

他的呼吸起伏不定起來：「你剛剛說我是你的什麼？」

「未來老公。」

他突然悶哼一聲，我不知所以地抬頭。

彈幕：

【啊，我錯過了什麼？】

【男主快要把持不住了。】

【現在就想把老婆揣懷裡了。】

【嘖嘖嘖，沈赴歸這身段看起來就很有勁兒。】

【就是不知道我香香軟軟的女主受不受得了。】

【退退退，人家還是學生，我們要純潔。】

彈幕看得我心慌慌。

我故作鎮定地看著他，眉眼裡寫著繾綣深情。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你太好了，我想親你。」

藥粉抖了抖，我裝作無所謂：「以後不打架就給你親。」

「嗯。」

但他最後還是沒親，反而撥弄起我的頭發。

臨走時他又要我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眼巴巴看著我發朋友圈。

他再次強調：「不許僅我可見。」

「知道了。」

結果忘記屏蔽我爸媽了，兩個人一連串的問候。

爸爸：【囡囡，你談戀愛了？】

【不喜歡顧家那小子了？】

媽媽：【這孩兒是哪家的？看著挺帥的。】

【有結婚的打算就往家裡帶哈。爸爸媽媽平時忙著呢。】

……

沈赴歸翻著評論笑得合不攏嘴：「嶽父嶽母挺開明的。」

我輕哼兩聲：「你好好學習，到時候帶回去我才好拿出手。」

「遵命！」

13

我和沈赴歸幾乎形影不離。

他總喜歡上課的時候捏著我的手指玩，或者畫兩隻極醜的豬說是我們。

幼稚卻有愛。

但是顧聽寒這段時間的狀態卻不怎麼好，月考周考排名一直在往下降，雖然家裡並不在乎高考，但是他自尊心極強，心裡不好受。

彈幕：

【我們的男主這麼脆弱的嗎？】

【古早男主，沒本事，就脾氣大, 安啦安啦。】

盧卿卿還是一直跟在他身後，雖然沒有尋死覓活, 整天也還是哥哥長哥哥短的，聽得全班人已經免疫了。

彈幕現在非常生氣：【小白花真的好蠢, 女鵝都勸她了還這樣。】

【這要是我妹妹，我真的會抽她, 明明最開始學習這麼好。】

【隻會雌競, 真的沒必要。】

看著彈幕劃過去, 我也嘆了口氣。

不過我並不打算摻和他們後來的事。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顧聽寒還是喜歡來說些有的沒的，我直接給了他幾巴掌, 再加上沈赴歸也給了他點苦頭吃，所以一直都沒敢再靠近我。

高考很快結束了。

成績出來的時候, 我還是有些緊張，反而是沈赴歸看起來遊刃有餘。

最後還是讓他幫我查的, 看起來還不錯。

雖然不能在一個學校，但是兩所隔得近，走路也就十幾分鍾。

我很滿意這個結果。

快開學的時候，我把沈赴歸帶回了家。

我爸媽還挺滿意的, 一進屋就歸歸地叫著。

我爸跟他喝酒聊天，我和我媽在沙發上窩著。

聽她跟我講她和我爸的戀愛史。

他們是青梅竹馬, 也是水到渠成。

我媽還在感嘆：「哎, 還以為你和顧家那小子也能在一起呢。」

「我跟你爸都嗑錯 CP 了。」

「媽媽。沈赴歸比顧聽寒好。」

「你覺得他好就好, 他對你好, 爸爸媽媽也把他當兒子。」

我媽看了飯桌上的兩人：「你告訴他, 爸爸媽媽也很愛他。」

我看著他挑眉道：「給垃圾桶的，至於你，還不配。」

「他這」暢談結束，我爸把他扔給我就攬著我媽的肩進房間了。

沈赴歸喝得滿臉通紅，整個人都壓了過來。

在我脖子上蹭了蹭：「老婆～」

「嗯？」

「咱媽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讓我恭喜你, 也有爸爸媽媽了。」

他抽了抽鼻子：「嗯, 謝謝他們，也謝謝你。」

彈幕：

【真好，女鵝給了沈赴歸一個家。】

【爸爸媽媽，是他從前沒有想過的嗚嗚嗚！】

他驀地看著我：「佟榆, 我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我點頭。

他低頭靠近, 輕輕含住我的唇，翻滾, 攪動，樂此不疲。

【不是，我剛還在感動, 怎麼這會兒就親上了？】

【他咋還伸舌頭啊, 還挺長。】

【挺會親的, 盲猜一下，應該也挺會做的。】

【樓上的，加一。】

【我附議。】

【加一。】

【加一。】

一連串的加一裡, 我摟緊沈赴歸的脖子, 閉上眼睛，慢慢感受他的氣息。

甜膩，清冽, 讓人沉淪。

14

這一次我來介紹他。

他叫沈赴歸，不是壞人，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