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被暴君寵幸後,他居然沒有下令幹掉我。


並且。


締燁不僅沒有殺我,他還給我升位份。


我,沈卿卿,從一個七品的才人,一躍成了二品貴妃。


我成了狄金國後宮史上,第一個被暴君寵幸後還能活著的女人,所以我才說,我活成了一個奇跡。


正當我暗自高興自己受寵幸後,還好好活著,沒被暴君整死時……


我偏偏自己作死!


而我作死這事,得從一道名為「米酒雞」的菜餚說起。


我當才人時,御膳房做啥菜,我就得吃啥菜,由於位卑言輕,很多事情,輪不到自己做主。可我現在是貴妃,締燁又沒有立皇後,整個皇宮,他是老大的話,那我就是老二,身份那可是槓槓的,所以,現在不是御膳房做啥,我吃啥,而是,我想吃什麼,御膳房就得給我煮什麼。


於是。


我這位「暴發戶」貴妃,在某天用午膳時,一口氣讓御膳房給我煮了很多道,穿越前我媽經常給我做的家常菜。


而這些家常菜中,就有一道我最愛吃的米酒雞。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原主體質特殊,一點酒都碰不得。


一碰就醉。


我剛吃了兩塊米酒雞,就開始臉紅,頭暈,一秒進入醉酒狀態,再然後,我就醉倒在床,不省人事。


隔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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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酒醒後,發現歡意殿裡的宮人,臉上皆是一副驚恐神情,就跟碰見什麼大難臨頭的事情一樣。


我逮住原主的貼身宮女冬菜,問她大家到底在怕什麼。


隻見冬菜支吾地說道:「娘娘,昨天……傍晚時分,陛下來咱們歡意殿了。陛下說,他近兩日因忙國事,未曾召見您,對您掛念得很,豈料,豈料……」


冬菜話剛說到一半,締燁就來了。


締燁身上穿著黑色龍紋朝服,像是剛一下朝就直奔歡意殿。


但是,此刻的重點,並不是締燁的朝服,而是,他前腳踏進歡意殿的殿門,我後腳就發現……我發現我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品貌非凡、才貌雙絕的陛下的臉上,居然有好幾道紅抓痕!


我很納悶:「陛下,您被野貓抓了啊?」


締燁語氣平和地說道:「嗯,朕的確是被一隻醉酒的野貓抓了。」


我好奇地問:「野貓還會喝酒啊?」


他平靜答道:「野貓不但會喝酒,她睡覺的時候,還會說夢話,流口水,並且,還特別的兇,她在蒙頭睡大覺時,朕就隻是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她就嫌朕打擾她睡覺,於半醉半醒之際,伸出她那爪子,狠狠朝朕臉上抓了一下。」


我:「陛下,不知道是不是臣妾的錯覺,臣妾總覺得您在內涵誰……」


他實話實說:「朕就是在內涵你。」


我:「……」


聽締燁這話,再聯想起宮人的表情和冬菜之前的話,我好像明白了——這締燁臉上的抓痕,會不會就是我抓傷的?


我先是以疑惑的小眼神看向身旁的冬菜。


冬菜看懂了我的眼神,朝我點了兩下頭,她通過點頭這一肢體語言,向我傳達了以下意思:是的,娘娘,陛下臉上的抓痕就是您整的。


接著,我又再以疑惑的小眼神,看向跟在締燁身後的張大福。


張大福也懂我的意思,他重復著和冬菜一模一樣的動作,朝我點了兩下頭,他也通過點頭這一肢體語言,向我傳達了以下意思:是的,娘娘,陛下臉上的抓痕就是您整的。


一個兩個都說是,那就鐵定錯不了。


完了……


芭比 Q 了……


大型作死現場!


我我我……我居然抓傷了暴君的臉!!!


暴君會不會生氣?


這不廢話嘛,你平白無故被人抓花了臉,換你你不生氣啊!


正當我思考著暴君會如何處置我這個膽大包天,抓花他臉的女人時,暴君突然單手將我扛起,走進內殿。


再然後,他就動手開扒我的衣服了。


締燁是個禽獸嗎?


他是。


他是個絕對的大禽獸。


他把我吃幹抹淨以後,還要我伺候他沐浴,你就說他狗不狗!?


7


奇跡。


又是一個奇跡的誕生。


締燁居然沒有計較我抓傷了他的臉這事。


並且。


締燁非但沒有計較我抓花他的臉這事,他在我伺候完他沐浴後,還宛若一個老父親般,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小醉貓沈卿卿,你啊,容易暈酒,以後記得別再吃米酒雞這道菜了,朕的臉吶,可不想再被你撓破相了。」


說完這句話後,締燁又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再輕掐了一下我的臉蛋,然後,他邊走邊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地離開歡意殿,回御書房忙國事。


他是神清氣爽了。


但可把我累的啊,我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疲倦地癱倒在床上,思緒茫然。


就這……?


就這麼簡單的放過我啦?


這可不像暴君的行事風格啊!


咱們這位喜怒無常的暴君陛下,他曾經的行事風格,是十分之駭人聽聞的。


舉個例子。


曾經,有個太監,隻因給締燁泡的茶水,過於燙口,不合他的心意,暴君一怒之下,直接下令將他五馬分屍。


曾經,還有個宮女,在給暴君行禮問安時,跪慢了一步,在別的宮人都跪下時,她因腿腳有傷,跪下的動作慢了一秒,就那麼一秒鍾,締燁就看這位宮女不順眼,下旨將她凌遲處死。


曾經,還有個御醫,把熬好的風寒藥端給締燁,隻因多嘴說了一句:「陛下,藥請趁熱喝,涼了不好」,締燁便嫌他聒噪,把人舌頭割了還嫌不夠,還誅了人家九族。


有此種種前車之鑑在,你說,締燁不懲罰我這個害他破相的罪魁禍首也就算了,居然還連一句責罵都沒有,這是不是非常之不正常?


可眼下,我也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暴君為什麼突然間變得這麼不正常。


因為剛剛被暴君狠狠折騰了一番的我,此時此刻真的很累很累,剛躺在床上沒多久,眼皮便不受控的往下沉……


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冬菜像條小泥鰍一樣,將頭探進帳幔中,她的聲調由輕到重:「娘娘,娘娘?娘娘!」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向她:「嘛呢,冬菜,大清早的。」


冬菜神情恭敬說道:「御膳房送來了您最愛的早膳,娘娘,咱快起床吧。」


可能是昨天累得慌,我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睡蟲:「我不想吃,我想睡覺,乖,哪涼快哪待著去,不要打擾你家娘娘睡懶覺。」接著,我翻了個身,繼續蒙頭睡覺。


半個時辰不到。


冬菜就又來喊我了。


「娘娘!」


「……」


「娘娘!」


「……」


在冬菜喊第三聲娘娘時,我睡意朦朧地應了一聲:「嗯?」


聽到我應話了,冬菜連忙說道:「娘娘,陛下召您前去聖興殿。」


我先前也有猜測過,締燁打破常規,寵幸了我以後,不殺我,會不會是看在我誤打誤撞替他挨了一劍的份上?


但是,不管締燁是出於何種原因不殺我,對於我的這位暴君丈夫,我始終都是恐懼居多。


為啥子我會如此怕他呢?


都說他是暴君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暴君的好嘛!


內心對於締燁這位暴君的恐懼感,促使我麻溜的起床,讓宮人伺候我梳洗打扮。梳洗完畢後,我拿出了我中考跑八百米的衝勁,直奔聖興殿方向,生怕去慢一秒,暴君就會生氣,然後,我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8


我去到聖興殿時,發現締燁身旁圍著五個太監,並且五個太監手裡都捧著一個端盤,端盤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鞭子,有粗有細,做工精致,款式蠻多。


不是,現在的問題不是鞭子款式多不多。


而是。


締燁要選這些鞭子來幹嘛?


……難道,暴君要拿鞭子抽人?


那他準備抽誰呢?


……他把我喊來,該不會是準備抽我吧?


我尋思著,自己近來也沒咋招惹他啊!


不對,我明明前天晚上,還抓花了人家的臉來著。可是,他之前不是也沒和我計較嘛,怎麼這會又要秋後算賬了?


不行,越想,心就越慌。


先前也說過了,我莫名其妙穿越到狄金國,就是因為被一道雷劈中。此刻,一位內心慌張的穿越者,正於內心默默祈求著:觀音菩薩保佑,如來佛祖保佑,齊天大聖保佑,求求你們了,快點讓雷公降下一道雷,把我劈回現代吧!


貴妃不易當啊貴妃不易當!


當暴君的妃子,天天都得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涼涼……嗚嗚嗚,這悲催的古代日子,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誰愛當誰當去,我要回家!


就在我雙手合十,認真祈求著菩薩佛祖和老孫時,不遠處,低頭挑選著鞭子的締燁,終於發現我的存在了,他柔聲喚道:「卿卿,過來。」


締燁這聲「過來」,我覺得就跟唐僧的緊箍咒一樣可怕。


但是。


我又不敢不過去。


便隻能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走到了締燁身側。


締燁指著面前數十條鞭子,問道:「卿卿,你歡喜哪一款?」


我能說,我都不喜歡嘛,畢竟哪一款抽人都挺疼的。


可暴君問起,我又不能不回答。


於是,我隨意指了一條鞭身細小一些的:「臣妾喜歡這個。」這細一點的,應該會比粗一點的,抽人要不疼點吧?


見我選出自己喜歡的鞭子,締燁當即也做出了選擇,他拿起了一條和我同款,但是鞭身要粗一點的:「那朕就選這個。」


這不對勁啊,他怎麼也選鞭子,難不成,他要和我互抽?


不是吧!


這這這……這暴君,還有這等嗜好!


在內心已經做出了 N 種猜想的情況下,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起:「陛下啊,咱們選這個,要來作甚呢?」


我發現締燁真的很喜歡掐我臉蛋,此刻,他邊輕掐著我的臉蛋,邊答道:「選馬鞭,自然是要去馬場騎馬。前天你醉酒後,嘴裡一直念念有詞,說什麼想去騎馬,朕見今日天氣好,便想圓了你的願望,帶你去京都城外的皇家馬場騎馬。」


哦。


敢情是我想多了。


選鞭子不是要用來抽人。


馬兒啊馬兒,對不住了,抽你總好過抽我吧。


馬兒:……


隻是,話說回來,那天晚上我醉酒以後,有說要去騎馬嗎?


騎馬,騎馬,我穿越前,老家的地名就叫祈瑪鎮。


騎馬與「祈瑪」同音。


我那時可能是想家了,所以一直念叨著自己老家的名字,但卻被締燁空耳理解成了要去騎馬。


不過,管他呢,暴君說要帶我去騎馬,那就去唄。


9


一個時辰後。


京都城外,皇家馬場。


高個子暴君,正很有耐心的向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矮個子寵妃,介紹著自己的愛馬:「卿卿,它叫馳騁,是一匹性情溫順的紅鬃馬。」


我從來沒接觸過馬。


所以還挺想嘗試一下,策馬奔騰的拉風一面。


我看著眼前這匹乖乖站著,任由我摸它腦袋的馳騁,不知哪來的勇氣開口問道:「陛下,您能教臣妾騎馬嗎?」我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我一小小貴妃,讓人家堂堂一個皇帝,教我騎馬,我哪裡來的這麼大的面子啊。


豈料,締燁很痛快地答應道:「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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