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一聲低沉的咆哮,可怕的霉味和腐屍味撲向依蘭,把她掀得翻了好幾個跟頭。
扭頭一看,看到一具頭上戴著金冠的腐屍!
它是從大廳頂部跳下來的,震得地面抖了好幾下。
依蘭的小黑眼睛瞪得長長的,心中驚恐不已——在自己蹦來蹦去的時候,這個家伙難道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吊在上方看著自己?
嗚嗚嗚嗚太可怕了!
金冠腐屍行動比嬰怪更加靈敏,依蘭毛線球哀嚎著,繼續開始逃命之旅。
“錚——”
它掏出了一把長劍,追在依蘭身後左右劈砍。霉湿刺鼻的泥土飛濺起來,大段小段的植物根須被砍斷,在通道中飛來飛去。
依蘭:“嗚嗚嗚媽媽……”
她努力扯著身子往前逃,圓形扯成了橢圓,又扯成了條條。
金冠腐屍窮追不舍,路上時不時跳出幾隻嬰怪,都被它隨手抓住,塞進嘴裡‘嘎吱嘎吱’嚼碎。
黑色的汙血順著它的下巴淌滿了半個身體,更嚇人了!
惡魔的後花園好恐怖!
依蘭拼命地逃,眼見金冠腐屍越追越近、越追越近……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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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蘭驚慌地拼命眨著眼睛,在模糊的視野中,熟悉的三角形木屋頂搖搖晃晃地穩定下來。
玻璃窗透進來的陽光裡,細小的塵埃在跳清晨之舞。
她躺在公主床正中。
換回來了!
天黑交換,天亮復原。
依蘭癱了好一會兒,劇烈的心跳才平息下來。
鼻尖仿佛還繚繞著霉臭和腐屍的冰冷味道。
真是驚魂一夜。
依蘭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
閣樓溫度忽然降了下來,晨光仿佛也畏懼惡魔的力量,屋內光線變暗,像是透過一層黑色的寒冰。
身穿鬥篷的絕美惡魔現出了形狀,居高臨下注視著她。
驚恐過度的依蘭已經感覺不到害怕了,她有氣無力地對他提要求:“從今天開始,六點之前,你必須解決手頭所有事情,來到我的身邊。聽見了沒有?”
她這會兒是真的有恃無恐或者說破罐子破摔了。
很明顯,他和她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她要是死了,他也別想獨活!
他微眯著深邃黑暗的眼眸:“你在命令我?膽子可真大啊……不,不對——卑鄙又可憐的人類,你是被一隻小小的行屍嚇破了膽子?!”
他回歸的時候,那隻頭戴金冠的行屍正在張牙舞爪地衝過來。
他有一點驚愕,看了它一眼。
行屍根本承受不住神明的惡意,那一眼的威壓,瞬間令它爆成了一灘汙水。
他嘲諷地輕笑出聲,似乎感到不可思議,俯身盯著她:“你居然被那樣一個東西追了一夜?”
依蘭完全不想解釋。
她頹喪地望著他,想起了心中最記掛的那件事情:“你和維納爾怎麼樣了?沒發生什麼不愉快吧?”
惡魔完美迷人的唇角緩緩勾起,似乎在回味昨日和小公爵的談話:“哦。沒有。”
依蘭剛松了半口氣,還沒來得及拍拍胸脯,就聽他漫不經心地續道:“他說,願意把身體和靈魂交給我。世風日下,像這樣有覺悟、有奉獻精神的年輕人已經不多見了呢。”
依蘭:“……”
身、身體,靈、靈魂,交、交給……
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惡魔,那是求歡的葷話。
依蘭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惡魔把維納爾的求歡,理解成了……獻祭?
她呆滯地盯著面前完美漂亮的惡魔,生無可戀地問他:“你沒有答應維納爾吧?”
“為什麼不答應?”他傲慢地睨著她。
“所以你答應了?”依蘭萬念俱灰。
“嗯。”惡魔眯了眯眼睛,看起來有一點迷惑不解,“獻祭身體和靈魂,為什麼還要挑日期和時間?他想要儀式感嗎?他選擇了周末夜晚,我告訴他隻能白天,他看起來十分驚愕。”
依蘭幽怨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蛋。
天哪。
她難以想象,那是多麼羞恥的對白。
第7章 故地重遊
這是一間圓頂的巨型臥房,主裝飾都是白金,在門、窗和古樸的青琉璃紋案框架邊上,則低調地鑲嵌著一圈圈黃金。恰到好處,絲毫沒有浮誇的感覺。
房間正中垂下一盞白金打造的枝形吊燈,原本裝著蠟燭的地方,都換成了細碎的龍晶。
霍華德家雖然是源遠流長的老牌貴族,但並不守舊,相反,在品味上會特意貼近新興貴族,十分平易近人。
維納爾在雕滿了鬱金香紋飾的白金大床上睜開了眼睛。
他正要起身,感覺到絲綢睡褲很不對勁地粘在身上。
“嘖。”
他剛才夢見了一個女孩。
維納爾眨了眨蔚藍的眼睛,想起了昨日和依蘭在馬車上談話的那一幕。
她倒是比他想象中要熱烈大膽一萬倍。可見,什麼清高單純都是裝出來的,一旦有了向上的機會,每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化身為吸血的藤蔓,纏住觸手可及的大樹。
在他說出“我想把身體和靈魂,都交給你”這句話之後,她居然沒有表現出害羞或者抗拒,而是了然地笑了起來。
笑著說,好啊。
答應得那麼輕易,樣子都不裝一裝。
是生怕他反悔吧?
他當時沒有表現出一絲鄙夷,繼續平靜地和她定下周末之約。
她竟要求白天。
維納爾深感震驚。貴族們的私生活雖然混亂,但很少有人在大白天做那種事情。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一心念書的書呆子,居然藏著那麼狂野的一顆放蕩之心。
不過,白天黑夜都無關緊要,他需要的隻不過是一個黑發情婦而已。
維納爾並沒有把太多心思放在這件事情上,沒想到的是,入睡之後他竟做了那樣一個夢,以致毀掉了一條絲綢睡褲。
他夢見,敞亮的天光下,翻滾的年輕身軀壓平了花園中的鬱金香,周圍還有來來往往的僕人。
真是又羞恥又刺激。
被他摟在懷裡的女孩有一頭烏黑的長發,面容模糊。
也說不清像不像依蘭,但這個夢,她一定是始作俑者。
依蘭·林恩……
維納爾不帶情緒地笑了笑,在女僕的幫助下,換掉了身上的衣物。
空氣中的味道燻紅了年輕女僕的耳朵,她們捧著絲綢睡褲飛快地逃走,就像捧走的是小公爵的心。
*
依蘭被妮可念叨了十幾分鍾。
昨天小公爵送她回來,妮可和老林恩當然會知道。
老林恩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在他心中,霍華德大公是一位非常值得敬重愛戴的軍事首領,他的孩子自然也和他本人一樣正直,值得信賴。
妮可很討厭丈夫對大公的盲目崇拜。她敵視一切貴族,認為他們是萬惡之源,沒一個好東西。
而且昨天‘依蘭’被小公爵送回來之後,態度也非常不端正。她把妮可的絮叨當成放屁,還扔了幹面包,大言不慚地提要求,說要吃土豆泥。
氣得妮可七竅生煙,大半宿沒睡好,決定在依蘭吃早餐的時候對她進行轟炸式教育。
“是不是又忘了瑪蓮和拉爾沙的事情?”妮可叉著腰,布滿繭子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依蘭的後腦殼上,“該嫁人的時候不正經嫁人,偏要給貴族當情婦,等到人老珠黃時,像老鼠一樣灰溜溜被趕回貧民窟!連個金幣都撈不著!誰也不會娶她們!你等著瞧吧,將來她們老了,比現在還要可憐一百倍!”
“你是想走那樣的老路嗎?明知道是火坑還要往裡面跳?!”
“銀幣的角角都還沒摸著,你就瞧不上幹面包了?咬一口就扔?你是被人家幾句甜言蜜語就哄丟了腦子嗎?啊?”
想起昨天的事情妮可就來氣。
可憐的依蘭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隻能默默替惡魔又背上一個黑鍋。
她用最快速度啃完幹面包,逃出家門。
噎了個半死。
這混亂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啊……
鬱金香馬車停在街道另一側。
小公爵眼波溫柔,抬起戴著白色絲綢手套的右手,向依蘭打招呼。
“早安,我的女孩。”清澈的男聲,氣質優雅,像個王子。
依蘭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妮可抱著一根雞毛掸子,似笑非笑地倚著門框,眼神充滿殺氣。
依蘭:“嗚嗚……”
眼皮一抬,瞄向自己的閣樓小窗。
窗後似乎有個黑色的影子。
‘都是他的錯!’
依蘭扁著嘴,頹喪地轉回頭,走向維納爾。
“維納爾……”她攤著手,艱難地解釋說,“昨天的事情,其實是個誤會。”
小公爵笑得清朗:“不,愛情裡,沒有誤會。”
他想,是因為昨天答應得太快,回家想想不妥,又要開始欲擒故縱嗎?
他的心中如明鏡般亮堂,卻不揭穿她。
“我,其實……”她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解釋。
“嗯哼?”小公爵很有耐心地凝視著她。
清晨的陽光下,少女的皮膚白得透明,散發出近乎神聖的光澤。黑發如藻,黑與白的極致碰撞,讓她美得攝人心魄。
她是這麼鮮活濃烈。不像血脈高貴的貴族們,膚色與發色色調極相近,像一灘糊在一起的淺色油彩。
他的咽喉忽然發幹,不自覺地想起了昨夜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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