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阮皙被他問的更緊張,下意識說:“不能。”


“關系都確定了,還不能親?”段易言嗓音裡摻雜著調笑的意味,修長手指有力,將她雪白的手腕抵在沙發背上,這次有先見之明,沒有去觸碰到她的創可貼。


而阮皙的注意力都在男人分分秒秒讓人會淪陷的眼神裡,呼吸不由地慢了,幹巴巴的說:“要親也可以,你必須先解釋清楚那位謝小姐是怎麼回事。”


段易言的薄唇就停在她上方,好笑著:“到底是誰快進入角色?”


前後才不過一分鍾,就使用女朋友的權力來查崗了。


阮皙跟他講道理:“之前你沒名沒分親過我兩次,因為不熟,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計較。現在不一樣了,我要次次都這樣不好意思,不是被你拿捏死死的呀?”


“……”


品品這個女友邏輯,還挺有道理的樣子。


段易言對謝思焉的解釋很簡單,無非就是熱情追求他的名媛裡其中一個,多年來他堅守清白,沒有被人輕易的得逞。


這番話裡,阮皙一個字都不想相信。


他能堅守到底的話,怎麼會主動吻她一次又一次。


不過繼續質疑下去,恐怕就是故意讓對方難堪了。


她見好就收,手心推著他坐起身:“我們吃飯吧。”


什麼親親的,以後再說。


段易言看她哄完他解釋,又裝死,也沒說什麼。


坐在沙發上笑,今晚的心情顯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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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重回餐桌,阮皙低著腦袋乖乖吃飯,就沒有在問東問西的了。


等吃了七分飽,她才捧著碗放下,單手託腮好奇看著這個擅長一身廚藝的男人:“段易言,你做飯是跟誰學的呀?”


段易言卷起袖子收拾桌上餐具,淡定自若的說:“家中老佣人。”


“你一個富家公子也要學這個技能嗎?”


他抬起眼皮,看向女孩兒漆黑好奇的眼睛,過了兩秒情緒難辨的移開視線,薄唇扯動:“幾年前為了老太爺親自學的。”


這句話讓阮皙突然記起外界對他的傳聞,說是段易言自小有本事讓家中老太爺獨寵他,那幾年地位到了無人敢惹的地步,所以他是變相的承認廚藝是為了哄老太爺才學的?


段易言收拾好餐具,還給她貼心倒了杯自釀的葡萄酒。


阮皙輕聲問:“這個也是為老太爺學的嗎?”


“不是。”


他慵懶地靠在桌沿,抵著眼皮看她說:“興趣愛好。”


男人愛車愛酒,就跟女人愛奢飾品珠寶一個道理。


阮皙小抿了口,暫時不想回隔壁,有心繼續聊:“那你還會什麼技能?”


“這就多了。”段易言是半分謙虛都沒有,用長指骨節敲了敲桌面說:“我還會催眠,要不要試試?”


“……”阮皙。


她不可置信,漆黑眼中甚至帶了一絲絲潛意識的抵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段易言清楚的看到,語調自然地轉移下個話題:“我還會預言。”


“???”阮皙。


她感覺自己今晚就跟沒見過世面一樣,咽下口中的酒後,出聲問:“真的嗎?那你當初預言到你會破產了嗎?”


段易言被她天真的話惹得低笑,因為背著燈光的緣故,精致、稜角分明的五官輪廓有些模糊,低頭靠近間,極好看的薄唇扯動,嗓音在夜深人靜下顯得格外的低沉:“我會不會破產沒有預言到,不過你接下來會被男人親,我倒是預言到了。”


阮皙手一抖,杯中的葡萄酒灑了幾滴出來。


她已經無心去擦拭,這顆心髒都被男人的話牽扯著,心想他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有了女孩後,滿腦子動不動想的都是親親了。


——


這一晚上,阮皙近凌晨十點才被隔壁放回來。


她擰開公寓的門,連燈都沒開就跑到洗手間裡,捧了一把涼水給自己洗臉清醒。


鏡中,阮皙臉蛋的紅暈還沒褪去,眼睫下帶著還有些不在狀態。


等冷靜一會,她又貼著牆脫衣服,簡單的洗完澡,換了身睡裙走出來,回到臥室去。


窗簾是緊閉著,外面也沒半點聲響。


阮皙拿著雪白枕頭,半趴在上面,任由烏黑長卷發披散下,襯得臉蛋極小,被手機屏幕亮起的光照著。


她手指秀氣輕點,將段易言的微信點開。


想發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這樣復雜的少女心事磨得阮皙深夜也毫無困意,把額頭抵在枕頭上,滿腦子想的都是今晚竟然就這樣跟他確定關系了。


明明和段易言才認識一個月不到,這段暫時可以稱得上是一段感情的關系發展迅速到讓人想起來,就覺得不太真實。


偏偏全程都是她被引導著主動,自信點說,就是她主動的!


阮皙胡思亂想了一陣,最終放棄給段易言深夜發消息,隨手點開了朋友圈。


下一秒,白細的指尖還沒下滑就僵住。


她漆黑的眼睛倒映著屏幕界面上的朋友圈動態,是段易言發的。


十分鍾前。


他在朋友圈發了一張拍她坐在沙發偷喝酒的正面照,附上簡潔的文字:【正主。】


深夜這個時間正是夜生活最熱鬧的時候,阮皙不知道段易言這條朋友圈下會有多少人留言點贊,不過才一分鍾的功夫,她就看見重新加回微信好友的喻銀情出現了。


他點了贊,又留言說:“幫你轉發了。”


“……”


阮皙手指僵硬的點著屏幕退出,等回到聊天界面上,發現通訊錄不斷在提示有好友申請。應該是段易言那個圈的,一個個主動加她,留言都是同句話:【段小太太,求通過!】


這刻。


阮皙清晰意識到,她好像拿到了通行牌,正式的開始進入了段易言真正的世界。


而她和他的關系,經過今晚,整個圈內都會人盡皆知了。


第19章


隔天一早,阮皙在窗外天蒙蒙亮的時候就爬起床。


她沒怎麼睡,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給自己煮了一壺熱咖啡提神,又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抱膝坐著,邊喝咖啡邊拿出手機。


昨晚加好友就鬧騰到了後半夜,也不知段易言圈內哪來的這麼多朋友。


與她十根手指頭都數得過的交際圈比起來,簡直是兩個反差。


阮皙將杯中的咖啡了一半,刷了會朋友圈後,門鈴聲被按響。


現在才早上七點不到,也不知道是誰。她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公寓門前,拉開的剎那間,要不是看到首富爸爸那張熟悉的小白臉,還以為是哪家黑澀會找上門來要債了。


居民樓道裡,阮正午筆挺純黑色西裝,與往常無異,而他身後,還帶了一幫子身形矯健的黑衣保鏢,也是不知情的人圍觀到這場面,還以為公寓裡的人是得罪了哪路大佬。


阮皙也是這樣想的,卷翹的眼睫下帶著茫然:“爸?”


她想先確定一下,外面這個男人是不是貨真價實的首富爸爸。


而阮正午沒給她緩衝的機會,就這麼帶一幫子保鏢登堂入室,進了門,先分工合作,很有豐富經驗的把衛生間窗簾這些地方都搜了一遍。


仔細到連沙發底下都沒有放過,地毯式搜索得透透的。


“阮總,沒人。”


“衛生間也沒有。”


“廚房和窗戶外都看了,沒人。”


“……”


這不打招呼上門一通查崗下來,連影子都沒逮到。


阮正午心情很復雜,也不知道是慶幸女兒沒被外面的臭小子佔便宜好,還是惱羞成怒把陣仗搞的這麼大,結果空忙活一場。


不過再怎麼尷尬,也架不住他那山崩地裂的父愛,猛地轉過身,故意板起嚴肅的臉龐,對準了還站在客廳俏生生的女兒:“那小子呢?”


阮皙沒想到首富爸爸會這麼快聽到風聲,漆黑的眼眨眨,想要裝傻。


阮正午讓保鏢把手機拿來,指著上面的聊天記錄翻出來。


這下就算阮皙想要抵賴都沒有證據,因為手機界面上,蘇沂也不知從朋友圈哪兒拿來的截圖,很狗的將段易言與她公布的關系都發給了阮首富告密,可謂是字字誅心之言。


阮正午痛心疾首:“皙皙!那小子是不是花言巧語把你騙了啊?你別怕,勇敢的跟爸爸告狀,爸爸去打斷他的腿!”


阮皙:“不是爸爸……”


她要解釋。結果阮正午不想聽不要聽,還陷入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裡,斬釘截鐵的說:“是他騙了你,欺負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單純又天真,還沒有談過戀愛,肯定是這樣!”


“爸,其實是我先看上了段易言。”


阮皙倒是真的鼓起勇氣坦白,卻是阮首富一個字都不想聽的。


“……”


場面變得極為的修羅場,連數名保鏢都不敢吭聲。


阮正午感覺自己眼前有點黑,一下子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美男般,都要靠保鏢扶才能站穩,言語間帶著不甘心的問:“寶貝,你看上他什麼?”


阮皙想了想,找不到詞匯來形容這種本能心動的理由。認識不久,還沒超過一個月,要說了解段易言這個人也沒多了解,就是冥冥之中有緣分遇上了,相處幾次後,好感自然而然就這樣上來。


要實在得找個理由的話,她很坦誠的說出真實想法:“他長得好看吧。”


——可能段易言真的長著一副讓她三觀跟著他五官走的臉了。


阮正午聞言又想暈了,誰會想到自己女兒是個重度顏控,那麼多出身好且能力出色的公子哥都勾搭不走,就被段家那個小子一張小白臉給騙走了。


想到這,阮正午感覺自己都要心絞痛,演著演著就戲上頭了,驀地虛弱的咳了兩聲:“不行了……快給你老子叫救護車。”


阮皙漆黑的雙眼驚訝睜大,實實被嚇了一跳:“爸爸,你怎麼了爸爸!”


阮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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