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愔給她倒了一盞茶,聞言詫異地看她,“你不要?”
這是要不要的問題嗎?
褚映玉目光清湛湛地看他,解釋道:“你我尚未成親,殿下突然送這麼多銀子過來……到底不好。”
有什麼不好?
陸玄愔不明白,前兩天他進宮給皇後請安,無意間聽到皇後和身邊的大宮女翡音說臘八節時,給長平侯府賞賜臘八粥的事,翡音婉拒了褚映玉的賞賜,語氣裡多有憐惜,知她手頭不寬裕。
這才想起,她在長平侯府那樣的處境,連打賞下人的銀子都沒有,過得實在窘迫,便讓人送些銀兩過來給她支使。
褚映玉說話時,一直盯著他,沒放過他臉上任何情緒。
隻是他的神色太平淡冷冽,看不出什麼。
她繼續說道:“殿下,這數額太多,我不能接受,我……”
“添妝。”他開口打斷她,“給你。”
給你的嫁妝!
他的意思是如此。
褚映玉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他居然說這是給她添妝?哪裡有男人給未來妻子添妝的道理?
褚映玉一下子又不確定,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一直覺得,從第一次在靖國公府的閣樓裡見他伊始,陸玄愔的態度很奇怪,而且他現在對她的某些行為,很像是他們成親第三年時,兩人多少相處出了些默契,他不像第一年那般無視她,會坐下來聽她說話,會默默地陪她,兩人這才做了對真正的夫妻。
褚映玉懷疑他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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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次她想找出他重生的證明時,他又能用其他的舉動來打破她的懷疑,讓她隻能給他尋找合適的理由。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重生?
褚映玉糾結到最後,再看他平靜到近乎冷漠的模樣,突然間又釋然了。
算了,她為何要去計較他有沒有重生?
不管他有沒有重生,反正自己這輩子還是要嫁他,又有什麼可計較的?不過是重復上輩子的路,過個三年自己還是要死的……
“不需要。”褚惜玉開口,“明兒臣女讓人送回給你……”
話還沒說完,便發現他徒然靠近,近得屬於他身上的那股特殊的香味也灌入她的鼻息之間,讓她因為沒有休息好的腦仁都有些脹痛起來。
褚映玉站起身,往後退了退,“殿下,沒什麼事臣女回去了。”
她身上那種突然間的頹然和厭悒太過明顯,陸玄愔忍不住拉住她,盯著她問:“你……”
你怎麼了?
他想這麼問,但又說不出來,不禁抿嘴嘴唇,神色越發的冷厲,看起來好像是在生氣。
褚映玉上輩子為了討好他,觀察他三年,哪裡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有些好笑,這人又在生悶氣了。
不過她也無所謂,淡淡地道:“臣女身體有些不適,想回去歇息。”
聞言,陸玄愔遲疑地道:“可要、去醫館?”
以為她的身體真的不
舒服,讓他難得有些急,一時間開口多說幾個字,語氣中有明顯的鈍挫感,不過他的聲音好聽,是一種男性特有的醇厚優美,這明顯的鈍挫感並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褚映玉沒想到今兒沒能弄清楚他是否重生,倒是聽到他難得開尊口,心情不免有些復雜。
“不用。”她回答道,“秦嬤嬤會醫術,給她看看就行。”頓了下,她又道,“秦嬤嬤是皇後娘娘送過來的教養嬤嬤。”
陸玄愔聞言,仍是拉著她,讓她坐下,同時讓秦嬤嬤進來。
秦嬤嬤進來後,聽聞褚映玉身體不舒服,有些詫異,不過七皇子正盯著她,她自然不好說什麼,上前給褚映玉把脈。
把完脈後,她說道:“姑娘的身體氣血不足,有體寒的毛病,天冷時要注意保暖,注意飲食和休息……”
言意之下,就是多補身體、多休息。
褚映玉默默地坐在那裡,秦嬤嬤這話雖然沒有拆穿她的謊言,但也證明她現在身體應該是無事的。
她沒看陸玄愔,無所謂他在想什麼。
秦嬤嬤下去後,一杯茶遞過來給她,褚映玉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接過來,陪著他一起默默地喝茶。
她沒搭理人,但別人卻想搭理她。
從她出現伊始,陸玄愔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隻覺得怎麼看都不夠,特別是回憶前些天做的那個“替嫁”的夢,心裡更生幾分憐愛和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隻想讓她這輩子無憂無慮,再無煩擾。
然而她冷淡的態度,還是讓他清醒過來。
夢境歸夢境,不管夢裡兩人如何,現實中,她對他極為冷淡,縱使兩人已經成為未婚夫妻,她雖然不再小心翼翼地避嫌,但再多的便沒了。
仿佛夢境和現實反過來。
在夢裡,自己冷待她、漠視她,而現實中,卻是她對他冷待、漠視他。
她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因為聖人的賜婚有什麼不同,仍是克制的、冷淡的,與他保持著一個無形的距離。
陸玄愔從來不知道,被人冷待的滋味如此難受。
他是天家皇子,還是中宮皇後所出的嫡子,身份尊貴,雖天生有疾,卻無人敢怠慢他,縱使他不愛說話,亦有無數人願意去揣摩他之意,無需他開口吩咐,便會有人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可當遇到一個他想要靠近,對方卻不願意讓他靠近的人時,陸玄愔生出一股難得的煩悶和無措。
他想要開口說幹什麼,又因拙於言辭、礙於口疾,所有的聲音梗在喉嚨裡。
可縱使如此,他也不願意對她生氣。
特別是想到夢境裡的“前世”,不知為何,便有些心虛,無法硬起心腸生氣。
褚映玉又坐了會兒,終於起身離開。
這次他沒有做什麼,而是跟著起身送她出去。
蘇媃守在門口,見兩人出來,心知褚映玉要回去了,拿來一個幕離,給她戴上,一是為了擋風,二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剛戴好幕離,一道明朗洪亮的聲音響起。
“這不是七皇弟嗎?你怎會在這裡?”
褚映玉抬頭看過去,便見隔壁廂房裡走出一群人,為首的是穿著便衣的五皇子平王。
平王一臉玩味地打量陸玄愔,以及陸玄愔身邊站著的褚映玉,笑著說:“七皇弟,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父皇給你和褚家大姑娘賜婚,你卻在外頭與別的姑娘私會,要是讓褚家大姑娘知道,要多傷心啊?”
跟在平王身邊的人也好奇地打量戴著幕離的褚映玉。
難得看到清心寡欲的七皇子身邊居然出現個女人,讓他們非常驚奇,甚至已經想到“金屋藏嬌”。
沒辦法,誰讓七皇子陸玄愔給世人的印象,就是個不近女色的,以前不是沒人想給他送美人,都被他拒絕了,一副冷情冷心、無欲無求的模樣。
後來還有人私下惡意揣測他是不是好男風,有膽大包天的官員給他送了個南風館裡調|教好的小倌,結果小倌直接被他命人送到那官員的家裡,並且讓人盯著官員和小倌上床。
經此一事,再無人敢給七皇子送男人和女人。
陸玄愔冷冷地看著他們,那些好奇的目光瞬間就收回來。
他們可不想哪天也被七皇子送個小倌到家裡,並且被人盯著,一定要和那小倌脫光光上床,這太可怕了,簡直要社死。
隻有平王無所謂,肆無忌憚地打量褚映玉。
蘇媃含笑道:“平王殿下,這位是我們殿下的未婚妻褚姑娘。”
褚映玉朝平王福了福身,開口道:“見過平王。”
平王哎呀一聲,“原來是弟妹啊,是本王誤會了,真是對不住啊!”
這話裡沒什麼誠意,聽著就很假。
褚映玉冷淡地看著平王,自是知道平王的不懷好意,事實上,那些皇子沒哪個是簡單的。
陸玄愔冷嗤一聲。
蘇媃一臉溫和地道:“平王殿下,您的眼睛如果不好使,我們家殿下不介意讓它瞎了,省得連我們的皇子妃都認不出來。”
褚映玉:“……”
眾人:“……”
平王臉色一僵,頓時大怒,“狗奴才,居然敢不敬本王?!”
蘇媃依然是一臉恭敬,聲音柔和,“平王殿下息怒,這是我們殿下的意思,不是奴婢的意思。”
平王氣得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指著蘇媃,開口就讓人將她拉下去打死。
“五哥。”陸玄愔冷冷地叫了一聲。
這聲“五哥”讓平王從憤怒中恢復神智,冷笑道:“七皇弟,你身邊的奴才倒是伶牙俐齒,個個都挺會說的。”
陸玄愔點頭,嗯了一聲。
平王差點又氣了個仰倒,倒是其他人明白,蘇媃敢如此大膽,便是七皇子的意思。
聽說七皇子有重言之症,不擅言辭?
沒關系,他身邊自有下人幫他說,何需他親自開口?沒得丟份兒。
連聖人和太後都不在意他開不開口,其他人哪裡敢有意見?
這時,蘇媃繼續道:“平王殿下,若無什麼事,我們殿下先走了,你們隨意。”
陸玄愔朝平王冷漠地看了一眼,帶著褚映玉離開,壓根兒不在意差點氣爆的平王。
直到他們離開客棧,褚映玉抬頭看向陸玄愔冷峻的側臉,皇後年輕時是個風華絕代的佳人,他遺傳皇後的模樣,極是清雋昳麗,隻是平時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一身冽凜寒意,讓人不敢直視。
自然也沒有多少人會注意他長得好不好看。
“殿下,這樣好嗎?”褚映玉問道,“他到底是平王……”
陸玄愔這麼落平王的顏面,隻怕平王不會罷休。
陸玄愔低頭,見她擔憂的模樣,心口暖洋洋的,手指動了動,到底克制住那股想要碰觸她的欲念。
“無妨。”
他並沒有將平王的怒氣放在眼裡,否則也不會縱著蘇媃說那些話。
縱使是平王,對她那般無禮放肆,亦不能寬恕,若是他什麼都沒表示,日後何人會將她這位七皇子妃放在眼裡?
夢境裡的“前世”之事,他不希望再發生,沒人能再欺辱她。
第37章
這次褚映玉約見陸玄愔,除了找他說那匣子銀子的事外,其實也是個試探,試探他的態度,試探他是否是重生的。
試探的結果仍是模糊不清,褚映玉也想明白了,懶得去糾結他是否如自己這般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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