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看著那無辜的面龐,他滿含歉意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6

晚宴,他和她一起走在幽靜小路上。

他平生做得最出格的事,大概就是借著月光吻上她的手,向她告白。

少女的落荒而逃映在他的眼眸中,他不禁責怪自己太心急。

而不過一會兒,他卻看到她和廖斯年攜手離開了別墅。

拿著酒杯的手頓住,纖長的睫毛緩緩落下,他想他沒有機會了。

7

稚京的突然消失讓他亂了分寸。

他想派人去找,卻發現他無從找起。

他想告訴她父母這件事,但發覺自己根本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

他想找廖斯年,質問他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可當他看到他那副頹喪的樣子,終是噤了聲。

「一個月的時間,再找不到就收手。」

長時間的盤桓隻會落人口舌,傷神費力。

「大哥,你不愛她嗎?」

廖斯年問他,但他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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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愛她,但前提是不能愛得把自己都丟了……

8

廖斯年被送進醫院很長一段時間後,廖斯鈺曾和他提起過一次稚京。

他問:「說實話,你那麼愛她?」

廖斯琛摸了摸扳指,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阿鈺望著他又問:「那現在呢,有後悔嗎?」

他沒有回話。

後來夜半之時,他望著月亮,不自覺輕笑一聲。

愛上她後悔嗎?就算後悔不也愛上了?

9

又是一年春,廖斯鈺帶著蘇顏和他們的孩子一起造訪。

小女孩扎著兩個小辮子,指著茶幾上一張女人的照片詢問,她是誰。

廖斯琛拿起相框,指腹輕輕摩挲過那人的發尾。

他眼尾帶笑,蹲下身告訴她:

「那是伯伯的小月亮。」

後記:

「在心動的期限裡無限喜歡你,這世上總有一朵花是為我們開著的,但願春日安好,往後盡是鮮花爛漫。」

——《西山》

【番外】

1

阮雲野對沈稚京的這段戀情持否定態度。

他望著廖斯年在廚房倒咖啡的身影,眉頭微微蹙起,「怎麼找了這樣的人。」

沈稚京反問,「怎麼不能找?」

「你不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麼?」

「哪裡不對勁。」

「像狼,」他沉吟幾秒,眼眸微眯,「欲求不滿的狼。」

拿葡萄的手微滯,她轉頭不解地望向他。

阮雲野則輕飄飄地靠在沙發上,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小鏡子,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畢竟,是你要引狼入室的。

2

沈稚京有時候會夢到書裡的一些情景,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都是記不住的。

但最近,她的夢裡卻持續出現一個人,而且在醒來後,仍舊對他有清晰的印象。

修建於半山腰的歐式醫院,早晨往往有霧氣,覆蓋住草地。

在朦朧中,一個看不清樣貌的男人會打開窗戶,盯著外面的濃霧直到退散。

再過一個小時,他的房門會被打開,護士會拿來藥物要他喝下。

為了穩定病人情緒,她常常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

「沈稚京?是這樣念嗎?」她問。

男人平靜地點了點頭。

「看起來您很喜歡她呢,」她端著平易近人的笑,「介意我問問她是您的誰嗎?」

男人仰頭喝下藥丸,溫水下去一半。

等護士準備拿走水杯時,男人才望著遠處的層層高山,眼神空洞:

「她是我的……」

畫面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鍵,她聽不見最後的那句話。

她是你的……誰?

意識慢慢回籠,少女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有些失神。

那是哪裡?

那個男人是誰?

他為什麼認識她?

她又是他的誰?

靠在浴室牆壁上,她不適地按了按眉骨。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聽系統的話,不帶著這份記憶了。

3

廖斯年這幾天在鬧小脾氣。

美術班裡最近請來了一位男老師,身為同事,他和稚京之間的接觸會多一些。

前幾天傍晚下班,他們兩個一起出了教學樓,男同事講了一個笑話,她配合著彎了彎唇,誰知這副場景正好落在來接她回家的廖斯年眼裡。

她嘗試和他解釋,但男人像是真的被傷了心,一聲不吭。

她本來沒深想,覺得過幾天就好了。

哪知幾天後她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一本書,名為《如何挽回一個多情女人的心》。

沈稚京:……?

而且最近她發現,他似乎開始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

出門買菜回家,他難得沒有坐在沙發上等她回來。

走進他的臥室,人沒在。

莫不是在浴室?可是沒聽到水聲啊。

出於嚴謹,她還是打開了浴室門,終於瞧見廖斯年,但是眼前一黑。

男人西裝革履地坐在浴缸裡,衣領微開,水浸過他的腰腹位置,藍色的領帶掛在洗手池。

她吞了下口水,難以置信道,「怎麼不脫衣服洗澡?」

男人狹長的鳳眸微眯,伸手向她勾了勾。

稚京察覺到了幾分危險,但還是緩緩向他靠近。

「阿稚,我們一起洗鴛鴦浴好不好?」

男人在與她十指交扣後,半帶引誘地說道。

少女唇角微抽,快一步退出去關上門。

還是讓他冷靜冷靜吧。

4

浴室勾引無果後,廖斯年對自己的魅力更加不自信了。

春光明媚,他約自己的好友一起去打桌球。

在聽到廖斯年的憂慮後,好友滿是驚訝,「你長成這樣還擔心自己女朋友被別人勾走?」

向來是女人怕別人勾自己的漂亮男朋友,居然還有反其道而行之的。

廖斯年滿臉憂愁,「不一樣的,我女朋友更漂亮。」

而且,更招人喜歡。

他瞄準桌球,身體微微前傾,手臂穩穩地揮動球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後,母球迅速滾向目標球,準確無誤地撞開了兩個球。

好友聳了聳肩,「我還以為憑你那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兒,會跟別人掙個你死我活呢。」

廖斯年摸出一包煙,敲出一支,然後熟稔地咬在嘴裡,打火機咔嚓一響,煙霧旋即蔓延開來。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面龐,平添幾分性感與危險。

好友望了他一眼,總覺得他在騙他。

長成這樣還怕被女友甩,誰信?

煙灰敲進煙灰缸裡,廖斯年的神色不明。

他其實是個極端的人,雖說面上不顯,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看上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這麼多年來,向來是隻有他玩弄別人的份,哪有別人耍弄他的道理。

可如今,局面重新洗牌,他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他的女孩太耀眼了,放在哪裡都是吸引眼球的存在。

他曾經很陰暗的想過,把她關起來,拷上枷鎖,要她隻在他的範圍內生活,完完全全地佔有她。

但這很明顯不切合實際,而且他也不想嚇到她。

男人吐出一個煙圈,看起來極為頹喪。

好友畢竟沒經歷過這樣的感情,除了寬慰幾句也無話可說。

直至太陽西斜,廖斯琛準備回家。

好友送他到門口,卻突然開腔,「我想你還是好好考慮比較好。」

其實就連他都聽得出來這段關系的不平等,他愛得太深又患得患失,而那個女孩呢卻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多年壓抑必成變態。

廖斯年挑著眉看他,但到底沒說什麼。

回家後,他從冰箱裡拿出蔬菜,熟練地做起菜來。

又過半小時,門邊傳來開門聲。

廖斯年系著圍裙,跑過去抱她,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嗅著她的味道。

「阿稚,我好想你。」

5

周末的早晨,稚京難得有時間休息。

她坐在窗邊,長發伴著清風飄動,嘴裡含著一根棒棒糖。

廖斯年拿著拖布拖地,在經過她時,看著那雙晃動的腳, 神色暗了暗,

「去穿襪子, 」他說,「還是我幫你拿過來?」

稚京點了點頭,溫潤的聲色裡帶著幾分愉悅, 「那你幫我拿過來吧。」

他放下拖布,片刻後,撈來一雙白色的襪子,「要我幫你穿麼?」

她沒回答, 隻是點了點頭。

他又逼近一些, 站在她的兩腿間, 一手撈起她冰涼的腳踝擱在自己的腹部,暖了一下後幫她穿上,接著換另一隻。

午餐時間到了,我順著樓梯下樓。

「「「」稚京的腿很涼, 他的手掌卻是火熱,明顯的溫差讓她心裡某種異樣的感覺升騰, 撐在窗臺上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粉嫩的嘴唇上, 視線灼熱。

他沒有讓自己多猶豫,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湊近吻了上去, 淺嘗輒止。

女人被她突然來的一下弄的有些局促,但沒有拒絕。

他望著她, 沒有再克制,攬住她的腰,將人用力往自己懷裡一帶,近乎要融進骨血的力道擁抱著她, 親吻著她。

動作開始激烈,濃烈的氣息交匯在彼此之間,不知道誰的嘴巴破了,口腔裡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廖斯年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將人抱起來走向了床鋪。

室外的陽光躍進房間,見證了滿屋春色。

不知為何, 沈稚京迷迷糊糊間又想起了夢裡那個男人說過的話。

「她是我的……」

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幻境,不禁詢問, 「廖斯年……我是你的誰?」

男人喉結微微滾動, 他捏著她的下巴吻下來,她聽到他說,

「你是我的維納斯。」

「她是我的維納斯。」

兩句聲音重疊,共振心髒。

望著身上的人,她好像看清了夢境裡那張熟悉但模糊不清的臉。

隻是……

她輕輕吻了吻廖斯年的下巴,拋卻了腦海裡的雜念。

命運, 真是奇怪的東西。

……

沈稚京最後被他磨的疲憊, 隻好靠在他懷裡安睡。

窗簾微微顫動,窗外的陽光時不時趁著縫隙跑進屋裡,時暗時明。

廖斯年摟著女人的腰,鼻尖輕蹭她的側臉, 語氣裡滿是寵溺,

「沒人能代替你,

「我最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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