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粘在她手上一直掉不下來的佛印也脫離了她掌心。
秦拂看著佛印,面色復雜。
有了這佛印,別說第一魔將級別的魔修了,就是上一任魔尊死而復生了,她也有機會抵擋一二,不至於當場暴斃。
秦拂嘆了口氣,收起佛印,繼續尋著魔氣找過去。
而越找她心中的那種感覺就越深。
——她找的這條路才是對的,那魔修,就是為了引她而來。
直到她追進一座深山,為她引路探尋魔氣的紙鶴落在了落在了一棵矮樹上,
她用劍尖挑起層層疊疊的樹葉,在樹葉的掩蓋之下看到了一枚掛在樹枝上的翡翠佩環。
正是姬澗鳴身上的那枚佩環!
秦拂心神大震,飛快的伸出手挑起那枚佩環。
而正在此時,她身後傳來姬澗鳴聲嘶力竭的聲音:“師尊!跑!”
那一瞬間,一股被猛獸盯住般的感覺讓秦拂寒毛直豎,她立刻往一旁閃開,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閃開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沒用持劍峰的身法,反而用了在秘境裡打煞靈時那套鬼氣森森的身法。
她身法如鬼魅,無影亦無形,而就在她從原地躲開時,一條銀色的鎖鏈猛然打在了她身旁,將那隻為她引路的紙鶴鎖的粉碎。
秦拂看著那鎖鏈,後知後覺的一身冷汗。
——如果她剛剛用了持劍峰的身法,那她剛剛落的地方就是那紙鶴處,她立時就會被那鎖鏈鎖的動彈不得!
但此時此刻由不得她多想,她身法詭異的飛快閃開,直到拉開了足夠的距離,這才回頭看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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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抓走了姬澗鳴,又是誰對持劍峰的功法這般了解?
她轉過頭,入目的是一個渾身被黑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高大身影,黑色的兜帽之下露出一縷白發,那人微微垂著頭,一手抓住掙扎不止的姬澗鳴,黑袍之下伸出另一隻蒼白的手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他抬起了臉。
秦拂當即怔在了原地。
來人也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她。
此時此刻,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姬澗鳴的聲音顯得如此的清晰。
他邊掙扎邊聲嘶力竭的吼道:“師尊你快跑別管我!這人瘋了!他說他是我師祖!”
他聲嘶力竭的吼完,秦拂沒有說話,他口中的“瘋子”也沒有說話,寂靜到詭異。
姬澗鳴終於察覺到什麼,漸漸的也閉了嘴。
一片寂靜之中。白發黑袍的男人開口緩緩道:“拂兒。”
秦拂深吸一口氣,終於行禮道:“師尊。”
被人抓在手裡的姬澗鳴瞳孔地震!
墨華淡淡的衝她點頭,神情和在持劍峰時無二,開口問道:“你結嬰了?”
秦拂心中緊繃,一隻手早已經扣上了佛印,面上卻也如常道:“是。”
墨華又問:“什麼時候的事?”
秦拂:“不算早,也就半個月前。”
墨華皺了皺眉頭,聲音裡似乎有些責怪:“剛結嬰,不好好閉關鞏固,老往外跑幹什麼?”
秦拂:“有事不得不來。”
他們之間一問一答,與持劍峰上墨華考教她修為時的情形一般無二,仿佛兩個人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也什麼都沒變過。
但秦拂卻知道,這兩個人刻意維持出來的平靜,總有被打破的時候。
果然,下一刻,他突然將姬澗鳴往上提了提。
姬澗鳴驚叫一聲,秦拂面色不變,眼神卻瞬間銳利了起來。
墨華隻淡淡的問:“你也收徒了?”
秦拂不卑不亢的答道:“這孩子根骨很好,又與我有緣,收做徒弟有什麼不好?”
墨華點著頭,說:“是,這孩子根骨極好,和你少年時有得一比,為師仍記得你少年時我剛收你為徒時的情形,那時你不過十四五歲,明明根骨極好,卻滿身疾痾心疾纏身,瘦弱的活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時……”
“師尊!”秦拂突然提高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她淡淡道:“既然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師尊就不必再說了。”
墨華猛然頓住,定定的看著她。
秦拂不避不讓。
若是從前墨華這樣和她追憶往昔的話,她樂得彩衣娛親。
可現在,此時此刻的墨華用這種懷念的語氣講她十四五歲的事情,她卻隻覺得惡心又怪異。
從前的墨華從不喜歡追憶往昔,他面對著她時總是一副嚴師模樣,也隻是隨著她年紀漸大,他偶爾會提到從前。
然而那時的墨華在她眼中是父親般的人物,可此時的墨華……
她想到她曾經窺探到的他對她的心思、她想起那個他為破心魔將她一劍穿心的夢,就覺得惡心又恐怖。
墨華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覺得那些事情早已過去?”
秦拂直視著他,異常清晰的說:“自然是,逝水無痕,追憶已經沒有意義,師尊和我都應該往前走才是。”
墨華突然冷笑一聲,那張看起來無欲無求世外謫仙一般的臉這一刻看起來邪肆又鬼魅,他語氣怪異的說:“所以,你現在既不用自己在持劍峰學的東西,也不教你徒兒持劍峰的東西?你是想和持劍峰一刀兩斷,還是想和我一刀兩斷?”
秦拂很想問他一刀兩斷又怎樣。
可此時此刻姬澗鳴在他手裡,她隻能淡淡的說:“師尊多心了,我這徒兒體質特殊,適合走殺道,持劍峰的功法不適合他,故此,我才另闢蹊徑。”
她自覺自己說的滴水不漏,殊不知她這滴水不漏的態度卻一下子崩斷了墨華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
他冷冷道:“體質特殊?不妨讓師尊查看一番。”
他一下子將姬澗鳴拽過來,一隻手探向他的命脈。
秦拂早在察覺他的態度越來越不對時就在時時提防著他,此刻見他真的要動手,她立刻厲聲道:“墨華!你清醒清醒!你是想要入魔還是想要做人?你是想被自己控制還是想被心魔控制!”
墨華猛然頓住。
但秦拂不敢大意,一顆心高高提起,隨時蓄勢待發。
墨華很不對勁,從剛見到他時,她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身上魔氣很淡,縈繞於外但內在清正,想必是尚未入魔,但已經在入魔的邊緣,做人做魔隻在一念之間。
而此刻,心魔對他的影響和控制必然已達頂峰。
而他的心魔就是秦拂自己。
他剛出現時,從情緒到態度都很穩定,除了那一頭白發,此時的墨華和持劍峰上萬人敬仰的劍尊一般無二。
然而隨著兩個人的對話,隨著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拉長,墨華的態度就越來越不對勁。
她是他的心魔,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在墨華離入魔還有一步之遙的情況下,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引動那心魔。
剛開始控制這幅軀殼的還是“墨華”這個人,然而此時,她自然分不清這軀殼裡是墨華還是心魔了。
她如臨大敵的看著他。
如果這世上誰最不想讓墨華入魔,那必然是秦拂。
無關師徒情分,隻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入魔之後,為破心魔,死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而若是再加上那個話本和魔族的預言,那麼向死而生之後,成魔的就是她秦拂!
墨華沉默良久,秦拂不敢動,姬澗鳴也不敢動。
半晌,他突然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那雙泛紅的眼睛已然清明。
秦拂卻仍舊不敢大意,他被心魔所控時想殺了姬澗鳴,清醒的時候又敢劫走姬澗鳴逼迫她現身,誰知道這人被心魔影響到了什麼程度。
她沉聲道:“墨華,你現在最好冷靜冷靜,你若是此時入魔,你我都將萬劫不復!”
墨華突然放下了姬澗鳴,啞聲到:“拂兒,你現在連聲師尊都不願意叫我了嗎?”
秦拂不說話,隻盯著他的手。
墨華放下了姬澗鳴,並且松開了他。
而姬澗鳴那小子膽子也是大,明明生死之間走了一遭,此時始作俑者剛一放開他,他就敢拔腿朝秦拂跑過去,也不怕墨華背後衝他下手。
秦拂不敢輕舉妄動,緊張的盯著墨華。
而一直到姬澗鳴跑到她身前撲到她懷裡,墨華都沒有動作。
秦拂立刻將姬澗鳴攬到自己身後。
被秦拂以警惕的目光看著的墨華閉了閉眼睛,啞聲道:“拂兒,你這點兒信任都不能給我嗎?”
秦拂能感覺得到,此時的墨華是那個沒有被心魔影響、也沒有被心魔控制的墨華。
但秦拂卻仍舊無法信任他。
或者說,這個人在她這裡,早已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她索性直接說:“你用這種辦法逼我現身是何目的,不妨直說。”
她像對待敵人一樣對他,墨華卻想,她果然不再叫他師尊了。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說:“倘若我說,我隻是單純的想見你一面呢?”
秦拂沒有說話,隻冷冷淡淡的看著他。
墨華突然笑了,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秦拂說:“夏知秋說的果然沒錯,你看起來得體知禮、看起來對任何人都溫柔體貼,可若是你想的話,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薄情寡義之人。”
一旦她決定丟棄的東西,不管之前有多少牽扯、有多少愛恨、有多少付出,她轉頭就可以丟棄,並且永生永世不再回頭。
她有多重情,就有多薄情,清醒冷靜到讓人感覺永遠也抓不住她。
秦拂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第二個評價她薄情寡義的人,而碰巧,兩個人都是她前半輩子最重要的人。
秦拂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們口中的薄情寡義,隻不過是她冷靜的太快、清醒的太早罷了。
她朝他行了一禮,淡淡道:“師尊,弟子最後勸您一句,回到天衍宗,早日壓制心魔,否則,你我之間總有刀劍相向的那天。”
說完,她抱起姬澗鳴,倒退著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視線。
而這一次,他沒有追過來。
他清醒過來之後,果然如他所說,他隻不過是想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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