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墨選了兩雙紀棠最喜歡的顏色,眼角餘光也看見促銷活動,卻沒在意紀度舟的話。
紀度舟對他要笑不笑的:“下午喝一杯?”
“嗯,就近選一家。”
已婚的男人也值得擁有下午茶時光,在推著購物車去結賬完畢,宋嶼墨把兩大袋的東西都拎到後備箱裡,便與紀度舟開車選了家高檔的餐廳喝茶。
兩人聊的話題永遠繞不開拍賣會那些事,以及最近收藏了一些名畫玉器。
宋嶼墨時隔半小時就會看一次手機,時刻都準備著秒回紀棠的消息,他會在下午茶餐廳待到下午四點半,便提前結束和紀度舟的話題,為了避開下班高峰期,去盛娛公司接人。
所以在他這裡,永遠都不可能有遲到兩個字。
紀棠偶爾要是去走紅毯,參加內娛的一些時尚晚宴的話,都會帶上他。
在眾星雲集的場所,宋嶼墨顯得格外低調神秘,他會坐在前排最暗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圈內不少人上前主動跟紀棠打招呼,寒暄幾句,話裡多半都是聊著投資電影產業的事。
紀棠一襲紅色大擺尾禮服明媚動人,精致的妝容讓她看上去格外自信,容貌堪比在場的所有女明星都要盛幾分,所以攝影師有私心,鏡頭會頻繁的落在她的身上。
有一兩次,也會掃到沉靜坐在旁邊的宋嶼墨,很快又會避開。
不過這幾秒的出鏡,已經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在時尚晚宴結束之前,紀棠都沒有時間去管宋嶼墨,她忙著跟內娛的明星導演們聊天,在這樣的場合,也不可避免的會遇見江宿。
江宿新電影上映又爆紅,身價已經是新晉的導演裡面最高的了。
他像是睡不太好,眼尾處一直都是通紅的狀態,看見她,死寂般的眼神才有變化,可是看到宋嶼墨,又會露出極其暗諷的冷意來。
他對紀棠,語氣不冷不淡的說:“你家這位,現在開始貼身查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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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棠和宋嶼墨復合這點,江宿到現在都不能接受。
而紀棠從不搭理他的一片痴情,久而久之,江宿的底線變成了能與她在內娛裡有千絲萬縷的工作關系就已經知足,他把所有的人脈資源都介紹給紀棠的公司,恨不得讓外界都知道兩人捆綁利益的事情。
紀棠沒管他這副陰陽怪氣的狀態,這種事頻繁了,冷處理就好。
等到了宴會幾位數後。
宋嶼墨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輕搭在她肩膀處,手掌覆在上面,就站在她身旁,對整晚都陰鬱著俊美臉龐的江宿,很是從容大度的說:“宿導喝了酒還能開車麼,送你一程?”
江宿看著宋嶼墨那隻手,表情不爽:“不用,我叫了代駕。”
“送你吧,順路。”
宋嶼墨先意示讓紀棠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好心的送情敵,上車後,視線看向冷著臉色坐在後座不言不語的江宿:“地址。”
都根本不知道人家住哪兒,還說順路。
江宿把地址跟他說完,見宋嶼墨若無其事般又來了句:“一個人住?宿導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考慮下找個女人結婚。”
江宿眼底的情緒漸漸化作一抹冷意,說:“我是在考慮,那要看你什麼時候把紀棠讓給我。”
這話是明目張膽的惦記著人家老婆了,反觀宋嶼墨的臉龐神色卻很是冷靜,扯了扯唇角:“棠棠最近在備孕。”
“……”
區區一句話,就瞬間把場子給找回來了。
江宿那臉色已經沉的沒辦法看,連下車時,都不跟宋嶼墨道聲謝。
車子重新啟動,緩緩地離開這個地方。
氣氛安靜不到三秒,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紀棠抬起細密的眼睫,看向男人,出聲說:“宋嶼墨,你真的很幼稚。”
她方才全程都閉眼睛假裝睡覺,懶得參與這兩個男人的事情。
宋嶼墨在江宿面前攀比心極重,看到情敵這樣,簡直是全身心爽,對紀棠笑了笑:“爽到就夠了,怕什麼幼稚?”
第113章 (聽老八的)
紀棠是不太能理解宋嶼墨奇奇怪怪的爽點,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是不加掩飾的愉悅,還放了首老歌聽,側臉輪廓立體明晰, 在半暗的燈光照映下,嘴角浮出一絲笑意許久不散。
回到別墅裡,紀棠輕提裙擺,高跟鞋落在地面上。
還沒站穩, 就被宋嶼墨伸來的手臂給抱了起來, 她抬頭,猝不及防地對視上他目光。
“今晚還有力氣生孩子嗎?”
男人嗓音偏低沉, 聽入耳別樣的撩人。
紀棠手心貼在他胸膛前離心髒最近的地方,挨的也近, 幾乎能從他呼吸中感受到淡淡溫度傳來,使得她胸口不知不覺的被某種情緒給彌漫, 眼睛被他吸引著,過了幾秒後,紅唇輕啟說:“有吧。”
**
另一個地方,江宿像是生了場大病般回到公寓。
裝修奢華的走廊冷冷清清, 電梯門一打開, 冷氣也撲面而來。
他並不在意, 拖著腳步朝公寓的門口走,逐漸走近後, 發現燈下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淡紫色的長袖裙,很是單薄, 轉過來時,露出了一張純潔的臉, 眉眼素淨,膚色像白玉般的光潤透明,笑起來時有個小梨渦若隱若現。
“宿導,你回來了。”
江宿一時記不起這個女人是誰,淡漠著表情。
還是她主動打招呼,柔和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羞怯情緒說:“我是焉濃,就是兩年前試鏡過你《無名》這部電影女主角的焉濃,你還記得我嗎?”
江宿成名以來,也被不少圈內的女演員敲過房門,有些甚至是隻穿著一條性感的睡裙,拿著劇本想找他這個總導演對戲,明裡暗裡的各種手段撩撥,對這個叫焉濃的女人說辭,內心是沒有半點起伏的。
可以說,除了紀棠外……
別的女人在他面前,就是無性別。
焉濃見他冷漠到底,也不退縮,反而是鼓起勇氣說:“雖然我試鏡失敗了,沒能演上你的電影,但是你當時鼓勵我的話,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宿導……我。”
她一番真情流露還沒結束,江宿就已經打電話通知樓下的安保上來,語調很是不耐,聲稱在門口被騷擾,請求快速幫助。
焉濃喉嚨裡的聲音卡的死死,慢慢臉蛋也變得通紅。
而江宿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今晚本來情緒就不爽,偏偏還要有個不長眼的撞槍口上,能給什麼態度!
繼續保持冷漠的進了公寓,砰一聲把門也關上。
焉濃依舊站在原地,突然低下頭,眼底隱隱的發紅,她今晚過來是純粹想感謝江宿的,那場試鏡的戲份,或許他已經忘記了,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麼多人都嘲笑她長著一副純潔幹淨的臉,演起戲來卻僵硬得還不如那些整容怪。
是江宿,他仿佛從天而降般的解救了正被無情嘲諷的她。
哪怕最後電影的女主角名額給了另一名新人,他卻耐心的教她怎麼完美演完試鏡的內容,是他的鼓勵,讓她有了勇氣繼續混演藝圈。
兩年了,她終於從一個小小跑龍套的角色,演上了一部小成本電影的女主角。焉濃很想感謝她,今晚籤下合同後,又喝了兩杯酒,腦子一暈就跑過來了。
沒想到被誤會是騷擾,在焉濃眼眶裡打滾的淚花快要砸下來前一秒,前面緊閉的公寓門突然打開,江宿重新出現在了她面前,黑衣長褲,俊美的臉龐是冷漠的,對她說:“進來。”
焉濃失落的眼底亮起了細碎的光,也重新揚起了笑。
她第一次踏進江宿的公寓,裝修風格很男性化,灰白為主,處處透著單身的痕跡,連拖鞋,杯子這些用品都是單份的。
焉濃是光著腳進來,站在客廳裡,眼睛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江宿近乎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把衣服脫了。”
這是要試戲嗎?
焉濃想說自己不是來要角色的,而江宿根本不耐煩聽她解釋什麼,一句話就把她話堵了回去:“不脫就滾出去,別浪費老子時間。”
很粗俗的口吻,仿佛是橫店裡那些單身跑龍套的男人才會說的。
許是濾鏡太厚,焉濃一點都不覺得江宿粗俗無禮,她不想走,於是抬起手把淡紫色的長裙脫了,裡面還穿著吊帶和打底褲,盈玉白皙的肌膚沒有露太多出來。
頭頂水晶燈的光線明晃晃著,江宿陰鬱的眼神在她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又說:“繼續。”
焉濃有點遲疑,揪著手指:“在脫就沒了。”
江宿的嘴角勾起幾許諷刺,似乎是笑她這時候還要給自己立烈女的牌坊,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僵持不到幾分鍾,焉濃頂不住他的目光,手指脫掉吊帶衫時還有些發抖。
她跑龍套時都不用這樣脫衣服試戲的,那纖瘦的身體很快就暴露在了空氣裡,焉濃堅持不過三秒,就想把裙子穿出去了。
怎料很快就被江宿脫倒在了沙發上,男人手掌溫度很高,劃過她的雪白大腿時,帶著燙人的感覺,嚇得焉濃腦袋瞬間就變得空白,不會哭也不會喊,任何掙扎在這時候都是徒勞的。
江宿的雙手,狠狠的作惡,帶著故意的成分。
焉濃一大半的胸,因為呼吸太急而微微顫著,直到他咬著咬著自己,突然情緒變得沉鬱至極,毫不留情地將她推下沙發,衣衫不整地坐起,敞開的襯衣裡胸膛肌肉緊繃的厲害,嗓音仿佛是從喉嚨硬生生擠出來的:“拿起你的衣服,滾出去。”
江宿厭惡的眼神看著地上愣愣的女人,作為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他對女人會有正常的欲念,想要娛樂圈哪個新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他做不到,一想到愛到骨髓裡的紀棠,瞬間就覺得這些送上門的女人寡然無味。
連這一步都邁不出去,他這輩子注定了是逃不出去了。
焉濃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什麼回事,說話聲音有點飄:“我,不是來勾引你的,宿導,你誤會我了。”
她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想解釋清楚。
那嬌軟無比的身軀,又撲到了江宿的膝蓋處,在他沒發火之前就開始掉眼淚:“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你公開承認喜歡的是盛娛傳媒的老板,心裡是有人的,我,我沒有想……”
江宿一時間被她哭的反應遲鈍兩秒,想推開這個女人,結果入手碰到的,都是一片肌膚細膩的觸感,焉濃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委屈巴巴的說:“那個紀棠都跟她前夫復婚了,宿導,我好可憐你啊,可憐你。”
這是無形最致命的一刀,差點沒把江宿的命都去掉半條。
他需要這種不知羞恥,上門求他潛規則的女人可憐?
焉濃看到他陰鬱黑沉的眼神就感到心痛,哭完了,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又說:“江宿,你忘記她吧……她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你就算忘不了也可以假裝忘記啊,何必討人嫌呢。”
這話點醒了江宿,眼下的思緒翻騰,直直盯著撲倒在他懷裡全身雪白的女人。
焉濃被他一盯,瞬間感覺後背都毛骨悚然起來,這才想起自己沒穿衣服,在她驚慌失措的要起來時,細腰被他手掌突然扣住,力道和溫度都是極為霸道的。
江宿緩緩地,對她說出幾個字:“你這個辦法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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