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問題都得不到回答,寂靜的夜晚隻有風聲在呼嘯,李煦突然一些細微怪異的響動,有股淡淡的燒焦味從外面傳進來。
大手慢慢伸向旁邊的劍,他眸色發冷,坐了起來,又披上外袍穿鞋起身,立即去叫醒旁邊這對夫婦,讓他們立即從後門逃,稍後又把受傷的騎兵都搖醒。
外邊火已經開始燃起來,是追兵到了。
那蔣老漢也不是頭次見這種陣仗,他拄起拐杖沒有走,而是急匆匆去翻自己珍藏的醫書。
這茅草屋本就窄,沒一會兒就燒了起來,外面響起打鬥聲。
蔣老大夫被嗆出幾聲,隻能把醫書塞李煦懷裡,連忙跟李煦說一聲:“這是我行醫多年所收集的孤本醫書,你把它們帶走,離這不遠處是後山,那邊林子多,抓人困難,你們趕緊往那邊走吧,我們兩個老人命沒將軍重要,不用管我們。”
李煦也算是服了青州的百姓,他徑直把書卷起塞進懷中,背起蔣老大夫,讓另一人背起老婦人,衝出火場,一出去外面便有暗衛持刀而來,總共有十多人。
他抬手用劍擋住,將人逼退,又把蔣老大夫推給旁邊一個騎兵,讓他們帶人往後山先逃。
火星噼裡啪啦四處濺,李煦無意連累他人,手中的劍殺了兩個人後,到藏馬的田地裡駕馬便直接離開,那群人果真追了上來。
他的腹部隱隱浸出血跡,醫書都沾染上血氣。
李煦跑到一處山林附近突然察覺到馬的異常,那幫人給馬下毒了!
他當機立斷停下來,下馬之後讓馬繼續跑。
月光如水,拉長人影,詩情畫意的場景,在此時格為不妙。他避開容易留下痕跡的地方,手撐著樹往上走,額頭有層薄汗。
一半是剛才熱出來,另一半是疼的,那老大夫的藥根本沒有什麼止疼效果。
李煦才走沒幾步,就聽到後面追兵的馬蹄聲,而前方則突然傳來一句馬匹痛苦的嘶吼,他背靠樹木陰暗處,遮住自己身形,兩方人匯集,領頭人問:“跑了?”
“應該就在附近。”
Advertisement
為防村子裡的人發現異常,他們給馬下了慢性毒,給了李煦離開的機會,他就算想走也走不遠。
領頭人的視線環顧四周,沉聲道:“搜山,活捉。若是讓他跑了,大家都活不了!”
這附近林子多,地上的雪雖然已經沒多厚,但現在還沒完全化,稍有動靜就能發現。
那群人握刀下馬,李煦捂住肚子,硬朗的面孔藏於陰暗之中看不太清楚,他的手緊握劍柄,在冷靜計算自己離開的幾率大不大。
這群人和剛才在陡坡埋伏的刺客不像是一伙,一個要殺他,一個要活捉,無論如何,都代表他的行蹤被泄露。
李煦微眯起眼睛,想到了汪溢。那天出城是借他的手,而他還在想鍾府那孩子怎麼回事,沒防備過汪溢是否會派人跟蹤。
當這群人快要搜到李煦時,李煦手上那把鋒利的劍也慢慢蓄勢,突然之間,底下傳來緊張的聲音,有人慌忙道:“怎麼辦?盧將軍的人來了!”
李煦一頓,青州的將領盧窟,因鍾華甄留在京城而暫替威平候掌管手上兵力,對青州忠心耿耿。
他沒有太大的動靜,微挪身體打算觀察下方情況,樹上的雪突然掉了塊下來,李煦暗道不好。
李煦往後退步抽身,牽扯到傷口,有人發現異常,立即握刀直直砍向他手臂。
……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露出一絲魚肚白,鍾華甄便慢慢睜開了眼。
長公主守在她在身邊,一夜沒睡,見她醒來就立即去外邊叫大夫。
鍾華甄渾身都是疲倦的,就好像緊繃了許久的身體突然斷弦一樣,萬大夫給她診脈,羅嬤嬤給她墊枕頭端湯藥,一陣忙碌。
小七睡在旁邊小床,他小臉粉嫩,睫毛又濃又長,手輕輕蜷縮,放在耳邊,羅嬤嬤去看他一眼,又小心翼翼關上幔帳。
現在明明還沒回暖,鍾華甄的後背卻出了汗,她咳出兩聲,以為自己是憂心過度。
長公主連忙給她蓋住被子,“你昨天有點發燒,待會讓人備熱水洗個澡。”
她柔和的長發垂在胸前,握住長公主的手腕問:“母親,盧將軍那裡有消息傳來嗎?”
長公主手一頓,她看向鍾華甄的肚子,遲疑道:“那邊來了消息,和我說沒找到。”
鍾華甄背靠枕頭,手慢慢放開她。
李煦一直以來都都處於危險之中,他自己識得輕重,鍾華甄輕呼口氣,皙白雙手相握,看到長公主的動作,知道她還是不喜歡李煦,岔開話題道:“母親還在想小七?不用擔心,我不打算把孩子身份告訴他,隻是想讓小七見見他,小七快三歲了。”
“我不是想這個,”長公主猶豫,“非我想逼你,你父親情況特殊,必須有個子嗣繼承,小七不能認李煦為父親,見他一面,準許也行。”
鍾華甄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會應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那母親這是怎麼了?”
長公主頓了頓,說:“你有了身孕,已經快兩個月。”
她這幾個月一直在外面,被誰給護著,孩子又是誰的,長公主心知肚明。
鍾華甄呆在原地發愣,過了會兒才驚得說出一句不可能,她每次都喝藥,身體沒有半點感覺。
萬大夫在旁說:“世子受驚,需好好靜養,這些時日最好不要出門,等以後天好了再出去走走好。”
她的手攥緊錦被,有些慌張,“母親,我……”
“沒事,”長公主眼眶微酸,她拿帕子擦眼淚,“你好好的就行,母親不會再管你。”
長公主已經為鍾華甄的死哭了好幾個月,也想明白了,萬事不如順心好,沒必要再拘泥,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活著就好。
鍾華甄稍有愕然,上次懷小七的時候長公主大發雷霆,她還以為自己又要被長公主說一頓。
長公主抹掉眼淚,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說:“你當初在萬州那邊沒了消息,侍衛怎麼找都找不到,我在家每日憂心,生怕你出什麼大事,現在終於好一些。”
鍾華甄又愣了下,自己不是早就讓李煦傳過消息回來嗎?她手一頓,忽然想到李煦以前的反應,他似乎不怎麼著急鍾家的人尋她,如果不是她提一句一起回來,他可能都不會提青州的事。
看來李煦什麼都沒做,把她的消息瞞下了。
“……是我有錯,讓母親擔心了,”鍾華甄頓聲道,“我隨陛下在戰場附近行醫,居所不定,還以為母親是生我氣所以不讓人來找我。”
長公主伸手去摸鍾華甄的頭,“甄兒,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每次都覺眼睛酸脹難忍,你不是別人,你是我女兒,我不該那般苛求於你。”
鍾華甄是她和威平候唯一的女兒,已經為穩固青州做出了太多犧牲。
青州隻忠於威平候的將領很多,偶爾有那麼些不安分,面對盧將軍的鐵腕手段,也不敢冒頭。
鍾華甄愣了好久,慢慢回過神,她遲疑片刻,問:“母親的意思是?”
“你沒見過侯爺,不知道他性子,”長公主的手慢慢摸她的臉,眼眶發紅,“你不太像你父親,像我多一些,比我還要漂亮。如果你父親還在,他定是十分寵你的,摘星星摘月亮也要給你,就算是他忙於政務,也不會讓你小小年紀就懂事得像大人樣,你本該是侯府的嫡長女,嬌縱些也不會有人說。”
鍾華甄隱隱聽明白她的意思,她的視線對上長公主,長公主好像透過她在看別人。
“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吧,上一代的事,我來背就行。”
第94章
世人常道長公主和威平候心意相合, 恩愛有加。
長公主卻不怎麼聽得到這些話,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威平候。
她能說出這番言語並不容易,長威平候死那年長公主也才二十多歲, 守寡十幾年, 性子執拗,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看法, 一心為鍾家著想。
有種危險的想法早年曾在長公主心底冒出過無數次——若是要她下去陪威平候, 長公主也是願意的,她甚至也在私下做過,被救了回來。鍾家幾代單傳, 血脈不能斷在她手上。
她已經失去了丈夫,並不想再失去女兒。
威平候是她心中的結, 縱使斯人已逝, 但那時候留下的打擊,一直藏在她骨子裡。當知道鍾華甄出事被劫走時,她暈過一次,後來消息渺茫,她便哭了許久, 隻覺整個世界都沒了一樣。
鍾華甄不知道她前段時日的想法,隻是抬起手,去輕按住長公主的手, 臉蹭了蹭, 她輕聲說:“母親不用擔心我, 我沒事, 陛下護我護得極好,半點傷都不舍得我受……此行帶他回來隻為見孩子,旁的事,母親也用不著強求。”
先帝做的事該知情的人都知道,鍾華甄沒見過威平候,但如果真的要和李煦光明正大在一起,她覺得很難,私底下也罷,在一起久了,日後兩人心中難免會因此有嫌隙。
“我也管不著你們,”長公主告訴她,“我不會原諒先帝,也不會多喜歡李煦,但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你父親的事,我和盧將軍會處理好。”
鍾華甄慢慢垂下眸眼。
小七睡醒了,迷迷糊糊揉著眼睛起來,羅嬤嬤發現了,去把他抱出來。小孩好像有點認不出鍾華甄是誰,圓眼睛裡還帶著睡意,抱著羅嬤嬤的脖子觀察她。
長公主接過孩子,放在被子上讓他坐住,給他理衣角說:“是甄兒回來了。”
鍾華甄伸手去抱他,小七不哭不鬧,迷茫的眼神幹淨透徹,她讓他坐在腿上,輕戳他粉撲撲的小臉,嘆聲道:“不記得甄兒了嗎?”
孩子還小,離開久了就容易忘。
小七有模糊印象,他喜歡鍾華甄身上的香氣,加上他是自來熟的性子,沒過一會兒就甄兒個不停,看她們有事相談,便自己在床上玩耍。小孩精力旺盛,小七在被窩裡拱著身體玩耍,碰到鍾華甄時咯咯笑。
「這題選C。」 我的身體裡住著一個男 生。他說,他是2023年安江省的高考 理科狀元。
現代言情
我的青梅和竹馬早戀,偷嘗禁果。被發現後,她汙蔑是竹馬強迫她,害得竹馬被迫退學。我不忍心竹馬就此頹廢,便幫 他補課,助他重新考上重點大學。
現代言情
沈慕之去皇陵守了三年,我便當了三年的活寡婦。這三年, 我將王府上下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人前人後,落得個恭孝 淑嫻的美名。三年之期已滿,沈慕之回來了。
古裝言情
"我是大學裡公認的頂級綠茶,周旋在各個京圈少爺中,卻又片葉不沾身。 唯有顧時琛認真地追了我很久。 直到他酒後深情地呢喃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已經學會分辨綠茶了,你回來好不好?」 一口老血頓時哽在喉嚨裡。 天殺的,原來是上我這學鑑茶小技巧來了! 陰溝裡翻船的我恰好碰上回國的初戀。 我突然委屈起來:「前夫哥,心裡痛。」 "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