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會白發人送黑發人,鍾家根本找不到鍾華甄的下落。
小七圓眼睛裡充滿茫然,一會兒看向盧將軍,一會兒又看長公主,短短的小肉手伸起來去摸她的臉。
盧將軍見他懂事,對長公主說:“我會一直派人找華甄,可小七這事,恐怕得提前,鍾家不能亂。”
所謂鍾家不能亂,也便是青州不能亂,盧將軍和長公主的關系好,平日裡也會有來信,也不會瞞她什麼。
沒找到鍾華甄,她兇多吉少。
他在做最壞的打算。
李煦最開始想借烏黎引出鍾華甄的人,但他沒想到鍾華甄會在烏黎手上,他把鍾華甄救出來後就下令追查烏黎,但他也下了另一道命令。
抹掉烏黎出沒的痕跡,對鍾華甄的暗衛隱瞞她被救出的事,根本沒人想過他會做這種事,也沒懷疑到他身上。
長公主拿帕子捂住不斷流淚的眼睛,不讓別人看見,她哭的聲音不大,但誰都知道她難過。
她聲音微啞道:“盧哥,再等等吧,再等一段時間,萬一甄兒回來了怎麼辦?她要是回來就見到府中有新世子,這心裡該多堵得慌?”
長公主已經哭了好多天,最開始還抱有一絲渺茫的希望,查到消息越來越不利後,她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長公主是個母親,鍾華甄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懷胎七月生下來的。
無緣無故不見蹤影,生死難判,誰都受不住。鍾華甄在她這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什麼福都還沒開始享,受的罪卻比別人多太多。
盧將軍一直欠威平候的恩情,待鍾家忠心耿耿,他知道長公主和威平候當年多麼恩愛,鍾華甄一出生就該是被寵的,她不該經歷這些禍事。
可無論如何,青州都不能缺一個主心骨,缺了就容易亂。
威平候這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做,但同為一個主子,大家便會克制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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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稱我一聲兄長,那便聽我一句勸,華甄是懂事的,我知道她事事聽你的,隻是不想讓你難受,想讓你開心些,但無論有沒有出事,都不會錯失這次機會,”盧窟嘆說,“旁人都以為華甄現在在京城,還不知道出什麼事,我會派人去京城接鍾家的人回來,一切事情照原計劃進行。”
鍾華甄名義上稱病留在京城,但她不能在京城出事,否則會引起很多懷疑,到時調查的人不會少,若被人查出端倪,身份便難瞞下去,隻能在路上動手腳。
長公主哭聲越來越大,撕心裂肺般,她並不想鍾華甄出事,一點都不想。
羅嬤嬤在旁聽她的哭聲,心中隻能唉出一聲。
小七大概是最不懂的,他還不明白什麼是生死,隻知道鍾華甄一直沒回來,而自從那一天過後,長公主經常在一個人偷偷掉眼淚。
他問她怎麼了,她也什麼都不說,隻是強撐起個難看的笑陪他玩。
……
鍾華甄其實就在丁城附近,雖說益州呈長條的東西走向,可他的西向和青州臨近,比鍾華甄在萬州那邊離得還要近。
不過李煦不準她離開,上次懸崖摔馬和火場危機已經讓他嚇得整日提心吊膽,有時還分不清現實和夢,再來一次,他覺得會減壽。
李煦那時還專門和她說過,她必須在他能見到的範圍之內。
鍾華甄雙手捏他的臉,沒答應也沒拒絕。
神武營和丁城打起來後,李煦就沒那麼多闲暇時間和鍾華甄寫信,鍾華甄也有分寸,每次寫信都隻給他報簡單的平安,其他多餘的事很少提及。
李煦喜歡她給他的來信,每一封都好好保存在信匣中,一封都沒丟,要是哪天得了空,還會把她寫的東西拿出來重溫。
那枚香囊掉過一次,李煦便把它也收進木匣中,但他每次出徵時都會放在懷裡,這是鍾華甄的東西,像平安符一樣。
丁城有昭王私下派來的援軍,神武營人數比不上,隻能靠計取。
他已經有過好幾次以少勝多的經歷,加上他今年才二十出頭,很多人都贊稱他一句英雄出少年。
李煦處事也比前世要圓滑得多,至少他沒在輿論上吃過虧,也沒有因為虐殺降城俘虜而被人寫書批判——他前世打到鎮仁侯時,已經有大儒開始看不過他,專門寫文章說他暴君。
鍾華甄在院中等他的消息,他派了誰領騎兵從小路突襲,有多少人被鎮仁侯研制的新兵器所傷,又抓了多少俘虜等等,每一項都讓她膽戰心驚。
她和陣前的大夫有聯系,對兵劍刀傷的處理有一套,上手熟悉後速度也快起來,那群軍醫之首不是狹隘之輩,特地向李煦請命,李煦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下來。
鍾華甄和幾個還沒從萬州離開的女子一起得了特許,沒進軍營,在陣營後方的一處小屋子裡為受傷的將士治病。
即便他們二人離得如此之近,但他們見面的機會也不多,隻不過兩個人都不介意,事情太忙了。
戰場二字,意味生死。鍾華甄給人縫傷口時會短暫地想到前世,被烏黎帶去突厥接觸的血腥讓她惡心想吐,甚至憎惡自己;可在李煦身邊,她隻覺速度必須要快些穩些,因為她是醫者,她要救人。
李煦偶爾會朝天上看,有次一位將軍隨他往上看,問他怎麼了,他回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那朵雲好看,像烏龜。”
想送人。
那將軍再看一眼,覺得那朵雲確實像隻烏龜,但沒頭沒尾,有什麼涵義?
李煦說:“隻是聯想到神武營無堅不摧,沒什麼意思,走吧。”
陣營四周危險又安全,她們所在的後方,至少是最安全的。
鍾華甄小時候病得太久,在學醫上面有天賦,旁邊大夫見她成長,贊嘆幾聲,鍾華甄受得住人誇,但這事值得開心,她有時也會忍不住笑一笑。
攻鎮仁侯這座丁城花了兩個月,昭王派了幾次援軍過來都沒能擋住李煦,當城門破開之時,李煦騎高馬領人衝進去,取下鎮仁侯首級,益州至此,被攻破大半。
李煦的威名已經漸漸傳開,他在行軍打仗一事上確實厲害,從京城,到交州,再到現在都益州,沒人敢再低估他。
慶功宴那晚鍾華甄沒去,她是女子,慶功宴的酒席居多,裡面都是一些滿嘴葷話的糙漢子,她不喝酒,去了也難融入進去。
鍾華甄本打算在打勝仗的第二天回青州一趟,沒回成,被李煦這個醉鬼纏住了,他抱住她傻呵呵笑,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她最後還是輕嘆口氣,屆時等長公主派人找過來時再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個借口讓小七偷偷見他一面。
孩子已經不小,就算不相認,再怎麼樣也該見上一見。
她想的是好,但沒機會實現。
攻下丁城後沒幾天,一個消息便開始慢慢傳開。
先帝妒恨賢臣,殺了威平候。
第89章
威平候的消息初傳出來時, 其實沒多少人相信, 先帝對鍾家的寵愛如何,不少人都聽過。
事情從雍州傳出,越傳越大, 等傳到丁城這邊時,已經過了段時間。
鍾華甄比李煦先一步知道, 侍衛來稟報時他還在睡覺。
她頓了許久,說自己會告訴李煦。
屋裡清淨,昨天才下過一場雪, 外邊窗沿落了一排白,寒氣微微透進來, 底下兩邊燃暖爐。
李煦光著膀子睡覺,手搭在被子上呼呼大睡,鍾華甄坐在床邊, 輕輕把他的手放進被子裡。
他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發覺是她後,又把錦被打開, 讓她鑽進去。
李煦警戒心高, 才剛回來沒多久, 身上有時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氣,是別人的。
鍾華甄無奈道:“你該起了, 昨晚又沒做什麼。”
“清闲兩天。”他去拉她的手, 把她拉到身邊, 鍾華甄隻得隨他。
她頭靠他的胸膛, 被他摟住,他似乎還打算再睡會。
鍾華甄心中慢慢嘆出一聲氣,喃聲告訴他:“有人在傳先帝和父親的事,消息從雍州傳出,應該是昭王派人傳的,不知道外面現在到底傳成什麼樣子。”
昭王消息哪來的,不得而知,但這個能打擊李煦的好機會,誰都不會放過。
李煦一頓,他低頭親她額頭,說:“這事交給我,你不用擔心。”
威平候死於先帝之手不是小事,至少對青州的影響很大,青州還不至於畏懼雍州,但這事如果是真的,青州以後一定不會出手幫李煦。
實際上以李煦現在的實力,也不需要青州出手,可她覺得要再這樣下去,青州遲早會和李煦對上。
鍾華甄輕輕呼出口氣,她是為難的,這問題同樣也是無解,長公主把事情瞞下,從京城回到青州,是為了穩住大局,但將士血性,她父親名望很高,會不會有人在裡面挑撥離間,她不知道。
她手抱他胸膛,臉埋他懷裡,沒讓他看自己的表情,小聲同他道:“阿煦,我們分開吧,現在靠近青州,我該回去一趟,以後有緣再見。”
床上幔帳垂下,李煦手按她頭,“睡覺,別總說這些,好不容易懶一天,別浪費掉時間。”
鍾華甄知他想岔開話題,微微低垂下眸,說:“我喜歡你,但我也敬愛母親,敬重父親,可有的東西於我而言難跨越,我最近想了很多,終究不想瞞你,如果不分開,我覺得對不起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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