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是我的問題,我會去修。”
男人緊皺的眉頭,透露出了幾分不耐煩。他看了一眼時間,對蘇漾說:“我還有事,修改的問題我已經都告訴你了。明天晚上,要給我修改後的圖。”
說著,他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千元,壓在沒有潑到水的桌上:“咖啡和你修電腦的錢。我先走了。”
蘇漾看著他冷酷離開的背影,耳邊還能聽見他低聲的一句埋怨:“笨死了,劉工是怎麼回事,找了這麼個神人磨我的時間,女人就是做不好事情。”
……
抱著開不了機的電腦從咖啡廳出來。沒有立刻上樓,她不想被同事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更不希望被劉工知道,她連這麼小的事都辦不好。
一個人失意地在路上走著,最後在公交車站的金屬座椅上坐著。
不斷有綠色黃色的公交車停靠又離開,乘客上上下下,換了一批又一批。
不知不覺,蘇漾已經坐了近一個小時。
腦海中一閃而過顧熠說過的話,隻是沒想到,這打擊來得竟然這樣快,離她拿下考核,前後都不到一周的時間。
果然如他所說,出概念創意和真正的實際操作,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想的那些東西,也許從專業的美學角度有一些意思,但是從甲方的角度來看,都是“不實用”的狗屎。他們那種不專業的“定制”一樣的意見,永遠凌駕於他們的設計之上。因為他們才是甲方。
蘇漾第一次感到這麼挫敗。
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是蘇媽的電話。
蘇漾一接通,蘇媽有些聒噪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來,還是那麼有活力,粗糙中帶著幾分細膩。
“乖寶,你今晚回還是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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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媽一提醒,蘇漾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周五了。
昨晚熬夜沒怎麼睡覺,這會兒電腦又開不了機了,明天還要交方案。
蘇漾本來還能挺住,可是一聽到蘇媽的聲音,眼眶裡瞬間就被水汽積滿。
她捂著嘴巴怕自己發出什麼聲音,讓蘇媽擔心,半天才平息了情緒。
“明天回不來。”
“怎麼回事?”
蘇漾的聲音鼻音很重:“要加班。”
“感冒了?”蘇媽立刻緊張起來。
“有一點著涼,沒事。”蘇漾吸了吸鼻子,用大大咧咧的語氣安慰蘇媽:“換季是這樣的。”
蘇媽沉默了幾秒,最後擔心地說:“身體要緊,不行先請個假。”
蘇漾努力帶笑:“媽,我沒事,你放心吧。”
……
電話掛斷後,蘇漾才開始哭。
抱著蘇媽買的筆記本,蘇漾隻覺得胸懷裡盛滿了排山倒海的委屈。
每個人都和她說,社會不是她想象的樣子,大家都是很艱難地過來的,挺過去就好了。可是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她沒辦法很好地安慰自己。
更多的,是想要宣泄。
眼前仿佛被水霧隔住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蘇漾抬起頭的時候,隻覺得天好像突然黑了下來。
她用手擦了擦眼淚,眼前重新恢復清明,才發現原來不是天黑了,而是面前站了一個人。
——是顧熠。
他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一副剛從商務場合下來的樣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漾。蘇漾一抬頭,就和他清冽含笑的眸子對上。
蘇漾那麼傷心,他的表情卻帶著幾分笑意。
“我看看,是哪家的喪家犬在這?”
帶著幾分揶揄,語氣卻不重。蘇漾聽來,不覺得惡意,甚至錯覺顧熠是想要逗她開心的樣子。
蘇漾倔強地擦幹淨臉上的眼淚,吸了吸鼻子。
“被甲方虐了,電腦還壞掉了。”
顧熠看了一眼時間,踏著平穩的腳步走近了一些,直接坐在了蘇漾身邊。
顧熠身形高大,面容俊然,闲適地將公文包放在大腿上,兩人就這麼肩靠著肩坐著。
“就這麼點事?”顧熠問。
蘇漾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又補了一句:“還有風沙迷人眼。”
顧熠側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建築師要受的委屈多了。我剛工作的時候,我的老師跟我講過一個笑話。”顧熠平靜地講述著,聲音如潺潺流水,涓涓流過,“有一天甲方給建築師打電話,‘明天下班後記得把圖紙交給我’,結果到了第三天早上,甲方發怒了,問建築師‘昨天為什麼不把圖紙交給我’?,建築師很委屈地回答‘因為我還沒下班啊’。”
顧熠一講完,蘇漾就跟著笑了。
明明是很冷的笑話,可是顧熠用他那種,新聞聯播一般正經的方式講出來,倒是真的有幾分好笑。
見她笑了,顧熠才說:“被甲方虐是很正常的,你要習慣。”
蘇漾被顧熠的話安慰到了,真的感覺沒那麼傷心了。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忽閃,好奇地問顧熠:“你也經常被虐嗎?”
顧熠微笑著看著她,認真地回答。
“怎麼可能?”
第二十七章
也許顧熠是真的不擅長安慰人, 可是蘇漾還是很感激,這一刻他出現在她眼前。哪怕是生硬的安撫,也好過讓她一個人扛。
第一次, 蘇漾不帶任何敵意地側頭看向顧熠。
毫無疑問, 眼前的男人擁有一張英俊的面容, 眉毛濃密,根根分明, 眼眸漆黑,山根高挺,顯得輪廓更加清晰,薄唇輕抿, 大部分時間都不愛說話。
脾氣很壞,懟人的時候讓人想掐死他, 但是仔細想想,除了批評她的時候話重了些,他不僅沒有傷害過她,還一直在幫著她。
公交車站的人漸漸又聚了一波, 公交行駛進站, 陣陣嘈雜的聲響, 乘車的人走向公車,下車的乘客成群湧過來。
這個世界還是它原本的樣子,如同一個機械運作的齒輪,嘎吱嘎吱機械轉動著,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
顧熠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對蘇漾說:“回去休息吧。”
蘇漾搖搖頭:“我還要回去加班,明天要出方案。”
“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蘇漾還是很有責任心的,對於沒交的方案很不放心:“那方案呢?”
顧熠看了蘇漾一眼,大約是她眼睛下面淡淡的黑眼圈,讓他生出了同情之心。
他皺了皺眉說道:“設計師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休息好了再出方案。”
在顧熠的堅持之下,蘇漾回家休息了。
想想學生時代實在太奢侈,動不動熬大半個晚上看視頻看小說,工作以後,被迫熬夜,才知道不能好好睡覺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
雖然是顧熠讓她回去休息,可是第二天到所裡,她還是很忐忑。
畢竟甲方說明了,第二天要見到修改好的方案圖。
蘇漾不安地走進辦公室,劉工不知是加班沒走,還是來得很早,辦公室裡隻有他一個人,開著電腦正在修改著設計。電腦屏幕的光映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
見蘇漾來了,劉工抬頭看了一眼:“來這麼早?”
蘇漾放下自己的包,走到劉工身邊,關心地問了一句:“您通宵了?”
劉工哈哈一笑:“沒有,是早上醒的特別早,就先來了。”
蘇漾聽他這麼說,松了一口氣。不然帶她的建築師通宵,她一個畫圖的先回家睡覺,實在不像樣。
蘇漾轉身準備回座位,劉工突然叫住了她:“對了,蘇漾,那個小項目,不用做了,以後咱不伺候那大爺了。”
“啊?”蘇漾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本來要走了,又折了回來:“為什麼?那您的業績怎麼辦?”
“顧工給我別的項目來補了。”劉工笑眯眯的,十分溫和。
聽到顧熠的名字,再想想他這個決定,蘇漾感覺到幾分微妙。
“顧工人還挺好的。”蘇漾說道。
“那是自然。不然所裡這麼多拿到執照,完全可以單幹的建築師,不會一直跟著他混。”
腦中勾勒起顧熠的輪廓,從平面到影像,蘇漾覺得很不可思議。
“隻是脾氣真的很壞。”
“其實顧工這個人,遠比你想象的好相處。”劉工笑笑:“隻要你習慣了他的嘴硬,你就能看到他的心軟。他這麼多年一直照顧著所有人,沒有幾個老板能像他那麼細心關注每個人了。”
蘇漾聽完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
回到工位,蘇漾沒有急著開始新項目,而是上網搜索了一下顧熠的名字。
她必須承認,她在來Gamma之前,對顧熠的了解很少。
網上有關顧熠的訪談並不算很多,目前能搜到的大多是當年他成名作中標以後接受的採訪。好不容易找到一篇去年的,還是建築網的,前面都是關於項目的介紹,有關他個人的篇幅很少。
他並不算很配合的那種建築師,甚至因為年輕,有些狂妄和叛逆。
他說起在國內讀本科的時候,經常不按照老師的要求做作業,他對每一個主題都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時常因為太過於發揮個性,引起老師們的激烈討論,喜歡他的老師基本都是打接近滿分的分數,對他不爽的就在及格線上。
他畢業的時候,還因為寫了一篇觀點很辛辣出格的論文,被扣過學位證,當時導師組對顧熠的不聽指揮很不滿,不給他頒發學士學位,最後是現在的N大建築系主任,周教授一人力保,顧熠才能拿到學位證,後來得以順利出國。
關於這一段經歷,記者問他如何看待,他倒是滿不在乎。
他說,當時有個老師說我,讀書讀得多應該更加謙遜,而不應該把太狂妄的個性帶進建築設計,那不會有好結果。
記者問他:你當時怎麼看待這句話?
顧熠回答:我告訴他,不出十年,你會知道你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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