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152章

  他平日事兒繁雜,安瑞經常會這般安排。他也習慣了。

  “王爺。”嬌柔的嗓音傳來,方才按摩的指腹力道一變,慢慢沿著他的胸膛往下撫,“讓奴婢伺候您吧……”

  謝崢倏地睜眼。

  下一瞬,那名美人便被拽進湯池裡。

  “啊——”美人嬌呼。

  謝崢將其摁在身下,冰冷的目光宛如看著死人:“你怎麼進來的?”

  美人纖細雙臂蛇一般繞上他脖頸:“王爺……奴婢是清溪院的管事——啊!”

  謝崢將人甩進湯池。

  “來人!”他直接走出湯池,“將這名奸細拉出去,杖斃。”

  外頭的太監急忙進來。

  謝崢隨手套了件袍子,不顧後頭的哭叫,沉著臉走出浴間:“安瑞!”

  安瑞苦著臉飛快出現:“主子。”

  謝崢盯著他看了半晌,問:“人是你放進來的?”

  “主子……”安瑞緊張不已,“奴才隻是見您頭疼,找個人給你按按。”

  謝崢神色冰冷:“看來我說得不夠清楚。”

  安瑞噗通一聲跪下來:“主子,奴才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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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去跟安福作伴吧。”謝崢冷冷道。

  安瑞哭喪著臉。得,連順水推舟都不行了……也不知道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氣消。

  謝崢卻不再理他,正欲回房,視線一掃,小幾上一個突兀的荷包進入眼簾。

  他皺了皺眉,問:“這是哪來的?”

  安瑞心裡咯噔一下,更慌了:“稟主子,這是王妃娘娘帶過來的荷包——”

  “她過來了?”謝崢掃視四處,“在哪?”

  “……回去了。”安瑞垂頭喪氣,老實稟報,“方才王妃往浴間走了一遭,出來就走了。”

  謝崢:……

第164章

  祝圓本就對這些在意得很、當年還為了這個死活不願意嫁給他……

  思及此, 謝崢當即換了身衣服,踏著夜色直奔眠雲居。

  眠雲居裡黑乎乎的,甚至連院門都關了。

  得, 怕是真氣著了。

  謝崢又無奈又好笑,揮退下人, 直接走進正房。

  值夜的白露看到他, 先是嚇一跳, 繼而驚喜,張嘴便要喊人:“王——”

  謝崢已經風一般地刮進內室。

  屋裡傳來一聲驚呼, 立馬消於沉靜。

  白露跟外頭張望的安和對視一眼,遲疑了下,慢慢退了出去。

  屋裡。

  祝圓蹬開某人, 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昏暗月色怒瞪過去:“滾開!”

  謝崢自然不。轉身坐到床沿,脫鞋上床。

  祝圓:……

  拿腳踹他後腰:“滾滾滾, 不想看見你!”

  謝崢翻身壓過去,問:“還沒消氣?還是酸了?”

  祝圓呵呵:“我忙著呢, 沒那功夫!”

  謝崢靜默半晌, 道:“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祝圓頓了頓,冷笑:“每個人發誓的時候,都是真心的。”掙扎著要起來,“滾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謝崢壓住她:“圓圓, 以我的身份,這些事情避免不了。”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

  “這得怪你。”

  祝圓:???

  謝崢沉聲道:“你既然在乎這些,為何要與我分得如此清楚?”他說的是祝圓長待眠雲居之事。

  “不然呢?”看著丫鬟一個接一個的爬床嗎?

  謝崢嘆了口氣, 接著道:“我認識的祝圓, 行事有方, 馭下有道,博學多才——”

  祝圓咬牙:“說再多好話我也——”

  “我認識的佩奇先生,是當世奇人。”謝崢打斷她,“不是逃避的膽小鬼。”

  祝圓愣住。

  “你是佩奇先生,你寫《農女修仙傳》,告誡旁人要自強自立、勇於嘗試和爭取,為何你自己做不到?”逐漸清晰的床帳裡,謝崢盯著祝圓,“你既然想要獨佔我,為何不自己動手?”

  祝圓呆住了。

  半晌,她幽幽道:“你是王爺,將來指不定就是九五之尊……我管得著嗎?”

  “你可以試試。”

  “……即便我能管住後院女子,將來你得登大位,我如何堵住朝廷百官的嘴?”

  謝崢拉下她推拒的柔荑:“佩奇先生所做之事,少有不是開創先河之舉,還怕區區朝臣之嘴?”

  祝圓瞪他:“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當皇帝也有無可奈何,再者,焉知他將來會不會順水推舟。

  謝崢低笑:“那便請王妃好好督促,萬勿讓本王被旁人玷汙了去。”

  祝圓:……

  謝崢俯下身,銜住她唇角輕吻,聲音有些含糊:“安瑞安福最近越發出格,你要是不管管,回頭你男人就得被別人玷汙了。”

  祝圓:……

  踢他兩腳,“走開,一身臭味燻著我了。”其實謝崢身上隻有衣服燻香的味兒。

  她就是記著剛才那一幕,心裡不舒坦。

  這是不惱了?謝崢莞爾,堵住她的唇。半晌,他道:“有勞王妃將本王身上的味兒洗去。”

  祝圓氣息有些亂,嫌棄道:“要不是每月還能歇幾天,你這是要精盡人亡的節奏。”

  謝崢:……

  狠狠咬了她臉頰一口,他語氣危險:“若不是答應了你,本王何至於憋這麼多年?”哪個皇子皇孫不是十幾歲便開葷?他直憋到成親才開葷……

  祝圓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狗蛋這些年都沒碰過別人?

  她遲疑片刻,伸手攬住他脖頸,低聲問了句:“真的沒有嗎?”真的沒碰過別人嗎?

  謝崢沒好氣:“我像是那等貪色之人嗎?”他每日殚精竭慮的

  祝圓小聲:“還挺像的。”尤其是剛成親那幾天。

  謝崢:……

  於是,當晚謝崢實力給她展現了一番,什麼叫貪色之人。

  直至夜深才叫水。

  再再於是,前一天傍晚才聽說王爺王妃吵架的肅王府眾人,轉天,就聽說王爺王妃和好了。

  另外還有肅王府的大管事安瑞公公被罰,清溪院的尚服局的麗秀姑娘被杖斃……

  安瑞被罰便罷了,連打都沒打,隻是趕去歇著,祝圓半點不擔心。倒是那名姑娘。

  “杖斃?”剛沐浴更衣,靠著抱枕緩緩腰背的祝圓皺眉,“是她?”如沒料錯,應當是昨晚她在慎思堂浴間看到的丫鬟。

  “嗯。”夏至既高興又愁,“這下怎麼跟宮裡交代?”

  祝圓卻兀自怔愣。

  這條人命,算得上是因她而去。

  以她經受的教育而言,她心裡是極度的不舒服。

  可若是她為此去跟謝崢爭論吧,就顯得她特別女表——在這個皇權至尊的年代,她既然想要獨佔謝崢,將來,勢必躲不開這些……

  這些還是女官。

  想到昨夜裡跟謝崢的談話,祝圓咬了咬牙,決定將某事提上日程——

  “王妃?”

  “嗯?”祝圓回神。

  夏至隻得將問題再說了一遍。

  祝圓當即問徐嬤嬤:“嬤嬤有何建議?”

  “按個背主求榮的罪名即可,宮裡的都是人精,不會追著這塊不放。”

  “那就這麼辦了吧。”

  夏至領命下去了。

  祝圓看了徐嬤嬤跟谷雨一眼,揮退旁人,與她倆剖心置腹地徹談了一番,談了什麼無人得知,隻知道徐嬤嬤與谷雨出來的時候都是眼眶通紅。

  不管宮裡會如何看待麗秀此事,當即時,祝圓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首要之事,便是整理整理,再度搬回慎思堂——順便讓人迅速趕制皦日居的匾額,她要將慎思堂的換下來。

  她那些歸置在慎思堂裡的箱籠也全部打開,一一在各處安置。

  還在亂糟糟的布置呢,謝崢回來了。

  看到各個屋子都在開箱籠、擦拭塵灰,謝崢的心情登時大好。

  大步走向站在書房外指揮的祝圓,他長臂一伸,直接將人拽進懷裡,低頭就是一口。

  嚇了一大跳的祝圓:……

  不等她發作,謝崢松開她,淺笑道:“我餓了。”

  祝圓當即忘了他的舉措,看了眼書房裡剛擺上的日晷,驚呼道:“哎呀,都這個點了!谷雨,趕緊讓廚房上膳。”

  “是!”谷雨將方才一幕看在眼裡,雖有些臉紅,卻興高採烈得很,扭頭就往外奔。

  祝圓無奈,轉回來,拉起謝崢:“走,進屋等著去。”

  倆人並肩回到正房。

  徐嬤嬤笑呵呵地給他們上了茶水,便退到一邊,留他們倆人說說話。

  謝崢抿了口茶,看了眼外頭,先提起話茬:“回頭你找個機會,把安福、安瑞倆人拉出來。”

  祝圓斜他一眼:“怎麼?不舍得了?”

  謝崢寵溺地看著她,解釋道:“這倆人忠心是有的,隻是手太長了,等我壓他們一陣子,你再把他們拉出來,他們便要承你的情,以後就好了。”

  祝圓恍然,看著他:“論陰險,還是你這厲害啊!”

  謝崢:……

  抬手給她一個暴慄子:“調皮。”

  “嘿嘿。”祝圓笑完,眨巴眼睛看他,“狗蛋,我想開學堂。”

  謝崢不以為意:“你不是已經開了嗎?”不說那啟蒙幼兒的萌芽學堂,連莊子裡都被她搗鼓出一個培訓班,屋子正在搭建,教材還是她親自擬定的。

  祝圓搖頭:“不是那個,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學堂——不,我是想開,書院。”

  謝崢回憶了下:“女子書院?”

  祝圓連連點頭:“上回你說時機未到,我覺得,這種事,趕早不趕晚,還是做了吧。”

  謝崢沉吟,指節在冰花雲石酸枝木圓桌上輕叩。

  祝圓巴巴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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